「春哥哥,我總是覺得心中不安,覺得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因此心神不定。」狄懷英手托著下巴整個人趴在護欄上,眼楮盯著樓下那些鬧嚷嚷的人,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問話?」王爺雉奴推推她問道。
狄懷英瞟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想必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看著這張讓自己糾結的臉,思緒有些混亂的她月兌口而出,「你究竟是誰?」說出來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又犯錯了,心中再次強調,這是唐朝,不是現代,不要再去想了。
顯然王爺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備受打擊的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狄懷英見他如此,心想,自己也沒有說多過分的話啊,就算是心中將他錯當成那人,可是那也是自己的心理活動,他不可能知道的,那他為什麼會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他很有名嗎?在這唐朝人人都必須認識他麼?
狄春適時的解決了她的疑惑,拉扯了狄懷英的衣袖輕聲說道,「你難道不知我朝現在只有一位皇子被封為王爺嗎?就是這位靜王李治。」
「什麼!」狄懷英差點驚掉下巴,縴縴玉指指著李治的額頭著實吃驚不小,「你竟然是李治!」
李治傲然仰頭,用鼻孔對著她得意的哼了一聲,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說道,「正是本王,怎麼,怕了吧。」
狄懷英嘟嘴切了一聲表示不屑,知道他是王爺的時候她都不為所動,現在不過是知道他的名號,難道就升級為可怕了啊,以為自己身份了不得,全國人民都得景仰他,寵著他,怕著他。真是一副典型的紈褲做派,幼稚!
「太子殿下的名諱是……」她關心的是這個。
李治再次被打擊了,為什麼她要問大哥,悶悶回答道,「大哥名承乾,怎麼,你喜歡他啊。」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心中更郁悶了,心想,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大哥好呢,自己那點比不上大哥。
狄春也定定的盯著狄懷英,想要知道她究竟會怎麼回答。
沒想到狄懷英只是聳聳肩膀,感嘆一聲道,「原來我竟然搞錯了人。」她一直以為桃花太子就是李治,卻沒有想到,現在的李治還不是太子,那麼她可以考慮將桃花太子攬入米蟲計劃中麼?
他們二人不知道她這句搞錯了人是什麼意思,可是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又雙手托住下巴看下面,不再說話,弄得他們二人一頭霧水。
客棧里安靜下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中午了,其實除了那對夫妻和那個商人,其他人都沒有異議。陳將軍直接武力將這三個鬧著要離開的人轟了回去,有的時候,講道理不一定能得到理想的效果,拳頭也可以達到目的。
「狄捕快,將軍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查案?」文勝因為與他們熟識,被陳將軍調到客棧任他們差遣。他的目光在李治身上快速的掃了一圈,最後又落在狄懷英的身上。
「嗯,我馬上就過去。」狄懷英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臉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狄春笑看著她,心中既是驕傲,又是擔心。李治悄悄問他,「他們狄府究竟是請了那位先生教得她,怎麼還懂得破案?」他有些不服氣。
狄春笑道,「王爺你可說錯了,沒有人教她,好似天生都會一般。」
「真的?」李治似信非信。
狄春但笑不語。
幾人沒一會兒就到了太子的房間。
要理清案件的始末,對于死者的身份調查是非常必要的,也只有弄清死者的身份,才可以從他得身份地位以及周邊的朋友找出他被人殺害的原因。這人出現在客棧,掌櫃的早就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去認尸,沒想到他看到尸體的時候,大吃一驚,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廚子王大廚。這王大廚夜間並不住在客棧之中,可是他何以無緣無故深夜吊死在這客棧的後院之中,真是好生奇怪啊。王大廚死了,只好字啊將軍府中調來了一個廚子臨時安排眾人的伙食。
因為太子殿下當時也在這客棧之中,所以也是這嫌疑人之一。當提出來要詢問太子李建成的時候,趙秉明顯很不滿,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李建成一個眼神,估計他又要對她拔刀相向呵斥她不分尊卑以下犯上了。
李承乾一共帶有十八個護衛,連帶他本人和李治,一共二十人。當夜,李承乾住在東邊廂房,門口留有四個護衛值夜,李治住在他的右邊,門口也有四人值夜;剩下的護衛,都住在李承乾的左邊廂房,據他們所說,除了半夜與值夜的人換班之外,沒有人再出去過。
因為他們都可以相互做證,有不在場的證明。而且他們與死者沒有直接的接觸,也談不上有什麼恩怨之類的,所以也沒殺人的動機,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狄懷英特別的問了他們有無在夜間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可是奇怪的是,在整個夜晚,他們都沒有听到異常的聲音。
那對夫妻倆男的叫溫良松,妻子叫何鳳霞,住的是南面的廂房,挨著李治的房間。據他們所說,因為要趕路,所以他們很早就上床睡覺了,因此一直都沒有出過房門半步。李治門外的護衛也都表示,自從他們進房間之後,的確沒有看到他們出門來。這麼說來,這夫妻倆也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他們的確是從外地而來,與王大廚沒有明顯的恩怨。他們基本上也可以解除嫌疑。
商人名叫朱延進,當狄懷英問到他的時候,他雖然極力表示鎮靜,可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絲慌張依舊遮蓋不住。狄懷英詢問他昨天夜間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有些慌亂的看了她一眼,故作平靜的說自己夜間在客棧內,因為要趕路,所以很早就睡覺了。他的房間與那夫妻倆雖然相隔一個房間,卻與那夫妻倆人一樣,有護衛作為證人,可以證明他回房間吃完晚飯之後就回房間一直到天亮才出來,而且經過掌櫃的何店小二的辨認,他與王大廚也沒有什麼恩怨,可以說嫌疑也是很小的。只是不知道他的慌張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