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豪快人快語,幾句話就講事實講明了。
原來應該在今天就會醒來的寧總鏢頭五人應當醒來才對,豈料五人不僅僅未醒來,而且都出現了寒戰發熱,呼吸困難的情況。請盧大夫看過之後,發現他們竟然都已中毒。寧總鏢頭二十余人被襲擊,僅剩的五人全都昏迷不醒還中了毒,這件事情已經十分嚴重,寧默原本想等父親醒來詢問清楚之後再決定報案與否,現在卻不得不報案了。
寧默心中害怕,特意囑咐他一定要將狄懷英請過去。狄懷英雖然年幼,可她在太原早就以神斷聞名,加上自己曾經在變成見過她破李元芳失蹤的案子,有她在身邊,她也不會這麼擔驚受怕。
祝英豪去縣衙報案,狄懷英並不在縣衙,備案之後,又匆匆跑來狄府找人,正巧踫到狄懷英出門。
狄懷英知道了前因後果,心中恨不得立即飛到大運鏢局去。只是她現在已經答應了狄春回去祭祀他的父母,擔心自己反悔,他會生氣。
狄春知道她為難,露出微笑道,「你去看看吧。離忌日還有幾日,我可以等一等。」
狄懷英心中有愧,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立即跟著祝英豪去了大運鏢局,連捕快行頭都沒有換。
「狄春公子,你……」小玉抱著狄懷英的包袱,欲言又止。
「小玉,我們回去罷,你去準備一些小姐喜歡吃的東西,她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好好吃飯。」狄春像沒事的人一般平靜吩咐道,轉身回了狄府對狄老爺說明情況。
小玉在他身後跺腳,這狄春公子的脾氣也太好了吧,難怪小姐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卻說狄懷英跟著祝英豪趕到大運鏢局,鏢局眾人因為總鏢頭中毒一事顯得人心惶惶,見到大師兄和狄懷英過來了,這些人才閉上議論的嘴。
祝英豪瞪了這些圍在一起的議論的人幾眼,記下他們的名字。現在師父還沒有死他們都這般,要是師父去世了,這些人還不欺負師妹到了海里去了。
他平日里還算有威信,他一瞪,這些人自覺心虛,自顧散開了。
狄懷英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悲涼。這就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不過這是人家家事,她不方便插手。
內院中,傷者的房間內都有專人服侍。
寧默和兩位師兄在寧總鏢頭的房間之中,汪捕頭和李元芳以及另外一位陳捕快站在房間床前听寧默述說案情。
瞟見狄懷英進來,汪捕頭問她,「听李捕快說你要去鄰縣祭祀,怎麼沒去?」
狄懷英回答道,「汪叔叔,寧姐姐家中出事,做妹妹的怎麼能走。」
汪捕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寧默,心中暗想,這太原城之中兩絕竟然是好姐妹,也不知道那一絕又待如何。
寧默見狄懷英到了,心中就像是漂浮的浮萍有了依靠,慌亂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走過來拉著她說道,「妹妹,父親如今蹊蹺中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狄懷英回握她手,出聲安慰道,「姐姐莫要心焦,雖然已經中毒,不過只要及時解毒,想必沒有大礙。」
「盧大夫怎麼說?」
李元芳說道,「盧大夫說這解毒藥需要調配一番才行。他可以肯定昨日看診時絕對沒有中毒,那麼是在看診之後才中毒,是不是內賊所為?」
一句「內賊」,再場之人無不心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祝英豪,他生氣對李元芳說道,「李捕快,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我們鏢局雖然不是鐵桶一塊,可是若說要是有內賊,我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寧默也氣憤的盯著他,不過看在他只是就事論事,而且是狄懷英的朋友沒有發作而已。
錢小葉看了一眼中毒的師父,眼楮在憤怒的寧默和大師兄以及沉默的三師兄身上瞄了一眼,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他自以為自己的笑容沒有人看到,卻被一直暗暗觀察眾人的狄懷英看到。她心中一沉,難道真是內賊?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內情?
汪捕頭連忙出來打圓場,充當和稀泥的角色,祝英豪他們的火氣才漸漸消散,不過看到李元芳的眼神透露出一絲防備。
狄懷英問汪捕頭,「汪叔叔,這中毒的五人你查看過沒有,可以看出來是怎麼中毒的麼?」
汪捕頭回答道,「這五人我們都看過了,從身上的傷口痕跡來看,並不是兵器上面有毒,也不像是食物中毒,因為他們除了服用湯藥,並沒有吃過其它食物。」
「會不會是有人在藥里面下毒?」狄懷英想著另外一種可能又問。
「不可能,」寧默搖頭,「藥拿回來之後,雖然其它的藥是廚娘煎的,可是父親的藥是我親自煎的,得知父親中毒之後,我還專門查驗了剩下的藥,全是無毒的。」
這毒中的蹊蹺,狄懷英一籌莫展。
汪捕頭與李元芳和陳捕快三人將昨天晚上在鏢局的人召集在正廳之中,開始例行詢問他們。
狄懷英勸慰了寧默幾句,與三位師兄都到了正廳。
連同三位師兄和寧默,廚娘和小丫,不包括五位中毒在床的病人,共有十五人住在鏢局之中其它人都因為已經成婚,住在鏢局外面。
汪捕頭循例問了他們昨天晚上在哪了,做了什麼,有沒有證人。
這些人都回答了。
這些人是分別住在三個房間之中的,其中每隔一個時辰換班去照看受傷的人。因此每個人除了去照看人的那一個時辰,其它時候都有時間證人。
至于師兄弟三人,因為寧默一直守候在寧總鏢頭床前,嫌疑最小。而小丫一直和廚娘在一起,只有在半夜送了宵夜去五個病人的房間給守夜的人吃,也沒有什麼疑點。
汪捕頭沒用問出特別的東西,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狄懷英,面容和藹,「狄捕快有沒有要問的?」
狄懷英回過神來,看到他期盼的眼神,搖頭表示自己沒用什麼要問的,汪捕頭不由得有些失望。
狄懷英是要留在大運鏢局陪寧默的,李元芳不放心她,也留了下來,汪捕頭和陳捕快便回去了,只說有什麼消息去通知他。狄懷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