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中,除了尸體,便是一些鏢師,三個師兄弟,還有丫鬟小丫。將狄懷英與李元芳的來意給眾人介紹清楚,寧默滿帶希望的看著她,希望她能說點什麼。
狄懷英清清嗓子,拿出文書面容嚴肅大聲說道,「我奉王大人之命,前來調查大運鏢局五人一夜被殺血案,在此期間,免不了要常常與大家接觸,多次詢問一些相關事情,還請大家配合,爭取早日破案!」
每當主角想要認真做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人會不適宜的跳出來反對。此時也是如此,這不和諧的聲音就像耗子屎一般出現了。「就憑你這麼一個小丫頭也想破案,笑話,這縣衙里面真的無人了麼?」說話的是一個鏢師。
狄懷英也不惱他,這樣的人,定然會出現的,只是沒有想到是一個小小的鏢師,而不是……她冷笑道,「這位鏢師大哥為何要阻攔我的查案。難道你在質疑王大人的眼光,是在說他識人不清,辦事糊涂麼?」
他不過是提出反對,便被她挑唆得得罪了縣令,這民不與官斗是正理,這人偃旗息鼓,不吭聲了。不過他既然冒出頭來當這個靶子,她怎麼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指著此人問道,「你阻攔我查案,莫非你是凶手?案發當日你在做什麼,有何人為證?」
狄懷英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驚訝,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位鏢師。瞬間,這鏢師的臉就變得比紙還白,眼神惶恐道,「那個時候我當然在睡覺,怎麼,不可以麼?」
狄懷英冷哼道,「那就是沒有證人證明你在案發的當夜是否外出,是否是凶手了,李捕快,將此人押下去,咱們可要好好詢問一翻。」
李元芳上前就要動手,二師兄錢小葉立即跳了出來,狠狠的扇了這鏢師一個耳光,氣憤的說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敢謀害師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師父平日里待你難道不好麼?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他一邊說一邊打這鏢師,這鏢師狼狽的躲避,一邊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他們。」
錢小葉听後更氣憤了,將他胳膊扭住,對狄懷英佩服道,「狄捕快果然神速,只不過剛來便破了案。」狄懷英面上帶著一點似笑非笑的表情,「錢鏢師倒是積極,不過此人只是有嫌疑,而是不是凶手,還需要近一步的調查才能肯定」。
沐子藍冷冷清清說道,「衙門由誰來調查師父的案子我都沒有意見,只是希望能動作快一點,夏日溫高,還是早些下葬的好。」這一句話說到了寧默的心尖尖上,她也點頭,原本嬌艷此時憔悴的臉讓人感覺無比的脆弱。
死者為大,入土放能為安。
狄懷英理解她的心情,點頭,「我盡力!」其余的人就算是心中不服狄懷英小小年紀竟然查案,不過她手拿縣令蓋了鮮紅印章的文書,嘴皮子只需一動,就可以將人劃為嫌疑人,他們惹不得。
既然查案,首先就是要問清楚案發當晚的情況。
當夜下著雨,大家都沒有外出,不是在自己房間睡覺,就是在傷者的房間照看病人。首先發現死者的是小丫,她從廚房端夜宵給守夜的鏢師們吃,發現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身形很快,她原本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她最先去的是寧總鏢頭的房間,發現寧總鏢頭竟然沒有在床上,而原本應該是守夜的錢小葉卻趴在床前睡得死死的。她叫不醒,加之外面風雨交加,像是鬼哭狼嚎一般,她心中害怕,連忙往旁邊房間跑去尋找守夜的鏢師過來看看,卻發現守夜的鏢師竟然也睡的死死的,而床上只能看到鮮紅的一片。尖叫一聲,她當時便暈了過去。
後來醒過來才知道,鏢局里寧總鏢頭和另外四人,均死了,嚇得她一直不敢一個人睡覺,非得和廚娘擠一身床。其他的人都是听到小丫的尖叫聲才醒的,都跑出來看,便發現四位傷者已經死亡,而寧總鏢頭消失不見。後來,他們在外院找到了寧總鏢頭,當時他已經斷氣,不過,卻依舊不肯閉眼,想必是死不瞑目。
事後,對于守夜的人為何會無故睡死過去做了調查,發現他們均是被人下了藥。一時間,鏢局之中的人人人自危,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都有嫌疑。這麼大的事情,瞞肯定是瞞不住,無奈,祝英豪只有去報案,後來的事情,狄懷英都知道了。
這凶手做事,定然有一個目的。五人被毒一案與被殺一案定然有著某種她不知道的聯系,如果能知道這點,想必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她又細細的問了一遍,特別是最初她就懷疑是下毒的凶手的三位師兄弟,除了錢小葉被藥迷昏之外,其余兩人均在房間睡覺。這樣說來,三人還是有嫌疑。
見她詢問三位師兄特別的仔細,寧默白了臉,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慌忙問她,「妹妹,難道你懷疑三位師兄?」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部都集中的三位師兄弟身上。
沐子藍冷冷道,「隨便你怎麼懷疑!」說罷竟然拂袖而去。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狄懷英心道,這沐子藍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可是他有時候對寧默表現出來那種隱晦的關心卻是真實存在。他腳上有傷,在下雨的沙地只會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絕對不會是汪捕頭拓下來的一樣深淺的腳印。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
見寧默焦急的眼神,狄懷英安撫她笑道,「放心,你的三師兄絕對不會是凶手的。」寧默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錢小葉不滿的跳出來道,「狄捕快,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和大師兄是凶手,你可別亂說話。」
狄懷英眉頭微挑,「怎麼,我說了你們是凶手麼?這麼急著承認呀!」這話氣得錢小葉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忌諱李元芳,估計都要動武了。他氣憤道,「如果說我們三個師兄弟會殺害師父,那麼最有可能的是那沐子藍才對,他與師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他都不是凶手,我們怎麼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