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懷英見他依舊掙扎著,眼楮發紅,面色猙獰,一點做作的神情都沒有,躲在李元芳的身後對他說道,「其實呢,他們之所以會成婚,是因為他們找到了凶手,也就是你。」見他瞬間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她,她呵呵干笑,「如果你能幫我找到真的凶手,你無罪釋放,有你在,他們自然就不能成婚了。」
這話打動了他,他眼中的紅色漸漸退去,面色也漸漸平靜下來,整個人癱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力氣。狄懷英趁熱打鐵,又鼓動他說道,「你不是一直都認為沐子藍是凶手麼?既然如此,我們合作,將證據找出來,到時候你不是可以抱得美人歸?」
听到這話,錢小葉終于被說動了,猶豫半響,遲疑道,「你真的信我?你相信我
不是凶手?」狄懷英翻了個白眼,「不信的話,我怎麼會來這里找你,我吃飽了沒事做啊。」錢小葉艱難的扶著牆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躲在李元芳身後的狄懷英,最後,他緩緩說出了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他說,「我們之所以會昏迷,是師父下的迷藥。」狄懷英和李元芳均大吃一驚,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雖然寧總鏢頭的清醒已經在自己的意料之內,可是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下迷藥。
錢小葉嗤笑一聲,像是對自己的不屑又像是對什麼人不滿,「我平日里雖然不得師父喜愛,可是,我的心中對師父尊敬若自己的父親。他既然要這麼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我便裝作不知道。他讓我給另外四個守夜的鏢師送去,我便送去,只是沒想到,他也給我留了一份。我裝作不知,假裝喝掉,昏迷倒地。其實我一直尾隨在他的身後,他都不知道。」
說到這里,狄懷英有了疑問,「寧總標頭的武功比你好那麼多,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會在身後尾隨?」
李元芳解釋道,「有可能是因為他大病初愈,所以沒有注意到。」
錢小葉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我原本以為師父是要做什麼驚天的大事,所以不讓我們知道,原來,他竟然去找三師兄。我以為師父這麼做,只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要我們知道,所以我又偷偷的回去,做出熟睡的樣子,卻不曾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沐子藍殺害的師父,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
狄懷英又問,「當時其他四位鏢師死了沒有?你可知道他們與沐子藍有什麼仇怨沒有?」
錢小葉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行走江湖,得罪幾個人倒是很平常的,不過他們與沐子藍倒是沒有什麼恩怨,不過私底下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狄懷英哦了一聲,用眼神詢問李元芳,見他沒有什麼要問的,她便準備回去了。
錢小葉滿含希望的用眼神送別,期期艾艾道,「狄捕快,我真的是冤枉的,要是你還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請你快些找到真凶,不然的話,一旦師妹真的與那沐子藍成婚,一切都晚了。」
狄懷英點頭,與李元芳出了牢房。與汪大中打過招呼,他們便回家了。
回家途中,狄懷英問李元芳,「對于錢小葉的話,你覺得可信不?」李元芳笑道,「你不是對他說相信他麼?怎麼又來問我?」狄懷英也笑了,意味深長道,「只要一天沒有找到真凶,誰也不能相信。」
李元芳就好奇了,她怎麼就知道這錢小葉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他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狄懷英笑道,「我還沒有真憑實據,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有什麼地方,一定被我忽略掉了。」
沉默一會,她又說道,「其實我也一直懷疑是沐子藍是凶手,可是證據卻說明他不是。」
李元芳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狄懷英忽然想到一事問他,「這種將銀針從穴位插進頭顱讓人昏迷的手段有誰能做到?」
李元芳正色道,「除去醫藥世家,一些武林中人也懂得一些。據說在很多年前,江湖中曾經出現過這種手法,不過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來了。怎麼?你懷疑凶手另有其人?不會是文兄吧,他那天晚上可一直在狄府,這我可以作證。」
沒好氣的輕捶他肩膀,「我不就是隨口一問,怎麼這麼多問題。好了,我們快些回去吧,也不知道這文道陽清醒沒有?真是的,青天白日的,借酒澆愁喝這麼多酒,真是個沒出息的家伙!」
天邊晚霞正美的時候,文道陽悠悠轉醒。呼出一口濁氣,扶著有些頭痛的腦袋慢慢的坐了起來。感覺床邊有人,他抬眼看去,只見一雙圓溜溜烏黑的眼楮直勾勾盯著他,嚇的他打了一個寒顫。
捂著胸口,他翻了個白眼,翻身下床沒好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守在我的床前做什麼,難道……」他話音一轉,臉上忽然顯露出幾分賊笑,「你對本爺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太干癟,本爺不喜歡,本爺喜歡的是默默那種身材火辣,性格也火辣,臉蛋也迷死人的美女,你……不行!」
狄懷英肺都要氣炸了!她守在這里這麼久,就是擔心他晚上又去買醉,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陣奚落。他的話太傷人了,傷害了她作為女性高傲的心,于是她冷冷說道,「放心,你不是本小姐的那盤菜,就算是你加嫁妝倒貼,我看不上眼。最討厭種/馬型了!」果不其然,听到這樣的話,文道陽臉上的笑容僵住。
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來。李元芳靠在門邊,雙手環抱,一副悠閑看戲的模樣,那聲輕笑正是從他口里傳出。文道陽大囧,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以手覆面,郁悶道,「我的一輩子英名啊……」
狄懷英心情大好,調侃道,「你本來就沒什麼英名……」
文道陽︰「……」
從懷中模出那包毒藥,李元芳遞給他,「文兄,看看這個?」文道陽鼻子微微抽動兩下,飛快的起身將毒藥紙包接過解開,面上大駭,驚道,「這不是我們文家在幾年前做的傷寒散麼?你們怎麼會有?」
狄懷英見他如此激動,知道其中一定有故事,便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又問了他這種傷寒散的特性,賣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