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懷英眼淚汪汪的瞅著自己父親,可是後者卻看都不看他只顧著與狄忠商量走哪個方向,心中是又氣又郁悶又委屈,被輕薄的可是她呢,怎麼反倒是他成受害者了!不過這事又不能對旁人說,她咽下這委屈,心中將狄春指天畫地的罵了一頓。
地懷仁捂著嘴偷著樂,想被關禁閉一直是他的特權,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她也有這麼一天。不過樂極生悲,狄老爺見他無事,讓他守著狄懷英,免得她又偷偷跑出去。
這可是一個苦差事,狄懷仁剛冒出頭的歡喜眨眼便消失不見,哭喪著臉說好。
李元芳在一旁饒有興致旁觀,見狄懷英的神色有異,早就知道里面定然另有文章,不過狄懷英不說,他此時也不好細問。想著等會找個機會問她,沒想到她此時將目光遞了過來,紅著眼楮瞪他一眼。他輕輕搖頭,這丫頭,被關禁閉了還不老實。
狄老爺氣的飯都不吃了,早早的去了縣衙。狄夫人連聲嘆息,也沒有進多少米飯,稀疏的吃了兩口,回房間繡花了。狄懷英嘟著嘴巴,老老實實的被狄忠領著,被幾個下人圍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狄懷仁想偷偷溜走,只可惜狄忠人雖然老了,心中卻是精明的很,早就知道他要溜,留了兩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元芳笑道,「不就是守著她麼?也許過不了一個時辰,她就解禁了,至于這麼視死如歸麼?」
狄懷仁苦著臉搖頭,「李大哥你不知道,姐姐她這人……這人……哎,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李元芳好奇心大起,決定立即去衙門請假,他倒是要看看這狄懷英究竟如何讓狄懷仁這般抗拒。不過就這麼一來一去的時間,事情發生了不可預計的變化。
狄懷英在房間里郁悶的要死。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要她來承擔後果,越想心中越是不服氣,將棉被揉成一個團狀,想象著這就是狄春,一拳一拳的打了過去。狄懷仁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光景,嚇得小腿一哆嗦,差點就想開溜。
狄懷英已經看到了他,跳起來抓住他的衣襟不放,惡狠狠道,「說,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他溜了?」
狄懷仁哭喪著臉,扒拉著姐姐的的手,郁悶道,「我哪里知道春哥哥走了,還以為他就是出去買東西呢。」
狄懷英冷哼,「買東西需要拎包袱麼?你當我傻啊。」
狄懷仁郁悶,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什麼都知道,跟個妖精似的,這雙胞胎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心中這麼想著卻不敢說出來,要是被她知道,又不知會得瑟多久。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讓她把這股氣順下來再說,不然受苦的還是他自己。
他趕緊發揮他包打听的特長,說了另外一個消息,準備轉移她的注意力,不過話剛落音,他才猛然發現他又犯了一個錯誤,這個消息根本就不應該給姐姐知道。
他竟然告訴她,長安一行人昨夜已經到了,王月影現在已經在準備去長安的行李,估計幾日之後便要出發。
狄懷英一直都想要見見傳說三絕中的妖孽,很想知道妖孽到了什麼程度。她也想看看那位奉旨取這位妖孽的是哪位皇子。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太原,很好。
看到姐姐露出一個陰測測的詭笑,狄懷仁就背脊發涼。果然,狄懷英放手拍著他的肩膀詭笑道,「乖弟弟,現在是你體現姐弟間相親相愛深厚情誼的時候了,月兌吧。」
狄懷仁捂著衣襟,一副被人欺負卻無能為力的模樣,「姐,你就饒了我吧,要是父親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狄懷英滿不在乎道,「沒事沒事,我一定會在父親回家之前回來的,你放心好了。」
迫于姐姐的婬威,弟弟不得不妥協,在姐姐穿戴整齊的時候還不忘再叮囑一番,讓她早點回來。
狄懷英滿不在乎的說好,至于听進去沒有,也只有天知道。
守在門外的下人听到房間中傳來狄懷英和狄懷仁吵架的聲音,對視一眼,裝作沒有听見。沒有一會兒,狄懷仁氣沖沖的敲門要出來,門開之後怒氣沖沖的走了。兩個下人不敢阻盛怒中的狄懷仁,見狄懷英在房間里面氣哼哼的摔東西,也沒有在意,將門鎖好繼續守著。
他們兩人以為狄懷英依舊在屋里,卻不曾想到,狄懷英已經變身為狄懷仁,從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狄春不在,這府里除了狄家夫婦,恐怕就只有他們本人才能認出誰是誰。幸虧兩人現在身高都一樣,不然還真容易露陷。
狄懷英避過管家狄忠,得意洋洋的溜出了門。因為忙于大運鏢局的血案,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在的逛街了,這次得了空,這麼也要好好的逛逛,順便給母親帶些胭脂回去討她歡心,讓她在父親面前美言幾句,好讓父親早日消氣。
太原最有名的胭脂水粉店名叫賽花嬌,是太原數一數二的大型胭脂水粉店,里面的胭脂水粉不僅僅做工細膩,色澤更是比別家多了許多,香味也是提供了數十種供人選擇,听說連長安城都有他們的分店。
狄懷英不是看中它的名氣,而是只有這家店才有母親最愛的荷香胭脂。
店面並不是很遠,走過三條街道在轉兩個彎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覺得今天街上的人有些奇怪。
不過這些都引不起她的興趣,她抬腿邁進了賽花轎。
另外一只腳還沒有進大門呢,脖子前就橫了兩把明晃晃的長劍,順著劍的來源,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站著兩位身穿青色的衣服的男子。見到是位孩子,兩人原本嚴肅的眼神柔和了許多,收了劍,卻依舊擋在她的面前冷聲說道,「閑雜人等不準進店,違者,斬!」
如果是一般的平頭百姓遇到此種情況,早就嚇得腳肚子抽筋,連滾帶爬的跑了,只可惜遇到的是狄懷英,她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她不緊不慢的將腳收了進去,一點也不怕他們眼中閃爍的殺意,慢悠悠道,「這店開在這里,就是笑迎天下客,你們是客人,我自然也是客人,既然你們進得,我為何又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