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李承乾雖然與狄夫人里來我往說的好不熱鬧,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後堂瞟去。狄夫人先前還覺得奇怪,後來見李治三人有說有笑的出來,李承乾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中明悟,推月兌說身體不舒服,回房間休息,留下他們幾個年輕人自己玩樂。
「懷英,你弟弟說你會一些稀奇的游戲,是什麼?快說來听听,近日與大哥成天趕路,悶都悶死了。」李治拉著狄懷英急切的很。
李承乾雖然不說話,不過也是目光也緊緊的盯著她,期盼著她能帶給他驚喜。
只有彩雲依舊憤憤不平的冷哼,站在王月影身邊尖酸刻薄嘀咕道,「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麼,至于這麼寶貝著嗎?這麼小就知道發騷勾引男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太子殿下和王爺是你能踫得嗎?。」她雖然是嘀咕,可是這話幾乎誰都听到了。
這話可真真惡毒,如果傳出去,哪怕是在民風開放的唐朝,狄懷英的名聲也毀了。
王月影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氣憤道,「胡說八道什麼,就為了那麼五十兩銀子就編排別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教的呢。還不去給狄妹妹道歉,如果她不原諒你,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狄懷英冷著臉听著王月影的話,心中冷笑。
按王月影的意思,這彩雲出言不遜不過是因為自己敲詐了她的銀子才心懷怨懟,不過是她自找苦吃,難道還真跟一個丫鬟計較?如果自己沒能原諒她,那麼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小心眼,那麼她受到的懲罰也是因為她而起,她間接的也有責任?好一個綿里針!
彩雲捂著臉,眼淚婆娑的跪在地上,眼神里滿是倔強,嘴里硬的很,「憑什麼,明明我沒有錯!小姐你即將成為王爺的王妃,她還敢與王爺這麼明目張膽的這麼親熱,分明是不將你放在眼里。」
王月影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看了一眼李治,見他的面色黑郁,知道已經是動了真怒,不由得再次打了彩雲一巴掌,又羞又氣說道,「不知尊卑,沒大沒小,在太子殿下和王爺面前編排什麼混賬話!還不快取給狄妹妹道歉。」她對彩雲使了一個眼神。
彩雲心領神會,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一改堅持,立即伏低道歉,求狄懷英原諒。
看著這對主僕唱戲一般自編自導,狄懷英突然覺得這位王月影也不過如此,真是空有妖孽之名,卻是一個草包腦袋。李承乾和李治他們都是復雜的皇室中出生,這些雕蟲小技一眼就看透了,她在他們面前玩弄這些小陰謀,分明是自取滅亡。因此她只是冷著臉並不說話,她倒是要看看這李治要如何處理。
果然,李治喚來梓藍冷冷道,「這個丫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懷英出言不遜,給我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
彩雲原本正在對狄懷英道歉,一听李治的話,頓時嚇得面色蒼白,立即爬到王月影的面前求她相救。王月影只不過幫著說了一句,李治便將板子數提升到了四十大板,嚇得她再也不敢說了。
彩雲被哭喊著拉下去了,大堂里一陣沉默,只听到院外彩雲的哭喊聲和求饒聲。
李承乾輕笑,招手讓狄懷英走到他的身邊。
狄懷英心中不願,不過看到李治滿眼歉意的看著她,她心中氣悶,賭氣般的站在了李承乾的身邊,沒好氣的問他,「又有什麼事?」
李建成笑眯眯的,桃花眼都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幅度。
「懷英,莫要生氣。」
狄懷英癟癟嘴巴,沒有回答,心中想著,我才沒有生氣呢,為這種人生氣,根本不值得。
李治見她冷落自己,心道是王月影的丫鬟惹得禍事,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對她冷冷道,「你先回去吧,時間到了,我自會派人去接你。這幾天在家中最好老實一點,再出什麼ど蛾子,小心我不給你父親的面子!」
都說帝王無情,這王孫公子的心也是如此,上一秒鐘還對你情意綿綿掏心掏肺,下一秒犯了他的禁忌就翻臉無情。
王月影雙眸含淚,絕色的臉上現出又是傷心又是吃驚的神色來。她向來遇到的男子都是對她和顏悅色言听計從,哪里知道此時應當做什麼才能再次討得他的歡心,讓他繼續喜歡自己。心中不免將彩雲怨了又怨,含著眼淚幽幽怨怨的喊了一聲「王爺」。
要在之前,李治保管就受了她這嬌弱幽怨的模樣,不過此時卻覺得她這種幽怨看的礙眼,心中漸漸升起一種煩躁的情緒來。
兩人的婚約本是父皇賜婚,並不存在什麼感情。當初他為了逃避這樁賜婚,在來太原的路上還曾經逃了,因此才認識了狄懷英,可惜後來被大哥李承乾逮了回去。後來他听了大哥的話,決定背負起自己的責任,再加之王月影的姿色的確堪稱絕色,他也就生出了一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來。
只是,她突然表露出來的妒意和言語間對懷英的算計,讓他想起了那些在深宮中勾心斗角想要博得父皇青睞的妃子們,心中對她的好感全部消失殆盡。他們是賜婚,求父皇收回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絕對不會對那種只會勾心斗角的女子談感情。
王月影不知道,她不過是想給狄懷英一個下馬威,卻失去了奪得李治真心的機會,也為以後武媚娘成功奪得後位打下了基礎。
心中幾多念頭閃過,也不過是轉瞬而已。見到眼前堪稱楚楚可憐梨花帶淚的絕色容顏,他只覺得不耐,揮手對回來的梓藍說道,「送王姑娘回去,並派一隊護衛跟著,一定要將王姑娘安全的送回家。這幾日我想住在這里,有事情就來這里找我。」
他之前明明是叫她做「王妃」或者是「月兒」,現在連稱呼也省了。
梓藍不明白王月影又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王爺生氣,要送她回去,而且改住狄府,不過主子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問,他只需要听從命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