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和狄懷英被人抓走,消息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傳到了太子李承乾的耳中。
李承乾當即發怒拍散一張桌子,嚇得在場的王縣令立即伏地求饒,顫抖不已。當听到與李治一同失蹤的還有狄懷英,他更是滿臉寒霜,冷冽非常。
梓藍和趙翼恰好在此時回來,只見滿屋的人都膽戰心驚的跪著,而趙秉不停的對他們兩人使眼色。他們不敢多家揣測,跪在李建成面前回復道,「殿下,東西(王小姐)已經送到。」
李承乾皺眉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你們為什麼不跟著主子?就算是他讓你們辦事,也應當有人保護他,現在主子失蹤,你們該當何罪!」
王爺出事了?
梓藍伏地不說話,趙翼是心直口快之人,不說不快,對李承乾行禮說道,「回太子殿下,王爺有命,我等當然從命。因為我們的疏忽讓王爺出事,我們難辭其咎,不過就算是我們有罪,也請太子殿下先饒恕我們一天,讓我們幫忙尋找王爺。」
趙秉也在一旁趁機進言,說了幾句好話,無非就是多個人多點力量,李承乾寒著臉答應了。
在場的人中,還有一個人心急如焚,此人就是狄懷英的父親,狄老爺。
按理說太子爺已經下達了命令,他只需要再家等著消息就是了,心中卻是怎麼也靜不下來。見太子殿下在忙著調遣護衛,王縣令也在旁邊協助著安排人手,沒有人注意他,他趕緊喚來一個下人,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並讓他快去。
原來他在縣衙見到李元芳來請假,暗中猜測他是想在家陪著自己的女兒。雖然李元芳不錯,可是他心中早就認定了狄春,因此不願意其他的男人與自己的女兒有接觸,為此找了個借口,讓李元芳幫忙做事,沒讓他回來。
現在靜王出事,狄懷英也跟著倒霉,他當然心急如火,偏偏他又毫無頭緒,心想這李元芳武藝高強,說不定會有什麼辦法。可他就沒有想過,武功好與找人有什麼關系呢?他現在也是疾病亂投醫了。
李元芳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與太子和王縣令見過禮之後,問清了情況,便出門去了。其實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一個人,不過相處這麼久以來,他也算是有些了解她的性格。
既然和靜王出去,又甩開了護衛,猜想他們是想好好玩玩,因此,他首先去最繁華的街道詢問那些擺攤的人,或者是路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個之前與狄懷英他們一起斗雞的那個人見到李元芳在打探他們,用一兩銀子交易了他們的消息。
原來他見狄懷英雖然不懂行情,不過分析下注還不錯,想著怎麼勸他們再次去下注,他也好跟著喝口湯。不過見他們將那個騙子哄的一愣一愣的,最後悲憤遁走,他又猶豫了。也就是這分猶豫,讓他看到了他們被人擄走的一幕。
果然是被人擄走了。
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知道他們去的方向,李元芳又給了一兩銀子給這個人,讓他去狄府報信,他則是急急忙忙的趕往這人說的方向。
到了下一條街,他發現歹人是趕車走的。說的也是,誰也不敢大白天明目張膽的擄人,馬車是最好的掩飾方法。他跟著馬車輪印子一直追到了西城門。
城外地勢開闊,可以說是一覽無余,根本不能藏人。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想起狄懷英平時對她說的注意細節,他緩緩將周圍環境看看看,最後,地上的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為這是西城門,進出的人要少些,因此腳印和馬車比起南城門來說,要少許多。可是就算是少,也有許多的痕跡,一時半會也不好分辨哪些是歹人留下的。
地上只有三組方向的車輪印,分別駛向不同的方向,如果他追錯了,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人手充足,兵分三路也是不錯的方法,可惜現在援兵未到,他必須得自己拿主意。
想到這里,他鎮靜下來,蹲在地上仔細觀看地上的三組車輪印。
地窖中的陰暗,潮濕,原本還能透出一絲光線的出口也被人封掉,讓整個地窖既悶又冷。狄懷英憑著感覺望向李治的方向,期期艾艾的問,「王爺,你還好吧。」
李治悶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話。
狄懷英癟癟嘴巴,心中罵了一句,嘴里卻是關心道,「你怎麼了?」
李治又哼了一聲,又沒聲了。
狄懷英又想罵他,他卻在頓聲之後小聲的說道,「懷英,我頭疼。」
狄懷英一听,嚇的連滾帶爬的模索到他身邊,模著他的頭道,「頭疼?怎麼會頭疼呢?是不是先前摔到頭了?」
他有氣無力道,「還有胸口也疼。懷英,我是不是要死了。」
狄懷英拉著他的手緊張道,「不,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求求你了。」說到最後,她竟然帶有哭腔。
李治抬起手模她的臉,果然模到了眼淚。他咧嘴一笑,心中像是吃了糖似地,「傻姑娘,哭什麼呢,我們會出去的。」
「可是你在發燒啊,要是你被燒傻了怎麼辦?還有你的胸口也痛,是不是我先前將你肋骨壓斷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他不勸還好,一勸,她的淚水就像是開閘的水龍頭似地,關都關不住。
「懷英……李治嘆氣,「要是我真的傻了,我只有賴著你了。」
狄懷英緊緊握著他的手,點頭如搗蒜一般。雖然他看不到,不過,她心中已經下了決定,就算是父母反對,就算是他現在對他只是好感,她還是要去搏一搏,愛是冒險的,可是為了他,她願意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