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過她了,像我們做捕快,受傷是難免的事情,她卻說是因為她才害的小五受傷的,所以很不開心。」李元芳看著她的模樣,嘆氣說道。
見她還是那副模樣,反正有狄春在,李元芳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狄懷仁也被狄春支走了。
「英兒,你在想什麼?」狄春坐在她的身邊,帶著微笑,聲音溫和好听。
狄懷英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回答,「我在想,如果我能強一點,也不會發生小五受傷這樣的事情了。」
果然在內疚。
天邊的雲彩漸漸的變暗,月亮已經慢慢的升起來,此時白夜交替的時候,空氣都顯得有些朦朧。狄春溫和的聲音在此時听起來特別的好听,「李兄今天沒有去麼?」
狄懷英嘆氣,「他去了,不過當時因為還有另外一個犯人,他一個打一個,沒多久就將人犯逮住了,反倒是我們,幾個人圍攻一個,不僅僅是小五受傷,還差點讓犯人逃掉。如果不是他回來,後果就嚴重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自責。這只是意外罷了。其實說句心里話,我覺得你自從跟著李兄練武之後才出現這種情況,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話一出,狄懷英轉頭看他,氣憤道,「喂,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原本就是個拖後腿的麼?」
狄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從最開始當捕快開始,這就是一個問題,它不發生,並不表示不存在,之前你只是運氣好沒有遇到而已。」
狄懷英氣結,不過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頓了頓,笑看著她越來越難看的臉,徑自說下去,「自從你開始跟李兄練武開始,我就在盼著有這麼一天呢。」
聞言,她的眼楮瞪的更大了,肚子里憋著一股氣,先前的內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過也好,現在小五受傷的事情也讓你認識到你自身的不足,以後呢,要是有什麼危險,還是躲遠點吧,如果再連累了別人,萬一造成不可估計不可挽回的後果,你到時候只怕不是內疚這麼簡單。」
狄懷英終于忍不住,蹭的站起來,皺著眉頭氣呼呼反駁道,「你憑什麼就說我是拖後腿的,就因為我連累了小五受傷?哼,我既然能與他們一樣佩刀,以後也能跟李元芳一樣武藝高強,用不著你擔心,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馬上就春闔了,可別名落孫山,到時候看你面子往哪里擱,哼!」
真是氣死她了,他竟然這麼說他,要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她真是想要將他狠狠修理一頓。話一說完,她立即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想理他。可是……經過他這麼一說,她原本悲傷秋月的情緒完全消失,反倒是被激起了一股與人斗氣的蠻勁。
看到她氣鼓鼓的走掉,狄春笑著搖頭,也往回走,準備吃飯,
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腦袋來,兩手飛快的扒在他的手臂之上,笑嘻嘻說道,「春哥哥,你真是有辦法。不過姐姐似乎生氣了,你好自為之吧。」
狄春點他的額頭,「多謝提醒,不過啊,我才不怕呢。」
狄懷仁嘿嘿干笑了一下,又問,「我今天給你提的事情你給父親說沒有?」
狄春一愣,復而笑道,「你這麼急啊,我要下個月才開始啟程呢。」
狄懷仁听後,失望的哦了一聲,最後再次叮囑道,「一定要給父親說啊,他最听你的話了。也不知道誰才是他的親生孩子,真是的,怎麼與他相比,反倒是我不是親生的一樣。」當然,他最後這一句是自言自語,狄春听到了也只會覺得哭笑不得,倒也不會生氣。
雖然說是下一個月出發到長安去,可是時間經不得算。除去收拾東西,拜別太原的師長們,他還要去父母的墳前拜別,一來二去的,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所剩無幾了。
狄老爺這幾年發福了不少,肚子上竟然長出了些許啤酒肚,整個人也胖了不少,為此,他還被狄懷英背地里可惜了許久,可惜她再也沒有帥氣父親了。
當他听到狄春的話,知道狄懷仁想要同路去長安的時候,他有些發福的肚子一抖,怒吼出聲來,「這個小子跟他姐姐一樣,在眼皮子底下都讓人不省心,還敢跟著你去長安?他就不怕耽誤你的春闔?不許!我是不會同意的。」
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正是大家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圍坐在涼亭里面吃點心喝著茶的悠閑時刻。他這麼一怒吼,原本與姐姐正在嬉戲的狄懷仁當事人也听到了。頓時他面色非常難看,沖上前去面對生氣中的父親據理力爭。
狄懷英趁機拿了一塊點心,退到李元芳身邊,搖頭晃腦感嘆道,「唉,青春期到了,叛逆期也同時到來,父親這麼說,這小子怎麼听的進去,原本可以不去的,變成非去不可了。」
李元芳看她一眼,只見她面帶笑容,怎麼看都是幸災樂禍。
狄春湊過來問她,「怎麼,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狄懷英聳肩,「沒什麼主意,只是覺得他挺笨的。明明知道父親不會同意,竟然還笨到去說,換了是我,根本就不會提及此事。」
狄春又問,「你不會又有什麼鬼主意吧,你先提前告訴我,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我到時候應付的手忙腳亂。」
狄懷英白他一眼,繼續吃她的點心,不想理他了。
其實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很久了。她去不去長安。
說不想去那是假的,畢竟長安怎麼也是大唐的首都,如果連長安都沒有去過,真的枉在這大唐活一回。可是,她如果去長安,作為一個學生,不可避免的,要去拜見她名義上的老師長孫無忌。
可是,長孫無忌可是皇後的哥哥,也就是太子李建成、王爺李治的親舅舅,如果與他接觸,說不定會再次遇到他們。
她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的牽扯。尤其是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