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看,竟然牽扯到了蕭良娣,忙問狄懷英有沒有實質的證據。他可不想鬧成個後院失火。
狄懷英瞪了他一眼,目光里全是刀子。李治傻笑,渾然不知道似的。
「是你在查還是我在查啊!」
狄懷英見到他如此護短的模樣,心中就不舒服,對蕭良娣說話就比較尖銳,「問題就在這里啊,明明是賞賜她的,她卻要隱瞞。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在你的房里做事,是後來因為綠牡丹才被王妃調過去的。難道她是你指使的?如果王妃失寵,你是不是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你……你胡說!」蕭良娣氣的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指著狄懷英,雙目噴火。「你不是說凶手是綠萍嗎?是她自作主張,關我什麼事,你要抓人抓她就是了。」
這話說的真是讓人寒心,跪在地上的綠萍忽然抬起頭看向蕭良娣,「你說的是真的嗎?。」
蕭良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過說出的話已經不能收回,她只好沉默。
綠萍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沒錯,的確是我做的。」
「王爺,此事的確是我做得,要殺要剮隨便處置。不過,蕭良娣的確不知情,是我一人自作主張。一人做事一人當。」
狄懷英其實想過她不認罪,畢竟她態度不好,一直都不配合。不過沒有想到,後招還沒有使出來,她竟然自己招了。
「你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向王爺求情。」
綠萍看她一眼,眼里閃著淚花說道,「狄捕快,你放心,我既然認罪,也不打算隱瞞什麼,你不必如此。」
狄懷英語塞。她辦案時日已久,有時候,習慣性的動作和語言就會冒出來。
綠萍又看向蕭良娣,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語帶感激道,「奴婢家道中落,幸的良娣相救,免得奴婢流落街頭。奴婢以後不會再伺候你了,請良娣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又恭恭敬敬對李治和王月影磕頭,「王爺,王妃,此事如狄捕快推測的那般,我換水的時候,臨時起意,將鹽水倒入澆灌綠牡丹的專用水桶之中,後來,見人沒有發現,便又連續做了兩日。良娣一點兒也不知情,全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請王爺和王妃責罰。」
王月影氣憤不已,走上前來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她疼得渾身抖了一下,不過依舊跪在地上,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來人啊,將這個竟敢設計本王妃的大膽奴才帶下去,重重打上四十大板,關入牢房,等候皇後娘娘的懿旨下來再做決斷。帶下去!」
門外立即跑進來幾位壯實的侍衛將綠萍押著,飛快的往門外去了。
不多一會兒,院子里面便響起了啪啪的聲音以及綠萍的悶哼聲。想來那些侍衛擔心她的聲音過大,吵著了盛怒中的王妃娘娘,用東西堵住了綠萍點的嘴。
在這整個過程之中,蕭良娣只是不停的發抖,咬著下唇,面色毫無血色,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狄懷英看著她,心中升起對她的一種厭惡之情來。
且不說綠萍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光是憑借綠萍的出發點來看,她是為了蕭良娣,可是她卻不幫忙說辯解一句話,也不幫忙求情。要知道,如今母憑子貴,她的一句話,比王月影還有用。可是她只是沉默著,不知道是因為膽小還是因為冷血。
狄懷英自認是個冷血的人,卻無法做出冷血的事情。听著那啪啪的聲音,只覺得心中有一種刺骨的寒冷。四十大板打在一個少女的身上,且不說會不會死,光是那劇烈的疼痛就可以讓她痛不欲生了吧。說到底,她也不過時讓一盆名貴的稀有的植物死掉了,難道人的生命還比不上一株植物?
「姐姐,听她的聲音好像比較微弱,可別將她打死了,萬一皇後娘娘怪罪下來,姐姐交不出人來,吃虧的還是姐姐啊。」狄懷英一臉淡然的側頭對王月影說道。
王月影看她一眼,話有深意道,「妹妹是想替她求情嗎?。」
狄懷英坦然道,「既然姐姐這麼認為,就這麼想吧。」
王月影深深的看她一眼,轉頭看向李治,「王爺以為如何呢?」
「既然懷英心中不忍,就順了她的意思吧,不過,下不為例。」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綠萍被人抬下去了。
蕭良娣聲稱自己不舒服,在丫鬟的攙扶下回房間休息去了。
狄懷英想走。
在事情解決之前,她還可以借由此事來分散注意力,可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她不得不再次面對之前的問題。她一點兒也不想在靜王府中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其他女人親親我我。哪怕,現在的她才是第三者。
可是李治卻不想讓她走。讓其他人下去,他走向她。
房間之中只有兩人,忽然連空氣也悶熱起來,讓人透不過氣。狄懷英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又怔怔的停下。她這是怎麼了?是在害怕嗎?
李治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將她牢牢的抱住,伺機吻下。
她身子忍不住一顫,輕輕哼了一聲。
李治的手臂收的更緊,吻落在她的睫毛上,臉龐上,嫣紅的雙唇上,帶著灼熱的氣息以及男人特有的氣場,讓她心跳如雷,氣喘連連。他的腿頂開了她緊閉的雙腿,擠/進了她的兩腿之間。
在上一世,她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恰好相反,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對于此時發生的一切,並不陌生。時隔十四年,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都喚醒了她的感官,叫囂著她內心的渴望。她明白她自己的渴望,也明白他此時的渴望。
就在兩人準備進一步的時候,她的余光瞄到旁邊的場景,宛如一瓢冷水淋下。她是不是很久沒有男人,想要男人要瘋了?這是大廳啊!
猛的推開他,她帶著羞愧的眼淚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