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女官 第二卷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九十一章 狐狸的尾巴

作者 ︰ 西西尋夢人

對于狄懷英時不時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做法,李元芳已經有些麻木了。飛花卻是第一次見,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帶著微微訝異的目光。

她畢竟是一個花魁,周旋于客人之間,如果說她有什麼本事的話,會相人,這也算是鍛煉出來的本事了吧。

當妹妹告訴她狄懷英準備幫忙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不相信的。不是不相信狄懷英會幫她們,而是覺得就憑她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幫上忙。她待在留鶯閣已經有不算短的時間了,那些黑衣人的背後勢力沒有查出來,唯一知道的東西就是,黑衣人背後的勢力,她惹不起,也躲不起。反倒是對月兌離苦海失去了希望。

正是因為知道,才會絕望。如果不是因為馮饒和妹妹,她早就放棄了。

此時看和狄懷英堅定的眼神,她有些疑惑。難道對于自己,狄懷英就這麼有自信?

雖然如此,可是看著她,飛花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相信她的想法。長時間被豢養被監視被用來接觸各種各樣的男人,這種痛苦的生活,讓人生不如死,要不是為了保護親人,她已經倒下了。反正已經不能再壞了不是嗎?

狄懷英沒有注意她的目光,而是在叮囑李元芳一些事情,希望他不要沖動,要看到她的手勢才能出來。李元芳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了。

既然決定這麼做,飛花便讓人去取了一套小丫頭的衣服上來,又將一直伺候的小丫頭打發掉。狄懷英在換衣服前,悄悄問李元芳,「外面監視的人會不會听到我們的說話?」

李元芳哼哼,「你才知道啊。來之前,我去做什麼了?」

想起他忽然消失,她恍然大悟,佩服的伸出拇指道,「高,這調虎離山之計使得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忽然,她又趕緊推他出去,「趁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先換衣服,然後你再進來藏好。」

李元芳被她大力推出來,嘴里絮絮叨叨的埋怨這,嘴角卻露出一個微笑。

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換上,轉過身來,見飛花一直看著自己笑,有些奇怪,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沒穿對嗎?還有什麼地方沒弄好。」

飛花面帶微笑將鏡子遞給她,「你自己看看吧。」

狄懷英疑惑的接過來一看,臉唰的紅了。她現在還是小胖子的模樣,黃黃的皮膚,媒婆痣,以及還沒有來的及重新梳的男式發式,真是別扭到爆。

整理齊備,她轉了一個圈,笑問飛花,「怎麼樣?」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壺當作酒壺,低頭小心翼翼的樣子倒茶,「這個姿勢怎麼樣?」抬起頭來,她又問。

飛花點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狄懷英見了,將茶壺放下,「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飛花直接將門打開,讓李元芳進來,「你問他吧。」

李元芳看到狄懷英已經換上衣服,眉頭也是皺成一團。

狄懷英急了,怎麼他也是這副表情,究竟是怎麼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穿,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嗎?到時候,恐怕所以的人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

雖然比起飛花,小丫頭的衣服要素色多了,可是在她婷婷玉立的模樣承托下,竟然有種感覺舒爽的感覺。如果在平時,頂多讓人喜歡,可是在這留鶯閣,在周圍全是鶯鶯燕燕的地方,她這朵像是橫空出世的空谷幽蘭一樣很容易被人惦記上。

如果成為此事的主角,進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任務完成事小,危險度大大增加事大。

將擔憂提了出來,飛花抄著手,看著她一臉郁悶的樣子。

不過,狄懷英也只是煩惱了一會兒,便又眉開眼笑起來。

將飛花的畫眉用的東西拿出來,先是在臉頰上點了N個雀斑,最後再將嘴角那里點了一個黑黑的媒婆痣,最後又將眉頭往上畫了一點,咋一看,活月兌月兌一個八字眉。被她這種自毀形象的舉動給驚嘆一下,飛花不得不佩服她在毀掉男人這方面很有天份,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也沒有旖旎的心思了吧……

一切準備齊備,只差東風。

在飛花的房間里面,他們靜靜的等待著今晚的主角到場。

飛花的房間是三樓,最大最漂亮,算是花魁的待遇吧。不過哦,這三樓,可不是她一個人獨佔。隔壁還有兩位女子,此時她們的房間就傳出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一邊是女子嬌弱的推拒聲,嬌滴滴的喊著「公子,不要……不要嘛……」听她那聲音,簡直是又酥又媚,哪里是在拒絕,分明是在勾人的命吶狄懷英如此不懷好意的想著。另外一邊就沒這麼多的花招了,只有踫踫踫的聲音,那動靜,真刀真槍的,真讓人懷疑床會不會散架,簡直……嘖嘖。

懷著一絲壞笑,狄懷英看向躲在梁上陰影處的李元芳,難怪他抗拒來這里,這里的確是折磨一個男人的意志力。

感應到狄懷英的目光,李元芳郁悶,剛想說什麼,忽然閉嘴,對她比了一個手勢。狄懷英明白,有人上來了,立即縮在飛花的身後,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果然,敲門聲馬上響起,帶著龜奴特有的聲音,「姑娘,客人到了。」

飛花整理了衣服深吸一口氣,懶洋洋道,「知道了。」說完看了看狄懷英一眼。狄懷英低頭,心中不停給自己心里暗示︰我是丫頭,我是丫頭。

門開了,門外站著四個人。狄懷英不能抬頭,只能用余光去觀察這四個人。站在側邊低頭哈腰的是個龜奴,此人忽略不計。另外三人穿著很隨意,並沒有刻意打扮。但是足上精致的皮靴子暴露了第一位非富即貴的身份。後面兩位則穿著一般的皮靴,腳步輕快,很顯然是個保鏢一樣的角色。

簡單快速偵查完畢,狄懷英迎接他們進屋坐下,並為其斟茶。

忽然,一只手重重的握住她的手腕,嚇得她啊一聲叫出來。她的身上有什麼破綻嗎?強自鎮靜的抬頭,她的面前顯現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對方顯然只是即興而為,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更沒有想到面前這張臉這麼的讓人震撼……這麻子也太多了點吧,虧得他還以為是個美女。不過,他依舊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為什麼她覺得似曾相識呢?

但是,飛花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這位公子,不知道我的小丫頭怎麼了?」

狄懷英則是低頭裝作害怕的樣子,渾身瑟瑟發抖。心里卻在咒罵︰該死的家伙,有本事你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非得好好修理你一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很多天,還將她推出來當擋箭牌的子白。

子白又深深的看了狄懷英一眼,不過目光一落到她滿臉的麻點子,反射性的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目光撇開來,放開她的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只是不喜歡有人接近我的身邊而已。」

狄懷英趕緊退回飛花的身邊,心中月復誹道,大騙子,在路邊還跟她搭訕來著,怎麼可能會不喜歡。飛花微微不滿太高下巴諷刺道,「這里又沒有請你來。」

子白身後兩個暫定為保鏢的家伙怒了,其中一個人輕蔑的說道,「你不過是一個ji/女,有什麼驕傲的資格對主子這般無理,找死」

「住口」子白輕輕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人立即不說話了。

子白笑盈盈的看著飛花如花的臉蛋因為憤怒而變紅,眼底不知道在算計什麼,嘴里說道,「飛花姑娘也是受人逼迫,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過我奉勸姑娘一句,雖然有的時候冷眼冷語能起到保持距離的效果,可是大多數的時候,都只會讓男人升起征服的。如果你不想跟我在床上談事情,還是請收起你這一套。」

子白這家狡猾的跟狐狸一樣,以前在狄懷英的身邊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有這兩位保鏢,現在忽然冒出來,說明他背地里肯定瞞著她做了許多事情。此時又在飛花的房間出現,她的心里見見浮起一種朦朧的感覺,感覺只要拂開面前的迷霧,就可以知道真相。而且說他是狐狸一點都不假,一句話就讓飛花老老實實的,氣焰就像是被水澆過,啪的一聲,滅了。

飛花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副平淡的表情淡漠道,「你可以亮出信物了吧。」

子白輕輕點頭,另外一個保鏢就從懷里模出一枚金屬做的令牌。

飛花也從懷里模出一枚同樣大小的令牌,示意狄懷英將令牌遞過去。

那人接過之後,將兩枚令牌重合在一起,只听 的一聲,兩枚令牌合二為一。那人對子白點點頭,將令牌遞給子白,「主人,是真的。」

子白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微微頷首。

那人又將令牌分開,還給飛花。

看飛花那波瀾不驚的模樣,看來類似的事情肯定做了許多次了。狄懷英又再次將目光轉到子白的身上,他來這里,究竟是要做什麼呢?他與黑衣人又是什麼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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