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狄懷英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很有興致的在街上逛了起來。
眼看狄春快要考試了,他雖然沒有說,可是心中也應該很緊張的。知識這種東西只能自己學習,他人不能幫忙,她能做的,就是讓他開心一點,心中的壓力小一點罷了。想到他開心的樣子,她的嘴角就微微上揚起來。
蓉兒看到她開心,笑嘻嘻的問道,「小姐是不是想著公子呀?」
被說中心中所想,厚臉皮的她難得的羞紅了臉,噌怪的瞪蓉兒小丫頭一眼,嘴硬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蟲子,怎麼會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
蓉兒笑著不說話,不過,看她的樣子也知道,這丫頭在心里笑話著自己呢。狄懷英更覺得臉燙起來。
路過一家文房四寶的店,狄懷英只抬眼看了一眼,就走了過去。蓉兒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跟上她的腳步疑惑不解的問道,「難道真的不是給公子買東西嗎?。」
狄懷英搖頭,「蓉兒,春哥哥馬上要考試了,這次的春闔,他看起來一點而也不在乎,可是我了解他,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父親對他期望那麼大,他不想辜負父親對他的期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胸有成竹也就罷了,如果他緊張的話,我送他文房四寶,豈不是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
蓉兒吃吃的笑,「小姐,看來你很在乎公子嘛。」
「他從小就在我家中,一直都是親人的存在,我當然在乎他。」狄懷英也不否認,只是她現在也弄不清現在的感覺究竟是親情,還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可以了,這不是她需要多想的問題。
只是她沒有意識到,她沒有反駁蓉兒,她的心已經傾向于承認蓉兒的話。
邊說邊走,她忽然眼前一亮。
在一個小小的攤販前面,一對小小的戒指靜靜的躺在眾多的首飾中間。戒指是木頭做的,被上面雕刻這簡單大方的圖案,一大一小,特別的像21世紀很流行的情侶對戒。只不過因為它是木頭做的,顯得很樸素,並沒有周圍銀子做的戒指,耳環亮眼。可是,它卻第一時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賣東西的是一個長滿胡子的老翁,長時間沒有客人來,他坐在小攤子後面正在雕刻著一對兔子,看他那嫻熟流暢的動作,以及他手中逐漸有了神韻的兔子,狄懷英絲毫不懷疑這東西是這位老翁做的。將這對戒指那在手里,好奇問道,「老大爺,這對戒指是你雕刻的嗎?怎麼買?」
待拿在手里,才發覺它們竟然帶著冰涼的感覺,而且小小的戒指,竟然輕若無物,如果不是那冰涼的感覺,拿在手里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點特性,更增添了她對它的喜愛。
那老翁停下手里的活計,抬頭看向狄懷英手里的戒指,眼楮微微迷了迷,像是在確認她手里拿的究竟是什麼,等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哦,這木頭戒指啊,一個一兩銀子,如果你兩個都要,我可要算你便宜點。」
狄懷英還沒有說話,蓉兒搶先說道,「你這也太坑人了吧,這不就是木頭做的嗎?材料連手指頭大小都沒有,還敢說一兩銀子一個,分明是欺負我們小姐年紀小,想騙小姐的銀子。」
老翁對她說的話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地又繼續雕手中的兔子,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氣的蓉兒哇哇大叫卻又無可奈何。
狄懷英將她拉住。
她是從21世紀過來的,對于許多的東西,她遠遠比蓉兒這個生活在封建社會的丫頭有見識。這戒指,如此冰涼又輕若無物,肯定是很少見的木頭,再加上人家精湛的雕刻手藝,別說一兩銀子,就算是十兩,她也願意買。
而且有脾氣的手藝人在她的眼中,跟那脾氣怪異的藝術家一樣,是國寶級別的。人家國寶做出來的東西,她當然覺得值。
二話不說,在蓉兒驚訝的目光下,從荷包里面掏出二兩銀子遞給老翁,將戒指拿在手里愛不釋手。
沒想到她真的要買,老翁遲疑了一下手下銀子,見她的確是喜歡的很,他也跟著笑了,「孩子,這是我在一個千年寒冰中找到的一段木頭,沒想到擺放了這麼多年,走了這麼多的地方,只有你看上了它。這也算是緣分吧。」說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狄懷英還以為自己踫到了傳說中的奇遇,比如說女主角隨隨便便的就可以遇到一個傳說中大隱隱于市的絕頂高手,或者是無意間買到了一個絕世寶貝。見老翁露出這個笑容,她的心中劇烈的跳動起來,難道今天她人品爆發了?
于是,她規規矩矩準備將老翁剩下的話听下去,結果,老翁則是開始收拾東西,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悠哉悠哉的擔著挑子……走了。
狄懷英的期望破滅了。
這老翁走的飛快,要不是她的手里還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對戒指,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蓉兒在一邊咬牙狠狠的說道,「小姐,我們肯定是被這個老頭子騙了。他肯定是害怕我們反悔,拿著銀子溜了。我才不相信什麼千年寒冰呢,被冰凍這麼久,木頭早就凍壞了。」
狄懷英失落了一會兒恢復了神態,將戒指收在荷包之中,招呼著她回去了。是高手或者是平凡的人,是不是騙子,她都不在意,畢竟這個戒指值這個價錢,如此而已。
回到長孫無忌的府邸,李元芳還沒有回來。
見過長孫無忌之後,狄懷英得知狄春他們的考試即將提前,也就是說,在後天,就會去開始今天的春闔。
春闔是場大考,轉為朝廷選擇可用的棟梁之材,因此特別謹慎小心。一是擔心沒選到真才實學的人,二又擔心出題過于偏向,讓人員流失掉,而且他們還要重視人才的全面性,因此,考試的科目就分為許多科。
科目一多,考試的時間就特別的長,比起當初考鄉試,時間長的多。
這次的春闔,共考五天之久。
頭三天分別是考明法、明字、明經,剩下的,便考詩詞歌賦之類的。
別看狄老爺給狄懷英請了教書先生,可是對于這些東西,她還是十竅通九竅,一竅不通。
除了咋目之外,她只有對狄春報以同情以及鼓勵了。
回到居住的小院,蓉兒丫頭便去做事去了。狄懷英悄聲走進院子,發現院子里面沒人。
松了一口氣,她偷偷模模的走到他房間的窗前,照著電視里面的人做的那樣,將手指頭在嘴里潤濕,將窗戶紙捅破,往里面小心的瞧。
房間里面沒人,她心里一樂,正想轉身溜進房間,就被人拽住手臂拖了過來,然後,狄春溫和的聲音就傳遞過來,「做什麼呢。」
狄懷英低頭,覺得有些難為情。
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結果他給了她一個驚喜。
「怎麼不說話?」狄春微微挑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拉著她進屋,給她倒了一杯水,「昨天你喝醉了,我也沒有來得及問你情況,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狄懷英終于覺得自己的腦袋能用了,立即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听完之後,狄春擔憂道,「怎麼還牽扯到吐番國了?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啊。」
狄懷英喝了一口水,點頭附和道,「我也深有同感啊。不過沒辦法,事情還是必須一步一步來。」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狄春也不再說什麼,而是伸手將她的小手輕輕握住,將她拉向自己的身邊,將她輕輕的擁抱住,「英兒,早點將這里的事情做完好嗎?我想與你早些回去。」
狄懷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心中涌出許多的愧疚。她就是一個惹事的家伙,跟在她身邊的人都會很累。
「英兒,你上次說的話,是真的嗎?我現在都覺得似乎在做夢,」狄春忐忑的問道。
狄懷英抬頭看他,正好看到他清澈的眼眸中倒影這自己有些羞赧的臉,忽然間,前日的場景毫無預兆的在線——「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話一遍一遍的回蕩在她的耳里,將她的臉羞窘的滿面桃紅。不敢看他的眼楮,她將目光下移,看向一旁,小聲的嘀咕,「誰知道你說什麼啊。」
她的樣子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心中僅剩的那點擔心已經散去,發自內心的喜悅很快從心底蔓延出來。他緊緊的抱著她,心底暗暗的想著,原來等待也是值得的。
狄懷英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有些感慨。原來,她只想要一份簡單的幸福,平平淡淡的,很好。
在來長安之前,她是絕對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到真實如了狄老爺的心願。
不過,此時所以人都不知道,一個針對他們的陰謀正悄悄的展開,也正是因為此事,而演變成了皇室中最大的動蕩。相擁的兩個人,他們的幸福並不會這樣簡單的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