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黑衣人又愣住了。依照他殺人慣常的感覺,這一匕首刺進去,怎麼也會將整個匕首給吞入,而且有一種刺破血肉的感覺,可是他只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以他手中的感覺,似乎又扎到鐵板了。
暈,這預防措施也做的太到位了吧。
但是,這也是他最後的想法了,因為秦雨的劍已經到來,無情的刺入了他的喉間。剩下的人也很奇怪為什麼同伙會死,而且還分明在目標頸部和胸口兩處要害處出手之後愣在那里等人送上門來。
不過,他們奇怪歸奇怪,秦雨的劍一點也不留情,他們很快也沒有心思來思考,而是專心致志的抵御著秦雨的劍。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刀光劍影 里啪啦的聲音很快將護衛們引來,將房間里面幾個正在游斗的人圍了起來。那些黑衣人見勢不對,離地閃閃身逃走,秦雨雖然武藝高強,可是人家武藝也不弱,也許對打不會佔上風,可是逃走的話,卻是攔不住的。
無奈之下,秦雨只好集中精力對付其中一人,讓其他的護衛去對付其他人。結果可想而知,另外兩個黑衣人逃走了,被秦雨攔住的人自知不敵,趁人不備,竟然咬碎藏在牙齒中的毒藥,服毒自殺。
第二天,天一亮,狄懷英就清醒了。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馮饒是否安好。在看到那團木乃伊胸口依舊在緩慢的起伏的時候,心中吊起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蓉兒已經坐在床旁,小臉上寫滿擔憂。
狄懷英腳步一頓,快步走上去拉起她的手道,「你還好吧,頭還暈嗎?什麼時候清醒的?」
蓉兒語氣中也滿是擔憂,「我沒事,倒是姐夫如今處境竟然如此危險,這可如何是好?我好害怕。對了,小姐,李大哥去接姐姐了,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他們也出事了?我好害怕,他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如果姐姐姐夫都出事了,我一個人無親無故的,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傻孩子,說那麼消極做什麼。」狄懷英笑道,輕輕捏她的臉,「有本小姐在,怎麼也不會讓你的好姐夫好姐姐出問題的。你瞧,雖然昨天晚上我們兩個被放倒,歇菜了,可是你姐夫還是好好地,別擔心了。」
說到這里蓉兒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狄懷英看不過,笑盈盈問她,「怎麼了,什麼事情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吞吞吐吐的,我可不怎麼喜歡。」
「我听說了,就是,昨天晚上多虧姐夫在要害處綁好鐵皮防身,不然就死了,只是我怎麼不知道姐夫有這樣的防御啊。」她迷惑不解,非常不解。她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
原來是這件事,狄懷英狡猾一笑,「也不瞧瞧他們的對手是誰,本小姐的手段,是他們能望其項背的嗎?哈哈,這下吃癟了吧,那逃走的幾個王八蛋,這次算他們運氣好,下次遇到他們,非得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她拍拍蓉兒的肩頭,「放心,房間周圍一直都有人守著的,門口也有人,如果不放心,我讓秦雨到房間中來,反正他不是說這是大叔給他的命令。」
蓉兒不好意思的擺手,「不用了,青天白日的,也不會有壞人來了。再說了,秦護衛已經忙活一夜,他應該是很累了,此時應該是去休息了,不在這里。」
狄懷英也不多說,轉身出房間去看那兩名黑衣人的尸體,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停尸體的地方在柴房,離住的地方不遠。
遠遠地,她就看到柴房外面等著兩個人。
「大叔,你來了。」狄懷英快跑幾步上前,迎上兩人。
長孫無忌微笑看著她,「比我想象中還要早上一些時候。」
「大叔,你在等著我啊,今天不上朝嗎?。」狄懷英眼楮亮晶晶的,「難道今天是你們休息?」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偏頭對身邊一直沉默的秦雨道,「看吧,我就說這丫頭肯定會來的,只會早不會晚,你還不相信。」
秦雨恭敬回道,「大人英明。」
他一板一眼樣子看的狄懷英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于是她笑問,「秦護衛昨天晚上跟我打的賭還算數嗎?你可是輸了哦,如果不此時覺得不算數也可以,當著大叔的面,我說不計較就絕對不會計較的。
秦雨臉上一黑,這丫頭。
他有說不認賬了嗎?不就是輸了嘛,還在大人面前這麼說。他沒好氣的回答道,「狄捕快,願賭服輸,你要找什麼人,就給在下說明特征性格姓名,在下完成大人的事情之後,自然會發動人脈關系去找的,不用在大人面前這麼擠兌我。」
狄懷英吐吐舌頭,擺出一副你耐我何的笑臉。
長孫無忌搖頭,轉身讓人開門。
做正事了,狄懷英也收回不正經的神態,態度端正起來。
柴房名為柴房,其實沒有堆放柴火,而是堆放的雜物。因為要停放尸體,所以騰了一下,挪出半間房門來。那兩個黑衣人就停放在地上,身下鋪著涼席,上面蓋著白布。
狄懷英上前,與長孫無忌對視一眼,見他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卻不自己動手,知道是想看看她怎麼做,于是她俯去,將白布揭開。
黑衣人一個面色微黑,嘴角流出黑血,已經干結,皮膚青筋畢露,且僵硬如石,五指指端微黑。用銀針探後,銀針全黑。這是服毒自殺的黑衣人。另外一具尸體膚色是正常的尸體面容,蒼白的樣子像是面粉涂上的一樣。頸部一個顯露出干結血跡的洞,里面的骨頭隱約可見。
狄懷英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秦雨,這家伙,下手還真狠,是個當殺手的料。
拍拍手,她站起來。等待在一旁的僕人端了水來讓她淨手。
長孫無忌站在她旁邊問,「看出什麼來了?」
狄懷英一邊擦手一邊回答,「看兩個人死了,一個人死于劍上,一劍封喉。一個人死于毒物。衣服的布料很平常,樣式很平常,倒是這種毒藥……大叔,你能不能幫忙請御醫查一查,是不是叫做風斷喉?」
風斷喉?這種很霸道的毒藥難道這就是黑衣人所中的毒藥。
長孫無忌慣常的摩挲光滑的下巴,沉聲應道,「如果讓人幫忙查毒藥的來源和藥理,無頭無腦的不好查,但是你既然知道名字,肯定會方便很多。放心,我馬上讓人去找人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能給我說說嗎?。」
狄懷英點頭,「對,這如果真的是風斷喉,那麼就是和邊城李元芳一案有了聯系,那麼,也可以說,這黑衣人,也正是我這次案中的目標。大叔,我的案子你也知道的,如果判國案中,這組織嚴密的黑衣人的存在,只能提示一件事實,那就是……」
長孫無忌皺眉,「案中,牽扯到的有皇子和朝中重臣的存在。你上次的推論是有道理的。懷英,你懷疑的是哪位皇子,不會是靜王吧。」
狄懷英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太子」
「不可能」長孫無忌反射性的反駁,聲音有些大。不過,他馬上很自覺的捂住嘴,一臉嚴肅的樣子,「這事情還需要好好調查一下,皇上面前,可不能這麼說,要知道無憑無據的,誣陷皇子,還是太子,可是死罪,知道嗎?。」
狄懷英嘟嘴。她就是因為沒有證據嘛,不然早就拆穿了太子的陰謀了。如果能證明這些黑衣人是他的手下就好了,可是現在馮饒昏迷,飛花和李元芳至今未歸,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她從哪里拿出證據來指證人家,就憑著她的那點電視里面學來的歷史知識,只會被關瘋人院。
悶悶的回到院子,問過馮饒的情況,知道他依舊沒有醒,叮囑那些護衛小心仔細些,她晃著步子走到狄春的房間外面。
不過,走到門口,她又縮回來。
李元芳沒有回來,她並沒有表現的如人前那麼輕松。其實她很擔心,擔心的不得了。
她想找個人商量,除了秦雨,似乎沒有其他人可以找。可是秦雨還要保護馮饒,怎麼也不能離開長孫府。她現在又不可能去找李治幫忙,思來想去,竟然沒有人可以找。
就在她愁眉苦臉想著事情的時候,來了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報,有人在找她。本來經過上次上當受騙,她的心中就對這些事情有了抵觸心理,可是又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就在大門口,能有什麼事情。揣著這樣的想法,她跟著丫鬟出了院子,來到正門前。
門前站著一個很奇怪的人,帶著黑色的韋帽,穿著黑色松散的衣服,如果不是曾經見過這樣打扮的人,她還以為大白天見到黑衣人了。這個人不是黑衣人,而是很久不見,卻又很神秘去私下見飛花的子白,吐蕃逃婚王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