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阮玉果然帶著弟弟阮信來到趙冬芝家里,趙冬芝為給黃立樹制造機會,專門挑他們書院放假的這兩天。
杜顯在廚房忙活,趙氏也早早來了,幾個人坐在一處說話。
那姑娘確實長得美,趙氏之前只是听說,如今親眼見到,自是驚嘆不已,也難怪她妹妹會看上,不管容貌,言行舉止又是端莊得體,加上會掙錢,真算得上是十全十美。
只這樣好的條件,眼光想必也是很高的,她更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不過話說回來,這姐弟倆無父無母,終身大事也許是他們大伯父做主的,若是真想娶她過門,也該跟那邊親近些才對,倒不知道妹妹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趙冬芝殷勤的很,端茶送點心,看著阮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弟弟的手也好了一些了,多虧嬸子送那些補藥來。」阮玉向趙冬芝道謝。
「這是應當的,我那兒子不懂事,你弟弟的手合該都由我們來治才對,別說送些藥了,就算在我們家養也是可以的。」
阮玉听了笑笑,「嬸子太客氣了,我弟弟也有錯,哪兒能這麼不知進退。」
「沒事,就是應該讓我這混小子受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打人」趙冬芝說著把外面的黃立樹叫出來,「這就是阮姑娘,你是立根的哥哥,也該跟人道歉一聲,她弟弟斷了手一個月不能去念書,你好歹是個秀才,抽空去教教也是應該的。」
黃立樹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臉上也忍不住泛紅起來,不過很快就鎮定了,先是沖阮玉道了個歉,至于教不教阮信,他是一個字都不提。
趙冬芝很不滿意,這笨小子,她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法子教他們兩家有些來往,他倒好,竟然有梯子也不爬就恨不得上去給他一腳,按捺下來道,「你明兒不就有空麼,阮姑娘,你不是買了好多花種子要種,就讓他來幫幫忙好了。」
那是硬往阮玉家里塞啊,趙氏跟杜小魚兩個人都很尷尬,阮玉家里除了弟弟又沒有別的家人在,一個大姑娘家,怎好有男人常去的,總會被人說閑話。
就算是說親,也該跟她大伯父去提才對。
阮玉卻是微微一笑,「那事情我雇人做了,不過弟弟確實拖了些日子,有人教教也是好的,有空我就叫他上門來請教。」
前面的事婉言回絕了,教書的事找了個合適的法子,既沒有拂趙冬芝的面子,也不會連累自己的名聲,確實是個聰明的姑娘。
趙冬芝雖有些失望,但好歹阮玉還是願意讓自己弟弟跟著黃立樹學習的,那說明她對他們家不排斥,這已經很不錯,也就不再繼續說這個。
幾個人坐了會兒,杜小魚問起阮玉做胭脂的事,她對這種專業還是挺好奇的。
「也是跟我師父學的,其實不難。」阮玉笑著道。
原來是拜師傅學了的,她又問道,「那你買了幾十畝田都是打算種花的?那花是胭脂的原料,是不是?」
「是,就是種子難尋些,托人從別處帶來的。」阮玉虛心道,「其實我自個兒沒種過這種話,听說你是能種草藥的,將來要是有什麼疑難,我還想向你請教呢。」
這該是客套話,要真不會種,哪兒敢直接買下這麼大片良田,若是出個什麼病,豈不是全壞掉了?但杜小魚也還是回道,「請教不敢當,每種花草都是不一樣的,我學藝不精,只怕到時候幫不上忙呢。」
「怎會幫不上,你總能琢磨出來的。」趙冬芝搶白一句,沖阮玉笑著道,「我這外甥女可是少見的,什麼東西都能學會,你有事就過來,她就算一時不會,也總有辦法。」
真是頂高帽子,杜小魚在旁邊抽了下嘴角,這下是把她也利用了,要是她們成了好姐妹,可不是就經常來玩了麼。
趙氏倒問起阮玉是哪兒的人,因為他們家也是才搬過來。
阮玉說他們本是古定縣的人,七年前遇到水災,逃難到京城附近的梨園縣,恰巧遇到她師父,救了他們姐弟倆,後來就隨她師父去了京城,幾年後,又跟失散的伯父伯母重聚,至于為什麼會來北董村定居,她倒是沒有說。
想來那也許關系到別人的秘密,他們也不好問下去。
杜顯準備了好多菜,黃立根被他**一通訓,對阮信自然沒有露出凶狠的表情,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板著個臉,沒有好臉色。
趙冬芝少不得又是罵他幾句,還是阮玉勸住了,反而叫阮信給人道歉,說不該佔他位置。
阮信倒是個听姐姐話的,長得也是跟阮玉有七分相像,立時就給黃立根道歉,黃立根這才又好好吃飯。
當然,也少不了杜清秋跟杜文濤,後者一向乖巧,不用人操心,杜清秋就不一樣了,五歲的孩子還是行事粗魯,拿著筷子當玩具,到處亂夾菜,飯也是吃得米粒撒了一片。趙氏真後悔把她給帶了來,又不好斥責,不然哇哇一哭,折騰的不像話,弄得別人都沒了吃飯得興致也不好。
阮玉這時表現出了極好的忍耐性子,主動給杜清秋夾菜,又問她喜歡吃什麼,絲毫不厭煩,這樣的姑娘,讓人不喜歡都不行。
到了下午,姐弟倆就告辭走了,趙氏點著頭道,「這姑娘真真是好,我看著都喜歡。」
「可不是嗎,你以為我會給立樹亂找一個?」趙冬芝得意道,「我瞧著她就是旺夫的,將來立樹能娶了她,以後肯定也能過好日子,所以我也不看什麼家世了,人好就什麼都能來,對不姐姐?」
「你倒是算明白了,不過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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