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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杜文濤跟黃立榮就從方夫子的私塾退了,兩人來到縣里。
土旺跟從的夫子姓蔣,私塾設在青石街,黃曉英買的院子就是在青石街的,去念書確實方便,也難怪趙冬芝本想叫杜文濤一起住在那里。
如今黃立樹在縣里的書院,黃立根又在跟著趙松學廚藝,他們一家子基本都在縣里生活,趙冬芝就有些想另購一處宅院。
「小魚,你說你母親會不會生氣?」她拿不定主意,本來從南洞村搬來是來陪趙氏的,結果卻要住在縣里,可館子是在這邊的,她每日來回奔波真的是頗為勞累,在路上花費的時間也是浪費掉了,加上黃曉英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很想留在身邊多加照顧。
「小姨要置辦院子盡管去,我敢保證娘肯定不會不高興的。」
趙冬芝仍是有幾分愧疚,拉著杜小魚的袖子,「要不讓他們也搬過來?你如今還要那些田干什麼?怎麼也不差這些錢的,要實在不舍得,那就再多請幾個雇農。」
她也不想父母勞累,享享清福那自然好,「但也要看娘的意思。」有些人未必就願意改變生活習慣,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立根學得怎麼樣了?」她笑著問,「上回魚都殺不好呢。」
「還別說,現在進步多了,昨個兒還炒了個菜給我們嘗,倒是不錯,你有空來試試。」趙冬芝掩著嘴笑,「我看算是給他找對路了,做了這麼些天,倒沒見他喊不願意的。」
「那就好了。」杜小魚也露出欣慰的神色。
趙冬芝瞟了下門口站著的兩個丫環,她不是第一次來,但明顯這兒新添置了幾個下人,「如今你真是一派官太太作風了。」她嘆一聲,「也不知道黃花那兒是什麼樣的。」京城的繁華,比起這里,又是天上地下。
「明年立樹就要去鄉試了,指不定會多來打擾呢。」
比起這個,杜小魚更關心黃立樹的終身大事,「小姨還沒挑中一個兒媳婦?」自從杜小魚嫁給縣主之後,想兩家結親的更是比以前多了。
趙冬芝擺擺手,「也罷了,等以後再說。」她原本是看上阮玉的,這個不成,後來別的姑娘就更難入眼,反正有個李家這樣的親戚,現在就算黃立樹考不上舉人,在縣里也還是挑人的份兒,可若考上舉人,那又不一樣了,將來去京城,叫杜黃花拉拉線,指不定就能找個更好的親家。
她坐了會兒站起來,「還要去曉英那里看看。」
杜小魚叫彩屏拿來一個錦盒,「是些藥材,你拿去給曉英姐補補。」
看包裝就知道是好東西,趙冬芝謝一聲接了,笑盈盈的告辭而去。
青竹拿著一大團青色的薄紗過來,「夫人,奴婢在庫房找到的,這給文濤少爺做蚊帳行不行?」
最近天氣熱了,已經有蚊蟲,杜文濤早上起來的時候說老是有蚊子在耳邊嗡嗡的叫,都沒睡好,杜小魚點點頭,「你叫她們洗洗干淨,今兒天好,晚上就給掛上去罷。」
青竹便出去了,她又把幾本賬簿拿出來看。
因為對珠寶不熟悉,所以還是只專門針對藥材看,只要找到一絲痕跡,也許就能順藤模瓜。
只翻了數頁,林氏就來了,她忍耐了這麼多天,可杜小魚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去兩家鋪子,也沒有來詢問求教,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來在看賬本,還真是辛苦了。」林氏微微搖動著手里的紈扇,額頭上有汗水滲出,「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娘也是擔心,所以叫我來看看。」
「賬本寫得很詳細,我要都看懂了才行。」
林氏坐下來,喝了幾口丫環送上來的涼茶,「哎,天越來越熱了,渾身不舒服。」她休息會兒,湊上來道,「可有哪兒不懂的?」
杜小魚不答反問,「咱們的炮制師父是新請來的還是從別的藥鋪調過來的?」
「怎麼會問這個?」林氏驚訝道。
「我听說很多藥材都是需要炮制好才能拿去賣的,這樣一來,炮制師父就很重要了,所以想起來才問問。」
林氏搖搖頭,「這我倒是不清楚,沒想到你還會知道這些。」盡管是多看了一眼,可並沒有驚慌的樣子。
听青竹說老太太是從不給林氏沾手任何生意的,那麼她應該與姚管事不會有勾結,杜小魚想了想,表情輕松下來,「姚管事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厲害,我都挑不出錯呢,這次祖母答應讓我管理,看來是多余的。」
林氏頓時急了,「怎麼能這麼說?娘是年紀大了,才放手讓幾個管事處理,大事情還得她點頭才行。這是咱們林家的生意,給外人全權握著成何體統?你管著才是對的,姚管事我看著也不像好人,指不定藏著什麼壞心思呢,娘蒙在鼓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立刻就把矛盾對準了姚管事,杜小魚詫異道,「姚管事這樣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再說,祖母那麼信任他……」
「沒好處?」林氏嗤笑一聲,「這兩家鋪子隨便動些手腳就是大把的銀子,信任,哼,信任才好呢。」她說著又覺得太過明顯,輕輕咳了一聲,「我也只是懷疑,姚管事的女兒我踫見過幾次了,你是不知道,穿金戴銀,比我打扮的都好,他不過一個管事,每個月就那麼點進賬,哪兒來的錢?」
姚管事的女兒?杜小魚露出迷惑的神色。
「他沒有兒子,找了個倒插門的女婿,這次來飛仙縣,一家子也是跟了來的,現在住在青石街那邊。」
對于幾個管事,林氏都是羨慕嫉妒恨,明明自己才是跟老太太有血緣關系的人,結果偏偏要把生意交給那些下人管,她能不氣得吐血嗎?
杜小魚有所了悟,笑了笑,「那也得有證據祖母才會相信。」
林氏又哼了一聲,她都沾手不得,又哪兒找得到證據?光說姚管事女兒打扮好,不足以令人信服,到底姚管事也是當差了十幾年的,存下些家財也很正常。
「對了,那炮制師父就是姚管事請來的。」她腦筋飛轉,忽地想起杜小魚剛才問的問題,忙道,「我記得,那人是他老鄉,听說手藝不錯,老太太試過了這才準的。」
難道真是炮制上面有什麼貓膩?
杜小魚皺起眉頭,雖然對藥材還算了解,可炮制她是一竅不通的。
林氏被她問來問去,發現都忘了自個兒上門來的意圖,笑道,「光說那些藥材了,你就沒看珠寶那鋪子的明細呀?」
珠寶更是不懂了,杜小魚實話實話,「光是類別都看得頭疼。」
林氏笑起來,「我倒是懂一些的,夫家那邊就有珠寶鋪子,平日里閑著也會去看看。」便說起珍珠來,產地,品級等,倒真說的有模有樣。
看起來她是要打這方面的主意,杜小魚只不動聲色,在她還沒有掌控鋪子之前,林氏一定不會說出真正的意圖。
傍晚時分,李源清跟杜文濤差不多是同時間走進院子。
「那蔣夫子教的怎麼樣?」李源清問。
「比方夫子有趣。」杜文濤像是回味無窮,「說了好幾個故事呢,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立榮表哥都听得津津有味。」
黃立榮是個較為沉悶的人,看樣子,蔣夫子確實不錯,李源清笑起來,又捏捏他胳膊,「你這樣可不行,太瘦了,晚上隨我練會兒劍。」
杜文濤從善如流,「好的,姐夫。」
兩人說笑著走進房里,洗手過來,桌上已經擺好飯菜。
多了一個杜文濤,家里明顯更熱鬧了,一大一小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整頓飯就沒有安靜過。
晚上,李源清還真的去帶杜文濤練劍,無奈杜文濤從沒有鍛煉過什麼身體,年紀又小,哪兒拿得動長劍,後來就教他扎了會兒馬步。
「明兒得給他做一把木劍。」李源清洗完澡還在念著這件事。
杜小魚笑了,「你倒是對他很上心。」
「他也是我弟弟,怎麼會不上心?」李源清伸手把她抱過來,撫模著那一頭長發,「我覺得他挺像我的,會念書又聰明。」
杜小魚撲的一聲,「你就是想夸自己吧?」
他的呼吸在耳邊熱熱的傳來,「真不知道咱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她的臉嗖的紅了。
其實生兒育女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只是這樣說起來,仍是覺得有些突然。
算起來,兩人成親後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杜小魚嗔道,「你就那麼急?」她二人世界的日子都還沒有過夠呢,可也只得順其自然,總不好采取什麼措施的。
「到時候真有孩子了,我就不管你了。」她嘟起嘴。
他的眉立時揚起來,「你敢」
「我怎麼不敢?孩子當然要我自己好好照顧了。」
「不會找女乃娘嗎,就算有孩子了,第一重要的仍然是我,知道不?」
杜小魚暗自月復誹,看他對杜文濤的樣子,指不定生下孩子了,他比她還要寶貝呢,到時候吃醋的會不會是她?
謝謝p57520502011的打賞,小豬叫牛牛,kolinglan的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