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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京城也好幾日了,杜小魚去外頭接連逛了好多次,才算把城里的地方都走了一個遍。這兒確實是繁華,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就算她是個穿越過來的人,竟然也見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她那個時代所沒有的。
李源清這日回來,她提了幾個禮包往桌上一放。
「這是要去哪兒送禮?」他瞟了一眼,隨意的問道。
「去哪兒?你真打算不去拜見你嫡母了啊?」杜小魚挑了下眉,古代重孝,就算再怎麼不待見這個後母,該有的禮數卻是不能少的,況且,李源清新官上任,被人抓到把柄的話,後悔也來不及。
李源清解腰帶的手停了停,回過身笑道,「我倒是疏忽了,也好,明**跟我去一趟李府。」
她本來就是挑的李源清的休沐日,這才買了那些禮物,空手去總不像話。
趙氏听說他二人要去李府拜訪,一時臉色有些異樣,杜顯也同樣如此,杜小魚才想到,他們兩個是那麼懂禮數的人,若按照正常情況的話,根本不用杜小魚自己想到這件事,早就會催著了。
所以里面肯定藏著什麼。
她見杜黃花照例端著飯菜去崔氏的房里,便說要去看看崔氏,兩人就一起去了,剛踏出房門,就小聲問道,「爹跟娘到底怎麼回事?」
杜黃花自然是知道的,嘆一口氣道,「我原也不想告訴你,其實,爹跟娘一來京城,就去李府拜訪李夫人,結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回來後臉色很不好,問他們也不說,我估計是李家的人怠慢了。」
只怕還不是怠慢這麼簡單,杜小魚很惱火,杜顯夫婦是多麼樸實的人,她很清楚,明明是捧著一顆真心去探望親家的,到頭來卻被人欺辱了
「你也不要沖動,不一定是李夫人。」杜黃花頓了頓道,「娘是什麼都沒說,爹後來被我問得急了,倒是說了半句,應是跟那李家兩位少爺有關。」
李家的另外兩位少爺,大少爺李源輝,二少爺李源雨,二者都已經成婚,前者現任禮部員外郎,娶的是蘇州巡撫張少民的二女兒,後者娶的是光祿寺丞陳允的小女兒,原是通政司右參議,後因辦事懈怠,被降職為通政司知事。
杜小魚對其二人並不了解,李源清也從未提及,是以也講不出什麼來,只跟杜黃花去服侍崔氏用飯後,才回到房里。
第二日便坐轎去了李府。
李府就位于安前街上,這一帶住的都是權貴,沿路過去,家家戶戶門口都有四到六個護衛把門,李府也不例外。
見到李源清跟杜小魚下了轎子,護衛自是認識李源清的,忙叫人進去通報。
李府有幾個白府那麼大,轎廳到過庭都有老長一段路,兩邊種著許多梅樹,可以想象開春時必是梅香飄揚。前院跟過庭又夾著一個大花園,再往前走,後院就是李夫人住的地方了,此刻已經派了丫環迎上來。
李夫人端坐于鋪著錦墊的太師椅上,面上滿是笑意,「本還想叫源輝,源雨去白家看看的,你們初來京城,可有什麼要幫忙,沒想到就過來了。」
兩人上前見過李夫人,李源清拱手行了個道,「沒有當日就來拜見母親,還望母親見諒。」說著把幾個禮盒送上。
「咱們一家子說這些客氣話干什麼?不過你們也確實不應該,怎麼能住在白家呢?不知道的,還當我這個做母親的故意不給你們住。」李夫人瞟了一眼禮盒,嘆口氣道,「老爺都寫了信過來說了,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們,所以你們還是盡快住過來才是,不讓老爺肯定要怪我呢。」
這也是客氣話,真要邀請他們住豈會是這樣平平的語調,就像在復述一件事一般,幸好他們也不想住,李源清道,「這事兒我會跟父親說清楚的,還請母親不用自責。」說完這幾句話就該走了。
李夫人假意挽留,「既然來了,還是吃頓飯再走罷。」
「還有事情要辦,只能改日再陪母親了。」李源清淡淡回道。
兩人告辭後,李夫人才收斂起面上做作的笑意,手指了指禮盒,吩咐身邊丫環,「你們自個兒拿去分了。」
都是不錯的禮物,那些丫環們听了,高興的擁了上去。
剛來就走,杜小魚都還沒看清楚李源清曾經住在這里三年的家,便笑了笑問道,「你以前住那兒?」
他遙遙一指,「看到那個屋檐角沒有?」
清晨的陽光下,那屋檐的角像展翅欲飛的燕子一般,十分醒目,瓦片是碧藍碧藍的玻璃瓦,明亮閃耀,與藍天交相輝映,杜小魚再看看四周,卻沒有那樣的院子了。
看來李瑜對李源清真的很好。
也難怪另外兩個兒子會討厭李源清,可能不止因為他是一個庶子的關系,所以那日才會遷怒到爹跟娘的身上吧?
杜小魚如是想著,沒走幾步,卻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聲嘲諷的聲音,「喲,怎麼,假惺惺的不願意搬過來,可是想要父親親自回來接你們呀?」
她回頭一看,是個油頭粉面的年輕公子,看得出來跟李瑜是有些相像的,就是沒有繼承到更多的優點。按年紀看,可能比李源清只大上一兩歲,那麼,應該是李府的二少爺李源雨了,杜小魚心里立時涌起一股厭惡感。
李源清也不想理他,徑直往前走去。
誰料李源雨卻不放過他們,快跑上幾步攔在面前,指著李源清的鼻子道,「你裝什麼清高想搬進來住就直接說,別弄這些惡心人的伎倆」
李源清看著他,淡淡道,「我不會搬回來的。」
「你不會?你不會?」李源雨像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捧著肚子叫起來,「哎喲,好笑真好笑,你當我是白痴嗎?你這狗嘴里什麼狗屎都吐得出來的人,你當我會信?上回你假意去飛仙縣,真以為不貪咱們李家的東西了,結果還不是憋不住,又要回來呀?嘖嘖,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母親照死要做下濺的妾,你就照死要回來當個搶錢的咋種」
這番話惡毒之極,杜小魚真沒想到與李源清同父異母的人竟然會說著這種話,他是完完全全都不要臉面了,連里子都不要,就想痛快的辱罵李源清。
杜小魚真恨不得沖上去狠狠踹李源雨幾腳,不過,她這個念頭才閃過,就听李源雨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了後面的照壁上。
李源清目光似雪,能把人凍僵了。
李源雨疼得齜牙咧齒,面容扭曲,「你,你竟敢打我?」
「又不是第一次打,你早該習慣了。」他拂了一下衣袖。
李源雨怒極,可偏偏他不會武藝,便立刻大叫起來,「來人,來人,把這個咋種給我綁了」
那聲音洪亮得很,不一會兒就跑出來七八個家丁,可一看是要抓李源清,都面面相覷,不敢往前一步。
他雖說是李家的三少爺,可也是朝廷命官,他們不要命了才敢去綁呢。
李源雨的心月復李杜上前小聲在主子面前道,「少爺,夫人才吩咐過的,叫你不要闖禍,你怎麼又跟三少爺鬧起來了?哎,少爺你又不是沒吃過虧,別說現在幾個人,就算十幾個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李杜說這話是有事實根據的,當初李源清剛入李家的時候,李源雨只當他是個死念書的好欺負,想找人狠揍他一頓,結果反而被李源清打得幾天下不了床,這事被李瑜知道後,一句重話都沒有對李源清說,而是把這個二兒子又狠狠打了幾板子,傷上加傷,愣是躺在床上一個月才恢復。
後來,便再也不敢挑釁李源清了。
只幾年過後,他又故態復萌,李杜怪主子忘性大,便又提起這個事,李源雨臉色立時難看起來。
「那怎麼辦,就讓他打老子了?你們一群窩囊廢白請了人教你們武功了,膽子跟芝麻一樣小」他罵罵咧咧。
正當這時候,李夫人派了一個丫環來,叫李源雨過去,李源雨正愁下不了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趁機便罵了幾句,叫李源清以後小心點,就由下人扶著走了。
那些家丁自也是一哄而散。
杜小魚這時才真正體會到李源清在那三年過得是什麼日子,雖說有李瑜的愛護,可他到底忙于政務,不太著家,而屋里的幾人都各懷鬼胎,怕是經常找空子欺負人的。
「幸好你跟舅父學了武功啊。」她由衷的感慨一聲,不然李源雨這種人,光是罵罵實在是不解氣,非得狠狠揍一頓才痛快
「他不過是嘴巴毒了點。」比起另外一個的心機,李源雨實不足為道,他屢屢挑釁,還不是因為李源輝在身後慫恿?
听他話里有話,杜小魚安慰道,「反正咱們不住這兒,這些人不提也罷。」
他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的是。」
兩人遂肩並肩出了李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