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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魚早上閑來無事,李景修由杜顯抱著去玩了,就拉著杜清秋練字。這個妹妹好歹也八歲了,整日里吃喝玩樂,連個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實在是不像話。
杜清秋向來調皮搗蛋,誰都不怕,但唯獨對杜小魚還是有些忌憚的,便也乖乖的听從。
兩人寫了一會兒,就見何菊領著秀紅進來書房。
秀紅是白家的丫環,杜小魚見她表情焦急,忙擱下筆問有什麼事。
秀紅是個性子直爽的人,可現在卻支支吾吾,又看了一眼杜清秋跟何菊,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
杜小魚就叫何菊帶杜清秋先出去。
「今兒一大早夫人收到一塊玉佩。」秀紅才小聲說起來,「那玉佩是大爺隨身一直佩戴的。」
杜小魚听得一頭霧水,意思是杜黃花收到一塊白與時平常佩戴的玉佩?
秀紅嘆一聲,「那玉佩是玉堂樓的凌翠姑娘叫人送過來的。」
玉堂樓是京城一家有名的風月場所,听說里面的姑娘個個才藝出眾,花容月貌,多少男人一擲千金,只為獲得那些佳人的親睞,是以杜小魚听到這個地方,眼楮一下子就睜圓了,驚呼道,「真的是玉堂樓?」
「那信據稱是凌翠姑娘親筆寫的,夫人眼楮都哭腫了,所以奴婢才來請二姑女乃女乃去看看。」
這不可能,杜小魚根本不相信白與時會跟玉堂樓的姑娘扯上什麼關系,因為李源清曾說過白與時根本就不屑去那些地方的。
她連忙出去找到趙氏,說有事跟杜黃花商量,便匆匆去了白家。
杜黃花看著桌上的玉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即便她早已做好準備,假如自己生不出兒子來,將來一定會接受白與時納妾,可如今只是一個風月女子的攪和,她就完全承受不了。
多少男人不過是逢場作戲,那些露水姻緣,又有多少妻子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可是她竟然做不到。
那麼,白與時到時候若真的納妾,二人在她面前表現出恩愛之情,她又該如何自處?
「姐,事情還沒搞清楚呢,你先別急著哭。」杜小魚一腳踏進門口,眼楮就瞄到了那塊白玉獸面玉佩。
這玉佩她認識,確實是白與時常常佩戴在身上的。
杜黃花不知道秀紅去請了杜小魚來,忙拿袖子擦眼楮,又責怪的看了秀紅一眼。
「她要是不告訴我,姐姐難道還想瞞過去不成?」杜小魚拿起玉佩問,「是玉堂樓的伙計送來的嗎?」。
「他說是的。」
「那信呢?」
杜黃花拉開抽屜,取出一封灑了蜜香粉的粉色信箋遞過來。
信上寥寥兩行,凌翠輕描淡寫說了是白與時前日不小心落在玉堂樓的,她昨兒才發現,就叫人忙送了來。
雖然字數短,可里面蘊含的意思卻很多,首先,白與時肯定是去過玉堂樓,其次,是她發現玉佩,又是過了兩日才發現,說明那玉佩應當是落在她的房間里,不然早就被打掃的小廝撿去了。
杜小魚問道,「姐夫前日真去了那里?」
杜黃花聲音又哽咽起來,「那日是回來晚了,可沒有說去玉堂樓。」其實她是聞到他身上的香氣的,可她那樣相信自己的相公,又豈會有一絲生疑?可如今那邊來了信,又有玉佩作證,聯系再一起,就再也難以說服自己了。
沒想到白與時也會隱瞞事情,杜小魚寬慰道,「是怕你胡思亂想罷,到底是那種地方,即便自己不沾惹,也一定容易被誤會,他去那里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好不去,才沒有告訴你。」
杜黃花也想過這種可能,听罷嘆口氣,「那你說現在該如何?這玉佩……」到底是讓白與時知道還是索性裝不知道這件事?
「那凌翠送來玉佩想也不是有什麼好心思,不然直接送去給姐夫就結了,何必要送來你手里?去玉堂樓的客人不知道多少呢,我就不信落下東西了,都要去送還到家里的。」
里面指不定就有炫耀與誤導的意思,讓杜黃花以為白與時跟她有什麼牽扯。
事實上,也達到這個目的了。
「我看你就直接把這事給姐夫講,看他什麼反應。」杜小魚給她出主意,「你又沒有做錯事,用不著遮遮掩掩,這玉佩也確實是凌翠叫人送來的。」
「這,相公會不會以為我在查問他?」
「是他自己藏著沒說,就算查問,作為妻子難道不可以嗎?」。杜小魚伸手握住杜黃花的手,又笑道,「不過你這樣賢惠的人,我就不信會用多厲害的語氣問姐夫,而且,我也相信姐夫的為人。」
「那就听你的。」杜黃花莫名的松了口氣,被杜小魚一分析,她也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白與時一定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只到底為何去了玉堂樓,她倒是真的要問清楚。
晚上李源清回來了,杜小魚就跟他說起這件事,他听完說道,「應是公事,我跟你說過他們工部的風氣,很喜歡去那些個地方商談說話,這回姐夫沒有拒絕,怕是有原因的。」他側頭似在回想,忽地道,「是了,應是關于洪山那邊煤窯的事情。」
「這跟姐夫有什麼關系?」
「煤窯歷來都是工部管理,需要官員去考核經費,匯報煤炭開采的數量等等,也許這次會輪到姐夫去也不一定。」
「啊,那要去多久?」杜小魚很關心這個問題。
「說不準,三五月,兩三年都有可能,假如煤窯出了問題,那更不好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白與時是怕杜黃花擔心才不說罷?他這次願意去應酬,也許是不想接這個苦差,與杜黃花分開來。
「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她湊上去,「要不找找公公?」
「我明兒去看看情況。」他笑著捏捏她的臉,「要我我也不肯,不然就帶著你一起去,上回實在是受夠了。」
她撲哧笑起來,又問道,「梅香園的東西怎麼樣?改日咱們一家子去那里嘗嘗新鮮。」既是權貴們都喜歡去的地方,肯定有其獨特的一面。
「梅香園?」李源清皺起眉,「早些年還可以,現在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昨日才去的?」杜小魚想起李欽的話,頓時又明白過來,「那小子竟然敢騙我,那你昨天去哪兒了?」
李源清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難怪一直沒有追問那些事,只當她大方,原來不是,他抱緊她,輕聲道,「你可別惱。」
「你說了,我才知道惱不惱」
「我去了凝香齋。」
杜小魚一句粗口差點爆出來,「上次還說你自個兒是柳下惠的,這就忍不住了?」
「當然是有原因的,我又沒有叫李欽瞞著,他居然敢私自作主張,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他」
看起來確實是沒有瞞著的意思,杜小魚微微哼了聲,「你跟誰去的,是胡大人嗎?」。別李欽這個都是胡謅出來的。
「是胡大人,秦大人說他知道玄真道長的一些事情,我便去拜會,結果他說去凝香齋就知道了。後來又見晚了,就在那里用了飯。」
是去查玄真道長的事,杜小魚好奇道,「那你後來問到什麼了?」
「見到玄真道長的老相好了,他私底下竟是個之人,經常喬裝打扮來凝香齋私會佳人。」
「這個算是他的弱點嗎?」。
「有道是紅顏禍水。」李源清意味深長。
第二日,杜小魚再去杜黃花那里時,後者已經是眉開眼笑,白與時什麼都沒有隱瞞,那玉佩確實是落在玉堂樓凌翠的房里的,當時有個同袍很喜歡凌翠,硬是拉著白與時去她房間喝酒,就是那會兒掉的,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只當是哪日掉在了什麼路上。
至于為什麼去,確實就是煤窯的事情。
隔了幾日,工部派出了去洪山的官員,里面並沒有白與時,一家人都放了心。
春去秋來,林家老太太一直沒有回杜小魚的信,她以為不肯,還很失望,結果老太太卻是直接派人把彩屏的娘送來了京城。
這個恩德令這母女倆極為感動,彩屏對著齊東縣所在的地方,跪著拜了幾拜方才跟母親歡歡喜喜說起話來。
杜小魚叫人收拾了一處小院子單獨給她們母女倆住,與彩屏在一起的時間里,漸漸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人,而彩屏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盡心盡力的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彩屏母親季氏則是個爽利的人,在老太太跟前又見識的多,說起話來很是風趣,做事更是快手快腳。趙氏跟她很投緣,兩人坐下來一個听一個講,常常半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而李景修也多了一個疼愛他的人。
兩人這種關系,趙冬芝見到了還會吃醋,說趙氏對季氏那樣親熱,別個人還以為她們倆才是姐妹倆呢。
這日又說起彩屏的婚事,眼瞅著年紀就要十九了,她比杜小魚大兩個月,杜小魚的孩子都要一歲了,可彩屏連人家都沒有定下來,季氏又怎麼不著急。
而且,本來以為跟著老太太,定是老太太指一個,誰料到遇到這樣的好事,彩屏不再做人丫環,還當了管事,可這樣一來,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定什麼樣的人家才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