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飄飄 正文 156 出面(三)

作者 ︰ 最團子

「哎,好 」林四土吆喝了一聲,身手敏捷的跳上驢車拿起鞭子甩了個鞭花兒就準備趕車驢車殺去王家村。他本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脾氣跟林果香最相近的主兒,現在小妹發話了作為疼愛妹妹的好哥哥自然是要服從小妹的命令的。

秀才一看這兄妹倆這樣就知道這是要動真格的了,不由得一陣頭疼,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剛解決了一個麻煩這又出來一個咋一個個都那麼不叫人省心呢?大嫂張氏那樣兒的是能隨便去招惹的嗎?他倒不是怕麻煩,只是怕林果香會吃虧,因為這兩天張氏的大哥大嫂好像就住在大哥家里,那一對夫妻哪個也不是好相與,真要沾上身到時候甩都甩不月兌。

想到這里秀才連忙跑上前阻止道︰「果香,你先冷靜冷靜,咱別那麼沖動行不?」

「冷靜什麼冷靜,我冷靜不了。」林果香甩月兌了秀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怒道,「她丫的都把我們給欺負成這樣了你還叫我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他令堂的,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林果香這越想越生氣,偏偏林四土那頭還火上澆油的嚷嚷著︰「小妹,這還去不去王家村了?」他是怕林果香再被自己的秀才妹夫給勸住了然後就不願意去王家村了,他早就想找個機會到王家村秀才他大哥家里鬧一次了,最好能讓張氏和崔氏那老太婆吃些苦頭,要不然他這心里實在是不平的很。憑什麼自己的小妹這些年吃那麼多的苦那兩個女人就可以逍遙自在?門兒都沒有

听到林四土的嚷嚷聲,秀才的腦袋頓時就大了兩圈半不止,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繼續小聲跟林果香商量︰「果香,你先別沖動,听我把話說完行不?」

說完也不管林果香是不是願意,就伸出手把她給拽下了驢車然後拉到一邊小聲跟她商量,不過最後的結果卻是以失敗告終。林果香直接把他往旁邊一推越過他直接跳到了驢車上,然後對林四土說︰「五哥,咱們出發」

「好 」林四土甩了鞭花兒,「啪」的一聲抽在前面那頭大毛驢的上,那毛驢被這麼一抽仰著腦袋「昂昂」的叫了一聲就拉著車子沖著村口跑去。秀才一看,一顆腦袋又比剛才大了一圈半,他在原地轉了幾圈後一咬牙干脆去林家的果園找老爺子去了。現在看來,也就只有老爺子出面才能阻止林果香和林四土了。

不過秀才的速度再快到底也比不上飛奔而去的驢車,等到跑到林家的果園找到林老爹的時候林果香和林四土已經出了林家村在奔著王家村的路上了。

秀才心里也是急的不行,他找到老丈人期期艾艾的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便巴巴的看著林老爹,等著他下決定。

林老爹也沒讓秀才失望,只是略微一沉吟便沖著不遠處正在給果樹除蟲的林四金和林四木喊道︰「老大老2,你們現在就套了驢車趕緊去王家村,把你們五弟和小妹帶回來」

林四金和林四木听到老爹的話先說一愣,接著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路小跑著回了村子里,麻利的套好驢車載上跟回來的秀才便趕著驢車往王家村的方向追去。

其實按照林四金和林四木兩兄弟的本意,他們是支持林四土的,雖然他這做法有些欠妥當但是卻是最直接最解氣的。到王家去大鬧一場也讓那兩個女人雞飛狗跳過不安生挺好,不過老爺子發話了,妹夫也跟了過來,所以原本還想故意放緩速度的林四金兄弟倆不得不橫著一顆心加快了趕路速度。

但是倆人心里卻都齊齊的祈禱︰五弟啊,你千萬要把驢車趕快一點,千萬別讓我們在半路追上你們,這好不容易有個反擊的機會千萬要成功……

此時的秀才心里焦急萬分,一個勁兒的伸長脖子往前面眺望,希望能夠看見林四土和林果香的那輛驢車,所以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大舅哥和二舅哥的那點小心思,要不然不知道他得作何感想。感情,這就是自己一人在這兒瞎著急,人家心里則是盼著事情能鬧大。

林果香和林四土倒是沒讓兩位哥哥失望,一路把驢車趕的飛快,林四土更是不听的用鞭子抽著那頭毛驢的,可憐的驢子攤上這麼一位急脾氣的主人,正好又趕上他今天有事兒,也只能活該倒霉了。

如果這時候林四土讓驢子的頭掉轉過來面向著他的話的話,甚至還能看到這頭毛驢眼角掛著的淚花兒。

最後連林果香看著都有點不忍心了,于是開口提這頭可憐的毛驢求情︰「五哥,你還是別這麼抽這頭驢子了,瞧著都覺得可憐。」

「不抽它就跑不快。」林四土說著又朝驢子的上抽了一鞭子,把這頭毛驢抽的昂昂直叫,不過四條腿卻跑的飛快一點都沒敢停留。

林果香看著很是無語,人家都說毛驢是最倔強的平時都是打著不走反倒退,這回一看這驢子還是挺識時務的,根本沒一點倔強的意思。難道這毛驢中的稀有品種讓她給遇著了?

應該不可能吧?不少字林果香模著下巴不太確定的想,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怎麼接觸過這種生物,所以對于它們的一些習性也不是很了解,別人說的也許也不一定都是對的。

林果香現在人在路上了怒氣反倒沒有剛才那般大了,再生氣張氏她們也不知道不是白氣嗎?所以林果香覺得還是應該有待自己,于是這會兒也就有心思研究其毛驢到底是識時務還「倔強」的生物。她這想法要是被身旁趕車的林四土知道了,估計得笑死,還沒見過這麼無聊的。

沒錯,林果香確實有些無聊了。

驢車在林四土的一路催趕下終于在太陽要落上的時候到達了王家村,林果香跳下車活動了一下幾乎快要被顛散了架的身體,心里忍不住滿肚子的怨氣︰這該死的古代,這該死的泥土路沒有公交車就算了,連個路都不好走。不僅一路塵煙,還坑坑窪窪的,顛的她眼冒金星不說還渾身疼。

很快,林果香就把心里的怨氣全撒到了張氏身上,要不是她欺負秀才,她能受這個罪麼?

想到這里,林果香就氣的咬牙切齒,幾乎想也沒想的就領著林四土一路殺氣騰騰的進了王家村直奔王家。

本來林果香還以為會遇到幾個熟人然後被絆住腳,結果這會兒大家都在地里忙著給莊稼除草還沒回來,愣是一個熟人都沒遇上,這樣也正好讓她心里松了口氣。說實話她跟王家村的人其實並不是太熟,而且以前在這兒呆的也不是太愉快,對這里的人也沒多少感情,見不到正好。

林果香和林四土到王亮家的時候,還沒進大門就听見張氏在院子里指桑罵槐的責罵王元二的聲音,明里暗里的把大伯王亮、崔氏、秀才和她還有林家一眾人都給罵了進去,甚至連祖宗八代都牽扯進來了。

只听張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罵著,而且還越罵越過分,最後干脆就指名道姓的罵了︰「你說林果香那掃把星哪一點比我強,要個頭沒個頭還瘦的跟鬼似的,憑什麼她就能當秀才娘子跟著過好日子我就得在這兒受罪?王亮你說說,自從我嫁到你們家之後哪一天享過福?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你弟弟就能大把大把的換錢買地蓋房子,為啥你就沒那本事?你不能讓老婆孩子過好日子也就罷了,今天我不就是在你小弟那里給你謀個差事嗎,你瞧你那臉長的,你這是擺臉子給誰看呢?」

哭到動情的時候張氏還一把拉下頭上的布巾在臉上擦抹一把,接著又繼續哭罵︰「你說說,林果香那個掃把星她憑什麼就可以有那麼一大片果園,住那麼敞亮的瓦房?」接著又哭天搶地的在院子里大聲號哭,無非就是怪王亮沒本事,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然後再把林果香翻來覆去的罵一遍。

張氏明顯就是在嫉妒林果香,看到她的日子過的比自己好于是就眼紅了,恨不得林果香突然之間就落魄下去,被她死死的踩在腳底下才好。她自然是不承認自己這是虛榮心和嫉妒在作祟,在她心里,林果香根本就不能跟她比,甚至連她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王亮被張氏罵的一張黑臉憋的發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辦法,他生來就是笨嘴拙舌的,他說一句張氏能頂十句甚至是二十句,一下子就能把他給堵得啞口無言。而院子里三個孩子也是各有各的表現,王元一陪著父親一起蹲在正屋的門邊上低著頭听張氏的哭罵。

王元二是這里面最倒霉的一個,他在家里是老2本身就不如大哥和小弟來的受寵,所以張氏心里有氣自然是要拿他當出氣筒的,所以張氏哭罵一陣就要揍他一頓,還不準他哭出來,弄的他癟著嘴眼淚直在眼眶里轉圈卻愣是不敢掉下來生怕又挨一頓揍。

王元三則是一臉的憤憤,在這個家里就數他是和張氏站在同一邊的,去年林果香和李寡婦來家里鬧的事情他至今還記憶猶新,本來就恨林果香自那以後就更加的怨恨她了。

最後還是王亮听不下去了,終于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小弟家那片果園是二弟妹娘家出錢給買的,你別那麼不講理行不行?」隨即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這是人家娘家有本事,有本事你也讓你母親家人給出錢買地啊,你就知道欺負婆家的人,你哥嫂三天兩頭的來家里拿東西回去你怎麼不說話了?

誰知道,王亮不開口還好,一開始張氏就炸了,立時就歇斯底里的大聲叫起來︰「什麼她娘家給買的,分明就是你母親偏心眼兒偷偷出錢給你小弟買的你母親那個老不死的,自己病了要我們出錢給治,卻偷偷把私房錢拿出來補貼你小弟,他都已經是個秀才了怎麼還要來佔家里的便宜?」

「你罵誰是老不死的?」王亮雖然平時木訥了點但是卻是個孝子,一听張氏罵自己的老娘于是也不樂意了,張口質問道。

「我就罵你母親是老不死的,怎麼著?」張氏這會兒早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哪兒還顧得了這麼多,再加上崔氏病了這一年,她心里早就厭煩的不得了了。她心里甚至還動過想要到藥店買砒霜回來下到那老太婆的藥湯里讓她喝了一了百了。幸好這時候人都迷信,信封因果這一說,怕這樣做會遭了報應,要不然沒準兒她真的就這麼做了。

「你再給我罵一句?」王亮也火了,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下子沖到了張氏面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腦門鼓著青筋對張氏咬牙切齒的說,「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張氏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只瑟縮了那麼一秒種氣勢便又上來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王亮的鼻尖聲音尖銳的罵道︰「我就說你母親是老不死的,就是你母親那個老東西老不死的那老東西都病成這樣了還不早點咬舌自盡算了,還留在這世上瞎禍害人……啊」

「啪」

張氏話沒說完,王亮已經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母親才是老不死的,你爹也是老不死的」

好嘛,這回直接從林果香的果園問題提升到了誰父母才是老不死的了。

張氏被王亮打了一巴掌還不算,還罵她爹娘是老不死的,她自然是氣憤難當,淒厲的嚎叫一聲曲起手指就朝王亮的臉上抓去,當即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抓痕。

王亮被張氏這麼一抓也徹底的火了,平時受氣也就罷了,但是卻連他娘都給牽扯上了,這下子他就沒法兒忍了,一只手抓住張氏朝他揮舞的胳膊,另一只手張開蒲扇似的巴掌就朝張氏的臉上左右開弓,把張氏打的哭爹喊娘。兩個人頓時就扭打成一團。

三個兒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父母打架,于是都嚇呆了,最後還是王元一最先反應過來,飛奔過來努力拉開父母。其他兩兄弟一見大哥這樣也跟著學,都跑過來勸架,一時間整個院子里哭鬧叫罵成一團,弄的是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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