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飄飄 正文 41 母女

作者 ︰ 最團子

二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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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飯,年紀比較小的林方厚、林方年和林方福本來是打算去姑姑屋里找小表弟耍的,結果趙氏卻像趕鴨子似的把他們都給攆回去睡覺︰「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想干什麼?都回去睡覺,明天再來找弟弟玩。」

三人全都很有默契的一齊朝門外瞟了一眼,心里嘀咕︰這才剛吃完飯沒多會兒呢,哪兒睡的著,再說了現在也不晚啊……

雖然心里對女乃女乃的話很有異議,不過看看各自老爹那臉越拉越長,還是非常識趣兒閃了,沒辦法,人小式微,咱這小胳膊還是不要跟人家大腿擰了。

至于那幾個大的也都知道姑姑回來了女乃女乃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跟她說的,自個兒還是不要往上面湊了,省得招人煩。而且現在已經是初夏了,家里那一片果園里桃子都已經長成大個兒眼看著就快要熟了都要去果園看著才行,于是吃完了飯吱了一聲便結伙去了果園。剩下的兩個小閨女一個帶著只有三歲的林方喜玩一個幫著嬸嬸們收拾,各自都有自己的活兒干。

趙氏有幾個媳婦和孫女在這點家務活自然是不用她插手的,于是便去找林果香說話了,而林老爹和金木水火土五兄弟是不能去林果香屋里看她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她現在還在月子里,古人對這個還是很忌諱的。于是爺幾個便坐在里屋商量事情。

林果香本來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走了一天的路確實是有些累了,現在歇過來了小腿肚子都跟著霍霍直跳,希望等會兒睡著的時候千萬別抽筋,不然那可就太痛苦了。正這樣想著,趙氏就進來了,她忙要下床卻被趙氏給攔住了︰「哎呦小祖宗,你可千萬別下來,好好躺著。」說著還走過去幫她掖了掖被角,這才在她身旁的床邊上坐下來心疼的伸出滿是繭子的手把她細瘦的不像樣子的手給握在了手里細細的摩挲。

林果香從小到大從沒被人這樣親近過,一時居然還有些不適應,但是面前這個人怎麼說現在也是自己的娘,她還真不好把手掙月兌出來,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強忍下了心中的那一絲無比怪異的感覺任由趙氏握著她的手心疼的來回翻看。

趙氏此刻心里也是五味陳雜,自己閨女年紀輕輕的那手心里的繭子居然一點都不比自己的薄多少,可見平時吃了多少的苦。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去了別人家里受罪就不由得濡濕了眼角,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哽咽︰「好閨女,是娘沒用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罪……要是娘也跟鎮上那些老爺一樣有家財萬貫當初就可以把你接過來了,這樣怎麼也不能讓人把你給欺負成這樣,就算不能一起住著也能給你買兩個丫頭伺候著……」

「娘,你別這麼說,當初家里給我的嫁妝已經夠多的,就算是這十里八鄉的也找不出比我的嫁妝更多的了。」林果香見趙氏這樣心里也是微微泛酸,連忙開口安慰她,「再說了,鄉里面誰家閨女嫁到婆家不幫著干活的,這不都這樣嗎?。」

不過她心里在听到趙氏的話時不禁翻了個白眼,倒不是她不相信趙氏的話,而是對原身不齒,就以前那個林果香那軟糯的樣子什麼都說好的性子,估計買了丫頭也是她倒過來伺候她們。幸好趙氏沒真的給原身買什麼丫頭,要不然她死的更快,自己更得被氣死。

林果香安慰還好,一安慰趙氏心里更難受,連著眼圈都紅了弄的她手腳無措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好。慌手慌腳的拿身旁干淨的布巾給她擦眼淚,趙氏也知道在她面前哭不好,這不是平白惹她心里不好受嗎?于是連忙接了布巾使勁把眼角的眼淚給擦了又擦,最後才半商量半勸說的對林果香說︰「閨女,這次你就听娘一次吧,咱們不要再回去了行不行?爹娘年紀都大了,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在別人家里受罪……你這身子骨從小就弱哪能受的了那種罪?就算不為爹娘考慮也該為那兩個孩子想想,這成天的吃不飽飯哪個能長的好?爹娘就是再不濟自個兒閨女和孫子還是能養的活的……」

趙氏的話林果香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她原先還考慮著該如何把想跟秀才和離的事情說出來呢,畢竟在古代和離還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更別說從婆家和離回來還帶著兩個孩子的小姑子了,不打出門去就算不錯了。再說雖然原身的父母兄長平時都挺疼她但誰知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會不會覺得傷風敗俗而反對?

林家雖然不是特別的富裕但是也不算貧窮,在林家村和附近村子這一帶都算是有富有的,她要帶著倆孩子回來就算哥哥們不說話嫂子們也會嘀咕,人就是這樣,不關利益的時候什麼都好說話,但是一旦牽扯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有幾個不是說變臉就變臉?像那些摯愛親人因為利益鬧的反目成仇的自古以來還少嗎?就拿她自己來說,如果現代的那個無良老爸和弟弟要是知道了她手里有一塊價值不菲的古玉,還指不定怎麼鬧騰呢!

趙氏見林果香沒有像以前那樣開口為秀才辯解,以為她對自己的話听進去一些了,心里頓時一喜,繼續道︰「閨女,你別嫌娘說的話難听,當初要不是你喜歡讀書識字的堅持要嫁給王浩說實話我還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說著就小心的看了一眼林果香的臉色,發現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不耐或者是生氣等神色心里稍定,于是頓了一下又說,「雖然他現在每個月村子里給的貼補錢也不算少,但是那錢都被他娘收著呢,她不拿出來用那王浩就是賺的錢再多也全都是虛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一個大男人既養不活你和孩子往常還得反過來靠你一個女人去養活他一大家子哪兒有這樣的道理?這咱就不說了,別家也是有這樣的,可是他們既然靠著你養活那好歹也對你好點啊,可是你看看他們是怎麼對你的?飯不給吃還得讓你干活,一個不順心就又是打又是罵的,那嫁出去的大姑子也不是省心的,三天兩頭的就回來使喚你……」趙氏提起這個就再也說不下去了,眼圈比剛才更紅了。試問哪個做娘的要是看到自己女兒見天的被人欺負還經常弄的一身的青紫傷痕會不心疼?

林果香的鼻子也被趙氏的一番話給說的酸溜溜的,饒是她平時再堅強這時候眼角也開始微微的泛潮「娘,你別哭我看著心里難受……」

「是是,娘不哭。」趙氏把臉上的眼淚給一把抹了,又用手里的布巾把她眼角的淚珠子給擦掉,半是心疼半是嗔怪的說,「你這還坐著月子呢,可不能哭,不然眼楮要壞的。」

林果香心想︰你要是不說那些話不在我面前哭,我能被引著掉眼淚嗎?不過這話她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不然趙氏能傷心死。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心窩子里還是感覺暖洋洋的,自己長這麼大除了爺爺之外趙氏是第二個真心心疼自己的,雖然她其實是在心疼原身,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既然自己現在已經代替了原身活下來,那她父母兄長們的愛也受之無愧吧?

不過既然趙氏現在把話說開了,那她也就不客氣了,于是林果香有些猶豫的說︰「娘,我這次回來……也是打算跟他們家斷絕了關系的……只不過……」

趙氏原本听林果香說跟婆家要斷絕關系還挺高興的,慶幸著閨女這麼多年來終于開竅了,可是又听到「只不過」這三個字心里便是一沉,該不會是又舍不得那個秀才想要反悔了吧?不行,這次絕對不能讓她再回那破家受罪了,于是忙說︰「只要你回來,其他的爹娘和你幾個哥哥會幫你解決,你就安心的呆在家里把身體養好就行了。」

林果香知道趙氏是誤會了,于是連忙說︰「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只是害怕那幾個哥哥會不同意……畢竟她現在也算是個吃白食的,而且還帶著兩根拖油瓶的……

趙氏這會兒也明白了林果香的擔憂是什麼了,于是說︰「你幾個哥哥那里不用擔心,他們也是巴不得你回來的。」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至于田產什麼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當初你幾個嫂子進門分家的時候我和你爹就跟他們說清楚了,家里那兩百畝畝果園連你在內每家分得二十畝,至于那剩下的六十畝要等到我和你爹百年之後才能再分,到時候有一個分不到地的可以拿這處房子,還有那二十五畝的農田也是均分,各家也是先得了三畝自己種,剩下的四畝等到日後再折合了銀子平分。」

林果香听完趙氏的話不由得有些咋舌,這麼說來原身原來也不是真的一窮二白,二十幾畝的果園和三畝地,這雖然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了,能種多少東西啊!在腦中想象了一下那二十多畝地的果園面積,心里不禁有些激動,原來她也有能當小地主婆的時候。

好吧,咱得原諒林果香這樣淺薄的見識,畢竟是生活在那個土地越來越稀少的現代,她會這樣想也是正常的,其實這些地在古代一些真正有錢的人家里還真不算什麼,誰不是動輒就有千百畝良田果園的?不過像林家這樣普通的農民有這麼多的地也算不錯了。

林果香按捺下心里那一絲小小的激動,看著趙氏認真的問︰「娘,我真的能回來嗎?。」

趙氏本來挺擔心的,結果一听林果香這話心里也跟著激動了,忙不迭的答道︰「能能,只要你願意回來,其他的都好說!」說到最後她高興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可見她心里是多麼的激動。

林果香看著趙氏激動的既想哭又喜的不得了的樣子,心里又一次被感動了,最後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終于使勁的點點頭︰「那我回來,到時候只要娘別煩我就行了。」

趙氏拿手疼愛的拍了她一下,嗔道︰「這傻孩子又說渾話,娘疼你還來不及呢哪會煩你?以後可不許這樣渾說。」說完自個兒又自顧自的笑起來。

至此,林果香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了,以後不愁沒地方住也不愁被餓死了。想到這里她在心里偷偷的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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