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飄飄 正文 49 舅母和表佷(一)

作者 ︰ 最團子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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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土去鎮上采買的時候果然請了一位老大夫回來,據說還是鎮上最大的藥房里的大夫,也是從林家村出去的,小時候還沒出去給師傅做學徒的時候還經常與林老爹一起樹上端鳥窩。

林果香從記憶里好容易才搜尋到了一點點關于這位據說是林老爹的兄弟的老大夫的事情,腦袋里很快便形成了這樣一幅畫面——同是小孩的林老爹和這位老大夫都拖著長長地鼻涕穿著上打了補丁的衣服跟只猴子似的蹭蹭的幾下就躥上了樹……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打了寒顫,趁著大家不注意趕緊用手撫平了胳膊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不得不說她是個人才,居然能想出這樣殺傷力強大的畫面。

有了前面的想象做鋪墊,林果香再看面前這位老大夫的時候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異,打死她都不相信這位看上去嚴謹又滿是斯文氣質的人小時候會是那樣的……呃,調皮。

老大夫被林果香那詭異的目光看的頭皮一陣陣的直發麻,饒是他在鎮上見過無數的人也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下意識的就想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沾了什麼髒東西或者是來的時候喝茶把茶葉末子沾在胡子上了。他硬著頭皮給林果香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的臉色,再盡量用平和的聲音問了一些問題然後就開了藥方又對趙氏交代了幾句要好好調養之類的話才手腳僵硬的出了林果香住的屋子,等出來了老大夫在心里長長地出了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林老弟家里這閨女實在是……太讓人有壓力了……

林老爹本來是想留老大夫在家里吃飯的,不過考慮到人家那里還有病人便讓林四土套了驢車好生的把人給送了回去,順便把藥買回來。

至于幾個嫂子知道了家里請了老大夫里給林果香瞧病自然是要輪番的向林果香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切之情,弄的林果香不得不被動的硬著頭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她們,天知道這對于一向不善與人打交道的林果香來說是一件多麼讓人痛苦的事情。

好在嫂子們也不是那麼的空閑,家里都有活兒並不能長時間留在這里閑話家常,聊了沒一會兒就走了,倒是朱氏,跟趙氏和林果香聊天留到最後才走,臨走時還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小妹,你想吃什麼一定要跟五嫂說,五嫂給你做。五嫂別的不行可是這廚藝卻還能說得過去,不怕你吃不慣。」

林果香對于朱氏的態度一開始還很納悶,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殷勤?難道是我的人品大爆發讓嫂子們都轉了心意?不過等她看到朱氏那微微泛著紅腫青黑但是並不怎麼明顯的黑眼圈時突然有些明白了,合著原來是昨晚回去吃排頭了,所以今天特地來示好的。

不過林果香並沒有打算揭穿她,人家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來的,既然人家都跟自己來示好了那她要是再揪著不放就太說不過去了,于是笑眯眯的說︰「那我就先謝謝五嫂了。」

「自家人說什麼謝啊,弄的那麼見外。」朱氏連忙擺擺手,面上現出一絲不好意思來,「行了,家里還有活兒呢我就先回去了。」

「嗯,那五嫂慢走。」林果香本來是打算下來送送朱氏的,這樣可以趁機下來走動走動,結果卻看見旁邊趙氏雙目炯炯的看著她,讓她原本快挪出被子的雙腿又偷偷給挪了回去,乖乖的在床上端正的坐好眼觀鼻鼻觀心的充當乖寶寶。

趙氏被林果香給弄的既好氣又好笑,說她吧舍不得,不說吧牙又怪癢癢的,最後還是沒能忍住,伸出食指在她的腦門上象征性的戳了一下︰「叫我說你什麼好,這都多大的人了還一瞥眼就偷偷的躥下地,那地上多涼啊,萬一你招了涼氣可怎麼辦?沒听見剛剛林大夫是怎麼說的了?」

林果香不吱聲,等趙氏說完了連忙討好的送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給她︰「娘說的是,我錯了,我保證不會再下來了。」

「哼,知道錯就好。」趙氏不吃林果香這一套,「記住嘍,你這身子可不只是你自個兒的,還是爹娘賜的,你得好好的養著,知道不?」

「知道知道。」林果香連忙一迭聲的點頭,很是狗腿。

趙氏被林果香的舉動給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一張臉是再也沒辦法繃住,只好沒好氣的賞了她一對大白眼球。

「哎呦,我的兒喲——」

母女倆正說笑著就听見外面傳來拖長尾音的聲音,林果香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趙氏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不過在人進來之前又迅速的變了回來,嘴角還堆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不過那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就是了。

看趙氏這樣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外面那個噪音制造者肯定也是極品人物,要不然以趙氏的性格是萬萬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她面前表演變臉絕活兒的。

「我的兒喲,快讓舅母好好看看。」人未至聲先到,然後一個矮胖的人影就如同一只旋轉的陀螺一般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林果香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整個身子就被人一把給箍在懷里,差點沒把她給勒的窒息掉。她的胳膊肘下意識的就要往那人的心窩子搗去,不過好在又及時的給收了回來,要不然今天她可就要闖禍了。

「瞧瞧,這臉兒都瘦成什麼樣了,跟個老太婆似的。」

林果香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你丫的說的這是人話嗎?你見過有我這麼年輕的老太太嗎?那她估計都能當天山童姥的師傅了。

「大嫂,你怎麼會這個時候來?」趙氏听見自己大嫂說林果香的話心里很是不悅,于是開口問她,「你讓村里路過的人通知一聲兒我也好叫哥兒幾個套了驢車去接你,這樣走著得多累啊。」

「沒事兒,反正家里離這兒也近走不了多少路。」自稱是林果香舅母的矮胖婦人不在意的說,「倒是我這外甥女,可受了老罪嘍,瞧瞧這臉色差的。」說著便用滿是繭子的手指使勁的掐了一下林果香的臉,疼的她眼淚在眼眶里來回轉了好幾圈才好不容易給吞了回去。

林果香藏在薄被里的手捏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捏緊,在心里反復安慰了自己好幾遍才好不容易壓下了想要胖揍眼前這個臉如滿月自稱是自己舅母的矮胖婦人。丫的這是什麼人吶,感情不是她自己的臉不知道疼!

不一會兒林果香的臉就給捏紅了,舅母才松開了手,臉上盡是滿意︰「嗯,這樣就好看多了,瞧瞧,這樣臉色不是紅潤起來了?」

趙氏在一邊看著女兒的臉被掐紅心里那叫一個心疼啊,要不是念及面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大嫂,大家又住的比較近早就出聲刺巴回去了。

「小妹你不知道哇,我一听寶貝外甥女被王家給攆回來了就立馬過來了,可憐的人兒哦。」舅母說著拿出一塊已經有些泛黃的白色布巾使勁的按了按眼角,知道把自己的眼楮給弄紅了為止,「我的兒,可苦了你了。那王家真不是東西,咱們果香給他們家生了兩個兒子就把人給攆回來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舅母皺著一張臉用充滿憐愛的目光看著林果香,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讓人感覺不舒服。

林果香這會兒算是明白了,感情這位就是回來看她笑話的!父親的母親的,看在你是原身的舅母的份兒上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要是做的太過分姑女乃女乃也不是吃菜長大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顧親戚情面!

林果香在心里咬牙切齒的說。

「哎喲,瞧我這記性。」舅母伸手拍了一下林果香的肩膀,那手勁兒重的讓她極度懷疑這位是故意下這麼重的手假公濟私的變相打她!

「狗蛋,你表姑在這兒呢,趕緊進來。」舅母扯了嗓子朝門外喊了一聲,然後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留著一個鍋鏟頭差不多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連蹦帶跳的跟只兔子似的跑了進來,先是甜甜的沖趙氏喊了一聲姑女乃接著就像一顆小炮彈似的直接沖到了舅母的懷里怯怯的看了林果香一眼,又怯怯的喊了一聲表姑。

林果香被這一聲表姑給叫的徹底暈了,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個稱呼。好吧,她是孤陋寡聞了,可是大伙兒得原諒她,從小到大家里就爺爺和她兩個人,連個姑姑啥的親戚都沒有這會兒突然有個大包子沖過來喊她表姑,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真乖。」林果香暈了足有一秒才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麼兩個字來,可見這一聲「表姑」給她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舅母對林果香的態度有些不悅,于是說︰「外甥女,這是你小表哥家的ど兒,他過滿月的時候你還抱過的呢,怎麼這麼快就給忘了?」就差沒說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到底是秀才娘子,這看人的眼楮到底是往腦門子上長了。

「是嗎,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呵呵。」林果香硬著頭皮說道,「這些年我很少回來不知道當初那麼個小不點已經長這麼高了。」

「是啊,可不是嗎?。」舅母說著就伸手重重的在林果香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疼的林果香差點沒忍住要跳起來去掐死她。

丫的,你孫子關姑女乃女乃什麼事兒,憑什麼一定要我記住他!林果香簡直要怒了。

趙氏在一邊看著差一點沒忍住就要伸手去把拍在閨女肩膀上的那只爪子給拍開,好在她還有理智總算是沒干出者這種得罪人的事兒。

「表姑,你這次帶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沒有?」狗蛋眨巴著一雙不算太大但是很明亮的眼楮問林果香。

林果香的嘴角再次幾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心想︰這什麼孩子怎麼給教成了這樣,居然就這麼直接的跟人要東西,你稍微委婉一點會死啊?

偏偏旁邊的舅母還裝模作樣的呵斥他︰「這孩子怎麼回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的玩的,你不知道你表姑是被王家給攆出來的沒帶那些東西?」

「那表姑身上帶了什麼?」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見狗蛋很有默契的抬頭天真的問自己的女乃女乃。

「自然是帶著銀子了。」舅母回答道,「有了銀子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沒有?」

林果香看著面前一唱一和的祖孫倆心里膩味的要死,沒等舅母領著她孫子把戲演完就直接硬邦邦的回了一句︰「舅母都說了我是被王家給攆出來的,身上怎麼會有銀子那種貴重的東西?」接著不管舅母的臉色變得如何的難看又低頭對狗蛋說,「狗蛋,銀子是貴重東西小孩子是不可以要的,只有壞小孩才一天到晚的跟人要銀子知道不?你現在還小,以後做什麼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可千萬別跟人學壞了。」

可憐的狗蛋看著林果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女乃聲女乃氣的說︰「表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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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表哥家的兒子應該是叫表佷,如果弄錯了大家可以告訴我,我再修改。可憐的團子徹底的被中國龐大的親戚關系網給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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