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飄飄 正文 54佷媳

作者 ︰ 最團子

晚上回來,倆孩子圍著林果香嘰嘰喳喳的說著今天跟兩位表哥出去都玩了什麼,說到分吃那兩個糖角子的時候王元越還不忘砸吧砸吧嘴並且一臉的陶醉,那糖角子甜膩到心里頭的美好滋味簡直讓人難忘︰「那糖角子上面裹了這麼厚的一層白白的糖霜。」他說著還用手指比劃了一個約有五毫米薄厚的動作,「把它吃到嘴里可甜了!」

林果香看著王元越那一臉的陶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說的那個糖角子在現代根本就是垃圾食品,就連農村的小孩都懶得看一眼結果到了這孩子的眼里卻成了無上的美味,可見王元志和王元越這兩個孩子以前到底受了多少的虧待。她不禁在心里鄙視原身和秀才他們,連自己都養不起了還一連生了兩個讓他們跟著一起受罪,既然把他們生下來了就應該努力把日子過好別讓小孩跟著一起吃苦才對,真是一點做父母的意識都沒有,真讓人不屑。

「娘,你別听弟弟瞎說,那糖霜哪兒有那麼厚。」王元志怕惹林果香難過連忙在一旁插嘴道,說著還小心的從懷里模出一個小紙包把它打開,里面包著兩個糖角子的一個小角,估計是倆孩子沒舍得吃省下來的,「娘,我和弟弟特意拿回來給你吃的,你快嘗嘗看,可甜了!」

「嗯嗯。」王元越不舍的看了一眼紙包里那兩個小的可憐的角子用力點頭,然後小心的捏了一個塞進林果香的嘴里並且瞪大眼楮殷切的看著她,「娘,我和哥哥沒騙你吧,是不是很甜?」

那角子上的糖其實都已經有些變味兒了,合著里面那一小塊硬邦邦的面粉疙瘩對于小時候經常吃巧克力水果糖和脆脆的餅干的林果香來說別提多難吃了,這根本就是已經變了質的東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林果香總覺得鼻子發酸眼楮發脹,心里的某個地方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撞出了一個缺口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從那個缺口里傾瀉而下,酸酸的暖暖的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和喜悅,這種感覺讓她突然很想哭。

「越兒說的沒錯,這糖角子真甜!」林果香輕輕的把王元志和王元越摟住懷里聲音哽咽的說,同時心里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兩孩子以後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以後等娘有錢了一定要買好多好吃的給志兒和越兒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越兒要吃綠豆糕!」王元越一听林果香要買好吃的給自己和哥哥吃連忙把自己的願望說出來,「我听方厚表哥說那個綠豆糕可好吃了,比糖角子還要好吃!」

「你就知道吃!娘賺錢那麼容易嗎?。」王元志到底是大了一些,他不像王元越表現的那麼歡快而是反過來幫著林果香數落王元越,不過說完聲音頓了一下,眼巴巴的看著林果香討好的說,「當然了,如果娘有多余的錢買吃的回來我也樂意幫著消滅它們,咱們不能便宜了老鼠。」

「哼,哥哥還不是跟我一樣?」王元越在一旁不服氣的小聲嘀咕,卻被王元志听的清清楚楚,于是他瞪眼,「我跟你怎麼能一樣,我那樣做只是為了怕家里招老鼠,你卻是貪吃!」那架勢,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有些長兄風範。

王元越說不過王元志不禁扁扁嘴郁悶的把臉埋進林果香的懷里無聲的對他表示抗議,兩個小孩的互動把本來還挺傷感的林果香給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拍了拍王元志的肩膀說︰「好啦,弟弟還小你就讓著他點吧。」說完又摟著王元越,「咱們不理哥哥,愛吃好吃的又沒有錯,對不對?」

「嗯嗯。」王元越使勁點頭,覺得林果香這話簡直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王元志在一旁不服氣的直鼓眼楮。

「你們這兩個小東西,原來還真在這兒呢。」趙氏進來一看娘仨兒依偎在一起不由得笑道,「娘幾個說什麼悄悄話兒呢?」

于是王元志和王元越又把剛才對林果香說的話又跟趙氏說了一遍,趙氏笑眯眯的听完才說︰「方厚那小子就是鬼花樣多,還知道拿零嘴兒來引著弟弟跟他玩也不知道羞。」她模了模王元越的腦袋,「等趕明兒五舅舅他們去鎮上采買咱們讓他給買好多零嘴兒回來,讓志兒和越兒一次吃個夠。不過現在該去吃飯了,你幾個哥哥都在外面等著呢。」

王元志和王元越一听吃飯忙跑了出去,王元越本來還想問外婆要不要也一起去吃飯不過卻被王元志給扯住了,他已經看出來外婆明顯是有話要對娘說,怎麼可能會讓弟弟再跑回去打擾她們。不得不說王元志這察言觀色的功夫是越來越見長了。

趙氏等兩個孩子都跑出去了才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把它打開里面居然是一個銀亮亮的銀手鐲,看樣子應該是新打的,林果香下意識的估算了一下估計這個銀鐲子應該有二兩重。二兩重的銀鐲子在農村也算是貴重的東西了。

林果香弄不懂趙氏怎麼突然拿個鐲子給她看,趙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于是笑著塞到她手里說︰「等會兒你二哥家的大小子和他那個回門的新媳婦就要到家了,他們要是來看你總得給點見面禮吧?。」

林果香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那天正好大哥家里的長子林方寬陪著新娘子回門,說來都覺得慚愧,他們結婚自己居然都不知道,雖然趙氏他們一再解釋不通知她是怕她來回走這麼遠的路動了胎氣,但其實林果香心里明白的很,他們這是怕崔氏和張氏犯病給大家惹難看。一想到這里林果香的臉上就火燒火燎的,別提多丟臉了,那原身有這麼個婆婆和大嫂簡直都丟臉到家了。

提到林方寬,林果香突然想到自己來了也有兩三天了,居然沒見到大哥家的大媳婦,于是便問︰「娘,說起佷媳怎麼沒見到大哥家的大媳婦?」

提起林方德的媳婦,趙氏的臉上現出一絲不虞︰「你大哥大嫂他們當初不是跟著分家了嗎,那小子的媳婦一開始就不願意分家現在借著懷孕當口說是家里沒人照顧她便收拾了東西回娘家去了,你爹知道了氣的不行,你大哥大嫂也是氣的很,說如果她不回來以後就當沒這個媳婦,方德沒辦法就去她娘家接人現在都個把月了還沒回來呢。」

林果香有些無語,人家都是不願意跟公公婆婆住一塊兒怕礙事,這個佷媳婦倒好,居然還不願意分家,看來這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想法果然不一樣,這相差了千兒八百年時間形成的鴻溝果然既深又寬,不是常人能夠跨越的。

「這單門獨院的自個兒過不是挺好的嗎,還不用整天被婆婆煩著怎麼還不願意呢?」林果香實在是無法理解,于是不禁開口問道。

趙氏知道林果香是沒想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于是耐心解釋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她要是分了家以後人情來往啥的全都得自己出,而且將來有了孩子還得自己帶,這樣又累有耽誤時間。要是不分家那人情來往就全由公婆出,這樣可是省了許多的錢,將來生了孩子把他往婆婆那兒一丟自個兒跑一邊去多自在?」

「可是,住一起不是還得伺候公婆,平時洗衣煮飯不還是得她幫著一起做?」林果香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有些不好使了,還帶這樣玩的?

「洗個衣服做個飯又累不死人,順手的事兒罷了。」趙氏說,「再說了,這糧食都不用她出做個飯又怎麼了?」

林果香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婆婆和媳婦之間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雖然她也知道婆媳之間會經常斗法但是卻不知道原來還會這樣玩,這不是典型的啃老麼?她按照趙氏說的往下想,農村一般都結婚比較早,等兒子結婚的時候老子娘都還在壯年有的是力氣干活,媳婦不分家就可以盡量的使著老公母倆幫自己干活等他們老的不能動了估計重孫子都幫著給帶大了,而且平時的人情來往還不花自己一分錢……

林果香不願再想下去了,覺得把兩個老的給算計成這樣也太無恥了!

趙氏看到林果香那一張臉變幻不定最後轉為憤怒知道她是相同了這其中的事情,于是涼涼的說︰「你說你那個大佷媳婦能舍得分家嗎,況且下面還有個已經定了婚的小叔子和能說婆家的小姑子,她自然是趁著現在能多撈多少好處就多撈多少了,不然她就是棒槌。」

林果香有點無語,她想到二哥家那個還未見過面的新娘子不禁有些擔憂的問︰「娘,那你說二哥家這個會不會也跟方德媳婦學?」古人一般都比較早熟,林方德的老婆能想到的別人也能到,就算想不到她臨出嫁的時候家里人肯定也會教她的,現在有了大堂嫂做榜樣還不一個看一個的跟著學?

趙氏拍拍林果香的手,讓她放寬心︰「這個不需要你擔心,你大嫂那麼個好脾氣的都沒被媳婦給扳倒你二嫂那樣的能被媳婦給算計了去?」

林果香︰「……」也是,像範氏那樣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了的,而且這個二嫂看著性子直爽其實心眼也是挺多的,只希望新娘子是個聰明的,要不然以後可有的苦頭吃。

「行了,我出去看看,這個鐲子你收好別讓你幾個嫂子知道不然又是個事兒。」

「哎,我知道了。」林果香小心的把銀鐲子藏在枕頭底下,想了想說,「娘,這個銀鐲子算是我借的,等將來賺了錢再多達幾副頭面首飾給您。」

趙氏听了林果香的話本來是要生氣的,娘給女兒首飾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不過想了一下也就點頭答應了︰「行,到時候你可得多給娘存些棺材本兒。」

這話林果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好好的咋就扯到棺材本兒上了呢?實在郁悶。于是只好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急忙補充道︰「爹和娘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趙氏樂了︰「什麼長命百歲,我和你爹只盼著你們這些個孩子能過的好就心滿意足了。」

一句話說的林果香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正當林果香心里忐忑的想著等會兒見到新娘子該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就听外面一陣喧嘩聲,接著一個穿著大紅色短襖下面陪著一條同色的大紅色裙子年紀約有十五六還有些嬰兒肥但頭發卻已經被盤成了已婚婦人的發式的年輕少婦攙著趙氏在幾個嫂子的環繞中走了進來。就連不被允許進來的林方蕊和林方雪都跟著一起來了。

林果香知道那個面龐稚女敕羞澀中又帶點已經人世的成熟風韻的年輕少婦便是自己從未見過面的佷媳婦,起初看到她這一身打扮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還真是喜慶!其實包的跟個紅包似的,要用現代人的審美觀來看那就是俗不可耐,不過念在人家是新娘子圖的就是個喜慶,到底把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

新媳婦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林果香,不等眾人開口介紹,便眉眼彎彎的說︰「這位是姑姑吧?。」說話的時候兩頰居然還顯出兩個小酒窩。

林果香的直覺告訴她,這位新娘子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看來以後她和二嫂之間有的斗法了。不過她們斗她們的,跟她這個姑姑也沒什麼關系,自己乖乖看小戲就好,其他的咱不摻和。她很自覺的便把自己給擇了出去。

拿眼角偷偷瞟一眼範氏,果然見範氏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雖然被她掩飾的很好但還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怒氣。林果香雖然不是太懂古代人的那些規矩,但是直覺告訴她新娘子這樣擅自開口已經打了身為婆婆的範氏,要不然她眼底怎麼會閃過怒氣?估計是在氣新娘子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擅自開口吧?

林果香在心里這樣想,不過面上還是笑著應了一聲,又非常歉意的道歉道︰「你和方寬的婚禮我沒能參加,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當時家里有點事兒沒能來得及趕過來,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呵呵。」新娘子听了林果香的話先是用小手捂著嘴笑起來,一雙眼楮頓時彎成了月牙兒狀,本來就姣好的容貌更顯出了一絲少女的嬌憨來,讓人忍不住生出好感來,「姑姑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按理說應該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去接你的,應該是由我們跟姑姑道歉才是。」

接著新娘子又繼續笑著說︰「那天沒給姑姑磕頭,今天正好姑姑在這兒可巧了,相公不能進來我就代他一起給您磕個頭吧。」說著便從林方蕊的手里接過草蒲團子放到地上就要給林果香磕頭。

林果香哪經過這樣的事情,不禁有些慌了,剛才听她叫自己姑姑就已經夠暈的了這會兒還要給自己磕頭?她願意自己還怕折壽呢,況且她心里明白的很,人家這是在變相的跟自己索要紅包啊。心里不禁有些不悅,幸好趙氏提前給了她一個銀鐲子當見面禮,要不然今天自己不就丟臉丟大發了?

新娘子的一番話讓一屋子的大小女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精彩起來,趙氏是笑眯眯的拍了拍新娘子的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笑還是假笑。範氏明顯的一臉尷尬,眼底的怒氣更甚,何氏則神色淡淡的瞟了一眼新娘子,至于顧氏則挑了挑眉尾,朱氏看看林果香又看看範氏再看看婆婆趙氏和新娘子低下頭專心玩指甲,小顧氏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大家都知道林果香這次除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倆孩子之外便什麼也沒帶來,你鬧著要給人家磕頭這不是給人找難堪和給自己找不自在的嗎?她們再對林果香回來分地的事兒不悅,但是畢竟是小姑,你一個新媳婦才剛嫁進來沒幾天腳還沒站穩呢就想著要給她找難堪?你這是在找她一個人的難堪嗎,你這是在給大家伙找不痛快!

不管新娘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今天這舉動已經或多或少的惹惱了屋里這幾位長輩了,估計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屋子里的氣氛一時變得相當的詭異。

而新娘子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闖了禍,做錯了事,還自顧自的要跪下來給林果香磕頭,弄的林果香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她很想知道,佷子結婚會給姑姑磕頭的嗎?可惜沒人告訴她答案。

最後還是趙氏開口道︰「果香,既然是佷媳婦給你磕頭你就受著吧,畢竟她也算是個小輩,再說也不會委屈了她不是?」趙氏只說是佷媳婦給磕頭卻提都沒有提到林方寬,已經明里暗里的把新娘子這種行為歸為了不懂規矩擅自做主的行列里。

沒辦法,林果香只得硬著頭皮心里膈應的受了新娘子結結實實的三個響頭,瞧著都把額頭給敲紅了。

磕完了頭林果香連忙朝新娘子招招手,把她拉到跟前麻利的從枕頭底下模出趙氏給的那個銀鐲子幫新娘子戴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沒準備什麼,這個銀鐲子你就拿回去玩吧。」

新娘子跟林果香推月兌了幾下最後就眉眼彎彎的謝了她的賞賜,又把林果香給弄的郁悶了一下,不就給個鐲子嗎用得著說是賞賜嗎?不過卻忘了她現在的長輩身份,對于長輩給的東西可不就應該用賞賜這個詞嗎?

林果香把那銀鐲子拿出來的時候那明晃晃的光一下子就晃花了眾人的眼,心里都暗自埋怨趙氏偏心,小顧氏更是羨慕嫉恨的瞟了範氏一眼,心想︰這回可便宜了二嫂了。

不過眾人都掩飾的極好,全都當做沒看見,還是何氏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說了幾句吉祥喜慶的話,其他幾個嫂子會意便跟著一起說笑開來,屋子里的氣氛總算是又恢復了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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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里面有的是我听大人聊天的時候听來的,可是不在誤導大家哦,呵呵。雖然更新的有點晚,但是好歹也是五千大章,大家就湊合著看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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