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殞哥哥騙了啊,小妖兒。」面對我的到來,正在店里忙活的孟婆停下了手中的活,听了我的話之後,更是無良地告訴了我真相︰「如果真的想要收集情報,他在我這里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呀。就算是真的想收集……殞哥哥應該是那種先把情報收集好了才做出判斷,然後再行動的人吧?現在他可是已經行動了,怎麼可能還需要收集情報?」
我=。=
「別那麼臭著一張臉嘛,你爹爹也是為你好,反正輪轉殿那里已經沒有事了,讓你到處走走也好。」孟婆笑開了︰「殞哥哥真是用心良苦……小妖兒也是」
關我什麼事?
「小妖兒雖然很聰明,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個听話的乖孩子呢」
胡說
「不過小妖兒來了,那我就告訴小妖兒一個重要的情報好了。」
我立刻精神了︰「什麼情報?」
孟婆道︰「夜晚這個時間,閻羅老大會走出閻羅殿來玩,也許是在集市,也許是在忘川河沿途,也許是在彼岸花盛開之處,也許……總之是除了閻王殿之外的幽冥各個角落。」
=。=一早說只要不在閻王殿不就好了嗎?
孟婆繼續道︰「你到處走走,也許會踫上閻羅老大。」
踫上閻羅……這居然是一個好機會但是︰「那父親去輪轉殿跪著,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孟婆笑著搖搖頭,道︰「未必,見到閻羅老大很重要,可是見到他之後要怎麼做那就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了,因為見到他之後,生死存亡就在一瞬之間,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還是不要輕易見到老大的好。跟你這麼說吧,如果得到閻王們的幫助,如果……閻王們幫忙穩住閻羅老大,那不是能讓事情變得簡單容易多嗎?。」
「那意思是,我現在最好不要去找閻羅嗎?。」我皺著眉,苦惱地問,如果是這樣,那得到這個情報,那也等于是沒用啊。
孟婆道︰「誰知道呢?但是有機會還是要爭取一下的好吧?。」孟婆對我笑笑︰「如果見到閻羅老大,不要害怕,他很好人的。好了,我要干活了,小妖兒到處玩玩吧,記得玩得高興哦。」
她說完就繼續干活了,我著急道︰「怎麼,你不幫我……不,你不給我帶路嗎?我對地府的路都不熟悉呀」我就只知道怎麼從小鬼客棧走到閻王殿而已
孟婆拋了一塊寫有「孟」字的木頭令牌給我,道︰「小妖兒不是小孩子了,難道出門游玩還要大人帶著嗎?地府很大,只要沒有迷路到地獄里去就沒問題。拿著我的牌子,要是真的迷路了,就讓鬼差把你帶回這里,放心吧,地府到處都有鬼差巡邏的。」
我急了,有人帶路不是更好能找到閻羅嗎?看著孟婆走進廚房,我著急地問道︰「那小黑小白呢?」
「他們出差辦公去了,難道你真的以為他們整天游手好閑的嗎?這幾天正好是人間的鬼節,他們可忙得很呢,就連牛頭馬面都去幫忙了。對了,」孟婆停了停,轉頭提醒我︰「你也別想找黃泉,你最近見到黃泉最好躲開的好。」
「為什麼?」
「因為你們打架沒分出個輸贏呀,她一定還想和你再打一架的,難道小妖兒還想再和她打架?」
「一點都不想……」黃泉那戰斗狂,本來還以為因為是認識的,所以出手多少都該有點保留吧,可是沒想到一出手就是殺招。黃泉那家伙簡直就是個瘋子,真正踏入鬼門關的那種感覺,我可不想再一次感受到了,可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好運,有閻王救命。我問︰「那小骨頭呢?」
孟婆道︰「你還好意思說呀,你上次把他丟給小三啃,他回來後哭得好傷心呢。」
=。=這個最近最好也不要見的好……
我走出小鬼客棧,听話地到處轉轉,到處打听閻羅的消息,結果——
集市上。
燒烤攤子的老板呵呵笑︰「你說閻羅大人?他剛才在我這里吃過我做的丸子,還稱贊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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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地攤老板困乏道︰「閻羅大人?嗯……他有來過啊,不過沒看上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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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鬼甲︰「閻羅大人?有啊,我有見過他呢,他剛剛還在這里玩的,和嬰靈們玩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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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鬼乙︰「閻羅大人?有啊,我有見到啊……」
路人鬼丙︰「閻羅大人剛走啊……」
路人鬼丁︰「閻羅大人剛剛……」
路人鬼……
=。=總而言之,閻羅真的很容易找啊……
閻羅不再集市上了,我走出集市,無奈地想到︰閻羅這麼好找,父親居然跪在輪轉殿外那麼久,真是好浪費時間
綜合集市上鬼魂們的話語,閻羅捧著一堆糖果,往忘川河的方向走了。根據鬼魂的指點,我向忘川的方向走去,但是沒走多久,就迷路了。
「騙人吧,這個地方有沒有森林有沒有小路的……我居然會迷路……」眼前是一大片及膝蓋的彼岸花群,也沒有太高的阻礙視野的物品……為什麼我會迷路呀?我沮喪起來,這樣的大道我居然還能迷路,難道我還真的是孟婆說的小孩子,出門還需要大人帶行?
「要怎麼才能走到忘川河那邊呀?」我一邊走著一邊焦躁地自言自語,天都快要亮了,我再不走出這個彼岸花群,走到忘川河那邊去,找到閻羅,今晚就白費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嬌笑聲︰「沒想到名震魔界的你居然連這麼普通的小法術都看不穿啊,真是錯對魔主的厚愛了。」
「誰說的」我臉驀地一紅,氣惱地回過頭,叫道︰「什麼法術呀這個地方有沒有結法陣,也沒有人,怎麼可能會有法術……呃,你是誰?」看清了來人的臉之後,我疑惑了,我還以為會用那種熟悉我的語調和我說話,會是孟婆或者誰呢,但是這個人我並不認識呀
她穿著血紅色的裙子,叉著手漂浮在彼岸花之上,對我露著猙獰而猖狂的笑容。
來者不善。
我拔出了鳳鳴劍︰「你是誰?」這奇怪的女人,明明就是彼岸花妖,居然和普通溫柔的花妖不同,渾身充滿了煞氣。那衣服上的紅可能不是本體的紅色,而是真的有血沾染在上面吧。
「咦?你不記得我了?」花妖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皺了皺眉頭,她馬上得知了我的答案,又抱回雙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看起來還真的是不記得我了,真是讓人想和你叫陣一會兒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幽冥,難道我還能遇上以前的熟人?不過,我認識的熟人若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了。
「我叫蔓珠。」花妖飄近我,仔細地打量了我一下,道︰「看樣子是變得有些不同了嘛,變得紅彤彤的……」她直起身子,算是打量完畢︰「來吧,告訴我你在地府做什麼?要去忘川河做什麼?若是我高興了,我會告訴你怎麼走哦。」
這種吊兒郎當的語氣真是符合冥界眾的說話方式……
听她的語氣,似乎和我沒有多大的仇怨。我收回劍,斂了敵意,道︰「我要去忘川河找閻羅。」
花妖道︰「喲,又是來找閻羅老大的呀,秦廣王最近有令,不要隨便透露老大的行蹤給外來人,但是怎麼看,老大的行蹤可是很好找得很呢。」她無奈地嘆口氣︰「根本藏不住,看在以前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怎麼走吧。」
她一揚手,彼岸花群讓開了一條道,在路的另一邊,我看到了河水。
花妖道︰「順著這條路走,就可以到達忘川河了。真是的,我記得你可是魔主最倚重的人了,怎麼會連最簡單的鬼打牆和鬼遮眼都看不破?」
我臉色一赧︰「這里不是沒有人嗎?。」這花妖和父親認識?不會是父親的風流帳之一吧?
花妖道︰「要是那麼容易被人看到就不是鬼魂了,我會警告這附近的游魂不再對你惡作劇了。如果你再被惡作劇,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她頓了頓,突然掩嘴得意地一笑︰「在幽冥亂走,可是很容易迷路的,若是見不到鬼差,就跳到忘川河里隨波逐流,看看自己能不能漂到小鬼客棧了,小鬼客棧的主人是個熱心的人,若你見到了她,她會給你指路的。」她大笑著鑽回了地面,再也不見人影了。
「喂,我還沒有跟你說聲謝謝呢」我叫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就不再叫了,順著她撥開的道路,向忘川河跑去。
跑到忘川河邊之後,我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看到人影,不過順著忘川河走,應該會見到閻羅吧。
——希望還能來得及。
我順著忘川河一直跑,一直跑,祈禱著白日不要那麼快降臨。然而,在我的誠心祈禱下,黎明依然漸漸降臨。
「找不到了……」我氣餒地坐到忘川河邊,天亮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光輝撒到大地上,驅散了幽冥的黑暗。這個時候,閻羅應該回到閻羅殿睡覺了,我再怎麼順著河跑,也是找不到他的了。
現在……我又迷路了。
這里只有一條河,連彼岸花都不在這里生長了……換言之,這里就是荒、郊、野、外連只過路巡邏的鬼差都沒有,我要怎麼回去呀?
看來真的只能像花妖說的那樣,要隨波逐流回到小鬼客棧了。
我把腳伸進河水里,卻在將要踫到水的時候,突然听到一個少年的聲音︰「不要踫忘川河水,會腐爛的」
「嗯?」我驚訝地轉過頭,看清了阻止我的少年,驚訝地叫出來了︰「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