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223敘話

作者 ︰ 種種花

重新梳理了下宮中那些人,發現能托付這件事的人還真沒有,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伴伴,這樣吧既然那邊離不了你,你就回去吧。只是這萬壽節過後留在京里多留幾天陪陪朕。」

張誠見朱翊鈞不在勉強,便笑著應了一聲說道︰「這是當然,就算是萬歲爺不說,老奴那也是要厚著臉皮多賴上幾天的,老奴還想著,今兒個夜里給萬歲爺守夜呢。」

正好今兒個本就是輪到馮保守夜,他听了笑笑說道︰「張公公,那咱家可就要謝謝你了,晚上萬歲爺便交給你了,咱家也好回去睡個好好覺。」

張誠轉頭對他說道︰「馮公公自去休息便好,順便安排下,咱家在京城這些日子,萬歲爺這的守夜全安排咱家也就是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馮保笑得很是歡暢,似乎真的是因為能休息了心中大為高興。

果然這到了晚上,張誠便留在了朱翊鈞的殿內,再給他鋪床疊被之後,便服侍著他更衣。朱翊鈞一等到殿內其他內侍都退開了去,這才迫不及待的問張誠拿信。

這一拿到信件,看到信封上那幾個斗大的字,心中便覺得異常的滿足,他撫模著信封,久久不拆,好半天才蹦出這麼句話來︰「朕不是讓伴伴教你寫字了嗎?你的字怎麼還是這麼難看呢?」

張誠正在收拾朱翊鈞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听了不免輕笑道︰「這學別的事情,鄭姑娘來得聰明。可這一到了寫字……真不知道怎麼說她好了,她這心啊總是靜不了,依著老奴來看,想要讓她的字有所改變,估計也就只能等到王聖活過來做她的老師了,除此之外那是別無辦法了。」

朱翊鈞听了笑笑,這眼光終于從信封上移開了,說道︰「這字寫的不好就不好了,她又不用去考科舉,這寫的好與差,又有什麼關系,只要朕看著喜歡也就是了,朕現在倒是覺得她的字別有一翻風情,好看的緊。」

「萬歲爺說的是。」張誠听了忍不住偷笑了起來,忙把手上的衣服舉高,擋住了朱翊鈞的視線,只是這後背抖動的厲害。

朱翊鈞渾不在意,或者說他更本就沒發現,因為他現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神情也很凝重,眼神很專注,動作很輕柔……他開始拆信封上的火漆了

「小金子……」這一看到這個稱呼,朱翊鈞便輕聲的應了一聲,隨後便自言自語道︰「月蟬,鄭月蟬,這全天下也就你一人這麼叫朕……不過朕喜歡。比那些老書呆的‘皇帝陛下’听著親切多了……」這朱翊鈞便以便看信,一邊不住的自言自語,仿佛現在這鄭月蟬便在他的眼前和他說話一般。

張誠看了忍不住笑著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這真是少年輕狂,人不多情枉少年萬歲爺這算是完全陷了進去了。可是……張誠會想去,在島上鄭月蟬的點點滴滴,這鄭姑娘卻好像到現在還完全沒有開竅,完全不懂男女之情,每天想的不是什麼地方有金子,便是什麼地方有寶石,明顯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主。萬歲爺喜歡上這樣一個喜歡無拘無束,整天想著異想天開的女人,不知道是福是禍。想到這,張誠不免會聯想到,這樣的鄭月蟬要是進了宮,這死氣沉沉的皇宮將會發生什麼的變化呢?西邊那個要強的婆婆又會怎麼和這個率性的媳婦相處呢?這光想想便會讓人激動,真的是好期待啊。

「小金子,這次因為那個小皇帝生辰,直接便把島上的金子全提走了,這剩下的實在不多,再分了幾分之後,我這就只拿了到三塊金磚,你說,這做皇帝的舒服不舒服,咱飄洋過海九死一生的還不如他就這麼坐在宮里等數錢。這人啊果然是要人比人,要氣死人的。不比了不比了誰叫咱沒有一個好爹呢?這可是個拼爹的時代。對了,小金子,我這次雖然只分到了三塊金磚,但是還是讓張誠給你帶了兩個回來,你二我一,夠意思吧?不少字要是不哭,我回來之後就打得你哭,嘿嘿快告訴我你哭了」看到了這里朱翊鈞真的是苦笑不得了,可著心里確實是感動得一塌糊涂了。他轉頭對著張誠問道︰「伴伴,鄭姑娘說她還托你給我帶東西了,這東西呢?」

張誠放下給朱翊鈞理好的衣服,從懷里取出,一塊包著手絹的東西遞了過去,說道︰「萬歲爺這便是鄭姑娘要老奴帶給小金子的,她當時可是說了,要是那個小金子沒感動的哭那老奴便不能把這兩金磚給他。還要老奴帶了重新帶了回去,她要留著辦嫁妝的。」

「哈哈……伴伴快給朕。」朱翊鈞大笑了起來︰「正好她要辦嫁妝,那還不是要送到朕這邊來,這拿來拿去也不怕累著了,朕便吃點虧,先收下了,省的她到時候搬累了。」

張誠听了這話不禁莞爾,話雖然說朱翊鈞不哭要收回去,但是這遞出去的手,卻是沒有收回來。朱翊鈞接過來一看這用來包裹金磚的卻是鄭月蟬自己貼身在用的手絹,話說這鄭月蟬自己平時看起來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這方面卻是滿講究的,這她的那些個貼身用的小物件上都有著她自己的記號。要說這個這在大明的閨女中也算是平常,一般只要是正經人家的閨女家里又有些家底的話都會有自己的記號,只是她的這記號便是有些特殊了。這一般人家的閨女都是繡個什麼花兒鳥兒的,再不濟就寫上幾句春怨啊等等詩句,可偏偏她的不同,她竟然在上面讓人繡了把火銃,這樣的標記,就算是對火器走火入魔的戚繼美也沒這麼做過。

有了這標記,所以朱翊鈞一眼便認出了這真是鄭月蟬的東西,打開一看果然里面是兩塊金磚,朱翊鈞把這兩塊金磚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一會,這才揣進了懷里,又從被面上拿起信紙便又看了起來。

張誠見他歪著身子靠在枕頭上,便說道︰「萬歲爺,這兩金磚還是讓老奴幫您收著吧,這樣擱在懷里壓著不舒坦。」

朱翊鈞模著懷中的那兩金磚嘿嘿傻笑道︰「沒事,朕省的,這兩金磚,以後朕便要貼身帶著,帶著人舒坦。」

張誠不禁無奈的笑笑,自從見到朱翊鈞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無奈的笑了多少次了,說道︰「萬歲爺,這兩磚雖然說不是很大,但是還是有點重量的,這麼揣著也不是個事,要不老奴拿去金器局給皇上你打個頭冠,這樣你戴著上朝?」

「這方法好」朱翊鈞一听便來了精神,他把金磚從懷里取了出來,交給張誠,人也從床上站了起來,揮舞著雙手對著張誠比劃了起來︰「伴伴,朕要這樣……這樣的金冠,就是那個萬聖壽節那天朕要戴的那種龍冠。」話說這皇帝的衣服鞋帽那都是有定制的,這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事情,見什麼人,甚至什麼節氣那都是有對應的服裝的,不能隨心所欲的亂穿,比如這嘉靖,喜歡修道,平時就愛穿一身道袍,但是也只能在他的西苑穿。這要上朝還是要換朝服,閱兵要穿戎裝,祭天地要冕服套……所以說這皇帝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也是最無奈的一個人,一個連穿衣服也是沒自由的人……

張誠笑著點點頭,說道︰「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萬歲爺這是要帶著這金冠在萬壽節上受百官朝賀。‘

朱翊鈞頓時便笑了︰‘這有伴伴在朕就是省心,這宮中最明白朕心意的便是伴伴了。」這接下來張誠便服侍著朱翊鈞躺了下來,可這會子朱翊鈞那能睡得著,拉著張誠問東問西的,對什麼事都感興趣。

張誠也不厭其煩的仔細的和他一件一件的述說,這兩人一個問一個回,竟然都不知疲倦,直到了卯時更鼓敲響,這才發現兩人竟然談了一夜,直到此時這才覺得疲倦了起來,好在現在朱翊鈞還在‘養病’期間,不用上早朝,便在張誠的服侍下甜甜的睡著了。

待到他一覺醒來卻是早就日上三桿了,這剛睜開眼便見到張誠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精神奕奕的站在龍床便,等著伺候自己。

朱翊鈞一邊起身讓他服侍,一邊對這著他說道︰「伴伴,這次你從倭國帶了這麼多金銀回來,這朝廷上下那是瞞不住的,朕估模著這些金子怎麼也要分出去點,你看這些年朕從戶部借了不少銀子了,現在也該還點回去了,只是想到這金子怎麼來的還真不好解釋。」

張誠給朱翊鈞穿上日常道袍,順口說道︰「依著老奴看,這戶部的銀子先不急著還,反正現在在張閣老的執政下,戶部現在也富裕了不差這幾萬兩銀子。」

朱翊鈞點點頭說道︰「朕明白了。但是這兩宮太後那里卻是不能免的了可要是西邊那位問起,朕怎麼回她呢?」

張誠一笑說道︰「這很好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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