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244兵不刃血

作者 ︰ 種種花

原本鄭月蟬見這些葡萄水手都是膀大腰粗的,也眼饞的很,這佐渡島挖礦最是不嫌人多的,這些人過去,少的不每天要多出不少金子來,這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但是現在听得陳璘這麼一說,這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但是隨即便有了計較︰「這些人給你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只是陳叔叔,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在碼頭修好之後,這群人那可多是要給我說送到佐渡島去的,那里人手還是不夠多。」

隨後兩人在一陣討價還價之後,終于決定了那些葡萄牙俘虜的去留,這先連同船一並去月港修碼頭,然後那些懂木工會修理船只的留在那里的船廠在那里協助造新船,至于那些普通的隨手,在碼頭修好之後直接送去佐渡島挖礦。

這邊他們剛剛達成協議,只見張誠舉著千里鏡,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這時候的張誠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絲毫看不出他竟然是大明內宮,三大太監之一。他走過來把千里鏡遞給鄭月蟬說道︰「鄭姑娘,依著老奴看來,你一會又要和陳提督爭議一番了。」見鄭月蟬不解,伸手指著海面︰「鄭姑娘,你自己看吧。」

鄭月蟬忙把千里鏡放到了眼楮上,一看,果然那邊又放下來兩條小船,不同于剛才押送那個利諾般只有一個,而是整整兩船,坐得是滿滿當當。怎麼回事?鄭月蟬睜大了眼楮待到兩艘小船駛得近了一些這才看的明白,這兩艘船上裝的竟然全是女人,還……還色彩斑斕沒有看錯,確實是色彩斑斕,花團錦簇,這里面有白人,黑人,還有棕色人,當然這最多的是黑人和印度人,而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是女人這先不說她們的姿色怎麼樣,就光看她們就看這麼多鶯鶯燕燕在一起也是熱鬧的緊。什麼情況?鄭月蟬一臉茫然,就算這個利諾是個yin蟲,這麼多也不可能啊?

自從出海陳璘的身上都隨身帶著千里鏡,現在也正看著,這看著看著嘴角就慢慢翹了起來,一臉曖昧的笑容︰「看來那家伙還做人口兼帶皮肉生意的,佷女,你的東印度公司還沒開張就來了搶食吃的了」陳璘不愧是福廣的水師提督,這接觸的葡萄牙人多了,這下竟然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利諾倒不是做人口生意的,只不過他在之前听說有人在澳門和廣東那交界處開了家ji院,里面都是些白人女子,生意竟然出奇的好,不但是那些葡萄牙的水手愛去,就連附近的一些大明人也經常去光顧,听到這個,他便留了個心眼,在果阿收集了不少女人,準備到了澳門之後也開個ji院,當然他不會如那些人般開低檔的,他準備開個高級的ji院,這是一本萬利的長久生意,自己不做就是腦子有問題,所以他挑的這些女人姿色都還不錯,特別是那些印度的,那都是能歌善舞的,就是那些印第安女人,就略顯得粗鄙了,但是勝在這種膚色的人大明沒有,到時候就賣個物以稀為貴吧。可沒想到這不等他開ji院就倒霉催的遇到了鄭月蟬。

「搶食的嗎?」。鄭月蟬笑笑說道︰「我可是很護食的,他在別的地方做我管不著,可是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就不行嘿嘿這不,不等他來搶食我們就先把他給搶了。」

陳璘和張誠听了不免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確實以後要是真掌握了呂宋,不管什麼人,只要想要進入東亞交易就全要看他們的臉色了。而依著當初的約定,這打下呂宋之後,就是要在那里設立市舶司,而這里市舶司收的銀子是不上繳到戶部的,而是直接上繳到宮里。當然宮里也不會吃獨食,只收一半,其余的就如同是佐渡島的產出一樣,各方面分了

正笑著呢,張誠便問道︰「那這些女人,怎麼安置?這些人可挖不動礦,也修不得碼頭。」

怎麼安置呢?開ji院?就算彪悍如鄭月蟬這個念頭那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一會跑過去站在船頭上擺個POSE然後大喊一聲︰「姐妹們,你們自由了」然後把她們放了?窩靠,這也太敗家鄭月蟬不是個偉大的人,也沒有什麼悲天憫人的胸懷,更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總之一句話,這沒點好處的事情她不會去干。更何況這抓她們,把她們買賣的人也不是她,充其量她不過是恰巧,接收了她們而已。就這麼放了她們這在海上怎麼放?少不得要貼船,貼物質,貼水手……這麼虧本的事情,鄭月蟬那是打死她也不會去干的。

但是這麼多的女人,留著沒用,放又不能放,怎麼辦?還真是件傷腦經的事情。這思來想去,最後終于決定了,然後舌忝著臉對張誠說道︰「張公公,這宮里女人多吧?」

「宮里女人多吧?」張誠重復了一遍,這心里頓時便有不好的預感,警惕道︰「多只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呵呵,沒什麼」鄭月長仿佛是沒有看到他警惕的模樣,猶自自顧自的說道︰「那撒,我可以肯定,這宮里面女人再多,也會有如這些女人般色彩的女人……」

「你的意思,想要把她們送進宮去?」張誠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仿佛看到一個大怪物一般,這大明的女人,為了固寵,給自己夫婿納小妾的事情雖然很常見,但是在宮里面這一套可行不通,再說現在她自己都還沒進宮呢,就要把人送進去了?她把皇宮當什麼了?西市的菜市口?什麼阿貓阿狗也都能進去?張誠正這麼想著呢,只見鄭月蟬一個勁的搖頭說道︰「那能呢,這些人送進宮去那也太抬舉她們了。再說這送進去了,我們又撈不到什麼好處。我可是想好了,這群人我是要準備大用的。」

「哦只要不送進宮去,那就好說。」張誠終于松了口氣,可隨後又大為不解︰「既然你不是要送她們進宮去,那你對老奴說是為了什麼?」

鄭月蟬抓抓耳朵,嘿嘿笑道︰「這不是想讓抽點空,受點累,沒事的時候把她們好好的教一番……」

「教?怎麼個教法?」陳璘在一旁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嘴問道︰「琴棋書畫?還是青樓那套?」說的這他不覺露出兩口牙齒嘿嘿笑道︰「這幾樣張公公估計都教不來。」

張誠也不住的點頭,連連說自己真的不精通這幾樣,而鄭姑娘你真要是教她們,還不如直接就把她們送去佐渡島,那里有他當初帶來的兩個嬤嬤,那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妙人,特別是那些伺候人的本事,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宮廷高手。

提起那兩個嬤嬤,那壯碩的身材,孔武有力身手,鄭月蟬的臉頓時便抽了,要說這兩個是一等一的打人的高手,鄭月蟬是相信,但是說是會伺候人的高手……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是她是不信的。

張誠也看出了她的不信,憑著他多年的看人的經驗,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當即便又說了下那兩人的來歷。這前面說過,這在皇家有很多特殊的嬤嬤,在她們十一二歲剛入宮那會子,就給挑選出來,然後有年長的嬤嬤傳授她們房中術等等各種技藝,而她們最後的工作就是當皇子,或者皇孫成年之後,去傳授他們人倫之道了。所以她們的相貌不能很漂亮,但是確實精通各種技藝。

鄭月蟬早在前世就听說過這宮里面確實有這樣的人,但是沒想到那兩個自己按摩的嬤嬤竟然就是這樣的身份,心中頓時大叫虧了當初怎麼就不讓她們傳授兩手呢?但是隨即便釋然了,這兩人現在都在佐渡島,自己也還小,有的是機會。只是想到有這樣兩個人在,頓時便嘿嘿奸笑了起來,很期待啊,這些女人在這兩個嬤嬤的教之下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呢?嗯嗯,還是一會吧自己的要求寫好了,一並送去,免得到時候教的都是些床上技藝。自己可不是想開ji院的,ji院那有這個來得賺錢啊想到這里頓時便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她笑的同時,那兩艘小船已經靠了過來,陳璘見了便拉著張誠和鄭月蟬說一起去開開眼界,這麼多膚色的女人在一起這事少見,加上這些女人基本的穿著打扮,都是原來民族的服裝,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只是他喊錯了人,這張誠是個太監,對女人沒撒興趣,而鄭月蟬是個小姑娘,還是穿越眾,這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當然不會跟著去,最後陳璘也只能模模自己的鼻子,一個人下去了。在他走到扶梯口的時候听到鄭月蟬在後面大聲說道︰「陳叔,你要是有看中的,就帶回你房里去吧,我和張公公保證絕不告訴陳嬸娘去」陳璘停了這原本穩健的腳步頓時便一個踉蹌。引得身後又是笑聲一片。

鄭月蟬正笑的高興,這時從另外一邊的扶梯上有人快步上來,遞給她一張紙,鄭月蟬打開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氣,對著正在下去的陳璘喊道︰「陳叔,看來你現在是去不成了,事情又變化了」

雖然說陳璘對那些女人很是有興趣,但是听到鄭月蟬說了這句話,愣是立馬回,來到鄭月蟬的身邊緊張的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朝中出了什麼大事?」剛才他看的清楚那些送信的可是錦衣衛,他可沒辦法從他們手中搞到什麼消息,也知道這錦衣衛的消息遠比自己的消息來的精準。而自從他們出了平戶之後幾乎就和錦衣衛絕了通信,基本上是有出無回,但是現在這錦衣衛竟然在茫茫大海上追了上來,這信里面的內容可想而知是多麼的重要了。

早在他過來之前,鄭月蟬就把手中的信交給了張誠,這時見陳璘一臉如臨大敵,不由「噗嗤」笑出聲來︰「陳叔,放輕松點,事雖然不小,只是是好事,不是壞事,這真要是能行,你手下那些兄弟,便能少流一些血了。」

于是她便笑著把信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信當然是劉守有寫來的,關于呂宋接下來幾個月的動向。陳璘听了頓時喜不自禁在,他作為福廣水師,沒少偷偷的去馬尼拉「路過」。對那烏龜殼似的防御,很是忌憚,那里就算是有內應想要打下來,到時候少不得要用不少人命去添,現在多好,那群泰西人去攻打琉球……這真是那個TMD天才想出的?陳璘當時便決定自己要是有機會見到那個人鐵定先抱著親上兩口

不錯這個時候西班牙的軍隊,戰斗力確實不錯,武器也算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但是大家別忘了這個時代熱兵器剛剛起步,冷兵器尚未推出戰場,而戰爭其實打的就是一個物資的儲備,以及人數這要是在馬尼拉港口,鄭月蟬他們有著內應吃下去那是必然的,但是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少的,畢竟這個時候西班牙在那里經營了十幾年了,里面物資充沛,加上在外面有武裝到了牙齒防御工事。

但是現在這檔口他們竟然跑去打琉球,NND這個提議真的是好啊據當初科瑞似特爾交代,這西班牙駐馬尼拉的軍隊總數也不過只有一千五左右,現在竟然要帶了1000人去打琉球……當然並不是說他們打不下琉球,事實上那琉球沒什麼像樣的軍隊。陳琳久在這一帶「演習」里面的情況都清楚的很,其實這琉球曾經是他最大的銷贓地,里面除了王宮的那些護衛像樣一點,其余的也就打打獵,殺殺豬這種水平的。

鄭月蟬有著錦衣衛內部消息,這琉球的兵力如何也是清楚的很。這麼說吧,這琉球的兵力在這個時候比當時高麗還不如。而高麗的兵力麼……再打個事實,等再過了二十多年之後,倭國便會出征高麗,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就打到了平壤,把朝鮮的國王嚇的跑進了大明境內請求保護,而且就算是萬歷幫他復國了他還是死活賴在大明不肯回去。一個月打到平壤……鄭月蟬的嘴角頓時便抽了,這可是在冷兵器時代,而且沒有什麼汽車,火車等交通工具,這可是全靠兩條腿走的啊,鄭月蟬又理由相信這倭國人在高麗更本就不是打仗,而是全跑馬圈地。這便能看出這高麗人的兵力是如何的強大了。

但是現在這琉球那是比高麗還如,這何須1000西班牙的軍隊啊,這要是在鄭月蟬的手里帶上科瑞似特爾的雇佣兵就能橫掃過去了。自己剛到倭國那會子不也是讓科瑞似特爾掃了一遍倭國嗎?當然這掃多少是有點水份的,那些錦衣衛沒少幫忙,再著也沒真正的對倭國怎麼樣,當時鄭月蟬要的不過是一個借口,能讓戚夫人在倭國匡扶正義,幫助倭國國王剿匪一個借口而已。現在在經過了這麼幾個月之後,戚夫人已經在九州站穩了腳跟,在這要提一句,那個什麼天皇,也給「請」到了平戶,當然現在他也不用去街頭賣字畫了也有白米飯吃了,甚至還能穿上大明絲綢的衣服了。對此他對大明非常的滿意,前不久借著馬上要到大明的春節,要上賀表的時機,「主動」要求上表去掉倭國的國號,自稱從此自後之後大明九州宣慰使,而無倭國之說。對此朝廷上下都是一片贊譽之聲。

當然這人多了,必然也會有不同的聲音,這不就有人說了,這倭國那是太祖當初定下的不征之國,這樣不妥。這要是放在以前,響應的人必然是如潮,但是現在麼……就呼聲寥寥了。這次張誠帶了那麼多的金銀回來那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這倭國並不是不毛之地,無力可圖之地,這個信息那是深入人心的。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還能忽悠,可誰能在真金白銀面前把別人忽悠到呢?現在宮里既然都已經去了那里,那麼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在這宮里似乎也只對倭國的礦產感興趣,對于貿易卻是干涉不多,這使得對他們家族利益的影響少了很多。畢竟他們雖然和倭國有交易,但是這倭國地底下的東西卻是伸不進手去的,要不這石見銀山倭國多挖了幾百年了,這當初汪直在倭國那樣的勢力都沒辦法插進手去,更何況他們。

所以這事也就這麼通過了,當然此時鄭月蟬當然還不知道。她現在就和大明那些大海商一樣在琢磨著怎麼才能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琉球一如既往的,那是必須要犧牲的,至于犧牲到那個度就值得商催了。

按著鄭月蟬的意思那當然是放狼進羊群,然後自己在吃了呂宋之後回頭吃下琉球,這當然是最身心的。也不比擔心西班牙的回擊,因為這西班牙實在是太遠了。這里的消息就算是不刻意隱瞞想要傳到歐洲去那也是要近一年的時間,而等西班牙接到消息,就算是派兵過來那也要再加上一年,這一來一去兩年就過去了,這時候西班牙人過來自己都在這經營兩年了,黃花菜也涼了,以逸待勞還怕打不過這些長途跋涉的西班牙人?

這打算不可謂不好,只是張誠有點意見。他在這次回去之後對京城現在的局勢看的很清楚,也知道朱翊鈞這寶座雖然是坐了那麼多年,甚至現在也還算是親政了,但是卻有這那個人在,這看著很穩寶座,其實危機四伏。而這琉球兵力很垃圾,產出也很平淡,但是這琉球不同于倭國,倭國民風彪悍,又有當年為禍江南的倭寇之亂,那些人見吞並了耶就吞並了,不會有太多反感。可這琉球听話而且是很听話,比起高麗還听話。

朝廷中的那些人雖然看不起他們,但是並不表示他們會無視琉球。再加上朝中還穩張誠當然不想給朱翊鈞添麻煩。這朱翊鈞倒了,自己這群人也鐵定完了,到時候真的躲在海上當海盜?屁這汪直在海上這麼厲害最後還不是想能上岸,能給家里的祖宗上柱香?可結果呢?前車之鑒啊

當即他便把鄭月蟬拉到一邊,仔細的和她解釋起來。鄭月蟬听了當時這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說這歷史上萬歷在經歷了這次廢立風波之後那是沒什麼大的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事件了,但是這都是在她沒有穿越的前提下的,而現在呢……倭國拿下了,這歷史上有名的萬歷三大征中最難打的援朝抗倭算是打不起來了,那麼這歷史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

鄭月蟬可不認為自己的存在不會對歷史產生影響,這太平洋上一只小小的蝴蝶煽動下翅膀都能引起氣候波動呢,何況自己這麼大一個人。所以這改變是必然的,變在那里卻是未知的。而自己正如張誠說的那樣,現在已經算是和朱翊鈞綁在一條船上了,所以很多事情必須要考慮上的處境。鄭月蟬想的很清楚,只要是這朱翊鈞穩穩的在那張椅子上坐著,那麼憑著她的師父,憑著張誠,乃至以後的小金子,自己拼著一輩子嫁不出去,必然能開創一個局面,一個全新的局面,這局面就算是不能阻止大明滅亡,最少也要保證華夏的傳承不出現斷裂,把滿清消滅的萌芽之中,這個憑著干爹戚繼光應該不難辦到。

主意打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既然張誠不同意這麼快就把琉球吃下去,那麼就絕對不能讓他們把琉球佔了,這請神容易送神難絕對不會只是句騙人的話。鄭月蟬雖然是軍事學院出來的,但是怎麼說也只是個紙上談兵的家伙,于是便把陳璘也叫了過來,三人一陣合計,終于決定,由張誠領著剩下的錦衣衛加五千大明水師過去支援琉球,然後她和陳琳繞個彎避開了琉球和呂宋取道雞籠,直奔馬尼拉,順便把那些葡萄牙水手送到月港去。那些女子麼直接便讓李癸銅帶人送去佐渡島。

張誠對于這群女子的用處很是好奇,免不得開口問起,而鄭月蟬卻只是神秘的笑笑,回了他一句︰「保密」

這戰爭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宜早不宜遲的,當天下午,張誠便帶著兩艘鐵甲船,一艘兵船去了琉球,臨行的時候鄭月蟬少不得對他一再的囑托,這琉球雖然不能一口吃下去了,但是這糧食還是要在那里籌集的,讓他到了那里之後竟可能的多籌集糧食,然後運回佐渡島去。並且她還把張誠拉到一邊讓他在西班牙人打過來的時候盡量保存自己的實力,多讓那些琉球人去當炮灰,還要盡可能的把那些西班牙拖在琉球,拖到她們攻佔了呂宋之後再過來和他們合圍。所以這剛開始不妨讓那些西班牙人吃點甜頭……

鄭月蟬說的很是委婉,但是其中的意思,張誠听的那可是真真的。而就是在現在他終于對鄭月蟬放心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那個女人對抗吧。于是他便心滿意足的帶著人走了。而鄭月蟬再回去之後立馬又派人給劉守有寫了封信去,告訴他最新的計劃,這劉守有找鄭月蟬他們不容易,但是鄭月蟬找他卻是方便的很。這一切多辦妥之後,她便和陳璘直奔月港去了。

不一日鄭月蟬一行終于來到了月港,要說這月港在後世那也是大大的有名,怎麼也能算是此時大明唯有的兩個對外的港口之一,所以她便想著,這里就算是不能和五百年之後上海的那些國際性的大港口那樣繁忙,怎麼也不會相差太遠,金發碧眼肯定不少,可是真到了眼前卻是大吃了一驚,只見她走出船艙,看了一眼,便轉頭對著身後陳璘說道︰「陳叔,這是就是月港?你莫不是跑錯地方了吧?」

陳璘被她一問,楞了下還以為自己真的走錯了方向,忍不住四周看了看,隨後他很肯定的說道︰「佷女,沒錯啊,這是月港啊!‘

「這真的是月港?」鄭月蟬一臉的不可思議︰「那麼船呢?那些金發碧眼的西洋客商呢?還有港口的商鋪呢?怎麼……怎麼就只是這些……這些……」她指著那些不停的在搬運著石頭整修碼頭的民夫,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話了。落差,這落差真TMD大

話說到這里陳璘總算是明白了,感情是這月港的情形和這位大小姐想像的有差距。這位就懷疑上了。這許些小事也不急著解釋,便先吩咐手下把那兩艘打劫來的葡萄牙船只拖進港口的船廠,而自己則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鄭月蟬下了船說道︰「佷女雖然急著去馬尼拉但是現在既然到了叔叔的地頭,還是先進去住一晚再說。」

鄭月蟬雖然對這到底是不是月港心中還有懷疑,但是還是跟著陳璘下了船,來到了福廣水師的老巢。這一路上陳璘便向她解釋了為什麼這月港雖然是兩個有市舶司的大港之一,卻落魄至此。

原來說過這大明在嘉靖的時候因為有倭寇,這港口都是關閉的。而到了隆慶的時候有隆慶開關,當時一共設立了四個港口,而到了現在只剩下兩個了。這里面的貓膩大家多清楚,但是誰也不敢去踫觸。里面的水實在太深了。而現在就算是月港,其實也不是每天都是開市的,一般只有初一和十五這兩天開市。而且還要去掉過年過節的休息。比如現在,現在已經將近年關,市舶司在每年的臘月初一便開始關市了,所有的西洋商人也都要趕出月港。而且這關市,直接要關到來年二月的初一才會開市。所以這時候的月港,清淨的幾近荒涼。

被他這麼一說,鄭月蟬猛的想起,這不知不覺中一年都快要過去了,時間過的飛快,但是自己好像是什麼事也沒做。算算日子當初好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給帶到了北京,離開了鄭家。這一年中自己好像也沒怎麼去想那個剛剛失去了妻子的老爹,想想也真是不孝。一想到這個,心里不免有些心酸,自己也算是不孝,母親周年也沒到場當即便決定一會回去便寫份信回去,順便給鄭老爹送點銀子回去,自己這一年多不在,也不知道這個書呆子是怎麼過的。但是隨即她便釋然了,因為想到了,這熊家的祖孫如今也住在自己家里,有著這兩人在,這最起碼,鄭老爹不會餓肚子。

信寫好了,銀子也準備好了,便讓花滿連夜送了回去。而他們也只在月港逗留了一夜,第二天便出發前往馬尼拉了。這算算時間,科瑞似特爾帶著那些西班牙人現在應該已經從馬尼拉出來了。自己這邊過去,正好能扣著他們到達琉球的日子。

現在鄭月蟬只要一想起現在劉守有在馬尼拉看守著港口,便熱血沸騰,真正是天助我也站在甲板上,鄭月蟬越想越是痛快,忍不住學著前世電視里那些梟雄的模樣在船頭上哈哈大笑起來。此笑聲十分的猶突,引的四周的人紛紛側目。

一日水師正式進入南海。這時候離開馬尼拉也就是只有幾十海里,陳璘估計了下要是不停直接這麼開過去,那麼在傍晚的時分就能進入馬尼拉。當然在一般的時候,這個時期是不會把船開過去的,這馬尼拉港口周圍很多的珊瑚礁,這在光線暗下來之後要是不是開慣了這里航道的人很容易就會使得船只觸礁擱淺。但是現在麼……當初鄭月蟬早就有安排,科瑞似特爾的船上的大副現在可是就在船上,這人在這港口服役了整整八年,對那里的情況那真的能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這有了這人,再加上這馬尼拉現在又有劉守有在那,當即下令全速前進。在這要說下,早在三天前,鄭月蟬便讓人帶了自己的信件,坐小船去了馬尼拉,讓劉守有準備好一切接應準備。

此時正好是順風,加之鄭月蟬下令全速前進,這速度馬上就快了上去。當他們能看到馬尼拉的港口的時候,太陽還在西邊掙扎著,比陳璘預期的提早了半個多時辰。鄭月蟬從那時候開始便一直站在了船頭上,高舉著千里鏡,緊緊的盯著馬尼拉的碼頭上。正擔心這劉守有有沒有收到自己的信件,就看看到碼頭上一個沖天的響箭沖了出來。一看到這鄭月蟬原本緊繃著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她很是豪氣的一抖自己身上的披風,笑著對陳璘說道︰「陳叔,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回真的算是心滿意足了‘

陳璘也很是高興,有些憨憨的說道︰「是啊,佷女,我發現你真是個福將,不管是這西北的韃子也好,還是這東南的倭國也好,就連這西南的呂宋,也擋不住你的福氣,這什麼事到了你這里就出奇的順利」

「我真的是福將?」鄭月蟬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是這眼角卻是隱隱有水氣溢了出來。

接到了劉守有的消息,這船當然不用減速,依然全速朝著馬尼拉的港口開去,這次過來鄭月蟬他們帶了十艘鐵甲船,還有九艘兵船,這在海上的時候並不起眼,但是一旦進入港口,頓時便把馬尼拉的港口擠得滿滿當當。

當鄭月蟬他們從座艦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劉守有早就在碼頭上等著了。在他的身後跟著百多人的錦衣親軍,穿著一甩的飛魚服,真是說不出帥氣。鄭月蟬見了不由的取笑他道︰「劉叔,平時你在這也是這排場?漬漬,真是威風」

劉守有哈哈大笑道︰「別取消你劉叔了,這幾個月來你劉叔在這一直是低調做人,這出門都不能船錦衣,這憋了這麼多天了,今天終于能揚眉吐氣了。哈哈……」

鄭月蟬也知道他說的是真話,自己就算是用腳趾頭去想,也能想象這幾個月來他這個在大明風光無限的錦衣衛指揮使過的是什麼日子。這錦衣衛是搞情報的不假,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錦衣衛都是搞情報的。而錦衣衛之所以會叫錦衣衛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光鮮的外表,這錦衣夜行的滋味絕對不是歷任指揮使願意去體驗的,但是劉守有卻體驗了那麼一會。鄭月蟬對他當然是感激的,這沒有他的打入如何能有這般兵不刃血的得到了馬尼拉?

隨後少不得寒暄了幾句,這時候陳璘在安排好一切接管碼頭的防務之後也走了過來。他過來之後免得又要謝上劉守有幾句,隨後他好奇的問道︰「劉指揮使,那些西班牙人呢?不是說留了五百人留守的嗎?」。

鄭月蟬也跟著問道︰「是啊,這人呢?咱們都上岸這麼久了怎麼一個西班牙人也沒看到?」

「哈哈……」劉守有哈哈大笑起來︰「這要是在這看到他們了,你們難道還能這麼輕松的上岸?」

「劉叔,那些你把他們全……喀嚓了?」鄭月蟬對著他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

劉守有送了她一個白眼說道︰「浪費這也太浪費了你劉叔是這麼浪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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