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幾天中最忙碌的是陳璘,最閑的是鄭月蟬,這三天里她幾乎是把整個馬尼拉走了一邊,跑了不少地方,比如市場,在馬尼拉的市場上她竟然沒看到番薯,想來這個時候番薯還真是個稀罕物。而讓鄭月蟬心心念念的那些兜蘭等花卉那是一個也沒看見,這讓她大失所望,後來一打听這才知道原來這呂宋的人並不流行種植花卉,這到不是他們沒有愛美之心,而是這里到處是花,純野生的到處多是,誰還有那心思去種?
鄭月蟬听了頓時一頭黑線,當真是人比人那是要氣死人的,這在後世天價的花卉,在這里都成了野花野草了……還不如水稻等作物。當然鄭月蟬當時便起了上山去挖蘭的念頭,但是很快便又給劉守有打擊了︰「這里的山區都蚊蟲蛇蟻,你要不介意和蛇多接觸,那就去吧。」一想到蛇鄭月蟬便沒了聲響。
這作為穿越人士,還是一個號稱是驢友的穿越人士,對這現在的呂宋前世的菲律賓那里的自然環境當然不會是一無所知,這里面毒蛇品種之多,當初可是讓她頭皮發麻。這還是在前世,工業發達,野生動物急劇減少的時代,現在……咳咳那撒這自己親自出去挖蘭還是算了吧。正尋思著是不是找當地的土著代替自己挖呢?就听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當時便帶著劉守有走了出去,這馬尼拉的大部分的所謂院子,更本就不能算是院子,其實就是茅草屋……磚瓦房整個馬尼拉也就只有總督府,西班牙的兵營,還有就是靠近總督府的那幾所房子。基本上這能住得起這樣房子的人都是在這里有點勢力的。
而他們住的這房子是當初科瑞似特爾在這服役的時候備下來的住處。是這里少數磚瓦房之一,鄭月蟬剛來的時候一看這房子的外形就知道,這房子肯定是那幫子西班牙人在過來之後搶佔的漢人的房子,因為一看這建築風格就知道這是福建一帶的典型民居。只有那總督府是地道的西班牙風。至于那些土著和一般的漢民以前住的房子,說是房子都很是勉強,只能說是棚或者窩比較合適,幾根原木搭個架子周圍圍上稻草,頂上再鋪上點稻草也就是了。這要是放在五百年後保不定有不少人會喜歡這種風格,但是現在麼……至少鄭月蟬是喜歡不上。
這熱帶並不是全是優點,也是有缺點的……蚊蟲而鄭月蟬最討厭的就是蚊蟲。其實張誠這次回來從李時珍那里帶了不少的驅蚊蟲的藥,但是也架不住這里蚊蟲實在是多。而當他們走出院子,就看到那個呂宋的小王子站在場地上和徐青石在爭執著什麼。鄭月蟬這眉頭頓時便就皺了起來。這徐青石她是知道的,是李癸銅他們四個中嘴最笨的一個,平時就不怎麼愛說話。這不現在就給那個呂宋小王子咄咄逼人的一連串發問,直逼得連連後退。
「小王子,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為難我的護衛?」鄭月蟬對這個人的感覺很不好,這在以前他還好一點,只是最近一到了這呂宋,就脾氣好像就直接上了幾個檔次,鄭月蟬不喜歡這樣的人,很不喜歡。
相比鄭月蟬的不喜歡,劉守有的臉色那就是直接可以說是很不好看了,堪比東北的十二月里氣溫,這徐青石可是錦衣衛的百戶,而不巧他是錦衣衛的指揮使。這手下給逼成這樣,叫他這個指揮使的臉往那里擱去?當即便對著徐青石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的喝道︰「徐青石,你還是不是錦衣衛?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說別在這給老子丟臉」
老子……鄭月蟬愕然的轉頭看向的劉守有,對著他豎起的大拇指,這和他接觸也快以年了這還是第一听他這麼自稱。看來真的是火了。再轉頭看看徐青石,只能是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腦中只冒出三個字來︰沒救了。那傻小子,這會子臉漲得通紅,這一緊張,說話多帶著結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丟人啊,這人竟然是自己的護衛……想自己伶牙俐齒,連面對張居正這級別的妖孽都還能討價還價,怎麼會有這樣的護衛……鄭月蟬的頭垂了下來,無力的搖著。
好在這徐青石雖然是嘴笨,但是這心思不笨,手腳不笨,這非但不笨而且還是錦衣衛中數的著的好手,這剛才他還忌諱著這小王子還有用處不能太多得罪了,這會子一看鄭月蟬和劉守有的臉色,頓時便明白了,只見他跨前一步,伸手一探就拉住了那小王子的手,用力一拽便把他拽倒在了地上,一個轉身這腳就踏在了他的身上,那小王子直接就給摔了個狗啃泥。
這時候鄭月蟬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走過去指著那呂宋小王子對徐青石說道︰「以後別那麼死心眼,像這種,咱們讓他當人,他就是個人,咱們不把他當人他就得自己做狗,這才是應該有的態度。」說著她還狠狠的踢了一腳那呂宋小王子,頓時整個院子都充斥著那小王子的嚎叫聲。要說這不管是在前世還是現在鄭月蟬對于這呂宋都是極度的不爽,這都是有女乃就是娘的白眼狼,這投靠了花旗國就敢跑到我們的南海來搗亂了。現在剛把這呂宋打下來就想要擺王子的威風了?好啊,你要擺也要跑去西班牙等那里擺啊,竟然跑她的院子里對她的護衛擺威風了,這是給臉不要臉。
這時候劉守有也走了過來,他的眉頭始終都皺著,他看了徐青石一眼說道︰「你以後要是還是這個樣子,我看鄭姑娘這就別待了,回來再學上幾年再當差吧。」這錦衣衛當的差事那都是皇家的差事,所以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
劉守有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徐青石這心里頓時一緊,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鄭月蟬。鄭月蟬那還不知道他的心思,要說他這段時間一直跟進跟出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即便說道︰「劉叔,這護衛麼只要身手好就行了,我看這徐百戶很是合適,你要是把他叫走了,我還真舍不得。」劉守有當然不會真的把徐青石叫走,這時候也馬上見好就收︰「佷女這小子怎麼辦?正讓他登基成為呂宋的國王?」
「他?還想登基?做夢」鄭月蟬對著他的又是一腳,這一腳絕對是貨真價實,沒有任何水份。這院子里少不得又是一怔鬼哭狼嚎︰「過些天劉叔你讓人「陪著」他到處走動走動,聯絡召集下他爹的那些舊部,到時候來個一網打盡。你知道這佐渡島現在人手很缺的。」這一抬眼就看到劉守有一臉心知肚明的表情,心中頓時一陣暗爽,就是腳下這個聲音太過于不和諧,她便眯著眼楮對著劉守有說道︰「劉叔,我听說你們錦衣衛有七十二般絕技,很多是能外表看不出傷痕,但是能讓人吃苦頭的,是不是真的?」
「那當然這要是沒幾手,咱們錦衣衛憑什麼在大明讓人恨了那麼久?」對著劉守有是很是自豪的。
「嗯,那好」鄭月蟬眼楮多都不眨一下的說道︰「這人,這幾天派人好好的‘伺候’他,免得到時候壞了我們大事。」鄭月蟬這一開始並沒有想過把呂宋的土著送去佐渡島挖礦,但是現在麼……她只能這麼做了,她想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和諧的呂宋,需要的傀儡是那種听話的,乖巧的,而不是這種有野心沒實力的人。這樣的人留在這里本身就是不安因素。那麼現在只能堅決的給予清除。
听她這麼一說,徐青石馬上就主動請纓說吧這人交給他就好。鄭月蟬笑笑,轉頭緊緊的看著劉守有。這劉守有現在本就是為鄭月蟬為馬首是瞻,又那會不同意,當即便點了頭。
當徐青石拖著那呂宋小王子下去之後,鄭月蟬幽幽的說道︰「劉叔,你怎麼沒點同情心,這人要是落在徐百戶手里那還有個好?」
劉守有哈哈大笑說道︰「這不正是你要的嗎?」。
鄭月蟬只能伸手模著自己的鼻子嘿嘿的干笑了兩聲。有了這個小插曲,鄭月蟬在馬尼拉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而就當她在準備出發去琉球的時候,這劉守有又過來了︰他不許鄭月蟬去琉球
而他給出的理由很是簡單︰海戰有危險,出海需謹慎
原來當天他在回去之後,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這張誠在那里很危險,所以要過去,這沒錯,但是這海戰更危險,而鄭月蟬更是不容有失,這說句不好听的,那張誠就算是掛了,那小皇帝最多就是傷心上一整子,然後象征性的處罰一下,到時候有著鄭月蟬說話,最後說不定連處罰也不用,但是鄭月蟬要是哪里破了塊皮,不但是他了就算是張誠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劉守有當然不會願意她去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