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喊萬歲爺的名字?張誠決定自己現在沒帶耳朵,這在宮里當差的都必須修煉兩項基本功,耳朵該帶的時候帶,不該帶的時候堅決不能帶。眼楮該看的時候眼觀六路,不該看的時候便是睜眼瞎。張誠在宮里幾十年了這基本功當然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估計當世也只有馮保那個妖孽才是對手。當下他等當是沒有听到,只是嘆了口氣說道︰「萬歲爺也有苦衷,我們不就是給他排憂解難的嗎?」。
鄭月蟬生氣歸生氣,但是也知道這種事情古今亦然,這前世的那些個官員不也多是也個條子安排工作的嗎?那些新成立的部門,那個不都塞滿了「關系戶」?這塞‘關系戶’那是正常的,沒人塞倒是不正常了,現在的問題是這塞的實在是有點太多了,這200多接近300的男丁,這需要的土地可不是個小數目,她急的罵娘那是必然的。
張誠見她沉默了,知道這些人她認了,只是在為難上那去找這麼多土地出來分給這些人。沉吟了半響之後,張誠小心翼翼的說道︰「鄭姑娘,要不把那些準備分給平民的地給先分給他們?」
鄭月蟬搖搖頭︰「不妥聖旨上說了最多再過一個月那些平民也就多到了,到時候一樣沒土地,拆東牆補西牆解決不了問題。哎再說咱們這馬尼拉總不能全部是宗人和這些後台扎實的,到時候不好管理。」
張誠點點頭,不可否認,這些宗人和給拿著條子給打發到這里來的這些人大部分是老實本分的,但是其中惹人嫌的也不在少數。全放在一起確實不妥,按著鄭月蟬當初的說法,這呂宋那是以後要作為承接大明和南洋的基地的,這安定和諧才是王道,要是烏煙瘴氣的按著鄭姑娘的說法那就沒意思了。
鄭月蟬來到了地圖旁,這呂宋沒多余的土地了,並不等于別的地方也沒有了,當然那些海島現在她是不會去考慮的,鳥無人煙,尋找淡水也是個問題,她現在可沒興趣去全面開發呂宋,一來是時間來不及,這想要開墾荒地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荒地從開墾到能很耕種少說也要兩至三年,到時候就算是他們能等,鄭月蟬他們可等不起,這麼多人過來要是沒有地種難道還能讓他們餓死?這糧食不是銀子啊?所以鄭月蟬覺得自己的眼光似乎不能只盯著呂宋,咱們是穿越眾不是嗎?咱們得有大局觀。
換個角度來講這群人塞過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不管怎麼說大明總算是跨出了官方移民的第一步。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把他們安頓好了,讓他們得了實際的好處,這以後移民再提出什麼移民,受到的抵觸必然會少很多。但是想要得到這個結果的先決天條件便是把他們安置好……一切好像有回到了遠點。
她努力的回想這個時期,在南洋海面上的海島中,那些現在可能已經有人居住了。目光一寸寸的在地圖上掃過,終于她想起了一件事,陳璘剛出海一個月的時候,曾經送回來過一船豬仔,當時他在信上說是在汶萊‘就地征糧’的時候‘順便’帶的。汶萊……鄭月蟬在腦中搜索著關于汶萊的所有信息。
汶萊,在元代以前稱之為‘渤泥’,明開始才改名為汶萊,信奉伊斯蘭教為國教,在十三世紀的時候三分之一人口為福廣移民,卻依附于蘇門答臘,後又依附于爪哇的麻喏巴歇,現在是十五世紀末期,現在應該依附在馬六甲……也就是說在葡萄牙的控制之下。那麼按著歷史原來的軌跡它將會在十六世紀前後依附于葡萄牙,西班牙,荷蘭,最終會給那個以後會被稱之為日不落帝國的國家一口吃下……
鄭月蟬想到信息越多便越來氣,這都是什麼人麼?有著三分之一華人的國家竟然不是大明的屬國,而是依附著別國窩靠這些所謂的華人一離開本國便不把自己當華人真的不是後世專有的。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個同學,在大二的時候留學了,然後得了張花旗國的綠油油的卡,就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每次回來說話開口便是「你們中國人怎麼樣怎麼樣」,然後時不時的話里冒出幾個英文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出去過一樣。窩靠那次正好聚會的家餐館的主人養了兩只綠毛龜,見他有在說那句經典之極的話語,頓時便一拍桌子對著那兩只綠毛龜說道︰「小樣,別以為身上長了綠毛便不是烏龜了」當時頓時便讓那人綠了臉,自己心里那叫一個舒爽啊
很明顯這些所謂的華人就和自己的那個同學是一個種類,對于這種人,鄭月蟬不覺得需要給他們留面子。這呂宋是大明的屬國,自己都忍下心來,更何況是這些崇洋媚外的奴性反骨仔,對他們沒有多的感情可以浪費。既然這汶萊自古,未來也就是有女乃便是娘的主,那麼沒什麼可說的,你們的土地,暫時便先借給我安置這群‘關系戶’吧。
當即鄭月蟬便在汶萊這里畫了個圈,當然這些原本汶萊的這些人麼……就算是佐渡島挖礦的人手夠了,這不是還有,鹿兒島,北海道……這些地方的金礦埋在那里不去挖,心里難受啊金子永遠不會嫌多的,同樣勞力也不會嫌多的,只會不夠
當即她便把張誠叫了過來,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一通,張誠在沉吟了半響之後,也便同意了,只不過一再的強調,必須保證這群人的安全。鄭月蟬點點頭,這當然是重中之重,畢竟這是第一次官方移民,成敗關系到以後大明的走向。想要讓大明人走出大明,來到海上來,沒有讓人心動的利益那是不可能的。而這些利益不可能憑空掉下來……
所以她準備在陳璘留下的兩萬多士兵中分出8000人來一起‘護送’這些‘關系戶’前去汶萊。汶萊知道這汶萊雖然是島國,但是天然的良港卻只有一個,文萊而陳璘‘就地征糧’就是在文萊。那里在給陳璘‘順便’拉了點‘民夫’之後想來有不少的空地,安置這群人應該綽綽有余了。
張誠對于她這麼個安排沒什麼意見,只是建議先要派水師過去清剿,然後再讓那些人過去這才能萬無一失。鄭月蟬對此深以為然,同時也給他布置了任務︰在此期間必須先安撫住那群人,別到時候那邊還沒搞定,這里便鬧了起來,要知道這些人都是有後台的,其中少不得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當時張誠便笑笑說道︰「這事不難,只要老奴到時候讓人悄悄的給他們帶信,告訴他們他們的地另有安排,如果想要和宗人一樣的盡管開口,要是想要多上點田地便不要說話,想來他們必然會老老實實的。」
鄭月蟬听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在定下了方向之後,接下來便好辦的多了,這八千人由劉守有帶隊,在當天晚上便出發了,到汶萊也不過就是三至五天的路程,糧食不用帶很多,到了那里便是‘就地征糧’只要帶夠人手也就是了,當然他們也帶了不少空兵船,到時候做什麼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那些‘關系戶’在得了張誠私下里消息之後,都老神在在的等著,他們可不認為張誠敢不給自己身後那些人的面子。
這樣的日子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又過去了,這期間第二批的平民終于到了,這次過來的人口,就官方給的數字就比第一批宗人多了兩倍,好在當時鄭月蟬他們準備充足,勉強都讓這些人都如願的分到了土地。而在此之外,不出鄭月蟬的預料,這批平民中也夾帶了不上次更多的‘關系戶’只不過這次的人雖然在數量上遠遠高于上匹但是在‘分量’上要輕了很多。
所以當張誠又拿著那些‘條子’‘私信’過來的時候,鄭月蟬無奈的笑了。好在就在前一天劉守有派人傳信說,這文萊周圍已經肅清的差不多了,那些人隨時可以過來了,而他在統計了文萊周圍的土地之後發現,這里的土地並不比馬尼拉周圍的少多少。鄭月蟬在知道之後,便讓張誠給京里寫折子,對那些‘關系戶’的事情夸大了說,哭訴哭訴這差事辦得有多難,最後才加上句,思來想去別無它法,只能兵發汶萊,將諸人安置于汶萊。
張誠听了很是欣慰,一直以來鄭月蟬卻是表現的很是聰慧,但是給他的感覺便是不適合在宮中生存,但是在剛剛,他明顯的感覺到她成長了,這讓他無比的欣慰。
而鄭月蟬當然不會知道張誠心里在想什麼,她只是忙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讓那群‘關系戶’快快的滾去汶萊,NND她算是受夠了,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鼻孔朝天,眼楮上翻的主,才這麼幾天便把馬尼拉弄的是烏煙瘴氣的。至于他們去了汶萊是不是也會把汶萊弄的烏煙瘴氣的她就管不著了,反正那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劉守有會在那里鎮守,而他們要是有膽量在他面前這麼囂張,那鄭月蟬便要給他們豎起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