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泰你給我過來你……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鄭月蟬差點暈了,這門也不進了,挽著瑪麗.斯圖亞特的手也放開了,扭頭便朝著鄭國泰追了過去。
瑪麗.斯圖亞特一楞,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了呢?國泰當初可是說過他這小妹那是開明的緊……但是現在可容不得她去細想,見鄭月蟬氣勢洶洶的朝自己的心上人沖過去,急忙跟了上去,嘴中勸道︰「月蟬妹妹,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卻見鄭月蟬氣呼呼的彎腰月兌下了靴子……「這是做什麼?」瑪麗.斯圖亞特懵了。
瑪麗.斯圖亞特話音未落,就只見鄭月蟬拿著剛剛月兌下來的靴子朝鄭國泰砸了過去,「好你個鄭國泰,當真是膽大包天了……」
鄭國泰剛才見自己妹子給自己豎起個大拇指。正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了,全身心的看著那小東西呢,冷不丁的見鄭月蟬拿了靴子砸了過來,完全來不及反應,生生的受了鄭月蟬一靴子之後,這才驚叫道︰「月蟬,你做什麼?發什麼瘋呢……」然後便趕緊跑開,自己這妹妹什麼德行那是最清楚不過了,這三年前便敢在街上拎著自己耳朵走路的猛人啊……
那抱著小不點的女人茫然的看著他們……空著的一只手不住的在自己胸前劃著十字,嘴巴里不住的禱告著,也不管這上帝是不是已經搬遷到大明來……
瑪麗.斯圖亞特急忙撲上去抱住了暴怒中的鄭月蟬大腿。
後面的那些人早就看到這邊的變故,李時珍已經奔到了鄭月蟬的身邊,拉住了鄭月蟬的手臂,戚繼美站在鄭月蟬的旁邊,隨時準備出手按住鄭月蟬,畢竟這李時珍這個老大夫已經七十多歲了能不能拉住鄭月蟬還真是個問題。
早早就已經進府邸的俞大猷從里面走了出來,大聲的喊道︰「鬧什麼鬧?嫌知道的人不多啊?……」戚金手里拿著兩個饅頭,不住的往嘴里塞,衛幽在一旁端著個饅頭籃子,兩人的神色都很驚訝,衛幽甚至連饅頭籃子掉地上了也不知道……
鄭月蟬一只手猶自高舉著一只靴子,一條腿給瑪麗.斯圖亞特抱著,李時珍抓著她的一條手臂,兩只腳只穿著襪子……雖然說一直以來鄭月蟬都沒什麼淑女的形象,但是眼前這副光景大伙卻是誰也沒有見過的……
鄭月蟬听到俞大猷一喊,一愣之下,當即清醒了過來,但是心中依舊是怨氣難消,怒吼道︰「鄭國泰,你給我進去……」
氣呼呼的鄭月蟬正要轉身進府,不想這轉頭之際卻對上了那小東西的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這小東西竟然醒了,正睜大的眼楮,好奇的看著她……鄭月蟬尷尬了一下,這不管鄭國泰這個人怎麼的不著調,這小東西是無辜……這個自己這臉色對孩子不好……晚上會不會做噩夢?想要擠出個笑容來,卻是比哭還難道,小東西一看,頭往那健婦懷里一縮,大哭了起來。鄭月蟬見狀,忙扔掉了高舉的靴子,也不管這個西洋健婦听不听得懂,急急的說道︰「你,快把孩子抱進屋去,快點。‘
那健婦看看這個猶如魔鬼一般的少女,再看看瑪麗.斯圖亞特,雖然不知道這少女再說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那是在對自己說話。瑪麗.斯圖亞特忙用那鄭月蟬沒听見過的語言把她的話復述了一遍,那健婦這才一邊不停的對著鄭月蟬鞠躬,一邊跟著花滿走了進去。
當那健婦走過鄭月蟬身邊的時候,她懷里的那個小東西的頭伸了出來,一看到鄭月蟬又馬上縮了回去,埋得更緊了……鄭月蟬看了,心中更是郁悶,這想當年姐在前世的時候,在孤兒院雖然說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是怎麼說也是手下有著一幫子的小弟小妹……這混到現在竟然是鬼見愁哦了……正感慨見,卻見那鄭國泰正低著頭期期艾艾的向著自己這邊挪了過來,這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哼都是你害的……‘
鄭國泰嘿嘿的干笑了兩聲,把手中的靴子遞了過去,說道︰「妹子……」
鄭月蟬接過靴子,低下頭把靴子穿好,她可不想只穿著襪子走路,等到把靴子穿好之後,才對鄭國泰說道︰「進去再找你算賬」然後又對那那還是一臉茫然的瑪麗.斯圖亞特說道︰「瑪麗,你和那女人一去過去帶孩子吧,免得孩子受了驚嚇。」
鄭月蟬癟癟嘴轉生便走進了總兵府,鄭國泰低著頭緊隨其後,李時珍和俞大猷在後面亦步亦趨,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這跟上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還是戚繼美在門口一揮手,吼了一聲︰「都還站著干什麼?沒事做啊?那好都去校場跑三十圈去……」話沒說完,原本在總兵府門口站的滿滿的人呼啦一下子全散了開來……開玩笑,這薊鎮大營的校場有五里這麼長,三十圈……這跑下來還有命嗎?
進了總兵府的大廳之後,鄭月蟬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可,因為她這才返現,屋里還有那兩個張誠死活都要留在她身邊的那兩個嬤嬤,想到剛才自己的形象,鄭月蟬心里一陣哀嚎,NND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不過鄭月蟬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狠狠的看了眼屋子里的那兩嬤嬤,然後叫他們一起下去伺候那小東西去。
這時候屋里也就只剩下鄭月蟬,俞大猷,和鄭國泰,很自覺的帶著李癸銅他們在門外面維持治安……
見屋中沒什麼外人了,鄭月蟬這才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俞大猷抿了一口茶,還是大明的茶好喝啊,想想自己當時出去的時候帶了不少的茶葉,合適在西洋近三年愣是沒舍得喝一口茶,這倒不是帶的茶葉有多麼的好,只是一般的龍井。這不出門不知道茶葉的貴,當時二十多個人帶的那些普通的茶葉,在泰西那個叫貝魯特的地方換了一艘大型的阿拉伯帆船……像這樣的大小的船在大明怎麼也要上萬兩銀子的造價,但是他們當時只用了五斤都不到茶葉便換了過來……這樣的茶葉,他能舍得喝嗎?這麼久沒喝茶,這嗓子都淡出個鳥來了,在他過足了口癮之後才說道︰「鄭姑娘,現在不是追究怎麼回事的時候,還是先想想這事怎麼個解決法吧。」
鄭國泰在一旁忙連連點頭說道︰「俞老將軍說的極是……」
鄭月蟬想想也是,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之後,突然惡狠狠盯著鄭國泰,怒道︰「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下半身都控制不住,丟人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俞大猷剛抿了一口茶,這會子,一下子全噴了出來,看著鄭月蟬猶如看著怪物,老半響這才,無聲對這她豎起了大拇指。
鄭國泰那是早就領教過她的潑辣,這時候為難的聳聳肩,攤開了雙手,好像很是無辜的說道︰「妹妹,這種事情,叫我怎麼說?你看,你是知道我在全真派,繼承的那個真人的道統……」
鄭月蟬氣呼呼的走到鄭國泰面前,用手十斤的戳著鄭國泰的腦袋︰「你還說……這馬真人這派里,多的是丹藥。這避子丹別說你不知道,連我們白雲觀都能練出來,你會不知道?」
鄭國泰低著頭小聲的說道︰「知道有什麼用,這很多藥物西洋又沒有,船上更沒有……」
鄭月蟬一愣,隨即便想到了,還真是這麼回事,當下這心里的氣便消了一半了,她再次氣呼呼的問道︰「剛才我問你,有沒有懷孕的時候,你怎麼說沒有?」
「這個……她現在確實沒懷孕……」鄭國泰的聲音越說越月小,不時的抬眼偷偷的看看鄭月蟬。
「你……」鄭月蟬手指著自己這個哥哥,愣是說不出話來。眼看著她再次到達爆發的邊緣,俞大猷這才安撫道︰「鄭姑娘,這生都生出來了,難道還能塞回去不成?消消氣,這女子好歹在泰西也算是個女王。」
女王?鄭月蟬一楞,雖然說這現在這歐洲這個那個的小國多如牛毛,但是怎麼說也是個女王不是麼?當即她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對著鄭國泰問道︰「怎麼勾搭上的?女王?不會是女王的侍女吧?」
「不,妹妹。瑪麗.斯圖亞特確實是個女王。」這時候難得鄭國泰一反平時的吊兒郎當,認真的說道︰「她真的是個女王,而且還有未婚夫……」
私奔鄭月蟬的腦中猛的冒出這兩個字來,好麼這算什麼?大明版的梁祝?這時候鄭月蟬覺得自己有些蛋疼了,這問了這麼多,自己這個哥哥到現在還沒交代他是怎麼勾搭上這個所謂的有著未婚夫的女王的。她咳嗽了兩聲說道︰「鄭國泰,別把話題扯開,到底是這麼勾搭上的?」
鄭國泰白女敕的臉蛋頓時一紅緩緩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