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零五章大婚夜(下)

作者 ︰ 種種花

朱翊鈞應了聲,跑過去把那盒子打開,看見里只有以個小包裹,便取了出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封信,還有個上次一起去偷的紅薯,不覺啞然失笑。陳太後瞟了他一眼說道︰「哀家那徒弟,對那個小金子可真是用心良苦。有好吃的點心也不記得孝敬師傅,卻惦記這那個小金子,一時又找不到那個小金子,哀家就把點心給吃了。皇上,哀家吃了不要緊吧?。」

此時的朱翊鈞那還在意別的,連連說吃得吃的,隨即一模信封,便笑著說道︰「這丫頭寫那麼多字,也不怕手酸。」說著便打了個信封上的臘封,抽出了厚厚一疊信紙,打開一看,一張,兩張,三張……只見這每張信紙上多的有五至六個字,少的只有二至三個字,望著手里的一疊信字,朱翊鈞真是哭笑不得,這疊信字加起來也就不三四十個字……虧得自己剛才還擔心她會手酸……

陳太後雖然捧著個茶杯,可她的眼楮從沒從朱翊鈞的的身上離開過。見他神情古怪,不免好奇便開口說道︰「皇帝,怎麼看那麼快?哀家那小徒弟都和你說什麼呢?」

「母後,您自己看吧。」朱翊鈞一笑後就把那一疊信紙交給陳太後,便在一旁坐了下去,說道︰「母後,張誠說,今天鄭姑娘是出發去薊鎮。您預先知道消息嗎?。」朱翊鈞問的很委婉。

「這是哀家的主意。」陳太後一邊看信一邊說道︰「這丫頭,字怎麼寫那麼差。皇上,這過兩天譚論不也是要去薊鎮嗎?叫他好好的管管那丫頭,你就和他說是哀家說的,這丫頭的字一天不長進,他就呆在薊鎮一天。要是那丫頭的字一直不長進,那他就下半輩子一直呆在薊鎮別回來了。」

朱翊鈞听了這前面一句,這心里就不舒服了,陳太後後面的話也沒听進去,他有些氣惱的說道︰「母後,你怎麼就讓鄭姑娘去薊鎮軍營這種地方呢?那里人多雜亂得,又經常要訓練,這要是磕著踫著了那可怎麼是好?」他一握拳頭憤憤地說道︰「這譚論和戚繼光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那天在朕面前磨了一天朕也沒答應,一轉身竟然跑您這來了。母後你怎麼就答應了呢?要不一會下道旨,把她給追回來?」

把手中的信紙遞還給皇帝後,陳太後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臉正色的說道︰「皇上,今天開始你已經長大成人了,不要再這麼小孩子脾氣了。當初他們來找哀家的時候,哀家仔細的想過了,她要是留在京城要比去薊鎮危險的多。皇上你能保證她在京城你不會喬裝改變了去偷偷見她嗎?你能保證每次去不會給人拆穿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真要是拆穿了對她的名節會是什麼樣的傷害嗎?別說要是拆穿了就把她接進宮里,先不說她現在年紀還小,就算是現在已經及笄哦,別忘了她現在身上和張閣老一樣還有二十幾個月的孝期。你要是接她進宮這天下人怎麼看她?她以後有了孩子,天下人又怎麼看她的孩子?朱翊鈞以上這些你有為她想過沒有?」既然朱翊鈞認為是譚論和戚繼光找的自己,陳太後便也沒有糾正,豈是她覺得現在這樣比事實更完美。

這陳太後每說一句,朱翊鈞的頭便低下去一分,待到她連名帶姓的叫他的時候,他的頭幾乎快要踫到案幾上了。陳太後見了這心里少不得心疼,但是她知道現在很多事都應該和他說了,要不然他永遠也長不大,一直只會是個任性的孩子。她一把把朱翊鈞攬在懷里,撫著他的後背說道︰「皇上,您是大明的皇上,一舉一動都是天下的表率。」

朱翊鈞雖然心中對陳太後的說辭已經認同,但仍然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可是,這軍營里,不是刀就是槍的,還有那里全是男人……朕還是不放心。」說到最後這臉刷得一下紅了還好鑽在陳太後的懷里,沒人看見。

陳太後嫣然一笑,在他的頭上就是一個爆栗︰「傻兒子你是怕她走了沒人這麼打你了還是給哀家那小徒弟敲傻樂?你當人家全傻子啊?你那點小心思會瞞得過,譚論和戚繼光他們兩個?他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再說那天哀家也說了,鄭月蟬去軍營沒問題,但要戚繼光的夫人也去那坐鎮,有那戚夫人在那護著鄭月蟬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說到陳太後話風一轉說道︰「皇上,听說哀家那小徒弟發明了什麼地雷,只要踩上就能爆炸,威力巨大。哀家還听說前段時間一連幾天潞王在宮門口給不知踩了什麼東西突然給噴了一頭一臉的墨水。皇上你能告訴母後是怎麼一會事嗎?。」

朱翊鈞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朕也不知道。」說的時候未免有些心虛︰「還有以後不許母後學著鄭姑娘這麼敲朕。

陳太後把他從懷里推了起來,說道︰「你和戚繼光還有張閣老跑去鎮撫司做了什麼,真以為能滿得住?你別忘了王瑋現在已經是錦衣衛的千戶了,這打听起來必然方便。對了,今天還是皇上大婚呢,這麼晚了還不回乾清宮,這媳婦要怪哀家這做婆婆的霸著皇上了。」說著便把朱翊鈞從榻上拖了起來︰「張誠,快帶你主子回去。」

朱翊鈞不等張誠進來,便又一坐了下去,他幾乎是哀求著說道︰「母後,您就再讓朕在這呆會吧。朕……朕有點怕。」

望著低著頭的皇帝,陳太後輕輕的搖搖頭說道︰「皇上,這世上那有你怎麼樣做新郎官的?那個人娶媳婦不是歡天喜地的?你到好,盡然躲母後這來了。」

「朕……朕覺得他們當時也必然心里害怕的,要不他們為什麼都會在進洞房前喝那麼多酒?朕看他們是以酒壯膽。」朱翊鈞強辯道。

「噗嗤」听的朱翊鈞此等強辯,陳太後笑出聲來︰「胡說怕什麼怕?你要記住你是皇帝,是真龍天子。該害怕的是她不是你。快回去吧,別任性了你現在能在這躲一時,難道還能在哀家這等一世不成?男子漢大丈夫連個女人也不敢面對?快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哀家也要休息了。明天哀家還等著喝媳婦茶呢。」

朱翊鈞到底還只是個孩子給自己母親這麼一激,當時便覺得這膽氣壯了不少。陳太後見了便再次召喚張誠進來。當然免不得再次囑咐張誠照顧好朱翊鈞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其實張誠在她第一次召喚的時候便想進來,可看到朱翊鈞的神情後便又退了回去。此時見太後囑咐當然免不得一番保證,。隨即陳太後便把他們送出了慈慶宮,在宮門口看到馮保帶著儀仗候在那里,便又囑咐了馮保幾聲.

朱翊鈞這心里雖然還不是很情願,但總算是不再想著能上那去逛著好賴著不去回乾清宮了。走進那熟悉的宮殿,入眼的全是紅色和金色,此時的乾清宮早就是燈火通明。朱翊鈞在門口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洞房內巨大的龍鳳花燭燃燒著。幾個喜嬤嬤正如同木頭人般站在龍床的兩邊,龍床上一個穿著皇後朝服的女子蒙著紅蓋頭,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見皇上進來,兩旁的喜嬤嬤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現在多快子時了,要是過了子時還沒把婚禮該有的儀式完成,這追究下來免不得要一死謝罪。

為首的喜嬤嬤上來給朱翊鈞說了好一陣子喜話,又和那幾個喜嬤嬤唱了幾首喜歌,然後拿出把金秤來,那秤盤上還放了個玉如意跪著遞了過去︰「秤桿子上頭滑如油,一路星子頂到頭,二十八宿來保佑,稱過錢財挑蓋頭。金秤桿上玉如意,金玉良緣,稱心如意。恭請萬歲爺挑蓋頭。」

「慈聖太後給朕挑的皇後,朕那還會不稱心如意?那用得著什麼秤桿如意。」朱翊鈞一把推開喜嬤嬤來到龍床前,一伸手就把那紅蓋頭掀落在地︰「呵呵,真的母後還真是新疼朕,給朕找了個仙姑來。」

王喜姐對于皇帝長什麼樣子,皇帝掀開蓋頭後會說什麼話,她都無數次的幻想過,可到了現在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眼前的少年紅彤彤,金燦燦,直晃她的眼,隨即便想到這是皇帝,按著嬤嬤們教得規矩自己是不能隨便看的,便馬上低下頭去。

此時剛才那個喜嬤嬤從地上爬了起來,見蓋頭既然掀了,那也只能如此了,現在就剩下這合巹宴,只想這早點讓皇帝完成這婚禮,大家也就好交差了。于是馬上走到一旁的喜嬤嬤手里接過端盤,那端盤內是一個紅翡翠酒壺,和一個青玉雕成的葫蘆柄上還系著一個紅綢帶。喜嬤嬤把那葫蘆分開,便成了兩個瓢,拿起一旁的酒壺斟上酒端到朱翊鈞面前說道︰「一敬長命富貴,二敬金玉滿堂,三敬子孫滿堂,四敬事事如意,五敬五福臨門,……敬請皇上,皇後娘娘合巹。」

朱翊鈞也不回頭,看著王喜姐說道︰「朕從未喝過酒,想來皇後會體諒吧?朕听說皇後賢良淑德,必然幫朕把這酒喝了。皇後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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