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一零章街上

作者 ︰ 種種花

陳其可牽著馬走過來說道︰「胡三哥,我看還是讓大帥去吧,大不了還來那招,把軟甲穿里面,跑去哭訴。」

這時李超也跑了回來,既然夫人發現了,那還偵查個屁此時他說道︰「能行嗎?。」

吳維忠嘆了口氣說道︰「一計不能兩用。再說現在又不是在家里,這大街上你讓大帥跪那哭訴,你叫以後這臉往那里擱?」

陳其可眼楮一轉說道︰「吳二哥,你也太小看大帥了,那次‘馬上殺雞’。提著劍沖過去,不也沒事?大帥心中的丘壑豈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說起這「馬上殺雞」啊,這里有必要說下。話說那次在戚繼光的請夫人閱兵事件沒多久,一次他和戚夫人又鬧矛盾了,結果當然只能用千年一招,離家出走又住到兵營里來了,但是這次他也不找什麼借口說什麼下基層了,那天中午他就喝上悶酒了,沒多久他那幾個弟兄也一起過來喝酒了,那個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和老兄弟們說了︰「兄弟們,俺苦啊,俺又給那婆娘趕出來,這日子可怎麼過」這說著說著就趁著酒勁哭上了,他這一哭那十幾個老兄弟也哭上了,同病相憐啊,大家都娶了她老婆的陪嫁丫頭,卻沒想到這所有的丫頭和她們的主子全一個德行。

這哭著哭著,也記不清是誰先開的口,大伙全大罵起自己妻子來了,在這場妻子批斗會上個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控訴著妻子的惡行。控訴會到了最高潮大家開始總結原因所在,這一歸納一總結,得出結論是戚繼光的夫人是罪魁禍首。作為一群備受妻子壓迫的當世最優秀的一群將領,他們當時就成立抗妻聯盟,隨即召開了第一屆抗妻會議,在會議上重點討論和研究了各種抗妻的作戰計劃,並最終敲定了最佳作戰方案,那便是「斬首行動」。其實就是殺了妻子們的大帥︰戚夫人。

具體的作戰計劃如下︰根據戚繼光提供得情報,這戚夫人每天必會睡上一個時辰的午覺。他們就讓戚繼光趁著這個時候,回到家里,拿著刀突然沖進去,然後趁著她睡還沒睡醒,拿刀架在戚夫人的脖子上。那個時候她因為還沒睡醒,神智必然比較模糊,要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那就必然會害怕,只要她這魁首害怕了求饒了,那這十二金釵也必然是害怕的,那樣兄弟們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當時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覺得窩囊的太久了,戚繼光很是贊同,大伙在甩了酒碗誓師之後,一伙人搖搖擺擺的出了營帳,這時有人說了,這從營上到戚家還有不少路的,走得話估計今天來不急了。于是就有人提議干脆,我們騎馬沖過去得了。當然這提議受到了這群酒鬼的贊同。當即讓貼身小校把自己的馬牽來。待到馬牽來了,這群人搖搖擺擺的翻身上馬,(咳咳,也不怕交警,醉駕啊)呼嘯著朝戚家沖去。

到了門口也不下馬,一群人沖了進去,可到了里面馬是跑不動了,下了馬讓兄弟們斷後,自己抽出了長劍就往里沖。這時騎馬一陣狂奔,這酒勁也過去了,看著自己房間那敞開的門口,黑洞洞的,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這長期遭受心理壓迫的後果就出來,他想臨陣退縮了,可一回頭看到兄弟們期待,鼓勵,的目光……在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他揮舞著長劍,和戰場上沖鋒那樣哇呀呀的喊著沖了過去。

結果是這一只腳剛踏進房門,令一只腳還在外面呢,就听得無厘頭一聲怒斥︰「你發什麼瘋?這大中午的喊什麼喊」

聞言戚繼光一怔,抬頭望去,卻見戚夫人正依著床頭怒目園睜地注視著自己,這下他當即傻眼了,這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今天這母老虎怎麼就不打瞌睡呢?現在……這……自己舉著劍呢,怎麼說呢?

眼看著夫人就要發飆,要說這戚繼光還真不愧是幾千年來最杰出的將領之一,一個合格的將領必須有隨機應變的能力,也就是急智。就連那個當土匪的花和尚魯智深在他三拳打死了鎮關西之後,也意識到自己犯法了。可他當時卻指著那鎮關西的尸體說道︰「你這廝詐死,灑家和你慢慢理會。」然後在大家的眾目睽睽之下拖拖然的跑路了。要知道當時圍觀的人可不少,要是魯智深哎呀一聲慌不擇路的逃跑,免不得給人發現最後圍堵到時候就不見的能跑調。可他說陣關西詐死,那鎮關西平時為人也不咋地,大家當然也不去查看是不是真的詐死,就這樣讓魯智深給跑掉了。

既然連當土匪的魯智深都有急智,更別說這個幾千年來就出了這麼幾個中的戚繼光了。只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很是自然的對戚夫人說道︰「哦,俺只是想殺只雞給夫人補一補」

戚夫人在看了他一眼之後說道︰「那你叫喚什麼?」

戚繼光馬上又舞了兩個劍花說道︰「抓雞前需要活動活動筋骨。」

戚夫人听了往被子里一鑽,倒頭便睡,臨了只說了一句話︰「以後殺雞動靜小點兒。雞舍那里馬也跑不開就不要牽出來了。」

于是我們的戚大帥就屁顛屁顛的牽著馬舉著長劍帶著兄弟們跑去後院「馬上殺雞」去了。

當時這事發生的時候大伙可全在場,對于大帥的這本事那是佩服不已,不愧是做大帥得,要是換了自己提著劍沖到妻子面前可扯不出這麼強悍的理由來。

此時見戚夫人如此喊話,這躲必然是躲不過的,現在看來只能寄希望于大帥得神威了。戚繼光思索了下,說道︰「這樣吧俺把盔甲穿里面,然後過去看情況了。兄弟們把這婦人困好,一會少不得要用到她。」戚繼光在反穿了內袍之後,和這幫子老兄弟一一擁抱過去。然後一翻身上馬,向著戚夫人絕塵而去。

吳維忠︰「大帥,真是英勇。」

胡守仁︰「是呀,要不怎麼是大帥呢?‘

陳其可︰「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魄力的去見我家水仙呢。」

李超︰「我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最後劉顯幽幽的來句︰「但願不要給夫人砍了……」

己人一起回頭對著他豎起了中指︰「烏鴉嘴」

回頭再說鄭月蟬,眼看著戚夫人踩斷了那人的手臂,雖然看著是很殘忍,但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人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剛才他們舉著菜刀門栓沖過來的時候,不也是很殘忍?要不是自己這方面武功高強,說不自己現在比他們還慘。軍人,心里都有個宗旨,那就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婦人之仁只適合在書本上說說而已。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是千古永恆的定理。聖人,就算是孔老2不也是說要「以直報怨」?

誰要是說以德報怨那恭喜你,就就是一個傳說中的二貨。

鄭月蟬前世是個憤青,對于豬尾巴和倭國十分的抗拒,這是身為華夏名族的本分。但是如果作為軍人,站在軍事的角度上來講她卻是能理解他們的行為的,理解倭國為什麼要去參拜那個鬼廁,理解為什麼會有南京大屠殺,會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這並不矛盾,軍人有軍人的職責,在接受了上峰的命令之後己之後想的就應該是怎麼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去完成目標,至于前世吹捧的什麼人道,什麼人性,全是狗屁軍人你不鐵血,你做什麼軍人?上什麼戰場?你帶什麼兵?

前世鄭月蟬對于網上那種只會一個勁的罵倭國不人道的人很是不屑,什麼是人道?能要求敵人給我們人道嗎?敵人對我們人道了,那就是對他們的同胞不人道。己之英雄彼之仇寇,而她當初之所以選擇去讀軍校,這固然有很多原因,但其中最主要的一條是要是在有生之年和我國開戰,她就有機會去討回這筆血債,當初他們殺多少人那她就要殺回來。

鄭月蟬望著威風凜凜的戚夫人,心潮澎湃,果然不愧是戚繼光唯一怕的人,這樣的殺戮果斷。可要是她對戚繼光要是也殺戮果斷怎麼辦?糾結……

還不等她糾結完,這戚繼光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只見他騎著馬過了,可離著戚夫人還有好一段距離便下馬,牽著過來。老遠就揮著胳膊打招呼︰「夫人,月蟬,梅花,杏花……」一個不拉的全打了招呼。

鄭月蟬不知道別人什麼表情,但她卻還是給他一個很是溫馨友好的笑容。

戚繼光在打好招呼之後接著說道︰「夫人,你看俺來接你來了。月蟬那丫頭還好吧?這幾天沒給你添麻煩吧?還有這地雷你有沒有從她那拿到手?」說著咧著大嘴一笑,從,馬鞍上解下個袋子高舉著說道︰「夫人,你看這地雷現在還在俺這呢,一會回營俺陪你試去。挖坑埋雷,俺老戚那手。鄭姑娘你說是不是啊?」

鄭月蟬忙不迭的點頭。戚夫人卻是不賣他們的帳,冷著聲說道︰「戚繼光,我一次一次的忍了,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踐于我。現在盡然連親戚都認上親戚了。也好,姓戚的,我也不為難你,這就給你的狐媚子讓位。我們和離,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鄭月蟬一愣,她怎麼就忘記了這歷史上戚夫人最後是和戚繼光和離了的,可這好像要到1588年現在還早呢,既然不是要打要殺,只是和離,鄭月蟬那懸著的心就松了下來。

戚繼光卻是沒想到自己夫人竟然會如此對他,這時他才正真亂了手腳。以他對妻子的了解,這要是她對自己喊打喊殺那事情倒還不大,可現在這樣冷冷得心平氣和的,讓他心里一陣慌亂,他也顧不得地雷了,往地上一扔就跑了過來,一把想要抓住夫人的手,卻給她一甩手抓了個空。戚繼光忙解釋道︰「夫人,沒有的事,俺認都不認得那婆娘。不信你問吳維忠他們。」說著他轉身大喊道︰「吳老2,你們全出來吧,把那婆子也押過來。」回頭對著戚夫人說道︰「真的,天地良心,俺老戚雖然做了不少對不起你的事,但絕沒有想過讓人取代你。真的哪怕那些女人生一百個兒子也不會。」

戚繼光見戚夫人,還是一臉冰霜,不為所動的模樣,心里就越發的急了。這一急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大街上了,當時便在那里指天畫地的賭咒盟誓,表示絕不會再讓夫人受委屈。而戚夫人始終冷著臉站在那里。

看到這里,鄭月蟬也算是看出點門道來了,感情這戚夫人也不是非要和離不可,要是這鐵了心的要和離,那用得著站在這里听戚繼光廢話啊?當即心中一笑,走到戚夫人身旁低聲說道︰「姨,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說這嘴朝著那群折磨好王麻子的人一眨眼。

戚夫人也是明白人,當下便見扶梯就下,只是依舊冷著臉說道︰「跟著。」說著轉身便回客棧去了。十二金釵剛要跟上,鄭月蟬走到梅花面前,拉著她對著那柴垛一指。梅花看到那露在外面的披風,當即點點頭,心中一陣慚愧,自己怎麼這麼粗心,怎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呢?

戚繼光听了確實如聞仙樂,當下便樂顛顛的應了聲,再回去牽了馬韁撿起那個地雷後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見鄭月蟬落在後面,湊了上去輕聲說道︰「鄭姑娘,剛才多謝啦。」

鄭月蟬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一陣好笑,也學著他壓著嗓子說道︰「戚將軍,不客氣。只是一會進了客棧你能搞定不?」

戚繼光一听眼楮頓時一亮︰「鄭姑娘你要是能幫俺把十二金釵留在外面,那就沒有俺老戚搞不定的事。」

鄭月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輕笑道︰「話別說的太滿,戚將軍。還有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你需要俺。」

「呵呵。」鄭月蟬干笑兩聲說道︰「我要你做什麼?」

戚繼光嘿嘿笑道︰「你那天為什麼把地雷給俺?俺告訴你,這全大明除了俺,喜歡用火器的基本沒有。俺也不求你,你自己看著辦吧。再說你不幫的話,俺還有俺那幾個兄弟……」

「你那幾個兄弟靠得住?」鄭月蟬反問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你就找你兄弟幫忙去吧。既然你也不想要用地雷那我也不勉強。只是沒想到這名滿天下的戚繼光,戚將軍竟然是這樣小家子氣的人。」

見鄭月蟬如此說戚繼光便急了,自己那幾個老兄弟要說這沖鋒打仗那是沒話說的,但是對女人……那是比自己還不如,這每次給自己出的都是餿主意,靠他們還不如直接和離來的好。當下便延著臉說道︰「俺錯了,鄭姑娘你想要什麼你就開口,只是俺老戚堅決不會以身相許的。」

「噗嗤」鄭月蟬差點給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戚將軍,放心,我絕對不會要你以身相許的,我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幫我做件事。只要你答應了我就想辦法幫你支開那十二金釵。」

戚繼光滿臉狐疑的問道︰「俺能不能知道你要俺幫你做什麼事呢?要是太難俺可不干。」

鄭月蟬指指那群還傻站在那邊的等著要賞錢的人說道︰「不難,就是幫我打發了這群人,哎我欠他們幾兩銀子,他們等著要債呢。」

戚繼光問道︰「要多少?不活丑化說前頭,俺可沒多少銀子,俺的銀子全她收著呢。」說著偷偷指了下前面的戚夫人。

鄭月蟬嘿嘿笑了兩聲︰「戚將軍,這明人不說暗話,恁的銀子真要是全在王姨,那收著,你能有銀子養外宅?還一養就是三個?」

戚繼光恨恨的說道︰「要不是養了那三個外宅,俺何至于如此拮據?想當年在浙江,她從來就不管俺花多少銀子,那日子才叫日子。」說著一陣噓噓,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所以你就男人有錢就變壞了?」

戚繼光此時老臉一紅說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許說這樣的話,還是先說是多少銀子吧。再說遍俺確實沒多少私房錢了,你就不要獅子大開口。就算你獅子大開口了那也是沒有的。」

鄭月蟬當即說道︰「看你這小氣樣,反心,不多,只不過是五十兩而已。」

「沒有那麼多,身上只有五兩。」

「你也太摳了,這樣四十五兩,一口價格。」

「真沒有,你信你來搜身。」說著很是坦然的站在鄭月蟬面前。

「好了好了,五兩就五兩。」見他這般,自己難不成還真能去搜他身?伸手在他面前一攤︰「拿來。」

戚繼光見價錢談妥,倒也爽快,伸手就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放在了手上︰「那一會就看你的了。」

鄭月蟬收了銀子,很是豪爽的在他手上一拍說道︰「放心,不過我能拖多少時間可就不一定了。你的速度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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