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四零巧(9000)

作者 ︰ 種種花

對于他們現在這德性,鄭月蟬卻不會鄙視,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前世不管是小說還是影視劇作品中或者是正史中,對于錦衣衛的酷刑只描述也就只有滿清十大酷刑才能比擬,據說每一個合格的錦衣衛必然是精通錦衣衛的十八般手藝。不過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這說和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對于眼前這幾位竟然能在看過之後自己走回來,鄭月蟬在心里還是給予了一定的敬重,當然這種敬重也不過就是看他們的時候眼光沒那麼不屑了,至于其他的……︰「咳咳,那撒,那個金豐讓你兩手下把譚大人抬起來……對了安師爺你和金豐一會把相干的所有人帶回衙門,一並審理好了,然後把它報給我這個李千戶,至于這里剩下的的事麼……該怎麼辦你應該比我清楚,不需要我再說了吧?。」

安國棟和金豐忙不迭的點頭,只是金豐的那兩個手下雖然來到了譚綸躺著的擔架旁,卻是怎麼也沒力氣抬起來。看得鄭月蟬直皺眉頭,她這剛想讓金豐換兩人進來,那邊李癸銅便走到了那兩人身後,笑得很是和藹的說道︰「怎麼?沒力氣?要不要我幫把手?」

這話還沒說完,那兩衙役便一抬手把譚綸抬了起來,並對著李癸銅一個勁的搖頭。鄭月蟬注意的這兩人不但在搖頭,甚至連牙齒也一起搖了起來,因為那「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連她也听得一清二楚。鄭月蟬看他們這副模樣真擔心這要是走到半路上這兩人一個手軟把譚綸摔了下來,便還是想換人,誰知她這剛開口,那兩衙役便哭著喊道︰「鄭姑娘,你就行行好,讓我們抬吧……」

兩個大老爺們哭成這樣,鄭月蟬這個向來都是自認心軟的人,這時候心當然也軟了,既然是他們懇求的自己要是不讓他們抬也太不近人情了,這類不近人情的事鄭月蟬向來是不屑做的。于是這一行人抬著譚綸打道回府,這其中出了點小小的插曲,那就是原本想讓李時珍騎譚綸的馬回去的,誰知道那老頭一听讓他騎馬這頭搖的就如同是撥浪鼓似的,非要一路步行,說是為了照顧譚大人的病情……不過依著鄭月蟬看來,他是給剛才的那陣子狂奔嚇破膽了,當然這話也就只能在心里說說,鄭月蟬是絕對不會拆穿這個有點小脾氣的老頭的,要不自己要是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不給你看病,或者給你在藥里加點什麼東西,那就不劃算了。

一抬頭看到李癸銅騎著高頭大馬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鄭月蟬兩腳一夾馬月復,韁繩一提便追了上去,這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和他說話竟然需要仰視……鄭月蟬的心里就有些泛毛了,自己人本就比他矮小,現在再加上自己的馬也比他的馬矮小,這差距就立馬加大了,心中頓時恨恨,發誓到時候一定要去歐洲弄幾匹馬來,這歐洲的馬普遍比亞洲的高大這是鄭月蟬在前世讀小學的時候就知道,心想到時候咱要騎一匹,牽一群……那會不會讓人誤會自己是養馬的……弼馬溫?

鄭月蟬這一走神,便把自己追上來的初衷給忘記,好在李癸銅也不是個悶葫蘆,見她追了上來又不說話,便自己開口問道︰「鄭姑娘,這是找再下有什麼事嗎?。」

「哦……」鄭月蟬這才回過神,在回頭看到那個兩個抬擔架的落的比較遠了,這才壓著聲音問道︰「沒什麼事,只是好奇,你和徐百戶剛才對那個吳縣令做了什麼,能讓他們嚇成這樣。」

李癸銅側著腦袋,似笑非笑的說道︰「鄭姑娘,你確定你確實想要知道?」

「呵呵……呵呵。」鄭月蟬一想到那些什麼刷洗,油煎……這類名字這嘴角便抽上,當下干笑兩聲說道︰「那撒,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本姑娘只要結果,不問過程,剛才只是一時好奇,一時好奇而已,李千戶不用當真。」

李癸銅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看鄭姑娘早上在城樓上,剛才在莊子上的那種氣魄,李某還以為姑娘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卻沒想到鄭姑娘倒是怕上了我們錦衣衛的手段。」

鄭月蟬只能打著哈哈往後退去,心說這世界上能不怕你們錦衣衛那十八種手段的人怕是沒幾個,就算是放到前世也就是那些醫學狂人或者心理變態才會不怕你們的手段,顯然和錦衣衛聊天不是個好的主意,所以鄭月蟬知錯便改,任由著小紅馬把自己落在了李癸銅他們的身後。

落在後面一個人,也能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隨後不免哀嘆一聲,原本是想來找譚綸問下火藥原料的事情,可沒想到踫上了這事,不但事沒問著,人現在也昏迷不醒。一想到火藥的問題鄭月蟬這心里就感覺沉甸甸的了,見李時珍他們還在後頭索性便停了馬站在路上等他們,等到李時珍走過來,鄭月蟬便問道︰「李先生,這譚伯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今天晚上行不行?」

「難說,不過今天晚上那是肯定不行的。」李時珍幫譚綸掖了下給風吹起的被角說道︰「現在譚大人氣血兩虛,晚上鐵定還要發熱,這樣的話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

鄭月蟬听他這麼說心中稍定,望著還在昏迷中的譚綸,不禁暗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給打成重傷,對于這場戰爭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一路無話,待回到大營,鄭月蟬隔著老遠便看到張誠在總兵府的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當下她就一拍馬趕了上去。張誠听到馬蹄聲,一轉頭便看到鄭月蟬生龍活虎的在眼前晃蕩,不由得便松了口氣。李癸銅他們回來接李時珍的時候因為鄭月蟬的交代並沒有回總兵府和張誠說一聲,而後來的那張由信鴿傳過來的字條,鄭月蟬當時為了能省字,出了讓他幫忙抓人說的比較詳細外,其余不是含糊不清就是一筆帶過,

這讓張誠的心七上八下的懸著難受,鄭月蟬信上說的人在看到信後第一時間他就派錦衣衛出去抓人了,正如她要求的那樣那個梁家連條狗或是貓也沒能逃出去,全部一溜煙的抓到了總兵府里。他當時見人多,直接就把在總兵府後院的校場讓那些錦衣衛當成錦衣衛的刑堂了。錦衣衛問案,只有想不想問,沒有問不出的案子,很快張誠便拿到了按著手印的供詞,這一看嚇了一大跳。

原來這個梁員外,還有那個梁秀才竟然全是蒙古人,其實也不能算是純種的蒙古人,他們全是蒙古人在搶了漢女之後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俗話說的咋種。這種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會過的很得意,梁員外還有他那弟弟梁秀才也是,在蒙古他們給他們的蒙古兄弟做牛做馬還經常給大罵,待遇和那些搶來的農奴差不了多少。直到在他們十一二歲的時候,老俺答汗路過他們的部落,見他們兩個還算機靈便領了回去,並讓人交他們武藝和漢人的學文,這時他們的日子才好過了起來。那個時候老俺答汗對他們極好,正當他們決定發誓永遠效忠老俺答汗得時候,老俺答汗派人告訴他們以後他們姓梁,並給了他們一個梁家的家譜,隨即便讓他們和農奴一起生活,然後讓他們和那群農奴一起逃向南明。

這過程中老俺答汗也派人追殺,一起逃跑的農奴大部分給殺死了,只有少數的幾個小孩和他們一起活著逃到了南明,有了人證他們很快就在南明有了合法的身份。然後憑著老俺答汗給的銀子,加上弟弟秀才的身份,梁員外開始在薊鎮長達十年的部署,這期間他傳了很多的情報回去,讓老俺答汗很是滿意。可以說蒙古韃子在薊鎮上的一切眼線細作都是由他們兩兄弟安排和策劃的。一句話這兩個就是蒙古在薊鎮的特務頭子,而那莊子是他們安置蒙古來人用來掩人耳目的地方,只是對外宣稱是用來屯糧的。平時他們為了得到情報沒少和這些地痞流氓來往。

而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這薊鎮除了他們家的三家糧鋪就只有一家糧店了,只要他們自己不賣糧,鐵定這薊鎮會亂起來,只要薊鎮亂了那麼外面攻城必然會事半功倍。要是這計劃不可謂不好,可惜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平時交好的那些地痞竟然會在這時候想到他們莊子上去搶糧食,從而把他們給暴露了……

在這里也可以說是把人算不如天算很是生動的演繹了一把,當張誠把這事跟鄭月蟬一說,就連這個前世看多了故事的人也很是噓噓了一吧。這挖出了在大明隱藏了十幾年的細作,張誠原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但是就在他把這一切剛說完的時候,就看到了抬著譚綸的那副擔架,當時便驚得說不出話來,這譚綸要是這時候出殿意外那這樂子就大了。

好在一旁的李時珍和他一向交好,見他臉色不對,當即也不隱瞞把譚綸的傷勢和他說了,知道沒什麼大礙,張誠這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這無關各自的政營,兩人不管怎麼的不對路,但是現在既然一個是監軍一個是督帥,那就成了一根線上的兩個螞蚱,譚綸在這節骨眼上要是死了,那他這輩子基本上也就別想再進宮了,這無關于朱翊鈞是不是想要他回去,而是按著大明律他就回不去了,不過現在既然只是昏睡那問題不大,當下張誠便心中大恨,決定回去把那群已經收押到薊鎮大牢的咋種們再提出來,也好讓收下的這群兒郎好好的溫習下手藝,這手藝就如同是武藝,三日不練會倒退的……

梁家莊離薊鎮大營有著很大的液體段路等他們回來得時候已經快天黑了,這時候戚夫人也從城樓上下來了,當她听說譚綸給打昏了,心中也是一緊,再去譚綸房里看過他之後,便來到了在隔壁的張誠的院子里,卻沒想到自己的干閨女竟然也在那里。

鄭月蟬見戚夫人過來,再叫了聲干媽之後,便繼續埋頭寫信。戚夫人找張誠,當然是要讓張誠幫忙出面重新維護下薊鎮鎮上的安定,因為她知道現在薊鎮的那位吳縣令不是個什麼能做事的主,現在譚綸傷了,自己又在城牆上走步開,只能來擺月兌這位張公公了。鄭月蟬這時候正好把最後一個字寫好,听得戚夫人說起那個吳縣令,便在心里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了。

當張誠和戚夫人知道她盡然讓李癸銅他們把那個縣太爺給處置了,兩人的臉色也不盡相同,張誠是愕然,雖然他在後宮見慣了各色的女人,但是像鄭月蟬這個年紀便殺戮果斷,處置得當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心中暗暗驚訝,當時他只有以個念頭,這個煞星要是進了宮,西邊那位的日子可就要不好過了。

而戚夫人雖然也很是驚訝,但是卻是驚喜,這一高興就掄起她的巴掌一巴掌就在鄭月蟬肩膀上拍了下去,直把鄭月蟬拍了個趔趄,然後說道︰「好這才是我閨女,現在是戰時留著那個禍害,危害更大,干娘支持你。」

鄭月蟬見這兩人並沒有說責備,在慶幸之余,也暗暗咂舌,隨即她又把那份準備好的對于吳縣令的說辭說了一遍。張誠听了卻是直搖頭說道︰「鄭姑娘,你這心還是太慈了點。既然下了手便要斬草除根,按著你這說辭那吳縣令朝廷必然是要褒獎的,到時候家眷子孫都都要萌蔭的,這樣他們以後的仕途也會平順很多,到時候少不了添麻煩。」

戚夫人對張誠的這番說辭也甚是贊同,在一旁點頭,鄭月蟬給他這麼一說,臉頓時一紅,當時未成不是有了既然他死了,讓他家里人好過點的贖罪的念頭,現在听的張誠這麼一說也就知道自己卻是還是太女敕了點,或者說自己的腦子給什麼仁義道德洗腦後還有殘留。

張誠看到她臉色變了,也知道她想明白了,可他不準備就這麼含糊過去,于是他繼續說道︰「這樣,既然譚大人昏迷了,你又是去過現場的,這件事的折子……鄭姑娘就麻煩你來寫了。」

「只是我的字……」

張誠從旁邊那起一本空白的奏折本子,拿起了筆說道︰「你說老奴我來寫。」

鄭月蟬見他如此也就不在推諉,把事情簡要的敘述一遍之後,在說道吳縣令的時候她看了眼張誠,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據查薊鎮縣令吳天德,勾結蒙古韃子細作梁啟三,梁啟五兩個密謀,將兵部侍郎譚綸引至梁家莊欲與行刺,不曾想吳某的師爺以及衙役金豐等人在得知了吳某的陰謀之後臨陣倒戈,奮力相救……」

這一番說辭張誠邊寫邊點頭,說道︰「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透。」

戚夫人這時候說道︰「那麼張公公明天這薊鎮的縣衙,還要煩勞您去坐鎮著。」

張誠微微的點頭,把寫好的折子晾在了一邊,只等著干了之後便讓人送了出去。

薊鎮上這一天就這麼不咸不淡的過去了,在草原上的戚繼光這個時候卻沒那麼好過了,在丟開了其余三鎮和資材以及糧草之後這行軍的他的行軍的速度當然快了許多,現在他的部隊已經從中軍轉變誠了前鋒,而和其余三鎮的距離拉開整整有半天的行程。

隊伍此時正在埋鍋造飯,戚繼光早就下了軍令此時部隊原地休息辦個時辰,火頭軍準備飯菜。半個時辰之後便要整隊完畢大軍連夜急行軍。當時劉顯和陳其可便提出了異議︰「這天黑了,在草原上夜行軍太危險了,簡直就是靶子。」

「你們能這麼想,蒙古人當然也會這麼想,特別是老俺答,和我打交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給他的印象就是穩,所以在他心里這次出兵本就已經險了,便不會想到,我們竟然會連夜行軍。」戚繼光望著他們兩人,嘆了口氣說道︰「譚侍郎的信上說了老俺答的嫡系部隊早于我們兩天便從歸化城開拔了,可是我們沿途卻沒遇到,甚至臉個牧民也沒踫到。依著我對他的了解比然是讓他的精銳繞過了我們去偷襲薊鎮了。薊鎮現在有多少兵馬你們也應該清楚,現在兩邊拼得就是時間。」

戚繼光這一解釋,大車旁這十幾個老兄弟頓時嚴肅了起來,胡守仁見狀故作輕松道︰「不知道這次,老俺答派了他那個兒子過去,我看這次他可要跌鐵板了,也不看看現在誰在薊鎮。那可是我們的那群母老虎們在那里,特別是我們的戚夫人,那可是連大帥見了也怕的人物,這老俺答竟然想去惹她們?難道不知道這老虎的模不得嗎?。」

這話音剛落,姜應熊,李超他們紛紛點頭稱是,戚繼光卻是兩眼一瞪說道︰「什麼是特別是我們戚夫人?什麼叫我見了也怕的人物?你小子是皮癢了是不是?看我回去會不會告訴你家牡丹你把她們說成母老虎。」說著對著他的就是一腳。

胡守仁很是得趣的捂著大聲懇求著︰「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引得眾人大笑起來,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這時便斥候回報說前面五十里出現一隊韃子騎兵,大約在三四千人左右,也在朝歸化城移動。吳維忠毅听,眼楮頓時一亮說道︰「大帥……」

戚繼光笑道︰「怎麼手癢了?」

劉顯在一旁笑道︰「大帥,他不是手癢了,而是肚子餓了咱們這一路行來,都還沒開過葷呢,這不,一見到能動的便想去開開葷。」

戚繼光當下便點頭笑道︰「好說,只是現在還是先下去把肚子給喂飽了,別到時候這葷開到一半就沒力氣了,那這人可就丟大了。」

隨即他便再派了幾撥斥候出去,便帶著這群老兄弟下去用飯,並且傳令下去,全軍加速用飯,然戶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整隊完畢。

戚繼光說一炷香的時間,那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在這時間內戚家軍很快便用好了飯整隊完畢。這時候眾將們齊齊的集合到了戚繼光的左右,他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戚繼光看著他們在猴急樣忍不住笑罵了一聲︰一群滾犢子。隨即便郎聲說道︰「那位將軍,想過去會會那幫子蒙古韃子?」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戚繼光一看這群老兄弟竟然個個爭先恐後,也不禁頭疼,最後只能把目光放在了李超和劉顯身上,他們兩一老一少,一個跳月兌一個老成,配合起來剛剛好︰「劉將軍,李將軍,這次出擊是出關怎麼多天來第一仗,務必要旗開得勝」

「請大帥放心」劉顯和李超同時笑道,說著兩人翻身上馬。劉顯到還好,只是這李超卻是吹了個長哨,揮舞著三眼神統說道︰「呦喝,殺韃子去了……」

看得後面的幾個直搖頭,這李超是越活越回去了,胡守仁忍不住笑道︰「過兩年小超子的兒子也能上戰場了吧?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麼個情景。」

陳其可再一旁酸溜溜的說道︰「還能有什麼情景,呶……爺倆一起吆喝著殺韃子唄。」

不提陳其可他們在一旁酸溜溜的顧鏡自憐不提,而那隊蒙古騎兵現在正在猶豫到底上繼續去庫庫和屯匯合了幫助老俺答守城還是在這里先和明軍干上一仗。

這隊騎兵的領兵的是阿拉坦烏拉看著字很多翻譯到漢文也就兩個字,很俗但是卻是是個人都喜歡的︰金山。他的身份有些特殊,跟老俺答的關系也有些復雜。

自從鐵木真之後草原上便有黃金家族,老俺答汗得名字叫阿拉坦翻譯到漢文就是金子的意思,而他卻叫金山,其間的意味就很耐人尋味了,要是追溯下去他是鐵木真四子拖雷的後裔,而老俺答的出生就沒那麼正統了,長久以來他們拖雷這一系一直在漠北生活著。他和老俺答的關系實在太過于復雜這麼說吧,老俺答可以說是他的族孫,但是前段時間他的爺爺和老俺答的小女兒定下了親事,這關系就變得比較復雜了,而事實上蒙古人的關系都是這麼復雜的,他們的論輩也就是只論男人這方面的,女人……用起點某位大神的話來說在蒙古女人就是資源。而且是父子兄弟間可以互相傳承的資源,事實上不光是蒙古就是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里喂馬的努爾哈赤的滿族也是如此。這次本來他是不想過來的,在他的內心明軍要是能把老俺答打殘了那是最好了,可是現在漠北當家做主的是他的爺爺,老頭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美色迷昏了頭還是老了這腦袋出問題了,竟然讓他帶著四千人過來保護未來的祖母……

阿拉坦烏拉接到這命令的時候當時就有了撞牆得,好在這被蒙也沒什麼牆可以給他撞,最多是撞下蒙古包。當然撞蒙古包不像是撞牆能出人命或者容易重傷,(這麼說來這蒙古包還是蠻適合有自殺傾向的人居住的)他在撞了辦個時辰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之後也就只能乖乖的點了兵帶著出發了,只是他爺爺吩咐的派遣信使前往庫庫和屯報信這種事情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其實他對老俺答報信請援的信中提到的什麼南明軍隊入侵什麼的很是不信,所以就把這次當成了旅行,直到現在收到斥候的消息說發現南明大軍在前方五十里出埋鍋做飯得時候這才確信了真的是有南明軍隊入侵了,那麼在這時候是打個漂亮的勝仗再去庫庫和屯呢?還是听從祖父的安排立馬去庫庫和屯匯合呢?這讓他舉棋不定。

這時候他的弟弟查干巴日走了過來說道︰「哥哥,現在趁著明軍立足未穩,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後立馬掉頭去庫庫和屯……」

正商議著只見遠處煙塵滾滾,馬蹄如雷,阿拉坦烏拉臉色頓時大變,一把推開弟弟,附在地上听了起來,臉色也開始越來越沉重了……這群明軍最少有一萬五千人,而且和自己這面一樣全是騎兵,明軍一向少馬,也就是說這能做騎兵的必然是明軍中的精銳。

就在剛在他還在對弟弟的提議很是心動,想著怎麼去佔點便宜然後到了庫庫和屯也能羞辱下老俺答,原本他還在為那隊最少五萬的大軍有所擔心,畢竟不管他們漠北的蒙古勇士怎麼樣的勇猛,也不可能啃下這麼大一塊肥肉。但是現在既然明軍主動出擊,還只有一萬五千左右的軍隊……頓時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在他的心目中所謂明軍的精銳那也只能是比一般的只會種田的明軍強那麼一點自己這四千勇士,吃下這一萬五千人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這麼自負,其實不能怪他,因為他一直生活在漠北,從沒有和戚繼光打過交道,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這茫茫草原上他們蒙古的勇士依然是無敵的。

于是他的指令如同流水般的頒布了下去,他讓他的弟弟查干巴日帶著兩個千夫長,分左右兩翼散開然後帶著人馬包抄過去,而他自己則帶著兩千大軍yin*那隊明軍深入他們的包圍圈。

這戰術還是在鐵木時代便在蒙古盛行了,用這戰術他們蒙古的勇士征服了歐洲,確定了黃金家族的榮耀,今天他也要用這戰術把這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明軍消滅在大草原上,重振黃金家族的聲威。

劉顯和李超兩人一路追殺過來,通過千里鏡早早的便看到了對面蒙古韃子陣型上的變化,李超撇著嘴說道︰「這幫韃子,怎麼還是老一套?能不能換點新鮮點的來玩?」

劉顯在一旁奪過他手中的千里鏡笑著說道︰「那不是正好?他們真要是玩點新鮮的,咱們還怎麼玩?」

李超听了不免哈哈大笑起,對手下傳令官說道︰「現在趁著他們還未合圍,你火速在帶人在那全上買上地雷。不用多每人埋上兩個便立即回來。」那傳令官接了指令,自去傳令不提。

劉顯在一旁說道︰「還是派弓箭手上去掩護下。」

李超隨即點點頭吩咐了下去,隨即對劉顯說道︰「佷女做的地雷好是好,就是比較麻煩需要埋,這用起來就比較被動了……」

劉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知足吧,有地雷給你埋就不錯。小心要是她知道你這麼嫌棄,依著她那小心眼……嘿嘿。」

給劉顯這麼一說李超頓時沒了聲響,這佷女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小,太容易記仇了,李超就因為他這張快嘴,在大營的時候他就吃了鄭月蟬不少的虧。

蒙古那邊果然還是那套在這個時候派了幾個人過來挑釁,李超派出去的那隊人嚴格的執行了他的命令,在于蒙古那邊的挑釁趁勢追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便翻身下馬拿起掛在馬背上的鐵鍬開始娃坑了。

蒙古人因為生活在草原上這在視力上要強過明軍很多,所以雖然阿拉坦烏拉沒有千里鏡但是他能看到的也就比李超他們近了那麼一點,原本看到一小隊大概四五百人的明軍追了出來他很是高興,以為能很快吃到開胃小菜了,可沒想到這群人在追出了三百步遠之後便開始翻身下馬用鐵鍬挖坑了,這讓他很是疑惑,這隊明軍在做什麼?挖戰壕?難不成這群明軍會以為就這四五百人這麼回時間能挖多少戰壕?或者說挖了能阻擋戰無不勝的蒙古勇士?

阿拉坦烏拉不認為明軍得將領竟然能蠢到這個地步,當即他便傳令加派了挑釁的人手。

而那便在挖坑的明軍出來之後,很快明軍中又分出了一只上千人的弓箭手隊伍,守護在那群挖坑的明軍旁邊,對于阿拉坦烏拉派去的挑釁士兵也毫不客氣的還以弓箭,明軍雖然在弓射上並不佔優,但是他們的防御很是到位,這周身鎖子甲讓很大的程度上防御了對面射來的弓箭,而蒙古那些派出來挑釁的士兵卻因為明軍密集的弓箭傷亡了不殺。

一時間雙方就這麼試探著互相對射弓箭,但是很快那最先出來的那對埋設地雷的士兵完成了埋設任務,這每人兩顆的任務是在不是很多。于是這隊人便開始在弓箭手的掩護下開始回縮。而劉顯在看到他們回來之後便下令全軍回縮,全軍下馬開始架設虎蹲炮。

阿拉坦烏拉對于虎蹲炮卻是知道的,事實上在他漠北的家中也有兩門,此時見明軍從馬上解下虎蹲炮並開始架設,臉色當即變了,隨即便下令全軍突擊,因為他知道這虎蹲炮一旦架好,依著它門的發射速度和火力,會對他們的全軍沖擊很不利,而虎蹲炮的射程他也很是熟悉,只時候如果發起突擊那麼虎蹲炮來不及架設完成,就算是能架設完成,他們的勇士也早就過了虎蹲炮的射擊範圍,這炮也就成了虛設。阿拉坦烏拉對于虎蹲炮等明軍的火器其實很不屑的,認為太過死板,在他的心中,始終認為這弓箭馬術才是王道,至于火銃……那玩意的射程比起蒙古弓箭差的遠著呢,用南明人的話說那就是奇yin巧計。

李超看到原本游離的蒙古士兵開始整隊,便知道他們要沖鋒了,在吩咐了將士加快架設虎蹲炮之後對劉顯說道︰「劉哥,以前總覺得這蒙古韃子來去迅速,這次怎麼老覺得他們怎麼來的這麼慢啊。」

劉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剛才吃太飽撐著了。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你的這心態卻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就是急著想看看韃子踩上地雷的樣子嗎?何必這麼著急呢。這遲早你總會看到的。」李超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這時對面在一陣低沉的牛角號聲響過之後,蒙古的士兵分三面開始向明軍這面沖了過來。

李超看到蒙古士兵開始沖鋒,興奮得在馬上大叫了起來︰「來了,來了……」劉顯只能一把拉著他的韁繩,這才一起退守到了陣中央,而外圍是正在架設的虎蹲炮。

阿拉坦烏拉沖在隊伍的前頭,這是蒙古人的傳統,隨著戰馬越沖越近,等到他能看到明軍臉色的神情的時候,他的心里猛的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群明軍得臉色竟然掛著淡淡地笑意……

可是現在顯然已經回不了頭了,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剛才那對明軍挖坑的地方……

「哄」「哄」「哄,哄」……

爆炸聲接而連三的響起,隨著那爆炸之聲,阿拉坦烏拉看到越來越多的將士在倒在了血泊中,他以為是明軍的虎蹲炮開火了,可是現在還沒到虎蹲炮的射程……這時在他戰馬不遠的地方「哄」的一聲,他的親衛連人帶馬飛了起來,隨後便化作了一陣血雨從天空中散落下來,淋了他一頭一臉,正當他驚愕之際,一截胳膊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馬頭了,戰馬吃疼,猛得一個人立把他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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