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五零章被動(7000)

作者 ︰ 種種花

石星伏在金磚之上只覺的腦袋「嗡」得一聲,他萬萬沒想到小皇帝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沒忘記薊鎮戰事,看來這拖字訣對象皇帝沒什麼效果,這時必須回去和來人商議,商議……

正在尋思間,只見一雙繡著猴子,蜜蜂,還有的太陽的靴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石星一看便知道這不是小皇帝的靴子,小皇帝的靴子只能繡龍……那是誰的靴子這麼的騷包……一抬頭,卻看到張居正那張似笑非笑的帥得一踏糊涂的老臉。而這時候張居正也正笑眯眯的看著他,見他抬頭看自己,張居正笑道︰「石大人,起來吧,皇上還等著看您的折子呢。」

要說張居正這話說的本來也沒什麼錯,他是好心的想讓石星起來辦公去,但是石星在爬起來之後越琢磨越不是味,好半天他才愣過神樂,對著張居正正退出大殿的背影破口大罵起來︰「張居正你居正不居正,我石星今天給你佔了這口頭上的便宜,你也長不了肉果然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這湖北出來的沒一個是好東西……」他還待要再罵,卻感覺到有人在他肩膀上輕輕點了點,回頭一看,卻是次輔呂調陽。

「石尚書,慎言,當今皇上,先帝,嘉靖爺的出身亦都是湖北……」說著哼了一聲,轉頭離去。石星這時才想起可不就是麼,這湖北現在是龍興之地……貌似滿朝文武不但張居正是湖北人,就連他呂調陽不也就是湖北人?當下就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嘴巴子,這才對追著呂調陽喊道︰「呂大人,老夫可不是說你……更不是說陛下……老夫指的是那個江夏人……」

這時王團團見石星追著呂調陽眼看著就要跨出大殿的門檻了,很想撲上去拉住了說話,可是苦于給一眾大漢將軍圍住了,一想到一會就要給送到詔獄去了,心中頓時一顫,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當即他便遙遙對著石星喊道︰「石大人,幫下官通知下家人,下官進詔獄了……」

一旁的龐茂崇撫著光光的下巴,說道︰「別介,王大人這麼急著就要通知家里送牢飯了?其實……下官給你透個底,咱們這錦衣衛的詔獄是免費提供伙食的,兩菜一湯,保證熱乎,還免費提供住宿,單人單間,清潔衛生,甚至還備有花園,里面鳥語花香,環境清幽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好出去,當然那些說咱們錦衣衛詔獄髒亂差的那都是造謠下官可以保證王大人等進去了就不想再出來了,當然也未必出的……」

王團團等一眾人等,此時也發現自己這群人今天必然是要去詔獄觀光游玩了,此時听的這錦衣衛千戶在這喋喋不休的說未必出得去,頓時便有不少膽小的嚇得暈死了過去。但是也有不少膽大的,如王團團之流確是興奮異常,為什麼呢?因為值心想著這回可就賺大了因為他們背後有人自認那是鐵定能出去的,而自從朱重八老先生設立詔獄之初,就定下了格調,只有皇帝欽定的國家級的罪犯才能進去,這你要是一般的罪犯,就算是你跑去北鎮撫司自首人家也不搭理你。

所以這一旦你有資格進入詔獄,這本身就是一種肯定,當然你要是能出去,那便是奇跡,而大明到現在也快兩百多年了能進去後再出來的一只手也能數得過來,而他們出來後共同特點是,他們都名垂青史了。在最近一個活著從詔獄里出來的人就是海瑞,現在全大明誰不知道他?

大明的文人最喜歡什麼?別跟花花說什麼銀子,什麼官途,這些大明的文人不屑看在眼里。相比之他們真正看重的,銀子,官途神馬的都素浮雲啊,浮雲什麼你到現在還沒知道大明的文人最看重的是什麼?你也太遜了告訴你,是名聲只要是你能在士林中能出名,那麼銀子就會有人捧著送過來讓你花,你不花他還不樂意。啊哦,你說官啊,這官更是不用愁,你看看海瑞就知道了,人家只是一個舉人出身也做過了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咱們這正經的進士出身天子門,到時候還怕比他不嗎?

現在咱們身後有人,也沒打死人,進去住上兩天又沒什麼危險,最多受點刑罰,卻能換得這樣的名聲和前程,這買買怎麼算都應該是睡著了也能夠笑醒的買賣。于是大明最最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在龐茂崇帶著大漢將軍們把二百來個言官押解去詔獄的途中,出現了兩個極端的畫面,膽小的嚇暈得直接由大漢將軍們抬著,而那群膽大的就如同是一同相約去逛青樓一般,談笑風聲,妙語如珠……

使得那一眾大漢將軍在一旁看了直搖頭,心中那叫一個憋屈啊,這詔獄如今在這幫官員眼里怎麼就這威勢了?他們開始幽怨了,對小皇帝幽怨,對劉守有幽怨上了,當然小皇帝以前還小可以原諒,可你劉守有也小?你再這麼老好人下去,這錦衣衛也別叫錦衣衛了,沒人怕的錦衣衛還是錦衣衛嗎?下詔獄,如同上青樓,這還叫詔獄嗎?作為世世代代都是錦衣衛的他們,心里在滴血,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指揮使呢?

當然這其中最幽怨的就是龐茂崇了,作為世襲的錦衣衛千戶他的位置是他爺爺,他太爺爺,他太爺爺的太爺爺一路傳過來的。他爺爺那會子是在當年嘉靖爺的女乃兄弟陸炳的手下當差的,小時候沒少听當時錦衣衛的風光,比起那個時候現在的的錦衣衛,哎,真是窩囊現在竟然連這群小小的言官都不把錦衣衛,不把詔獄放在眼里了,他認為這是個不好的現象,這需要撥亂反正,作為錦衣衛的世襲千戶他有義務維護錦衣衛的傳統于威望……

一行人回到北鎮撫司,卻發現整個鎮撫司好像是空了一半。往常這個時候應該在校場上訓練的錦衣親軍們現在一個也不見了,整個北鎮撫司空蕩蕩的,只有門口的兩個門房在那里磕著瓜子喝茶侃大山。這是怎麼回事?

龐茂崇越往里走越是心驚,忙轉身交代了手下把這群人各自送進詔獄之後,他便一間間房的找了過去,這一找果然證實了他內心的恐懼,整個北鎮撫司空了一路找來終于在劉守有的值房內見到了一個能說上話的人,錦衣衛除了張誠意外另外一個同知吳貴,話說吳貴這人比較低調,事實上他實在是太低調了,低調到很多錦衣衛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同知的存在。

對于他龐茂崇是很不屑的,因為在龐茂崇的認知里,這既然做了錦衣衛,那麼你再低調那就是裝比了錦衣衛就是要拉風,就是要囂張,就是要與眾不同……所以雖然這吳貴得職位比他高,但是他一般都不主動和他說話,反倒是這吳貴每次看到他都熱情的先打招呼。果然這吳貴一轉身看到龐茂崇,未語便先笑了︰「龐千戶,這麼早就下朝換班了?早飯吃了沒有?一會咱兩去喝上兩盅?」

俗話說翻手不打笑臉人,見吳貴這麼客氣,龐茂崇也不能太不上路了,但是說到和他一起去喝酒那是絕對不去的,他勉強扯出個笑臉來說道︰「不了,吳同知,下官現在還擔著差事呢,幫萬歲爺送幾個人來,正想找劉指揮使交接下,對了劉指揮使呢?下官找便了整個鎮撫司也沒看到。吳同知知道他在那里嗎?。」

吳貴笑道︰「還好你遇到了我,要是別人還真不知道他去那了。今兒個早朝前劉都堂給叫進了宮,回來就點了在所里的錦衣親軍出去了。並讓我最近代他管理下北鎮撫司,看來上面又有什麼重大的機密任務。呵呵只是你瞧,現在這鎮撫司那需要管理,空曠曠的,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龐茂崇一听頓時笑了,他拍著吳貴得肩膀說道︰「放心,吳同知,這沒人不要緊,我這不就是給你送人來麼?」

吳貴對他這舉動也不以為意,笑道︰「你最多也就是送上一至兩個欽犯來,走吧,我給你辦手續去。也好讓你快些回去交差。」

龐茂崇嘿嘿笑了笑,兩人一同前往詔獄,等他們到了那里,頓時就把吳貴給震住了,這兩百多號人啊,大明的詔獄何成衣下進來過這麼多人,他把龐茂崇拉到一邊問道︰「龐千戶,是不是你弄錯了?那來那麼多的欽犯……」

龐茂崇嘿嘿一笑說道︰「吳同知,這事是能弄錯的嗎?這多是早朝的時候萬歲爺親自下的旨意,人我現在全給你送到了,您那就慢慢的清點造冊吧說著他對這自己手下那幫子大漢將軍大聲喊道︰「兒郎們,地頭到了,咱們也該回去當差了。詔獄的兄弟們,你們受累晚上等龐某下了差,大家一起喝酒去」

引得那一種錦衣衛個個笑逐顏開,直說龐千戶仗義。龐茂崇這才帶著手下的大漢將軍離開了北鎮撫司。

話說朱翊鈞從早朝上下來,心中郁結直欲吐血,他先去馮保的住處看了馮保,馮保剛喝了御醫的藥睡著了,也就沒打擾,交代了那個御醫要好好照顧好馮保之後便轉身前往慈慶宮。誰知道他這前腳剛進慈慶宮,這後腳他的生母李太後也踏進了慈慶宮,這讓憋了一肚子話要說的朱翊鈞只能繼續憋著。

這是自從那天李太後從乾清宮出來之後這是他們母子兩的第一次見面,而這慈慶宮更是沒來過。他們過來的很巧,也很不巧,不巧是因為這個時候正是陳太後念經做早課的時候,這個時候她就在後面的清室內不允許任何人打攪,朱翊鈞每次來的不巧了便會如現在這般讓孫海泡杯茶,然後靜靜的等著陳太後出來。但是現在既然李太後也過來了他也只能出了暖閣在金磚道上垂手迎接李太後。

而孫海這一溜的慈慶宮內侍,見到李太後這樣的「稀客」過來,也個個慌忙出來迎接。朱翊鈞撇了撇李太後的臉色,只見陰沉沉的煞是滲人,再看向她的身後的張鯨,臉上也是掛著霜,這心里頓時咯 了一下緊張起來了,心中明白自己這母後過來絕對不是找陳太後的,和自己也絕不是什麼恰巧一起到了,人家是專門來找自己的。看來這前朝的事情,後宮自己的行蹤什麼也沒落下……

這麼一想,不面有些走神,直到李太後劈面走到他跟前,他才回過神來勉強擠出點笑容來說道︰「母後,好巧……」

他倒是想這麼打個哈哈然後轉身找個借口溜了出去,這樣就不用面對這個母後了,但是顯然李太後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只見她直直的在朱翊鈞的面前站定了說道︰「不巧,母後這是特地過來找皇上的。」

朱翊鈞心頭一顫,心道來了,來了,果然來了,嘴上卻是笑道︰「母後要見兒臣,只要派張公公來乾清宮來說一聲也就是了,做兒子的必然會來見您。」

「那好。」李太後看了一眼朱翊鈞之後,便轉身向宮門外走去,並且說道︰「母後現在是閑人了,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佛祖經,現下正好閑著,皇上你要是有空就陪著母後去御花園看看景兒,拉拉家常,說說話。」說話間便走到了慈慶宮的門口兒,回頭淡淡地望著朱翊鈞。

這話說的客氣,但是朱翊鈞敢當真嗎?能說朕現在很忙母後你自己去看吧,嗎?心中搖搖頭,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母子兩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便到了御花園,話說現在這個時節,御花園中也沒什麼良辰美景,這園中的樹木現在都還沒有返綠,現在也不是什麼佳節花圃也不不會在這個時候供花,這御花園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但好在這兩人也不是真的要來看什麼景。

一到了御花園,李太後便進了欽安殿旁邊的暖閣中。李太後在靠窗的軟榻上坐定了,朱翊鈞挨著她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著,張鯨在李太後的身後站著,這時欽安殿的內侍想要進來沏茶照應,張鯨接過他們手中的茶具,朝他們揮揮手說道︰「這里沒你們什麼事,出去吧,沒有召喚不用上來伺候。

內侍退了下去,張鯨在那里當人性布景,母子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很是壓抑。

良久,還是朱翊鈞打破的沉默,他很是淡定的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後說道︰「母後這茶不錯,您嘗嘗?」

李太後的臉色並沒有因為暖閣中氣溫的升高,而有所緩和,這就說明了這溫度和臉上表情沒什麼直接的關系,她盯著朱翊鈞,語氣一如長白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一字一句的說道︰「哀家不是來和皇上品茶的,哀家今天听說在早朝的時候出了點事,哀家閑著無聊,就來找皇上打听打听。」

一說到早朝的事情,朱翊鈞開始不舒服了,這時擱誰身上也都不舒服,何況是擱在一個少年皇帝身上,最要命的事這個少年皇帝現在正處在叛逆期話說自從大婚之後這早朝李太後也不會再陪著過去了,雖然說仍然事張居正主持政局,但是總是少了一雙眼楮盯著這日子多少也算是過的比較的自在了點,所以這朱翊鈞對于這個大婚後的福利很是滿意,甚至還在考慮是不是稍微對那個有名無實的王皇後好一點,可就在這時早朝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這事才剛剛發生,自己這位李太後就跑過來過問。他心中不禁感嘆不是他明白,而是這變化實在是太快。

朱翊鈞在心里撇撇嘴,心道︰什麼過來找朕打听,打听,其實你知道的不比朕少,說不定還多點,還需要打听什麼。可這心里雖然這麼想,嘴上卻只能信口說道︰「沒什麼,就是幾個官員情緒比較激動,一時行為過當而已……」說完朱翊鈞心里一陣心虛,行為過當……

「哦,那麼為什麼哀家听到的是兩百多個言官一起全去了詔獄?」李太後顯然不再願意和兜圈子了,直接便開口問道︰「咱們這大明什麼時候一時行為過當也要送去詔獄了?這詔獄什麼時候成了順天府的大牢了。什麼狗啊貓啊的都能進去了?不過既然皇上說他們只是一時行為過當,那就是一時行為過當,這樣吧,張鯨傳皇上旨意,讓錦衣衛把那群一時行為過當的言官們放了出來,我們皇家花了銀子的詔獄沒那麼好進去的。皇上哀家這麼處置可對?」

朱翊鈞這時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痛苦,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母後竟然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一時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但是這要是真讓張鯨去錦衣衛傳旨了,他不難想象明天這北京的街頭巷尾,男女老少都會知道自己的窩囊了,所以這放人那是一萬個不行的。見張鯨就要出去,朱翊鈞忙出聲叫住說道︰「且慢……」

「慢什麼?皇上這是真的想讓那群言官全進了詔獄?然後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咱們老朱家終于出了一個暴虐的皇帝?」李太後的聲音平淡而不帶任何的語調,她靜靜的等著,也不催促張鯨出去傳旨,就這麼靜靜的等著,等著朱翊鈞的回答,那個答案是她最想要要的,為了這個她籌劃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很快就要有收獲了,這個時間她等得起,她有耐心。

朱翊鈞的心猛得抽了幾下,怎麼辦,怎麼辦上次不是很一塊的母子相見還歷歷在目,難道還要重演嗎?他有些後悔當時在朝堂上下令全抓去詔獄了,但是他除了詔獄實在是想不出那里還能收押這群人,順天府?府尹也是科班出身的讀書人,送過去有用嗎?但是對李太後坦白說出早上朝堂上的紛亂,必然會引得自己的母親舊話重提,繼續垂簾听政這個結果是個皇帝就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正在叛逆期的小皇帝

眼看著朱翊鈞就要被逼不過,就要開口說話之際,只听得外面一陣喧嘩,隨即便有宦官尖著嗓子叫道︰「仁聖太後娘娘駕到……」

朱翊鈞頓時就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道︰「母後此事容後再議,兒臣先去接仁聖太後……」說著便逃也似的出了暖閣。

李太後盯著朱翊鈞的背影,神色忽然變得陰森,她恨恨的一甩袖子把那茶杯掃翻在地,張鯨在一旁忙收拾了輕聲說道︰「娘娘……」

這時只听得殿門外一陣環佩之聲,隨後便見朱翊鈞扶著仁聖太後走了進來,陳太後一進門便笑道︰「李妹妹,剛才既然到了姐姐宮里怎麼沒坐下喝杯茶就走了?」

李太後轉身笑道︰「姐姐,妹妹這不是很久沒見到鈞兒了,剛才恰巧在姐姐那遇上了,便拉著鈞兒來這看看花草,姐姐您可別見怪。」說著一臉的舌忝犢情深,一副慈母見愛子的神情。

陳太後掩嘴笑道︰「這麼說來,李妹妹是來姐姐那里拉人了老?說來,姐姐我也是很多天沒見到鈞兒了。你看這不是一出靜室,听的李妹妹和鈞兒來過了,便眼巴巴的趕了過來。李妹妹,姐姐對你可是羨慕得緊,這手下的奴才一個比一個能干,不像姐姐宮里,這出來的人都是傻頭笨腦得,連個事也看不懂。孫海那個奴才看到李妹妹和皇上來了也不知道進來會知一聲。李妹妹一會你可得把你教人的法子告訴姐姐。也好讓姐姐手下多幾個得用的人。」

李太後忙謙虛了幾句,隨後三人便在御花園之內逛了起來,一時間這御花園仿佛剎那間春暖花開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而在這個時候,那兩百多個言官因勸阻皇帝不可御駕親征,而一時沖動打了宦官馮保,而下了詔獄,這件事在民間傳了開來。

並在最快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京城,傳播速度之快實在是難以讓人想象,到了中午的時候茶館內就出現了一個話本《二百義士怒打閹賊》,並開始在京城各個茶館開始傳唱,說的是,蒙古韃子兵臨城下,太監教唆皇帝御駕親征,二百言官氣憤不過當場拳毆權閹,隨後便給打入了詔獄,故事中那二百義士可歌可泣,一身傲骨,一心為國為民,話本的中間還穿插了當年土木堡之變的典故。反正就一句話,這為名除害不畏權閹的義士很危險,很可能就這麼全出來了……

而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離恩科結束還不到一個月,這進京趕考的學子,不管是中舉的還是落榜的除了少數實在家里貧困的早早的回鄉了之外,絕大部分學子現在還都滯留在京城,住在各家的客棧茶樓里面,現在既然茶館里都開始傳唱話本,他們當然也都知道了。當時就有人講︰「我們文人一心為國,寒窗苦讀,到最後還不如個閹貨。」

大家都是讀書人,這讀書人只要中了舉必然是要去科道里面呆上幾年熬下資歷,一想到到時候說不定也落得這樣的下場,頓時罵聲震天,這間茶館里頭最少有四十多個秀才以及新中的舉人。

這時便有舉人說道︰國有此閹黨,不除不足以平民憤當時便振臂一呼,頓時糾結了在場的所有讀書人,當時眼看著這麼幾個人成不了什麼氣候,便有人出主意讓身各自帶的書童前去別的客棧茶館聯絡各自的請朋好友,相約一起去宮門情願,頃刻之間,各書童飛奔四出,消散在了人群之中。

而那群讀書人也從茶館里走了出來開始朝宮門方向走去,要說他們這些個書童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蓋的,這一路走去,很快便裹挾了幾千人的隊伍,這其中有士子,有舉人,有秀,而更多是的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和打醬油路過的。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宮門去了……

秀才,舉人們的這一番舉動,錦衣衛當然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消息,很快便報到了吳貴那里。吳貴當時正滿的焦頭爛額,一下子進來這麼多的官員,加上這鎮撫司幾乎給劉守有搬空了人手,這邊正手忙腳亂,那邊就有消息說前門樓子那里有秀才和舉人聚眾,看情形想去去宮門游行……

吳貴一听頓時扔下手中的名單,這時也顧不得再對名單了,一揮手對手下那群錦衣衛說說道︰「先別點了,先把他們一咕嚕全關一起,然後派幾個人守了再說。其余的人……」吳貴的嘴角掛上一絲苦笑,嘆了口氣說道︰「其余的人先去那里阻止他們,維持好次序,我這就進宮討個主意去。」

「是。」一眾幾個千戶,百戶忙接了指令出動而去。

錦衣衛的親軍雖然給劉守有帶得一個不剩了,可這錦衣衛可不只是親軍,比如這龐茂崇是大漢將軍的千戶,這大漢將軍雖然叫將軍,其實並不是真真意義上的將軍,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皇帝的儀仗隊當然也兼帶了皇宮的保衛工作。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鄭興大明最新章節 | 鄭興大明全文閱讀 | 鄭興大明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