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六二久別重逢(9000)

作者 ︰ 種種花

話說這小金子公公一來這薊鎮大營,也不提聖旨,也不問城下蒙古韃子的情況卻是一開口便問鄭月蟬的下落,這讓戚夫人有些不快,雖然說自己知道這小金子公公和自己那干閨女原本就很要好,但是那是在鄭月蟬還不是她干閨女的時候,可現在既然鄭月蟬成了自己的干閨女,戚夫人的心態立刻就變了。

這其實不難理解,人的心態本就是隨著所佔的位置不同,同樣一件事在不同的位置就會有完全不同的兩個心態,也就是俗話所說的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以前鄭月蟬和這小金子公公兩人拉拉扯扯嬉笑,戚夫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現在她非常的不爽。雖然說她自己比較彪悍,在京城或者說在整個大明都是那種男人听到名號就會退避三舍的人物,但是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干閨女也有這樣的聲勢,這閨女到現在還沒有定親呢,這要是傳出去和宮里某位太監交好,那以後鐵定是找不到好人家的。

這麼一想,她看向小金子的眼光,就變得不善了,她從頭打量起這個這個小金子公公來,見他唇紅齒白,雙目清澈,眉清目秀,看起來溫文儒雅,又有著一副好的皮囊,這……這要是他不是個小公公,就這副相貌到也是和自己那干閨女相配,可惜的是……這沒里沒有可惜,也沒有如果他就是個小公公

俗話說這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是喜歡,但這是有前提的︰這個女婿是丈母娘看中的。反之要是她沒看中你這個人,而你卻經常不知好歹的去纏著她家的閨女……這個結果會怎麼?現在大明的戚夫人就在給我們上演……

朱翊鈞這話剛說出口,戚夫人這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了,一旁的譚綸此時正好緩過氣來,見戚夫人臉色變了頓時一緊,這幾十年的通家之好,那會不知道這位的脾性,忙上前拉拉戚夫人的袖子說道︰「弟妹……」

這話還不等他開口,就听得戚夫人對著朱翊鈞冷冷的說道︰「小金子公公,你找我家閨女做什麼?這要是仁聖太後又什麼話或是書信,老身自會幫你轉達……」

「戚夫人,這位是……」這幾天接觸下來,戚夫人和鄭月蟬的感情劉守有都看在眼里,便想提醒一句。

卻被朱翊鈞打斷了︰「哦,劉指揮使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我就是在慈慶宮里的金勻,金公公。」

劉守有,譚綸這臉上的神情頓時就便的多姿多彩起來,兩人都活到這歲數上了,那還會看不明白這是什麼事,當下兩人都很默契的開始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傳統,應該尊重並嚴格的執行

戚夫人還待要說話,那邊張誠長期作為朱翊鈞的伴當,對自家這位活祖宗是什麼心態那還會不清楚,當下便攔在戚夫人的前頭說道︰「小金子阿,這鄭姑娘一大早就和李先生去了暖房,去那里一準能找到她。」他轉頭對著自己身後的小宦官吩咐道︰「小豆子,你帶著金勻,金公公過去吧。」

那小豆子聞言頓時一振,幸喜萬分的應了一聲,走到朱翊鈞的面前,領著朝外面走去,他雖然走在前面,但是始終只是在朱翊鈞的右前方,這是宮里的規矩。

戚夫人見張誠開口,也只能不再說話,但是她看向張誠的眼神里滿是埋怨。一等小小豆子和那個扎眼的小金子走遠了就對張誠發作道︰「張公公,雖然說這小金子也是宮里人,可這月蟬怎麼說也是黃花大閨女,這不合適吧?。」

張誠听了不免嘿嘿一笑,心道,這要的就是這不合適,這位去找鄭月蟬那是越不合適越好,要不是鄭月蟬年紀也實在太小了點又是在孝期,實在是不適合,這背後那群人保不定就早就想一步到位,直接把不合適變成合適這樣才能讓他們都放心了才好。當然這話他可不能和這個母老虎講。當下他便和著稀泥呵呵笑道︰「戚夫人,這小金子既然是宮里出來的那自然是懂規矩的,或許仁聖太後有什麼體己話要交代那也是可能的,這小孩子的事我們不用太過操心。來,來,來,咱們一起先問問皺義這朝廷上對城下那隊蒙古韃子要求內附到底是怎麼看的。」說著便轉身叫上了譚綸和劉守有,帶著皺義重新走進了書房,自去問取朝廷的旨意暫且不提。

話說此時的鄭月蟬這時候正在暖房之內,暖房自從建造好之後便開始供暖,鄭月蟬對于古代的供暖系統也是很是稀奇,當然那種在京城大戶人家流行的那種地龍顯然是不使用于這種菜育苗的暖房的,而是用的在她前世那個年代早就淘汰了的暖炕式的供暖,這暖房的四周的牆都是空的,鏈接著幾個灶頭,這灶頭上用來燒水加熱,而煙就沿著牆里的空間,給整個暖房加溫度。要說這樣的設計雖然會給屋子里加溫,但是也會使得屋子里干燥不堪,火氣太旺,不利于植物的發芽以及生長,但是這幾個灶頭頓時就解決這一問題,灶頭十二個時辰不停的燒著熱水熱氣騰騰,不但是加了溫度還把濕度也加了上去。

這植物發芽需要的,溫度,濕度在鄭月蟬的調控之下已經到達了最佳的狀態,一切都近乎于完美,當然這其中也有美中不足的,那就是這暖房向南背風處開的窗子多是用紙糊的,雖然說這里用的窗戶紙已經是現在大明市面上能買到的最好的窗戶紙了,但是比起鄭月蟬前世用的玻璃窗戶,那當然是不能比的。

番薯早在五天之前就給她整只,整只的就這麼囫圇的埋在了松軟的苗床上,而別的種子在經過了兩天得浸水催芽之後,今天正式的要開始播種了,而早在給番薯育苗的當天,她就畫了張前世農村八九十年代還經常看到的制做育苗專用胚的制胚機。這機器的打造非常之簡單,但是這畢竟是在大明還沒出現過的東西。戚繼美在帶著作坊里的鐵匠一連失敗了三次,直到了第四次上這才成功了,隨後鄭月蟬便讓戚繼美多打上幾個一並送到暖房來。

東西送了過來,但是除了鄭月蟬沒有一個人會使用。朱翊鈞進入暖房的時候,她正在給衛幽等一眾大兵示範怎麼使用這個制胚機,身邊圍著一群的人,並沒有看到朱翊鈞的進來。

鄭月蟬今天穿的是鵝黃的春衫,在這一群穿著青灰色士兵服的人群中,分外的顯眼,朱翊鈞在一踏進暖房一眼就看見了她,見她在那里興高采烈的和他們說話示範,並不時舉起手臂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朱翊鈞這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這就是他的鄭月蟬,那個永遠都是那麼生機勃勃,風采飛揚的女孩,看著她的笑容朱翊鈞滿足了。

一旁的小豆子想要高聲唱喝,朱翊鈞輕輕的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示意他去倒杯水來,在接過了水杯之後,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對就這樣……這腳要在放機器的時候同時往前移,這樣制出來的胚子才結實。」鄭月蟬專心致志,絲毫未曾發現這旁觀的人多了兩個。這時發現從自己的身後伸出一雙手來,手上還端著個杯子,被子里正冒著淡淡地水汽,她這連說帶比得說了半天正口渴呢,當下也老實不客氣,也不抬頭,順手便接了過來,一飲到盡,感覺意猶未盡,添了添嘴唇說了聲謝謝,便把杯子遞了回去。

那雙手接過了杯子,隨後一個如同是公鴨一般的嗓子傳了過來︰「還要嗎?。」

「要」鄭月蟬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的,你等會。」

鄭月蟬這回是听清楚了,猛得一愣,隨後搖搖頭,心道這聲音怎麼听著這麼像個人呢,但是隨即不禁啞然失笑,那個人在宮里那可能來這薊鎮,這幾天是不是連續的在這暖房內忙碌所以過于勞累,一時產生了幻覺?一定是這樣的一會晚上早點回去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然後就會好的。做了這個決定,鄭月蟬當即便又開始和士兵們講解起來。

但是很快一杯水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鄭月蟬這回仔細看了下那捧著水杯的手,那是一雙不同于在場所有士兵的手,白皙,水女敕修剪得宜,就這皮膚的水女敕度,就連鄭月蟬她都要為之嫉妒,太女敕了再看向自己的手,因為這手老是擺弄火藥以及這幾天暖房內的勞作,這手上的肌膚早就不復當初那麼水女敕,為這這幾天張誠那個老太監沒少對著她埋怨嘀咕。

看著那雙手,鄭月蟬腦中頓時一愣,她順著那雙手往上看去。慢慢的朱翊鈞清秀俊逸的樣貌映入了鄭月蟬的眼簾。他的臉上帶著恬靜而淡然的笑容,眼楮中有些期待,有些緊張而更多得是寵溺。

「你?」鄭月蟬急步走上前又在他的跟前停住了,手指指著他半響只說出個你。

「我……」朱翊鈞輕輕的伸出來來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把手中的水杯遞到她的手里說道︰「說不出來就不要說,先喝杯水。」

感覺到水杯的熱度,鄭月蟬頓時眉開眼笑,一抬手就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竄到了朱翊鈞的身上,這四肢猶如八爪魚一樣的纏繞在了他的身上︰「吆喝小金子真的是小金子」

李時珍一直在她的身旁,這時見她如此這般動作,頓時老臉一紅,干咳了兩聲說道︰「鄭姑娘……鄭姑娘……」

鄭月蟬掛在朱翊鈞身上正高興,听得李時珍叫喚笑著轉過頭來問道︰「李先生有什麼事嗎?。」

李時珍捋著胡須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你看……」說著他一指那些個目瞪口呆的士兵。鄭月蟬一看他們都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而他們頭上都有著發髻穿著古裝……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時在古代,在大明,在男女大防的封建社會……自己這是免費給他們看西洋景了……這麼多眼楮盯著看就算是臉皮厚如鄭月蟬當下便也有些掛不住了,她訕訕的從朱翊鈞的身上滑落了下來,說道︰「那撒,還不練習?天黑之前全部給我學會了,練習熟練了,一會我親自過來檢查,要是還是這樣笨手笨腳的,給我回去每人圍著校場跑二十圈。」說著很是神氣的拉著朱翊鈞跑出了暖房,留下暖房內一陣的哀嚎……

那個不怎麼開眼的小宦官小豆子剛要跟上去,就只見兩道凌厲的目光射向他,順著那眼光看去卻是朱翊鈞,頓時嚇的縮回了暖房,喃喃的說道︰「奴婢留著在這監工……」

朱翊鈞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任由鄭月蟬把自己拖著來到了不遠處的磨坊之中。這磨坊當初也是按著鄭月蟬的規劃設計建造的,里面水車不停的轉動著,在水車的旁是一排木料,這是準備以後用來做木轅子用的,現在放在那里正好給她們當凳子用。

鄭月蟬牽這朱翊鈞的手坐在那些木料上,兩人互相打量了起來。

「月蟬,你瘦了,也比以前黑了……」朱翊鈞撫模著她的手唏噓不已︰「在這薊鎮可是苦了你了……」

鄭月蟬很是感動,這年月有個人這麼記掛著你,特別是如她這般來自五百年後的孤獨的靈魂,發現有人這麼記掛你,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這要按著正常的版本此時鄭月蟬應該是反拉著朱翊鈞的手然後深情款款的說道︰「你也瘦了……」然後一個高喊「月蟬」一個回道︰「小金子」然後深深的相擁在一起……

但是這鄭月蟬是一般人嗎?是這麼肉麻狗血瓊瑤加三極的人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把手從朱翊鈞的手中抽了出來,撫上了他的臉龐,真的很滑很女敕……好吧鄭月蟬做為女人她徹底給朱翊鈞打敗了,當她的手滑到他的臉頰上的時候,飛快的改撫為捏扯,兩只手捏著他的臉頰恨恨的說道︰「說你用的是什麼護膚品?怎麼能這麼滑,這麼女敕呢?」

要說這朱翊鈞從小長到這麼大,這還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個動作,雖然他現在看不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他的臉也給掐的有些疼痛,但是他的眼楮里滿是笑意︰「唔……唔有用,久是餒是準備的水……」因為嘴巴給扯著這說起話來不免走音的厲害。

鄭月蟬听了不免哈哈一笑,終于把手從他的臉上放了下來,原來是宮廷秘方……這就怪不得了。話說自己最近好像也在使用宮廷秘方了……想來很快自己的皮膚能和這小金子一樣滑女敕了吧。這樣一想這眼楮就越發的迷了起來。她看了眼朱翊鈞說道︰「現在說說,怎麼出的?不會是私逃出來的吧?。」

嚴格說起來這朱翊鈞還真是私逃出來的,現在見鄭月蟬問起,頓時這女敕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宮中派人來傳旨,我……我厚著臉皮求了仁聖太後。」這話說的有技巧,很有筆刪春秋的手法,這不合法的便成了合法的了,當然現在也沒人來戳穿他,也沒人敢戳穿他。

鄭月蟬听他這麼說,頓時松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私逃的呢,小金子我可告訴你,現在我可算是把所有的希望多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在宮里千萬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我還等著你做上現在馮保的位置,然後組建個艦隊,一起下西洋欺負人去呢。」

「不做馮公公的位置行不行?」朱翊鈞試探性的說道︰「你就真那麼想出海下西洋?說不定不等馮公公退下來,你就會進宮選秀了。」

「進宮?我為什麼要進宮?」鄭月蟬愕然的說道︰「這進宮選秀那可能輪到我的頭上呢。」

朱翊鈞嘿嘿一笑說道︰「怎麼就輪不到你的頭上了呢?你是大興人對吧?。」

這回輪到朱翊鈞點頭了他很是肯定的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這大明的後妃都是要選自京城四周的家世清白的平民之家嗎?最多還有兩年這後宮必然是要廣開宮門選秀的,你看你的條件不就正好嗎?到時候你選進了宮……」

「等等……等等什麼叫到時候我選進了宮?」鄭月蟬是越听越是驚駭,貌似自己確實是完全符合大明朝參選後妃的標準,一想到自己要嫁給那個最後給挖了墳的朱翊鈞,她頓時這柳眉倒豎起來︰「靠姐才不要嫁給那個倒霉的小皇帝呢這愛誰誰嫁去,反正姐是堅決不嫁的再說了他這才剛娶了老婆,怎麼就想這要娶小老婆呢?……小金子,這個到時候你要幫我忙的……小金子?小金子……」

朱翊鈞早在她那句︰姐才不要嫁給那個倒霉的小皇帝的時候,就給雷的那個叫一個外焦里女敕,頓是便呆在了那里。接下來鄭月蟬在說什麼他什麼也听不見了,眼楮里只有她的那張嘴在上下翻動著。

鄭月蟬見他失魂落魄的,不免有些擔心,伸出手來輕輕在他眼前晃了皇,輕聲的呼喊道︰「小金子?小金子」

朱翊鈞這才幽幽的醒過來,只是這神情頓時蕭索了許多︰「你為什麼不肯進宮選秀呢?這進了宮到時候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鄭月蟬見他回過神來又這麼說頓時噗嗤一笑說道︰「你這小鬼頭懂什麼,什麼叫我進宮選秀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呢?到時候那才要叫遭了呢。你想這宮里那麼多的女人,我進去了和她們一起搶一個男人,還要整天得算計這樣多累啊再說了,我又沒見過那個朱翊鈞,誰知道他長什麼樣,到時候要是個丑八怪,那我不是要虧死?呸呸呸就算是他很帥,很英俊,那我也要虧死,你想他都結婚了有老婆了,這肯定就不是完璧的處男之身我可是黃花大閨女這買賣還不虧死至于我們想要在一起就簡單多了到時候只要你做上馮保的位置,到時候咱們倆……」

听她這小嘴這麼 里啪啦的一陣說道,朱翊鈞的心里卻尋思開了,對呀自己怎麼忘記了她並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嘴里那個倒霉的小皇帝,听她的口氣還是願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再說自己現在雖然大婚了,可還沒有……沒有過那個,這也滿足她的條件啊這麼說來自己還是有希望的,這麼一想這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這時听她又一起這組船隊出海的事情,頓時便順著她的話頭說了下去︰「月蟬,上次在御花園你對我說過,這海外真的有那麼多金山嗎?。」

一提起這個,鄭月蟬頓時就來了興趣,至于剛才小金子說的什麼入宮選秀,她認為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就憑著自己那個太後的師父,以及張居正這個首輔的親戚,以及有著戚夫人和戚繼光的關系,這想要落選那根本就不是問題的問題,為這事去糾結,那就是她自己再給自己找不痛快了。這海外什麼地方產金子銀子,這事鄭月蟬太清楚,這麼多年的大航海可不是白玩的,當然現在這太遠的她現在只能想著,但對于倭國這個在前世在歐洲被稱之為黃金之國的國家,又近在咫尺,不去吃不去動,那……那還不要饞死了她?

當下兩個人就在那簡陋的磨坊中嘀咕上了。現在一個是急于去倭國把自己哥哥接回來,一個是給自己內庫的空曠給逼紅了眼的人,這樣的兩個人能嘀咕得出什麼高尚而偉大的事嗎?

有人終結過這女人其實和傳說中的龍很像,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女人也喜歡,龍喜歡黃燦燦的東西女人也同樣喜歡。世界上有女人能抗拒黃金的魅力嗎?或許有但是這絕不包括鄭月蟬,作為典型的金牛座的女人,她是愛金子的當然她是奉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去倭國幫助那群可憐的蠻荒的人發展下冶金業,這是她義不容辭的國際主義道義

對于她的這個觀點,朱翊鈞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作為天朝上國當然是有義務要幫助幼小的鄰居發展的,這是符合朝中儒家學者的思想總綱的,他作為從小學論語的儒家弟子當然是要秉承儒家的傳統,去友好仁愛的幫忙下現在正處在水生火熱中的倭國的。

雖然兩人在這個時候意見達成了一致,但是當朱翊鈞听說她要親自去倭國的時候,朱翊鈞的眼楮多直了,不敢置信的月兌口說道︰「你……你要自己去倭國?……你腦子沒燒壞吧?。」

鄭月蟬嘆了口氣說道︰「為什麼除了我干娘,這所有人一听我要去倭國,都是你這個表情呢?這明明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為什麼這別人就能去的,而我就不能去呢?這個問題我始終都搞不明白。」

朱翊鈞回過神來,眼神愈發的鄭重了,說道︰「這別人是別人,你是你如果是你要過去倭國,那我這船隊那是堅決不的不去了,倭國就算是滿地的黃金我也不稀罕。」

「真不稀罕?」

「不稀罕」

「你不稀罕不要緊,我稀罕」鄭月蟬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早就過去,原本想在等上幾年,最少也要等到你做上馮保或是張誠那樣的位置,這樣出去的話就有保證的多了,再加上這火器再發展上幾年也安全的多,可是時不待我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翊鈞疑惑的問道。

鄭月蟬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哥哥的事說下,雖然說有些丟人,但是說不定就能說動了他。當下便說道︰「小金子,不怕你笑話,事情是這樣子的……」當她把她所知道的鄭國泰到了嶗山之後發生的事,源源本本的和朱翊鈞這麼一說,隨後便兩手一攤說道︰「你看就是這麼回事,你說我們老鄭家容易麼?這兩房就共一子,出了點差錯讓我老父怎麼活得下去啊。」

朱翊鈞張大了嘴巴,楞楞的看這鄭月蟬,見她並不像是在說笑,這麼說來好像確實應該去趟倭國,只是……

鄭月蟬見他听完之後不說話,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小金子你認為我這個理由充分嗎?。」

「……」朱翊鈞繼續沉默。

「小金子,這理由到底合不合理?你倒是給句話呀」

「……」朱翊鈞仿佛是要將沉默是金進行到底,這嘴還是閉得緊緊的,良久之後朱翊鈞回過神來,使勁的甩甩頭,似乎是想把鄭月蟬剛才說的那些話甩出腦海︰「雖然說這理由恨充分,但是我還是不同意」

就在鄭月蟬快要抓狂的邊緣,朱翊鈞終于正式下了結論,這個結論他自覺的很是中肯,這不管從那個角度出發,雖然說這個鄭國泰已經是他內定的大舅子了,這撈人當然是要去撈的,但是如果有可能要搭上自己老婆,這樣的買賣他定然是不會去做的,再說了,他是誰啊,堂堂的大明的皇帝啊,這去倭國撈個大大舅子還需要自己內定的老婆親自過去撈,這也太沒面子。這男人或者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面子和女人嗎?這兩兩那是一樣也不能丟的,現在更何況是有可能一丟就是兩樣這樣的事會同意的男人會有嗎?可能會有但是絕對不是他朱翊鈞。

鄭月蟬見自己說了半天,等了半天,竟然等到的還是這個結果,頓時急了有句話怎麼說的,這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放到鄭月蟬的身上那就是,鄭月蟬很著急,後果同樣也很嚴重

「啪」力劈華山鄭月蟬的招牌式功夫。要說這招她用在朱翊鈞身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的動作也不算是快,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都能夠得手自打認識了這個小金子公公之後,鄭月蟬覺得自己開始變的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每次看到這小金子撫著額頭呲牙咧嘴的時候,她便會從心里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

難道說自己有女王潛質?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隨即她便如同剛才朱翊鈞一樣,使勁的甩著自己的腦袋,要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甩了出去,自己怎麼可能有女王的潛質呢自己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蘿莉……好吧雖然說這個蘿莉有點偽,但是還是頂這蘿莉的名頭不是嗎?這女王潛質和自己沒有半個永樂通寶的關系。

話說她那一記力劈華山之後,朱翊鈞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只是這原本該緊接著過跟上來的訓示,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的的出現,他眨巴眨巴了眼皮,偷偷的從手指縫里看了過去,卻看到鄭月蟬在猛甩腦袋,一時搞不清狀況,弱弱的問道︰「月蟬,你這是在做什麼?」

「閉嘴」鄭月蟬怒聲斥責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怎麼可能有女王的潛質呢?」

朱翊鈞也估計的疼痛了,睜大眼楮很萌很可愛的問道︰「那個,可以問下,什麼是女王?女人封做王爺嗎?這大明沒有過這樣的先列……」

鄭月蟬瞪了他一眼,朱翊鈞的頭猛的一縮,捂住了自己額頭說道︰「不要再打我我說過的,不許再打我頭的。

無語問蒼天啊,這丫的怎麼看著都是一個極品的小受受……貌似自己欺負他的時候很有成就感,自己是小攻?難道自己其實真的是女王型的?不過有個這樣的小受受卻是好像是滿享受的她的手指撫弄著自己的女敕女敕的小下巴,壞壞的笑道︰「小金子……」

「嗯?」朱翊鈞的後背突然猶如一陣冷風吹過,頓時渾身上下汗毛豎立。

鄭月蟬兩眼一如狐狸般的細長,她一把摟過朱翊鈞的肩膀,把頭湊到他的耳邊,說道︰「小金子,能不能幫個忙?」

她吐氣如蘭,又耳鬢廝磨,朱翊鈞這人頓時就如同是上了天庭,這兩腳軟綿綿,雙頰飛紅,那個不算是太笨得腦袋頓時就猶如系統出了問題的電腦一樣,嗡的一聲當機了,這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傻兮兮,嘿嘿的笑著只點頭。如果這個時候張居正走過來的話一定不會認出這個人竟然就是他花了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學生……

見他點頭,鄭月蟬繼續在他耳邊說道︰「小金子,你既然和張誠叫好,那就幫我去說說,讓他到時候給我多派上幾個錦衣衛護著,這行還是不行啊?」

「呵呵……不就是要錦衣衛嗎這好說,你想要幾個啊。」朱翊鈞這腦袋顯然還在重啟階段……

鄭月蟬眼楮一轉說道︰「這去,倭國,少說也要給我派上五六十個。」

「行,沒問題你要多少個都行」這腦袋當機的男人很悲催朱翊鈞現在是代表中的代表。

鄭月蟬見目的達到,嫣然一笑說道︰「這就說定了哦我去倭國的事,就交由你去說服張誠,譚綸他們」

「啊」重啟完畢系統重新開始運作朱翊鈞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中竟然答應了,頓時大驚失色。

「阿什麼啊?」鄭月蟬說道︰「記得是你自己答應的哦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話。」

朱翊鈞是個實誠人,從小給教育君無戲言,從小給要求必須實誠當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這內心的郁悶可想而知。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賴賬,但是他們不管對誰賴賬,也不會對某類人賴賬,這所謂的某類人,就是他們心愛的女人。

人要臉樹要皮,男人會願意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臉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朱翊鈞望著鄭月蟬的眼光,很幽怨,很委屈,其實他很想對鄭月蟬說︰「我不是男子漢丈夫,我就說話不算話了行不行啊?」但是這句話他也就只能在心里說說,對著鄭月蟬……只能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無奈而認命的垂下了頭,朱翊鈞的心在滴血,這念頭做男人真難啊

鄭月蟬見他這副表情,頓時開心的跳了起來,其實對她來說別人她或許能無視,但是她對他始終卻是不能無視他的意見。見無奈的認命了,鄭月蟬看他那神情,心中也不好過,心知道他不同意也是為了自己好,自己剛才這麼做卻是有些過了,當下過去輕輕的搭著他的肩膀說道︰「其實這出海安全的很,到時候我讓干娘多帶上幾門火炮,地雷,炸藥包,再多帶上點戚家軍,然後加上那些個錦衣衛,必然是無驚無險的」

這幾句話就能把朱翊鈞受傷的心給治愈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能想想好的?這到時候,我在那里給你搶上一座金島,銀山……你想想漫天的金子銀子從倭國運來……」鄭月蟬苦口婆心很有耐心的繼續開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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