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第一六七上船(9000)

作者 ︰ 種種花

徐青石想想了回道︰「頭,好像是抓了個人,當時我只記得是頭帶著花滿把他架出去的,有沒有抓到車上那我就不清楚了,這個你要問花滿。」

花滿在一旁歪著腦袋思索了半響說道︰「好像確實抓了,交給了校尉,讓他們抓到車上的。」隨即便又笑著對鄭月蟬說道︰」鄭姑娘不好意思了,昨天大家都喝得有點多,這個……這個平時是絕對不會的」

鄭月蟬擦汗,心道這多是什麼人那……無奈的揮揮手說道︰「那抓來的那個人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花滿愕然道︰「這個……那個……昨天真的是喝多了,這一喝多了,誰還記得那個家伙在什麼地方……」

無語,真正的無語,鄭月蟬長嘆一口氣說道︰「……這錦衣衛盡然還能不知道抓的人在那里……那撒不會是你們當時沒說清楚,那個家伙給那幾個校尉給弄死了吧?。」

花滿臉上頓時一紅,李癸銅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就算是弄死也就弄死了唄,這麼個窮家黃毛小子能死在錦衣衛手里那也是祖上燒了高香的事情。這下去了也見了他祖宗也能吹噓了。」

鄭月蟬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還是找人問下吧,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花滿贊嘆道︰「鄭姑娘當真是菩薩心腸……」

鄭月蟬淡淡地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道士,不信佛。別把我往那個滿頭是包得家伙那扯,小心到時候這三清祖師听了產生誤會那就不好了。」

李癸銅依言下去詢問昨天晚上守在們的校尉不提。

花滿听了便延著臉說道︰「鄭姑娘你宅心仁厚,三清祖師又是得道之然必然是不會和我這等俗人計較的。其實從小就有道士說我道基深厚,如遇名師有望成就仙業。鄭姑娘,你現在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白雲觀高功,你看我是否能入你的門下修行?那撒,我要求不高只要俗家弟子足矣。」

鄭月蟬笑道︰「這白玉觀收徒自有體系,花百戶要是想修道,只要到白雲觀開山門的時候前去報道也就是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師傅。」

徐青石在馬上笑了起來︰「花滿,你想得到美,這拜了鄭姑娘為師那就是仁聖太後的徒孫了……」

花滿一時生氣,提起手里馬鞭就在徐青石的馬上狠狠的甩了一鞭子,恨恨的說道︰「你這家伙就是嘴笨,這最笨沒關系,不說話也就是了,這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也好過現在這樣一開口就得罪人。」

這兩人正嬉鬧之間,李癸銅便帶著幾個校尉抬著個奄奄一息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鄭月蟬一看,只見他面色黯淡,形容枯槁,這堵著的嘴也是有氣無力的哼哼著,不由的大吃一驚問道︰「他怎麼成了這幅模樣了?昨天晚上還是老精神的一個少年人啊?……」

李癸銅瞄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他能落在錦衣衛手里到現在還能這麼囫圇,本身就已經算是奇跡了……」

鄭月蟬訝然說道︰「不會吧……這也算是奇跡?我怎麼看他都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耶。」

花滿一提馬走了上來證明說道︰「鄭姑娘,真的,這一個尋常人能落在錦衣衛手里一晚上還只是這樣真的是奇跡。咱們錦衣衛這尋常需要的訓練科目比較多,很多需要實體練習這才能提高業務水平……那撒你懂的所以說他現在還真的是奇跡了。」

「嗚……嗚……」那年輕人掙扎著進行他虛弱而又悲憤的抗議,那原本灰暗的眼眶頓時就泛了紅。

鄭月蟬看了這心里很是不落忍,連連嘖著嘴唇,說道︰「你們看看……啊……看看,這還是個孩子呢這才多大的孩子,也沒招誰惹誰的就被你們給抓了起來,這擔驚受怕了一夜不說,鐵定你們還忘記給他吃早飯了。夭壽的,這孩子還在長個的時候啊,他真要是因為營養不良而發育成了五等殘廢那就是天大的罪過。罷了,罷了,把他解開了吧……」

那幾個校尉听了立馬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又將堵著他嘴的布片給取了下來,那年輕人嘴上的布片一取掉便神色貪婪的吸著清新的空氣,虛弱無力的趴在馬車轅上,臉色慢慢的開始好轉,接著他便嘴里不停的呸呸,一連吐了好幾口口水,直吐的小臉通紅,不住的咳嗽可他還是不肯停下來。

鄭月蟬看了心下一陣憐憫,出言勸道︰「這位小哥,吐不出來就不要吐了,免得傷了身子。」

那小子听得有人和他說話,這才停了咳嗽,大怒著吼道︰「你要是給人用沒洗過的內褲堵了嘴,保不定現在比我還要吐得厲害!呸呸呸惡心死了」

沒洗過的內褲……所有人的眼光頓時都投向了花滿,要是沒有記錯,但是負責堵他嘴的就是花滿……一個校尉此時手里正拿著堵那年輕人的嘴巴的布片,聞言頓時舉起來抖了開來,果然是條內褲……只是這式樣……這花式……鄭月蟬頓時冒汗。

李癸銅見了撫著下巴,說道︰「花百戶,你更隨我也十多年了,真沒想到,你的品味還真是……獨特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穿這樣的內褲……‘

花滿臉色頓時一紅,一伸手把那內褲從那校尉手上搶奪了過來,一把塞進了懷里這剛要說話,就見那徐青石提著馬走了過來問道︰「什麼樣的內褲?那里有內褲?」

花滿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但是又不能發火,只能喃喃的解釋到︰「這不是我穿的……」

李癸銅一提馬韁,拍馬走過去,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穿這樣的內褲還是很有特點的……我們不會對你有什麼看法的真的」

「真不是我穿的那天不是進了華亭縣嗎,期間我不是走開了一個多時辰嗎?我去了青樓……那是……那是那個女人的!」花滿一急頓時就如同是竹桶倒豆子般全倒了出來。

青樓……ji院?這個幾乎是所有穿越同仁都會去的地方,鄭月蟬卻發現自己竟然還沒去過……心中雖然很想讓花滿帶著去那里參觀參觀見識見識,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當下把主意里重新轉到了那個年輕人身上︰「這位小哥,你那里人氏?叫什麼名字?」

那個小年輕,此時停住了吐口,帶著哭腔說道︰「我……我……是……是那里人氏,你還不清楚嗎?。」

鄭月蟬見他實在是可憐,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位小哥你要認清楚情況,現在是在問話,程序問題,我們怎麼問你就怎麼回答吧。要不我實在不能保證這幾位錦衣衛他們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那小年輕一听,頓時就如同是踩了耗子一般跳了起來抓著鄭月蟬的裙角說道︰「這位姑娘,我說……我說……我是華亭人氏,縣學的學生,我姓徐,名光啟,叫徐光啟這位姑娘啊,千萬別再把我交給那些錦衣衛啊……」

鄭月蟬聞言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失聲驚訝道︰「你是徐光啟?你就是徐光啟?」

徐光啟終于露出了笑容,虛弱的說道︰「看來……你終于認出我來了,花花……你怎麼和錦衣衛混在一起了呢?還是你家本里就是錦衣衛的番子,只是一直隱藏在我們周圍?或許是你有什麼苦衷隱情?花花……」話音尚未落就只見他那抓著鄭月蟬裙角的手就要攀上鄭月蟬的小腿,就在這時候就只見這個徐光啟頭一歪,昏到在了車轅上。

鄭月蟬兩只眼楮瞪得老大,呆愣了半天這對那個正撫模著手掌的徐青石迷惑的問道︰「為什麼打他?」

徐青石很是自得的說道︰「花滿昨天就說過了,這只要是小白臉想要靠近姑娘你身邊,一律處理了。這是我們的工作。」

花滿在一旁贊許的點頭夸獎到︰「有進步,確實應該如此。」

李癸銅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這人難道鄭姑娘你真的認識?還是鄭姑娘你小名真的叫花花?」看到鄭月蟬憐惜心疼的模樣,李癸銅頓時了然,眼中胸光一閃,森然說道︰「鄭姑娘,這人多次冒犯,還是由我們直接殺了埋起來這樣方不能毀了姑娘你的閨譽。」

鄭月蟬回過神來搖頭說道︰「這年輕人不能殺,不能殺……」

「這天底下有幾個是我們錦衣衛不能殺得?」李癸銅冷笑道︰「就算是王府世子只要是犯到我們錦衣衛的手里,那也是只有手起刀落之間的事情。」

鄭月蟬很認真的看著那個昏迷在車轅上身形瘦弱的少年人,說道︰「這人很有用……我看中了他……」

「就因為你看中了他,所以他更應該死」李癸銅眼中一片狠厲,對著那幾個校尉一努嘴,示意那幾個校尉動手。

那幾個校尉一得到他的指示便要上來提人,鄭月蟬一看急了,忙護在他身前說道︰「誰敢動我徒弟」

「徒弟?」所有人都為之一頓。這麼一會就從看中的小情人變成了徒弟了?

鄭月蟬點頭說道︰「確實是徒弟我已經決定收他做徒弟了」

徐青石在一旁指著那徐光啟說道︰「鄭姑娘,這收徒弟不能亂收,真要收這花滿也比他好多了,最少……最少這身上干淨多了,長得也好看,還有錢……」

「對呀收我多好啊……」花滿酸溜溜的說道,這剛說完,仔細品了品徐青石的話轉頭對著徐青石說道︰「怎麼隨便什麼話從你嘴里出來,都能變了味呢?」他們自從跟了鄭月蟬之後,在接觸了這麼長得時間之後便對鄭月蟬有了了解,只要是不涉及底線的事情,一般來說這個主子喜歡擦混胡鬧,你要是整天在她面前板著個臉,說不定就給她找劉守有和張誠給撤換了。

這真要撤換了那自己可就真的哭多沒地方哭去了,這可是未來的最少也是皇妃級別的人物,只要伺候好了,有了香火情,那還不是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所以看到朱翊鈞之後,他們幾個都開始放開了,知道不能再隨著老調來了。就這樣自那以後這幾人在錦衣衛給拘謹的脾性慢慢的給放開了。

鄭月蟬此時卻是沒有心情和他們嬉笑,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徐光啟,目光復雜難明︰「弄醒他。」鄭月蟬淡淡地對那幾個校尉努了怒嘴。

其中一個校尉彎下腰,伸手在那徐光啟的人中上掐了掐。很快,這徐光啟就悠悠的從昏迷中醒轉了過來,這眼楮還沒睜開,便听的他喃喃的申吟聲︰「水……」

那個校尉抬頭看看鄭月蟬,鄭月蟬微微的一點頭。那校尉這才從身上取出了個水囊,咕嚕嚕的給他灌了下去了。喝了幾口水之後徐光啟稍微恢復了點精神,他真開眼可憐兮兮的瞧著鄭月蟬說道︰「這位姑娘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花花……」

鄭月蟬一听樂了︰「話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花花,是你非要說我是花花好不好!」

「可你長得真的和花花很像……憑我的眼力勁絕對不會認錯的……」徐光啟還帶要再說鄭月蟬伸出兩個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幾個?」

「三個……四個……方正不是兩個」徐光啟眯著眼楮很費力的看著。

那撒這人整個就是一個大近視眼,鑒定完畢鄭月蟬很是憐憫的看著這個可憐的近視眼,在這個沒有眼鏡的大明,近視眼絕對是悲催的,貌似……貌似自己前世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小近視,時常帶著隱形眼鏡,還好這次穿越沒穿越在近視眼的身上,要這以後的日子就悲催了,這徐光啟就是榜樣鄭月蟬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你平時怎麼走路的,我看經常會摔跤」

「你怎麼知道?」徐光啟驚訝道︰「我是經常摔跤啊……」

花滿在一旁說道︰「就你這眼楮不摔跤那才叫奇怪呢」說完他抬頭看著鄭月蟬說道︰「鄭姑娘你真的要收這個傻小子做徒弟?他傻里傻氣的那里好了?」

「是」

「什麼?」

鄭月蟬和徐光啟差不多同時說道,鄭月蟬低頭瞪了徐光啟一眼,這才說︰「現在傻氣不要緊,以後不傻氣就行了……」

徐光啟抗議說道︰「我那里傻氣啦?」

鄭月蟬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你以後絕對不會傻氣的,還會很摩登很時尚……」

「摩登?時尚?這兩個是撒詞呢?」徐青石擾擾頭皮問道。

「甭管什麼詞你只要記住這是傻氣的反義詞也就是了。」鄭月蟬說道︰「現在先把這小子帶下去吧。別虧待了他,怎麼說他也將會是我的徒弟。」

花滿羨慕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這天上掉餡餅竟然能砸到他……」說著便指揮這那幾個校尉把他帶下去。

徐光啟人再次給架了起來。他驚呼著喊道︰「等等……等等……剛才我好像听到說有人要收我做徒弟?」

徐青石不無羨慕的說道︰「是啊,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冒什麼青煙?我有說我要拜師嗎?為什麼要拜師呢?小生雖然不才但也是縣學的學生。這平白無故的拜什麼師?」徐光啟喋喋不休的說道。

花滿听了頓時大恨,自己想拜師人家還不肯收,這個到好竟然不願意拜師,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這頓時火上心頭,趁著鄭月蟬一個回車廂一抬手就在他脖頸上甩了一肘子,說道︰「不知好歹」徐光啟頓時應聲而落,花滿一揮手便要那幾個校尉快些架哦下去。

這時鄭月蟬正好從車廂里探出頭來,見了嘆了口氣說道︰「他好像不願意拜師那撒李千戶,這怎麼讓他毫發無損的心甘情願的拜我為師,對你們錦衣衛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對吧?。」

「沒問題」李癸銅拍著胸脯說道。

「恩,那我就把這事情交給你們了。」鄭月蟬坐進了車廂里隨手把掛在一旁的車簾放了下來。

李癸銅拍馬趕上前一步問道︰「只是這要是要毫發無損的話,可能需要點時間……鄭姑娘你看這……一會就要上船出海了……」

鄭月蟬撩起車簾,淡淡地瞟了一眼李癸銅說道︰「那就帶上他唄,這在海上無趣的很帶著也好消磨打發時間。對了,現在馬上找人去市集上買幾幅釣竿來,這樣在海上的時間不會這麼難捱」

李癸銅說道︰「鄭姑娘想得好周到。」隨後便退了下去自去找人回縣城買釣竿不提。

再說這鄭月蟬回到車廂里面,有著馬車輕輕的搖晃,加上昨兒個夜里不但喝了點酒,加上回來得也晚了一些,這沒一會就覺得這眼皮子沉重的有如鉛塊了,尋思著左右沒什麼事,當下就把一旁收納箱里的薄被翻了出來,又取出一個小枕頭,在車廂里一鋪好,倒下去就睡著了。

這一睡下去,待到她醒過來馬車就已經到了奉賢的那里碼頭上。戚夫人他們下來招呼著鄭月蟬下了馬車,鄭月蟬抬頭看看天現在竟然已經日頭偏西馬上就要下閃了。隨後就見遠處有衛所的士兵走了過來,身上甲葉踫撞,一陣金屬摩擦響聲。

這為首的看來像是個將軍,看上去三四十歲,身材高大,臉型剛毅,臉上留著一把修剪的很是整齊的胡須,這要是臉上的皮膚不是這麼黑白上幾分的話,這要是放到後世又是個大叔級別的情場殺手。只見他身上穿著深藍色的棉布甲,每一片甲葉上都釘著銀白色的泡釘,頭上帶著鳳翅盔,上面飄著血紅色的瓔珞,腰間挎著一把腰刀,因為穿著甲他的身上沒什麼補子,具體看不出什麼什麼職位,但是鄭月蟬有預感,這人不會是別人鐵定是那個陳璘。

果然那人見他們一眾人便走上來行禮︰「下官福建水師提督陳璘,見過呂閣老,見過張公公,見過劉指揮使,見過戚夫人。」陳璘雖然是福建的水師提督正二品德武官,這听著好像是這官很大,但是真要是比起別說是現在這碼頭上的幾個人了,這隨便來上個御史啊什麼的就能讓這二品德武官俯首帖耳了,現在這群人中還帶著那個次輔,他又哪里敢托大,只能乖乖的上來見禮。

呂調陽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陳提督,辛苦,一會那些蒙古士兵登船的事宜就交給你了,老夫等在海上可多是兩眼一抹黑。陳提督可要多費點心了。」

陳璘听了忙躬身說道︰「呂閣老那里的話,這都是陳璘的本分。下官早就為閣老,張公公,劉指揮使,戚夫人等安排好了坐艦。下官這就護送各位上船。」說著便領著眾人朝碼頭上走去。

這群人中現在最興奮的就是鄭月蟬了,賣糕D終于……終于要看到夢中的古代的船只了……這可是以後要自己的奮斗目標啊開著寶船當航空母艦,福船戰列艦,全部裝萬歷神龍炮……一炮在手誰于爭鋒哈哈哈……不知不覺鄭月蟬大聲笑了起來。

剛才陳璘剛才見禮的時候並不是沒有看到這個跟在戚夫人身邊的小女孩,原本只不過認為或許是戚夫人帶的貼身小丫鬟,現在听得她如此放肆的大笑,而周圍的那幾個大佬竟然都默許了,並沒有人出聲斥責,當下便對她的身份起了興趣。這不能怪陳璘消息落後,實在是這鄭月蟬的任何信息都嚴格的控制在錦衣衛的手中,不是核心人不可能接觸到,就連呂調陽這個同行了這麼久的人還只是停留在這個女孩子是東宮仁聖太後的小徒弟是戚夫人的干閨女這樣的表面消息上。更何況陳璘這個一直就遠離政治中心,地處在福建這等偏遠海邊的水師提督呢。

戚夫人也笑道︰「閨女,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鄭月蟬這時回過神來說道︰「干娘,月蟬一想到要上船就激動,這長這麼大月蟬都還沒見過海,坐過船呢。」

「傻閨女」戚夫人寵溺的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著。

鄭月蟬見到這個水師專用的碼頭並不小,碼頭上人聲鼎沸,各色的士兵忙著裝卸物質,一切凌而不亂,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從這看得出這個陳璘帶兵看來很有一手。在碼頭內停泊這二十多艘大海船,但是這些海船和鄭月蟬前世的資料里看到的很是不同。前世很多書上多說這到了明朝的後期這制作大海船的資料給人燒了,然後工藝也失傳了,但是看到眼前這麼多龐然大物,鄭月蟬那許久沒有豎起過的中指再次暗暗的豎了起來。

無它,眼前的這條船實在是太過于完美了,鄭月蟬完全不能想象在大明盡然能制作出這等美奐美輪的船艦來。只見那船最少有一百五十米長左右,寬有六十多米,船得甲板之上便有三層多高,一如地上大戶人家的亭台樓閣一般,與其說這是一條船還不如說這是一棟樓,一棟能移動的夢幻之樓。

陳璘官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這看臉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在大明特別是武官,你要是不會看人眼色你基本上混不下去,因為這一切的資源糧餉都掐在了文官手里,要是不會看臉色你能做成什麼事?當他看到剛才那個大笑的小姑娘看著遠處的寶船露出痴迷狂熱的眼神時,這嘴角頓時悄悄的往上翹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鄭月蟬的旁邊指著那寶船說道︰「這位姑娘難道你也喜歡船?」

鄭月蟬連連點頭,但是這兩只眼楮卻是怎麼也不離開那艘船分毫,仿佛是要把那艘船刻畫在自己的心里。

陳璘笑了笑說道︰「這就是當年鄭侯爺下西洋用的寶船了……」

「果然是寶船」鄭月蟬驚呼道,當心里的期望給證實,她的心跳猛得加快了半步。

陳璘驚訝道︰「姑娘你也知道寶船?」

鄭月蟬點點頭,說道︰「知道……知道這怎麼能不知道呢,我做夢都想要擁……看到這寶船」她原想要說擁有這寶船。雖然說這才是她真正的夢想,但是在真實得看到了這寶船的規格之後,鄭月蟬當即便知道這再也不只是前世《大航海時代OL》中的那些數據和圖片,並不是花上幾十或是幾百塊人民幣參加抽獎就能擁有的船只了,在這里它是真正實實的存在,那麼的完美,那麼的無懈可擊。

當年國服不到東亞就關閉了,隨後自己便跟著那一眾老船友爬牆去了台服,在那里等著開東亞,等著這福船寶船的出現,這每一艘船都是完美的典範。而現在現在自己竟然能看到比游戲中還要精美還要氣勢磅礡的寶船,鄭月蟬直到這個時候才不再埋怨自己倒霉穿越了,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這能夠穿越真好

陳璘見她嘴老得很說知道這著寶船,便也來了興趣,當下便想考考她,于是說道︰「那你知道這寶船有多大嗎?里面有多少層嗎?。」

「長四十四丈四尺,寬十八仗寶船共分八層,最底下一層全部放置砂石,俗稱壓倉……」鄭月蟬不假思索隨口就這麼道來,把這寶船的數據說的通通透透。

陳璘越听越是心驚,說實話這個小女孩剛剛說的那些數據,很多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但是據他所知道的數據來說,基本上相同,這當中雖然有些出入,但這是正常的。他驚訝的重新打量起鄭月蟬來,這眼光就如同是看著怪物一般。

今天過來的這群人中,只有戚夫人和他是相識了,當年戚繼光在福建抗倭的時候兩家人家沒少來往。戚夫人在一旁看他臉色大變如同見鬼一般,當即笑道︰「朝爵,我這干閨女不錯吧?。」

陳璘當即強笑道︰「嫂子,你這是那找來的這干閨女?這寶船的數據一直就是宮中密檔,剛才我听到她好像是姓鄭,難道是鄭侯爺的後人?如果是鄭侯爺的後人那知道這些數據也就不足為奇了。」

戚夫人笑著搖搖頭說道︰「她除了是我干閨女,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慈慶宮里那位唯一的徒弟。」

這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說的很細,他自然會有答案,陳璘是能當上水師提督的人,這智商絕對是沒話說的,雖然說還不能達到多智近妖的級別,但是用後世五百年之後的數據來說絕對是智商高于一百四十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有個特點,就是腦子轉得太快了,一般人來說舉一反三就已經是聰明的了,但是他這種是舉一就能推演出整個故事人物,當即他在心里就把鄭月蟬這恐怖的數據來源自我解釋清楚了,既然是仁聖太後的徒弟那在他心里就全解釋清楚了,沒有任何疙瘩。

陳璘听了戚夫人的話之後便笑著說道︰「真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小姑娘會喜歡船……」

他說這話的時候恰巧鄭月蟬從寶船的痴迷中清醒過來,聞言笑道︰「陳提督這是看不起我們女孩子咾?」

陳璘捋著胡須笑道︰「那能呢,不說別的就說眼前,這戚夫人就是我最敬佩的幾個人中的一個。」

戚夫人笑了笑,隨即給陳璘朝著後面那幾個大佬打了個臉色。陳璘當即明白隨後便對鄭月蟬說道︰「你要真是習慣船一會你陳叔叔帶你到處看看,現在還是先上船吧。」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現在這寶船離開碼頭可不是一點路,事實上這段路要是換作用後世公里來計算的話怎麼也有一公里半這麼長,走走那也是要不少的時間,好在這寶船畢竟是個稀罕物,就算是朝中的次輔那樣的高位那也是第一次見。

這走得近了,越是到更前便越能感覺到寶船的宏偉,站在寶船的下,仰望著寶船呂調陽不免皺著眉頭對著陳璘問道︰「陳提督,你怎麼就把這鄭侯爺當年的寶艦給開了過了?當年鄭侯爺是奉了皇明,代天子巡撫西洋這才能坐了這寶艦,如今我等只是遣送蒙古士兵前去倭國,這寶艦如何能上得?這傳到了京里那要如何使得啊。」

陳璘笑道︰「呂閣老盡管上去,陳璘雖然是武將,這里面的忌諱那還會不知道?不滿您說,當初下官接到聖旨的時候也是一愣這寶艦這麼多年來一直停在福建水師的大營里,平時除了打掃從未有人敢隨便上去過。剛接到聖旨,下官以為听錯了,取過聖旨看過之後才知道並沒有听錯,確實是點名要下官開了這寶艦過來。下官這才敢開了過來。」

呂調陽猶自不信,當即便把手伸到陳璘的面前討要聖旨。陳璘苦笑了一下只能從懷里取出了聖旨交到了呂調陽的手里。呂調陽一看果然是,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叫他們上船吧。」

「是」陳璘應了一聲,便開始招呼所有人上船,當然這鄭和當年的寶艦並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至少這蒙古人只有那個把漢那吉帶著兩個萬夫長上了這寶艦,劉守有帶著的那群錦衣衛也上了兩千,其余的錦衣衛則是上了後面的兩艘福船,而那些個蒙古士兵全部上了坐船,而他們的馬匹全給集中到了馬船之上,而福建水師的士兵則是登上了戰船,糧船等俱多在戰船的旁邊遠離了那群蒙古人的坐船。

鄭月蟬看到那些個坐船之上除了開動船只必要的水手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漢人,那群蒙古人也是完全沒有人看管。李癸銅見了不禁皺眉說道︰「這陳璘怎麼回事,這幾萬蒙古韃子沒人看管到時候亂起來怎麼辦?」

「不會亂」鄭月蟬輕笑道︰「這陳璘果然是個軍事高人,李千戶這當護衛搞情報做奸細你是一把好手,但是論起打仗來你……」她伸出一個手指在李癸銅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你拍馬也趕不上陳璘。」

李癸銅不服氣,反問道︰「鄭姑娘那你說他高在那里?」

「那好我仔細來和你說說。也好讓你服氣」鄭月蟬舉起手指著那些坐船說道︰「你看這些坐船的位置,剛好是在船隊的中央,你在看他們四周,那里全是水師的戰船,再看這糧船,卻是在我們這主艦和兩福船的後翼。這看似是為了保護坐船,可何嘗不是一種監視呢?我可以肯定只要那些蒙古韃子一有異動,那些坐船上的火炮全部會朝那里開火,瞬間就能把那些坐船給打沉了。」

「但是……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鄭月蟬搶過他的話頭說道︰「蒙古韃子里離開了馬,離開了陸地,那就不是什麼韃子了,而是靶子而蒙古韃子也遠比你想像的要聰明,在陸地上他們都安安分分的過來了,這到了海上難道還會想鬧出什麼事來?我猜著這群韃子估計比我們還想快點安安穩穩的到達倭國,好讓自己腳踏實地呵呵我想這群蒙古韃子中最少有一半以上都是從來都沒看見過船的人……估計這接下來那幾條坐船會氣味很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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