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去打呂宋?」陳璘感覺很不切實際,雖然說他很想打但是作為大明的水師,直接就受到地方上還有北京兵部的節制,這無上令胡亂到處跑那可是不行的,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說不準還會如同開國初那個方孝孺這般成為殺十族得倒霉蛋子。
「噓」鄭月蟬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點聲要是讓人听到了傳到我干娘耳朵里,那到時候你就是想去打也去不成了。」
陳璘抬眼看看站在鄭月蟬身後的那三人,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這甲板上就咱們幾個,難道還怕傳了出去?李千戶他們我看也不像是喜歡多嘴的熱啊?」
李癸銅等忙不迭的點頭一再的表示絕對不會亂說話的。隨後花滿就問道︰「鄭姑娘,這呂宋自古就幾年來大明一大朝貢,雖然是不在太祖的十五個不征之國之內,但是想讓水師去攻打那里好像也不怎麼現實。」
「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點也不會?」鄭月蟬白了他們一眼,顯然這時候的大部分的武人還是比較憨直的,很多人並沒有文人那些個彎彎腸子。她指著科瑞斯特爾的那幾艘帆船說道︰「咱們以後打的是馬尼拉,不是呂宋,你們的明白?」
陳璘頓時眼楮一亮,喜道︰「佷女的意思是不是這呂宋對我們大明稱臣當然不能去打,但是這馬尼拉是這些個弗朗機人在管理,咱們打的是弗朗機人?」
鄭月蟬搖搖頭說道︰「錯,錯,錯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的船在到達了倭國之後,便發現有,西班牙駐馬尼拉的雇佣兵在攻擊長崎,然後咱們一路追擊那幫可惡的西班牙雇佣兵,最後發現倭國國王給西班牙人殺了,那幫西班牙海盜見我們追擊,在殺了倭國國王之後便逃到了海上回到了他們侵佔呂宋的馬尼拉。我們作為天朝上國,這倭國和呂宋怎麼也算是我們的子民,怎麼能眼看著他們受西班牙人的欺負而不顧呢?這是有違儒家大義的所以我們義憤填膺的上折子去京城請戰,但是由于在海上,通信不便只能一面派人回北京,一面直接就最殺了過去……」
說道這她長長得嘆了口氣說道︰「哎,為了這呂宋千萬飽受西班牙人壓迫欺負的無辜百姓能早一天得到解放,一同在我大明天子的聖恩下幸福的生活,陳提督,你可要擔點罵名……」
「為了這大明呂宋的百姓,我陳璘就算背上這千古罵名又如何?」陳璘嘴上雖然說的很是豪情萬丈,光明正大,只是這臉上的神情卻是有些猥瑣。看得李癸銅,花滿等一臉不屑,
鄭月蟬倒是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這陳叔叔好啊,多好的一個人才啊,這培養下絕對能成為這中世紀又一個偉大的海盜……自己的海盜事業也將會越來越順利,這7大洋呢,怎麼也要每個洋放一個大海盜,這麼算來這人手那是遠遠不夠的,看來自己挖掘大明海盜人才的任務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陳璘指著那倭國說道︰「真的要殺了那倭國的國王?這群西班牙人不見得去殺……」
鄭月蟬眼楮一瞪︰「他們不會殺,難道我們還不會去暗殺嗎?。」
「這事不好辦我的水師打明戰那是沒問題,這暗殺……不拿手啊?再說這倭國他們有叫什麼忍者的,尤其精于暗殺和反暗殺……」陳璘皺著眉頭,在考慮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可他的眼楮始終在李癸銅他們幾個身上飄來飄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癸銅兩眼一翻,仿佛這天空中突然開起花來。
鄭月蟬笑道︰「現在正是傍晚時分,要是不出意外明天早上那群西班牙人就會把平戶町給獻上來,到時候我便會上岸前去四處尋找我那哥哥,在此前我必然是會想劉指揮使請求錦衣衛幫忙在這九州一起尋找。為了不給倭國人造成不必要的惶恐,這出去找尋的錦衣衛一律易服偵查……」
陳璘這才笑道︰「是的,還是佷女想的周到,哈哈……那老夫就坐等這佳了。」
「不」鄭月蟬微微一笑道︰「你還有個最重要的任務。」
「什麼要做?」陳璘左右一思慮,現在這水師的指揮權都交出去了,好像沒什麼事要做的了啊。
鄭月蟬指著那幾艘兵船說道︰「陳叔叔,這幾萬韃子兵才是個重頭,要不是這蒙古人現在都水土不服暈船暈得手無縛雞之力,我又何苦要那群西班牙人呢現在他們雖然沒戰斗力,但是等到了地上恢復了兩天,必然會恢復了,到時候你就和帶著我干娘好好的策劃下。去那幾個地方,控制起來,並在倭國的村莊里盡量的都抓點勞力,這抓勞力這種事情我們不要出面,全讓蒙古人去做,然後在那里開采挖礦,如果那里原本就有倭國人在那里挖礦的,把礦主殺了,其余全部下礦井。陳叔叔,我信得過你……」
陳璘卻是很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佷女,你怎麼對那些礦那麼感興趣?難不成還是金礦銀礦不成?還有那群西班牙的什麼雇佣兵,等他們打下了平戶真的要雇佣?那可是要不少銀子的,那來這麼多的銀子啊?」
「哈哈……」鄭月蟬對著他揮揮手,大笑道︰「那幾個地方可不就是倭國的金礦,銀礦嗎?只要控制了這幾個地方那還會怕沒錢?倒是怕你的這些兒郎們搬金子,銀子搬得手腳發軟。」
陳璘一听頓時便咽下了一口口水,當即便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把那幾個地方牢牢的控制在手里的。
鄭月蟬听了不免大喜,正待要拍手相慶,只听得一旁響起了個公鴨嗓子︰「你們這群期滿天下的惡人……」鄭月蟬臉上頓時僵硬了,這是個多麼不和諧的聲音啊,這同樣是公鴨嗓子,小金子的都好听啊,怎麼這個的這麼難听?她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物體。
徐光啟看到鄭月蟬那不善的眼光,頓時向後退了兩步,這幾天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非要強迫自己拜師的小女孩,可不會向他那個小鄰居花花那樣的純良,這個簡直就是話本上寫的那個妖女,而不是可愛的善良的知大體懂廉恥的小姐。事實上他在剛才那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鄭月蟬正待要發作,就只見瞭望台上的那個士兵對著他們又大聲的叫喊道︰「稟告提督,那幾個西洋人回去後不久,又放了條小船開了過來。」
什麼情況?難道那個科瑞斯特爾後悔了?不會吧,自己這麼多大炮對著他們,他敢後悔?鄭月蟬忙舉起了千里鏡看了過去,果然那條小船在幾個水手的劃槳下快速的朝自己這里沖了過,至于船上的那幾個人麼……沒看到科瑞斯特爾。只有兩個穿著斗篷的傳教士,這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鄭月蟬當然知道這傳教士在歐洲的地位是相當的高的,事實上歐洲很多的戰爭都是以宗教引起的。在歐洲這傳教士的地位就如同是大明的那些科舉出身的官員。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這科瑞斯特爾是他這個暴風之眼雇佣兵團的團長,但是如果這兩個傳教士有什麼異議的話,說不定還真能直接就把科瑞斯特爾給逼宮廢了。
雖然說她前世生活在宗教自由,網絡信息爆炸的時代,但是對于西方那些個宗教卻始終是知之甚少,不管是天主還是耶穌,都覺得很是費解。這兩個宗教在中世紀擴展的時候造下的罪孽那可以說是罄竹難書。現在見那兩個傳教士過來,也沒什麼好感,這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心中打定主意,要是這兩洋和尚真要敢破壞自己剛剛訂下的整個布局,那麼就只能讓他們早點回歸他們主的懷抱了,阿門
沒多久小船就靠上了鄭月蟬他們乘坐的寶船,仍舊是李癸銅帶著花滿前去搜身,那幾個水手那是沒什麼意外,待輪到那兩個傳教士的時候卻是出了點小問題。主要是這大明人現在在西方人眼里太邪惡了,當然之所以被稱之為邪惡卻還是那些文人鬧出來的事情,在經過哦去年西班牙總督桑迪給西班牙國王的信件之後,這歐洲便傳遍了這大明帝國是個‘**者’眾多的國家,這兩傳教士見李癸銅和花滿過來,當時便嚇得是面無人色,護著自己的衣領死活不讓他們兩人靠近,嘴里一個勁的說明自己是侍奉上帝的,求著他們兩個放過他們。
這一番話李癸銅和花滿听了那叫一個氣啊,心道老子還不願意動手呢,于是一孥,兩旁的士兵一窩蜂的擁了上去,頓時就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兩人光光的站在這海風之中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驚恐莫名,不覺的瑟瑟發抖起來。
花滿皺著這眉頭說道︰「就這貨色還怕給人奸了?這渾身上下都是毛……白送到相公館也沒人肯收。」
李癸銅點點頭很中肯的說道︰「花滿,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也能說出這麼有見識的話,不過這身上毛多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