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大明 正文 214懲罰(上)

作者 ︰ 種種花

朱翊張大了兩只大眼楮,一臉的期待很想馬上就這麼應了下來,但回想去剛才在佛堂母後給自己的叮嚀,不由得低下來了,轉頭直直的看著李太後,期望她能點個頭。但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只見李太後仿佛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似的,慢條斯理的從張鯨那里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眯著眼細細的品味著。朱翊見一向疼愛自己的母後不搭理自己,這小孩子的心里便覺得委屈,頓時這眼眶有紅,委委屈屈的喊道︰「母後……」

「怎麼了?」李太後仿佛剛剛才發現他情緒不對,在放下了茶杯之後對著張鯨吩咐道︰「張鯨,潞王這是怎麼了?這幾天的功課他拉下不少了,你先帶他下去做功課」

張鯨躬身應了一聲,便走到了潞王的面前,想要牽著他的手,帶他下去,誰知道潞王竟然一甩手,把他推了開去,跑到了李太後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李太後的袖子,使勁的搖晃著求道︰「母後,母後你就讓兒送皇帝哥哥回去吧你就讓兒送皇帝哥哥回去吧」

李太後的臉色頓時便有些變了,對著張鯨斥責道︰「張鯨,還不快把潞王帶下去」張鯨伺候了李太後這麼多年,當然早就把她的脾性模透了,一看便知道現在這位是真的有些火了,忙起身一個把住了潞王,任由著潞王的苦惱還是把他帶了下去,頓時慈寧宮里到處充斥著朱翊的哭聲,但是很快便消失在了慈寧宮的後院。

直到在大殿上再也听不到朱翊的哭聲,李太後這才整整了喉嚨對著張居正說道︰「張先生,潞王年幼,讓先生見笑了」

張居正忙說道︰「太後娘娘,這是說的哪里話來,潞王這年紀正是天真爛漫之時,臣只覺得潞王可愛的緊。」

李太後听得張居正稱贊潞王,心中很是滿意,臉上一臉的笑意,說道︰「張先生,你說客氣話呢」隨即臉色一整說道︰「先皇駕崩的時候潞王才剛剛兩歲,這可憐的孩子,都不知道他父親長什麼樣」說著竟然嚶嚶的抽泣起來。

她這一哭,張居正便和朱翊鈞對視了一眼,這時朱翊鈞才開口說道︰「母後莫要傷心,這要是哭傷了身子那就不值檔了。潞王雖然沒有得到父王的寵愛,但是他還有朕這個哥哥」

李太後听了朱翊鈞的話,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聲,在用手絹擦拭了下,臉色一整,這才對著朱翊鈞說道︰「皇帝,這要不是張先生,他們……你這麼胡作非為哀家畢定是要廢了你的」

朱翊鈞渾身一顫,握著扶手的手杯上青筋頓時邊浮了上來,隨即又低下了頭,隱藏起表情,吶吶地言道︰「兒皇,再也不會胡來了」

「嘿嘿再胡來?再胡來,那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李土改後秀眉一豎,直直地斥責道︰「不過,既然皇帝你坐下了這等荒唐的事情,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這老百姓做錯了事要吃官司,你是皇帝這官司是不用吃了,只是這懲罰還是要的,要不你那里會吸取教訓?」

朱翊鈞听得李太後此時雖然還是不依不饒,但是這口氣卻是軟化了許多,這在心里頓時便長長的吐了口氣,還好,還好這最難過的一關中算是過了,便低頭說道︰「懇請母後懲罰」

這時候張居正在一旁說道︰「啟稟太後娘娘,念在皇帝還是初犯,加之年紀幼小,現如今更是已經真心悔過,臣,斗膽,給皇帝求個情,娘娘還是免了給皇帝的懲罰。加上那攛掇著皇帝看歌舞的孫海已經伏法,這事就這麼了了吧」

雖然說朱翊鈞早就知道孫海在當天就已經給李太後處置了,但是這時候听到這心里還是一陣不舒服,但是這個時候那有他說話的份?這心中就算是有著再大的憤慨,也只能隱忍。偏在這個時候,李太後又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既然這做奴才的都懲罰了,當皇上的不懲罰,那也說不過去,張先生,哀家沒讀過什麼書,不知道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何解?張先生,這別的不說,就說他姑息養奸這一條就該受到重罰了」

相對于李太後的咄咄逼人,張居正卻是一臉的沉靜。李太後見張居正不回答,心中不免笑笑,臉上卻依然是衣服痛心疾首的模樣︰「張先生,哀家並不只是一味的想要苛責皇帝,只是,哀家希望他能得個教訓,以後不敢再犯。張先生你以前在翰林院當個編撰,哀家問問你,這前朝的那些皇帝,要是做錯了事情,這都是怎麼處置的?」

張居正見拖不過去,在看了眼朱翊鈞之後這才回道︰「既然太後娘娘問起,臣只能相告,這前朝的那些皇帝做錯了事最大的懲罰那就是下罪己詔……」

「罪己詔?」李太後不待張居正說完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到︰「是不是皇上將自己所犯錯誤寫成詔書,昭告天下,以此來警醒自己?‘

「是的」張居正回道︰「只是這都是那些皇帝犯了……」

「如此甚好」李太後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同時回過頭來對著朱翊鈞問道︰「皇帝,對于張先生的這個建議,你意下如何?」

朱翊鈞心里冤啊,這都是什麼事,自己不就是看了回歌舞,雖然說這歌舞有點奢靡,但凡是又不是自己點的,現在要搞的天下皆知……這心里頓時便樂意了剛想要和李太後爭辯幾句,一抬眼剛好看到張居正的頭在那里微微的搖著,要不是自己看的仔細,說不定更本就沒發現他在搖頭。一見到他搖頭,朱翊鈞這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便咽了下去,只得硬著頭皮違心的說道︰「兒皇,沒有什麼異議」

李太後在問出那句話之後,便一直盯著朱翊鈞,心中很是期待,最好是自己這個兒子能跳起來斥責自己,那麼……可誰知道他竟然在最後關頭又忍了下去,頓時便失望了便不在理他,轉頭對著張居正說道︰「張先生,你今兒個回去,就替皇帝擬個罪己詔來,明兒個就送到通政司來,然後明發到邸報上張先生這份詔書必須要深刻」

張居正垂著頭應了一聲,便對著李太後說道︰「太後娘娘,這要是沒什麼事,臣想先行告退了,今天早朝到今,臣還沒回去過……‘張居正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是明白。

這時李太後才對著張居正說道︰「先生,原本哀家今天把你叫來,是想讓你給兒當先生兒自小無父,哀家不免多寵了些。現在不免有些頑劣,哀家覺得這滿朝的文武只有先生你能管教好他張先生你能答應哀家這個請求嗎?。」

這個請求能答應嗎?張居正是當朝的首鋪,是皇帝的太傅,按理說這潞王這樣的閑散王爺那是夠不著請他這樣的人當先生的,這大明開國兩百多年來也從來沒有一個首鋪會去給藩王當先生的先例,這要是在平常李太後是萬萬不肯開這個口的,但是現在……

張居正在思量了半響之後說道︰「臣這里先謝過娘娘的厚愛,只是臣已經安排好回老家安葬先父的日期,只等的手上那些政務安排妥當便要啟程,這一去便是幾月,恐耽誤了潞王的學業,娘娘還是先給潞王再找個先生,待得臣處理好先父的事情之後,回來再說‘

李太後見他抬出先父,心中雖然有些惱恨,但是卻是沒什麼辦法,只能點頭答應了。

這時張居正見朱翊鈞臉色愈加的蒼白了,忙上前握著他那雙冰冷的手說道︰「陛下,是不是累著了?臣扶您回去歇著吧」

朱翊鈞強笑道︰「如此甚好,只是麻煩先生了」

于是兩人便起身,和李太後告別離開了慈寧宮。

隨後一連數日,這紫禁城內宮一改往日祥和的氣氛,上的皇帝,太後,下至宮娥采女,一個個都驚如寒蟬。這個中的原因還是沒離開當初那件事這次朱翊鈞雖然沒有被廢,但是李太後卻是接著這次因頭,對紫禁城內宮搞了一次大清洗,這平時那些慈慶宮出來的那些人,不是降便是發配了。這是她自從進裕王府到現在第一次動了東邊這位的人,雖然說沒能讓自己的小兒子當上皇帝,但是她也是滿足了。

以前這馮保是司禮監的掌印,秉筆,還管著東廠。那個時候馮保也比現在听話,她就沒想過在那里安插人手,待到最近這兩年,她卻是再也沒有什麼機會安插,這次卻是給了她很大的便利。這次中她在乾清宮動的最多,其次便是二十四監中的第二監御馬監

而這時候慈慶宮卻傳出了仁聖太後不好的消息那天在太廟由于情緒波動太過厲害,陳太後的舊疾給復發了前幾天還好,只是那天知道了孫海死去的消息之後,便心痛吐血,到現在確實粒米未進,全靠參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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