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園的小廚房內,皇太後正親自在爐灶上炒著菜。听見聲響便頭也不回語氣輕快地道︰「快洗洗去。今兒個剛割了新抽的韭菜。跟鴨蛋炒著吃可香著呢。」雪雁跑過去搶鍋鏟︰「女乃女乃,你去歇著吧,我來炒。」
皇太後捋了雪雁的手一邊繼續炒著菜,一邊轉頭說︰「平時都是彩雲跟你兩人做菜,你這幾天也夠受累的。今兒個老太婆興致好,就由老太婆燒給大雪吃。別小看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做的菜也是香得很!」
雪雁吐吐舌頭。跑出廚房,到水 轆邊打水洗手。忽爾想起去年冬天在後院埋下的韓國泡菜。便伸手在屋門前拿了支輕巧的鐵楸來到後院挖了一壇子出來。打開蓋子一股酸辣味就撲面而來。
雪雁抱著壇子進屋,皇太後已經把韭菜炒蛋盛了起來。見雪雁把去年的壇子抱了進來笑道︰「還真忘了後院里的這大大小小的壇子里的白菜了。」
雪雁挽了挽手袖道︰「這個就由大雪來做。女乃女乃到屋里等著去。」皇太後笑眯眯地搬著菜出去。
雪雁先舀了幾木瓢的水進鍋燒著,再取出一柄已經腌得紅艷艷的泡菜,在玷板上一段段切了。見邊上的竹籃子里有幾個新鮮的蘑菇洗了切成塊。又舀了一匙的豬油進鍋,把蘑菇先放入沸水,待煮過一些時候,又把泡菜放入。一會兒功夫,一陣酸香味直鑽鼻孔。起鍋倒入大盆,端著就往餐廳走去。
這一餐吃得一老一小兩人直咂嘴。皇太後夸這個蘑菇泡菜湯清口又開胃。飯後,雪雁扶著皇太後到木屋後的山間小道上散步消食。
剛沒走一陣,皇太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慈愛地望著雪雁道︰「听說在千錦大雪惹了麻煩。老太婆還擔心你受不住,這才讓小雪把你從洗頭宮叫來瞧瞧你。不過,照現在看來大雪似乎並沒影響。」
雪雁臉色一呆,這皇太後兩耳不聞窗外事,居然也知道了自己在千錦的這個流言。那豈不是整個皇宮都已經知曉?不由漲紅了臉道︰「女乃女乃!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皇太後了然的拍了拍雪雁的手背,繼續朝前走去。邊走邊說︰「我就知道不是那樣。但流言總是傷人的。所以才擔心你。」
雪雁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雖不是自己的親女乃女乃,但卻是如此地疼愛與了解自己。不覺把皇太後抱住,頭靠在皇太後肩上哽咽著︰「女乃女乃……」皇太後輕拍著雪雁的背說︰「我雖有那麼多子孫。可竟沒有一個能象你這樣得我心的!如果你能做我的孫媳婦,我這老太婆也很高興哪!」
雪雁從皇太後肩上抬起頭,琢磨地望著皇太後的眼楮說︰「女乃女乃是想我嫁給太子或是二皇子?」
皇太後笑笑︰「婚嫁之事,估然父母做主的多,但是自己喜歡也很重要!」說著眼光遠遠地拋向了山的那邊,笑容也漸漸隱去。忽而皇太後又拉起雪雁的手道︰「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包你喜歡。」
雪雁發現皇太後所走的方向就是那稻香園。便驚異地道︰「這是去園子里?」皇太後突然換了個神秘兮兮的表情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秘密通道嗎?那通道的入口便是在我的園子里。」雪雁的一顆好奇心頓時嗖地飛了起來,雖訝異腳下卻絲毫不怠慢地急急地跟著皇太後往園內走來。
皇太後帶著雪雁來到稻香園的菜園地。在一處堆放了稻桿的角落,捋了捋手上的袖子,開始搬起稻桿來。雪雁趕緊上前幫忙。稻桿一搬開。地面就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木蓋子。皇太後打開蓋頭,只見下面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雪雁驚呼︰「這下面是冰窖?!」皇太後含笑點頭,自己便先從冰窖的台階往下走去。雪雁攏了攏自己單薄的春衫,也一頭鑽了下去。臨了,也沒忘記將這冰窖的蓋子帶上。
冰窖下面已存了不少冬天的冰塊,此時都刷刷地冒著冷氣。雪雁冷得牙齒咯咯地發抖。跟著皇太後繞過冰塊來到一個石壁前,只見皇太後往壁上一按,那石壁便咯啦咯啦地開了。一股暖風撲面而來。雪雁從冰窖這邊跳到了石壁外。皇太後跨過石壁後又回身按了一下一塊突出的石頭。那石壁便又沉沉墜下。
雪雁發現這冰窖的後方竟是一條長不見底的隧道。只有一人高,全部由青石鋪成。隔幾一段路便在牆上綴有一顆夜明珠,倒也不暗。雪雁緊緊地跟著皇太後,約模有一柱香時間,前面就已透出一絲光亮。出口到了!洞口被一簇簇藤蔓遮蔽著,只從洞外射入絲絲光線。雪雁正要趕在前頭去撥藤蔓,只見皇太後一把拉住了她。在邊上的石壁上找到了一根繩子一拉,那整片的藤蔓便往一邊咯拉咯拉地移去。霎時一大片光線從洞外直射而入。
雪雁跟著皇太後貓腰從洞口走出。只見背後青山重重,已經身處于一處山坳。皇太後指著身後的青山道︰「這便是紫山了。」
雪雁驚嘆︰「這里已是紫山山背?」皇太後點點頭。又指向前方的山路︰「從這里出去便是湮城的北城門外。」接著皇太後摟了摟被山風有些吹亂的銀絲,眼神望向兩人來時的洞口說︰「這條秘道,連洪武都不知道。當年他父王為了能讓我在皇宮這個金絲籠里透一口氣,命人造了這條秘道。至洪武的父王故去後,我也沒出來過。」
雪雁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有了這秘道,楚歡能夠逃出皇宮了。」自己都被這大膽的設想給驚得混身直起雞皮疙瘩。再三思量下,雪雁決定試探皇太後一番︰「女乃女乃,如果兩人很相愛又不能一起怎麼辦?」
皇太後听了雪雁這一句,竇然轉頭,後又了然地笑︰「那就排除萬難在一起。」雪雁知曉這皇太後定然是誤會自己有了相愛的人。便又道︰「如果前面的障礙象一座山,是否真能象女乃女乃這樣,從山這邊通個秘道就能通往幸福呢?」
皇太後的眼中突現精光,死死盯住雪雁道︰「大雪,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雪雁被皇太後的眼神刺激地打了個機靈,便再也不敢開口了。故做輕松地說︰「哪有,我只是隨口說說。」皇太後轉身往山洞口走去,邊走邊道︰「隨口說說就罷了。如果真有什麼事。大雪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雪雁辜辜地跟上皇太後。心里一陣懊喪,這條路怕不是那麼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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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煙篇後碎碎念︰
親們有沒有奇怪,這秘道會是有什麼用呢?淡煙悄悄告訴你,用處很大!如果看下去,親們便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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