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今晚就走。」玄期一邊叫進玄榮安排事宜,一邊讓雪雁回屋收拾。
趁著濃濃的夜色,雪雁帶了玲瓏與一些細軟坐上巧年趕的馬車出了城。雪雁的目的地是大厥。一來可以看看審瑪與扶雲,二來也想考察一番從湮城到大厥這條路線。而且大厥不是洪武的勢力範圍,即使洪武查出自己身在大厥,也是鞭長莫及。
出了北城門,雪雁撩開了車窗簾回望著這湮城高高的城牆,心緒翻滾︰「這玄期趕得這麼急,連跟萌廣元道個別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連只字片語都沒留下。」回頭看了眼正靠著車壁睡覺的玲瓏。「這次萌英也沒跟去,這朵浮雲不知道該有多失望。」
搖醒玲瓏,讓她在車內把被子鋪了,和衣躺下。突听得後方有馬蹄聲得得地傳來,不一會兒就已越過馬車。只听巧年吁了一聲,馬車停了下來。雪雁腦後一涼,升起一種不祥之感。車外傳來巧年低低的聲音︰「郡主,是二皇子!」雪雁起身撩開馬車,見洪瑞兆在夜風中騎一頭黑馬橫在馬車前。一身白袍,黑發飛揚。
「雪雁郡主這是要去哪?」洪瑞兆冷冰冰的問語直射雪雁。
一股怒火沖上雪雁胸口,同樣用了冷箭般的語言向洪瑞兆射去︰「難道,我到什麼地方去,都要你二皇子批準?」
「以前不用,現在必須,至少在與太子大婚之前。」洪瑞兆坐在馬上咬著牙說出了這句。
「哈哈哈哈」雪雁大笑,笑得混身發顫,淚花四溢。笑得洪瑞兆的心頭一抖。
笑畢,雪雁一縱身從馬車上跳下;走到洪瑞兆的馬頭前;仰著一張慘白的小臉;一字一句地說︰「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謊言!」眼中的淚光尚末拭去,在黑夜中閃著晶瑩的亮光。
洪瑞兆的臉抽了抽。眉頭一皺。壓仰著聲說︰「請太子妃上車回城!」別過頭再也不敢看雪雁一眼。再看下去恐怕自己就心軟了。
雪雁冷哼一聲,摔袖返身,在巧年已擺好的馬凳上一蹬,竄進了馬車。在車內高喝一聲︰」回王府。」
然而這強撐著的驕傲在洪瑞兆一聲「回皇宮!」聲中,徹底被擊碎,蹂躪。
雪雁明白︰她被協持了!
馬車被扣留在了宮外。雪雁三人被太監帶著進了一個偏僻的冷宮,院內荒草遍地,似有許久沒有人在這里住過了。雪雁宮牆門上看到隱隱約約的三個大字︰「文珍宮」。
雪雁把自己的行囊往床上一扔,便氣得直在房內打轉。這洪瑞兆太可恨了,居然把自己當成了軟柿子捏。再往深里一想,這件事情恐怕還沒有這麼簡單。玄期的反應已經夠快了,沒想到這洪武在楚歡失蹤了之後,還有心思來管住自己,恐怕也是早已有防備的。自己這狀況根本沒有機會通風報信給宮外。越想心里越煩燥,越想越窩火。正急得無頭緒時,只听窗欞邊傳來撲愣撲愣的聲音,雪雁一打開窗,是小雪!
洪瑞兆看著太監把雪雁三人帶入這文珍宮。站在文珍宮內的院牆邊,望著宮窗上映出的急得團團轉的身影。想起雪雁在夜風中對著自己仰起的小臉與那雙讓自己魂牽夢縈的泛著淚花的雙眼,心中氣血翻滾,竟是哇地吐出一口甜腥來。借著淡淡的月光,洪瑞兆看到自己的白袍上濺著星星點點的鮮紅。
「一切都正在按著父皇安排的軌跡在走不是?」洪瑞兆苦笑著用袖籠拭去了嘴角的濕腥。
他看到了皇女乃女乃的那只白色雪東青飛進窗又飛了出去。突然間希望這白鳥真的有用起來。
如果重來一次,他絕不再攔著她!
稻香園的小木屋皇太後臥室內。皇太後披衣坐在床邊,手中拿著剛剛從小雪腳下解下的紙卷,沉思著。室內的影綽的燭火忽閃著。打在皇太後越來越緊蹙的眉頭上。「啪!」手中的紙狠狠地被拍在床邊的小木桌上。震得燭光也似抖了三抖。紙上赫然是雪雁用胭脂膏寫的四個字︰「軟禁文珍」
太子今晚有點喜不自禁。終于與二弟的這場「奪妃」之戰,在自己的全勝下落下帷幕。回到太**,哼哼著小曲,泡在木桶里淋浴。雖先是因為母儀天下這四個字去向父皇求的雪雁,但是一想起楊雪雁那絕色的容貌,盈盈一握的小腰,飽滿如櫻桃的小嘴,不由心跳加速。還有那天撞在自己身上的那團柔軟,一股漲痛從下月復傳來。低頭一看,身下的什物已是一柱擎天。
「來人,更衣!」話音剛落,一宮女手托白袍與布巾從屏風後閃出。太子「唰」地赤條條地站起身出桶,雙手舉起等著宮女拭擦。宮女一見太子那昂然大物,已是羞紅了臉。躑躇著上前,眼光哪還看向太子的身子。別著頭輕輕拭擦著太子身上的水滴。手指無意間劃過太子胸膛上柔韌的肌肉。不由身子一顫。卻只見太子「啪」地一舉手甩落了宮女手上的布巾。雙眼赤紅地噴著欲火,一把把宮女拽到身邊。「嘶啦」一聲撕裂了宮女身上的衣衫。宮女驚叫一聲竄到牆角,
宮女身上已只剩一件肚兜,雙手抱著著的雪白的臂膀。抖抖擻擻地靠著牆壁,驚恐地望著已經失控的太子。
太子一個劍步上來,拎起宮女的發髻。一把扯掉了宮女最後的防線,對著雪白的柔軟一口咬了下去。伴著宮女一聲慘叫。只听殿外有太監大聲道︰「太子,有急報!」太子抬了頭,隨手把宮女扔回了牆角。回身在架上拿了白袍穿上。冷冷地道︰「進來!」太監低頭彎腰,目不斜視地進殿。呈上一卷布帛。
太子展開細看後,攥了布帛大步往殿外走去。人已走出殿門卻拋來一句︰「把勾引本王的這個浪蹄子拖出去重打五十!」
太子是帶著一團怒火沖入文珍宮的。彼時玲瓏與巧年均已在別屋睡下了。
雪雁根本無心睡眠。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床上模著床帳上垂下來的一股纓穗。心里揣測著皇太後見了求救信會不會前來相救。卻只听見「 」一聲,沉重的殿門被拍開,一股冷風從殿外卷入。雪雁望出去,只見太子黑著一張臉踱了進來。帶著一股內勁,把手里攥著的布帛朝著雪雁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