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清晨,在一片牛羊的叫聲中蘇醒。一輪金日升起在天際。照得河道上金光閃閃。藍天白雲底下,一群群牛羊撒落在蔥翠碧綠的草地上低頭吃草,偶而仰起脖子「哦~咩~」地叫上幾聲。
洪瑞兆與雪雁兩邁出蒙古包的時候,見到的是這樣一個場景︰包門口,一襲紫袍的巴特爾坐在一頭棕色高馬上,金色的卷發在晨風中飛場,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的反射下閃著金光。不羈的神態襯得他整個人瀟灑不已。一個族人牽了一匹白馬,恭敬地站在一邊。
雪雁今天穿了一件斜襟立領的淺藍色的長袍,金色的腰帶束起盈盈一握的小腰。馬蹄袖口與袍邊均瓖貼了金邊與金色的雲岫圖案。整個人英姿颯爽。
巴特爾見到雪雁的時候,黑水晶里泄出了一份驚嘆與贊賞。只是瞬間便又回復了莫不在乎的神情,一甩頭望向洪瑞兆︰「洪武人~又見面啦!」
洪瑞兆見雪雁正拿眼瞪著自己,有點不甘地道︰「不知巴特爾一早候著有何貴干?」
巴特爾左手輕揚,族人便把馬匹牽來。「這是博爾巴族人送給你們倆的坐騎。」又拿眼瞟了眼雪雁︰「雪雁昨晚與巴特爾說不會騎馬,所以只好委屈兩人共騎一馬了。」巴特爾此時俯視著洪瑞兆將昨晚兩字加了重音。
洪瑞兆臉色頓變,雪雁伸過手握住洪瑞兆的,對著巴特爾展顏一笑道︰「博爾巴族人的盛情,雪雁在此謝過了。」
兩人正要上馬,一群族人從一方走來。為首正是族長。身後的仁台提了一個大包袱與一個水囊。
族長走到雪雁與洪瑞兆跟前,示意仁台將包袱與水囊遞與雪雁︰「幸虧了兩位的翠蛇膽,族醫說其其格不出意外,明天便能見到光明。這是一些干糧與銀子,聊表老夫的謝意。希望能助兩位安全到達大厥。」
雪雁謝過族長,洪瑞兆將雪雁托上了馬,自己也翻身而上,雪雁在馬上與族長告辭後,洪瑞兆一揮馬鞭,白馬便飛奔前去。
一股草原的清香迎面撲來。楊雪雁心情大好,微笑地靠著身後洪瑞兆結實的胸膛,覺得此刻便已是幸福無比。
身後傳來‘嗑嗑’的馬蹄踩在草原上特有的聲音。洪瑞兆與楊雪雁同時回頭看,卻見到巴特爾飛楊著一頭金卷發,在晨光中駕著棕馬,飛馳而來。
「又是他!真是陰魂不散!」洪瑞兆嘀咕著。巴特爾又一揚鞭,兩馬已是並駕齊驅。
「巴特爾,還有事嗎?。」雪雁在兩匹馬中間大聲傳著話。
巴特爾騎馬的姿勢非常漂亮。因為騎馬,他的那一絲放蕩不羈蕩然無存,這讓他比在馬下更加英姿勃發。象是草原上的一頭雄鷹正展翅高飛。
巴特爾手持馬韁繩,高聲道︰「我奉大厥王之命前去大厥,正好與你們同路!」
「吁」洪瑞兆猛一拉僵繩,正在急奔的馬兒嘴上吃緊,一個前蹄上翹,差點將兩人掀下馬來。雪雁轉身抱緊了洪瑞兆的腰。等馬兒前蹄一落地,抬頭怒視洪瑞兆︰「你!」
洪瑞兆不以為然,抱緊了雪雁道︰「有我在,不會叫你落馬!」
在兩人停馬的時候,巴特爾已經飛奔出了老遠,急急地在前方拉了韁繩停了馬,盤桓了些時候,見洪瑞兆沒有驅馬上前的意思,便又掉轉馬頭奔了過來。
洪瑞兆望著巴特爾飛奔過來的身影,鳳眼中一股強勢的光芒竇然閃現。
巴特爾剛一停馬,洪瑞兆便一句冷言射去︰「我們就在此地相別吧。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各不相干。」
雪雁有些生氣,這洪瑞兆的毛病又犯了!一甩腿從馬上躍下,抬起臉對洪瑞兆道︰「大家都是朋友,又都往大厥而去,何必又分道而行。你如執意如此,我便與巴特爾一馬,你自己走你的吧。」說畢,頭也不回地走向巴特爾。
巴特爾早已將左手伸出,待雪雁牽住,猛一拉一摟,便把雪雁拉上了棕馬。吹了一個遼亮而得意的哨聲,大笑著楊鞭策馬,絕塵而去。
洪瑞兆呆呆地望著前方巴特爾與雪雁的身影。稍後,才狠狠地一揚鞭,往前方追去。
巴特爾的馬比白馬的腳程要好的多,沒多少功夫便消失在了洪瑞兆的眼界。
吉泰草原上唯一的一個天然湖。不大但卻絕美。藍天映得湖水都是讓人舒暢的湛藍。湖的這邊是草原,另一邊則是濃濃密密的望不到邊的吉泰森林。
此時巴特爾與雪雁正勒馬停在這個天然湖邊。
空氣中凝固著嗜血的仇恨。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在兩人的眼前是對峙著的是兩大隊人馬。但卻寂靜無聲。
左邊的馬隊領頭人是一個精赤著上身的彪形大漢,虯須濃眉,左臉上卻有一條猙獰的刀疤從眉尾直拖向嘴角。身後所有騎士的頭上都綁了紅巾。
右方的領頭人則是一個美婦,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卻越發顯得她的鵝蛋臉白晰嬌女敕。身後跟了一群黑衣騎士。
兩人的眼光正彼此恨恨地盯著。
在無比沉肅的氣氛下,刀疤臉率先開口;「果果爾,你如此逼我,別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份!」
「夫妻情份?哈哈哈……」黑衣女子仰天大笑,身子劇烈地抖動著,笑畢,臉色一變,神情激奮地道︰「夫妻情份早已在你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殺了我的孩子那天起結束了!倫馬!我要你血債血償!」說著一揚手,身後整整上千個黑衣兵士一涌而上。
倫巴的眼里閃過一絲痛苦,一眨眼便泛上了殺意,高叫一聲︰「沖!」頓時場上沙塵滾滾,哀號與沖殺聲一片。
而倫巴與果果爾兩人駐馬在這戰場之後。都只呆呆地望著這片混亂的戰場。
雪雁長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明明相愛卻要互相傷害。」正惦著洪瑞兆此時怎麼還未追上,卻見一個紅頭巾的小兵從馬左邊持刀向自己砍來。巴爾特反應敏捷,揚起一鞭,便將這小兵掃在了馬下。那紅巾兵從地上一 轆起身,便搶巴特爾掛在馬後的包袱。又被巴特爾一腳踢了個仰天翻。
邊上幾個紅巾兵見狀趕緊沖上前來圍攻。瞬間,巴特爾與雪雁兩人便被卷入了戰場。巴特爾一邊要護雪雁周全,一邊又要對付不斷涌過來的紅巾兵,一時也難以招架。
這時,一匹白馬從後方直沖進了戰場。殺出一條血路。洪瑞兆一邊幫著巴特爾擋著來兵一邊瞪眼大聲叫道︰「快帶雪雁離開!」
巴特爾听得趕緊揚鞭甩倒幾個身邊的紅巾兵,大叫一聲騎馬沖出了包圍圈。得得地往湖那邊的森林趕去。
雪雁回頭見洪瑞兆還在奮力地突圍。馬鞭在他手里儼然已經成了一把利劍,繃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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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煙篇後碎碎念︰
三人行,必有故事也!
親們排排坐,听淡煙慢慢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