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心里真正激動了一陣。終于找到石油了!
眼波流轉間,卻見紫巫小小的身子正扒在木箱子里翻找著,邊翻邊問道︰「這黑油也是天命女要找的東西吧?老巫在黑油源邊等了你幾天了。」
雪雁不禁機伶伶打了個寒噤︰「紫巫知道我會來?」
紫巫終于吃力地從箱子里捧出了一顆黑球,直起身,小而皺的臉抬著,小眼望望石屋的頂道︰「是天神指引我去候天命女的。」
雪雁混身直起雞皮疙瘩。太邪門了!想起那顆水晶珠子,又覺得這紫巫可能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送回現代去。便問︰「那水晶珠子,紫巫是從哪里得來的?」
紫巫將石球放于桌上,淡淡地道︰「這晶珠是石屋族族長的信物。」
雪雁大驚︰「即是族長信物,你願意送給我?!」
紫巫默默地望一眼雪雁,面上沉肅凝重,沉聲道︰「現在石屋族的族人的存亡都在天命女的手上。別說一個區區族長信物,就是要了老巫的命也得給!」
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石屋族族人的存亡!到了古代到處踫到給自己戴高帽子的。先是天命所歸,現在又是握一族人的生死權于手上。看著紫巫小心翼翼地端詳著手中的黑球。難道跟黑球有關?
轉念間,雪雁的眼光落在了紫巫手上托著的黑球上。黑球在油燈光下閃閃發亮。雪雁走近了看,黑球有拳頭那麼大,可是材質居然是黑水晶。雖然是黑色,透過幽幽的燈光還是看得出周身通透。
雪雁疑惑地望向紫巫。她搬這個球出來有何用意?
紫巫走到油燈下,伸著黑長的指甲用手掌,使勁地捧起黑水晶球往油燈光下一舉,用那干枯的手向雪雁招著道︰「天命女,過來看!」
雪雁走上前去,見這水晶球在光的照射下,混體通透,從球外望去體內居然是交錯盤桓的管道。而球面兩邊則各有兩個小洞通向這些管道。
雪雁茫然地望著紫巫︰「這是……?」
紫巫緩緩放下舉著黑水晶球的手道︰「你可看到我石屋上的石貓鷹?」說著移動腳步往桌子邊上走去。在桌上謹慎地放下水晶球,再次望向雪雁的時候,眼里竟都是無奈與不安︰「這水晶球有兩顆,便是那石貓鷹的眼楮。」
「這黑水晶是那貓頭鷹的眼楮?!」雪雁先是驚呼即而又了然地點頭道︰「的確,大小剛合適。可為什麼不嵌上去?」
紫巫嘆口氣,卻不回答雪雁的問話,自顧自地說著︰「吉泰森林中有一個厲害的毒物。以前,靠著這個沒按上眼楮的貓頭鷹,老巫再施上一些法術,它倒也不改來犯。」紫巫拿手模了模黑水晶球︰「可是最近,它似乎越來越厲害。無眼的石貓鷹已是難以抵擋得住了。我石屋族也許就要大難臨頭了!」
雪雁听紫巫如此為石屋族人著想,不禁對紫巫另眼看待。雪雁望著黑水晶球沉思道︰「把這黑水晶球嵌到貓頭鷹的眼里就能抵擋?」
紫巫搖頭道︰「還不行!」說著從袖籠中抽出二條紅線道︰「必須得把這二根紅線分別穿入這黑水晶球。再嵌入石頭貓頭鷹的眼中,方能成事。」又緩緩地抬頭望向雪雁。三角眼中透出一種期盼與渴望︰「而這紅線,只有天命女方能穿入。」
「我?不是開玩笑吧!」雪雁驚而失聲道︰「這水晶球內的管道繞得似迷宮似的,我怎麼能穿?」
紫巫此時倒反而是自信滿滿,嘎聲道︰「天神說你行,你便行!」
「這……」雪雁被這紫巫的自信搞得不知所措。
門口傳來剝剝地打門聲。隨即,一個黑色的身影便一陣風似地卷了進來。雪雁定楮一看,正是今日在湖邊與丈夫開戰的那個美婦果果爾。
果果爾奔到桌邊坐下,邊頓足邊拍桌大叫道︰「氣死我了!」
紫巫拿了那根銀拐杖在地上狠狠地一頓道︰「又去打了?!」言語中似頗有不滿。美女舉起桌上的石杯喝了一口水狠狠地道︰「這倫巴!我與他誓不兩立!」說完果果爾才發現這石屋中還有陌生人的存在。頓覺驚異,從凳上彈跳起,走向雪雁,邊上下打量著雪雁邊問著紫巫︰「這倒是破天荒了,嬤嬤這石屋中什麼時候可以進陌生人了?」
身後的紫巫長嘆一口氣道︰「果果爾,石屋族就要大難臨頭了!你是石屋族的下一個族長!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些兒女仇恨嗎?!」
果果爾听了驀地轉身道︰「嬤嬤!我的恨你是不能了解的。至于大難」果果爾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不就那毒物嗎?紫巫嬤嬤你通靈便可趕走!」
「今時不同往日。這毒物最近似是得了什麼異物,已是厲害非常了。只有石貓鷹的水晶紅線陣,才能徹底滅了它。」紫巫對果果爾的盲目自信有些惱火。
「水晶紅線陣!」果果爾的嗓音有些抖︰「嬤嬤你終于找到了穿紅線之人?」紫巫點頭不語,只是將眼光望向了雪雁。
雪雁見二人的眼光都轉向自己有些囁嚅地道︰「這毒物……很厲害?」紫巫默然點頭,將桌上的水晶球遞給雪雁道︰「果果爾準備石屋給天命女休息,這黑水晶球與紅線,天命女拿了去想想如何穿線。」
紫巫神情疲憊地倚著床靠下去道︰「我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果果爾見狀,不敢打擾紫巫的休息,領了雪雁出了門。剛出木門,果果爾便用奇怪的眼神瞟著雪雁一邊道︰「嬤嬤一直都在等的人是你?」又用手一指雪雁手中的紅繩︰「可是你真確定你能穿這紅線?」
雪雁一點都不奇怪果果爾的懷疑,因為連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于是默然的搖搖頭。果果爾看了眼身後的石屋,又狐疑地看一眼雪雁。
果果爾將雪雁三人安置在了貓鷹石屋的後方一個小石屋里。
吃過果果爾命人送來的晚飯,雪雁扒在桌上,望著眼前的黑水晶球里錯綜復雜的管道又是撓頭又是嘆氣。洪瑞兆在一邊沉思著望著雪雁一籌莫展的樣子。巴特爾則使勁地用布巾搓著被瀝青所污的黑手無奈地嘆氣。
雪雁拿起手上的紅線比試著往水晶球的洞口伸去。可一入水晶球里的彎道紅線就止步不前。雪雁揉了揉太陽穴。這實在是有違常理。紫巫一再強調只有自己才能穿這紅線。可這水晶球里如此錯綜的通道。除非自己可以變小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