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響起了絲竹聲聲,雪雁仔細一听,居然自己當日所唱的愛!當洪瑞兆將手中的戒指套上雪雁的手指時,雪雁才似從夢境中到了現實。都說女人見到玫瑰和寶石便肯定是要昏頭的,而女人昏了頭便成婚了。
當初听到這種話的時候,雪雁著實還嗤鼻了一番。
可是傳這些話的人忘記了一個關健的人物,那便是這個送寶石的男人。如果這個送寶石的男人是這個女人的心中所愛,那麼昏頭是必然的。
果然,雪雁在這玫瑰與寶石戒指,靡靡之音與美男的四重攻擊下,神使鬼差地點了頭。樂得洪瑞兆攔腰抱起雪雁便在這滿屋子的玫瑰花眾中轉動著。直到轉到雪雁頭暈目眩才停了下來。
洪瑞兆曲著一條長腿,讓雪雁靠著,從懷里掏出一瓶瓷瓶放在雪雁的鼻下。
鼻中嗅著薄荷香,雪雁突然想起千錦後墓中的那一墓。不由感嘆道︰「後墓里的那一幕,似發生在昨天。」
听雪雁提起後墓,洪瑞兆抬眼環視了一眼屋子感嘆道︰「你還真跟這千錦皇後心有靈犀。」說著一邊幫雪雁整理著剛被轉亂的青絲邊道︰「你知道嗎?今天的這個場景是我在千錦皇宮史冊中找來的。當年千錦太子的求婚現場,史官們的記錄便是玫瑰滿屋,鋪地,繞梁,結床。太子手持黃金盒,盒內置寶石戒,單膝跪地,求後婚。後欣然應。」
雪雁恍然大悟,這千錦太子,也算有心,這鮑恬恬估計是給他講過現代求婚過程了。他倒是給照搬了。他照搬也就罷了,現在被這洪瑞兆又照搬了一回。便嘟起嘴睨了洪瑞兆一眼道︰「原來是抄襲,沒新意。」
洪瑞兆抱緊了雪雁,似生怕她反悔,在雪雁耳邊道︰「成功了就行,更何況我還加了絲樂,不算是照搬。」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持起雪雁的手道︰「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看。」
雪雁的閨房邊上本是玲瓏的小房間,洪瑞兆持著雪雁的手往小屋走去,想起了玲瓏雪雁心里有絲難受。當初在這個屋子里,玲瓏必也是心理經過劇烈掙扎的。
門吱嘎被推開。屋內的擺設已全被撤去,空蕩蕩的屋子里擺了幾個檀木箱子。雪雁轉頭對著洪瑞兆挑挑眉︰「你就送這幾箱聘禮把我打發了?」
洪瑞兆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開懷笑過。以前他只是微微勾一下唇泛起一絲弧度或是漣漪。可是听到這雪雁把這幾個破箱子當成了聘禮可真要笑出眼淚了。
止了笑,洪瑞兆的嘴角蕩著微笑的余波道︰「本皇子娶楊雪雁的婚禮必定要轟轟烈烈,風風光光。這幾個破箱子能值多少錢。」
待洪瑞兆帶著雪雁打開這幾個檀木箱的時候,雪雁卻對洪瑞兆說的破箱子幾詞誹月復起來︰「這哪是金山銀山可比的呀。這滿滿一箱子一箱子的鮑恬恬的手札,手記。那在這古代全是稀世珍寶啊。是科學知識在這古代不是稀世珍寶又是什麼。」
望著雪雁閃著晶亮的眸子,如獲至寶地翻著那些破紙時,洪瑞兆又華麗麗的自得了。俗話說投其所好果然不錯。當在鐵屋子里瞧著雪雁翻看這千錦皇後的手記的眼光,被洪瑞兆牢牢地抓在了心底。這次讓人從千錦皇宮將這關于這千錦皇後的一切東西搬來。沒想到真能奏效。看來那幾本有關千錦皇後的史冊,自己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眼光轉向屋角的另一個黑箱子,洪瑞兆神秘地靠近雪雁,用手指著箱子道︰「去看看那個」雪雁這才發現了屋角的黑箱子,扔了手中的手扎沖到了黑箱子前,抖擻著手打開了箱子,果然,是那熱氣球裝置。
雪雁突然心潮澎湃起來,洪瑞兆真的是很懂自己。在千錦後墓呆了一晚,洪瑞兆便知道自己對這鮑恬恬產生的不是一般的興趣。
其實不用玫瑰與戒指,其實光光這一屋子的鮑恬恬的手扎就已經能讓自己發昏了。感動的熱流從眸子間涌出。
洪瑞兆驚得直奔到雪雁身前,抬起雪雁的小臉,關切地問道︰「怎麼好好地就哭了呢?你若不喜歡,我這就叫人去燒了。」
雪雁一手攀住洪瑞兆的手臂,一手扶了洪瑞兆的脖子,將洪瑞兆的頭壓低,踮起了腳將紅唇貼上了洪瑞兆的臉。
紅著臉,放下手,不敢望向洪瑞兆輕聲道︰「謝謝你。謝謝你這麼了解我。」
洪瑞兆的臉上被吻,只訝異了一會兒,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早知道你喜歡這千錦皇後,卻沒想到你如此著迷。不過說起來,你有時候古怪起來也跟這千錦皇後有得一拼。既如此,有一件事情你肯定願意做。」說完洪瑞兆向著門外打了個響指,院中又響起了《愛》的樂曲。
面對著迷惑的雪雁,洪瑞兆伸出雙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這是…邀舞嗎?不待雪雁回答,洪瑞兆執了雪雁的柔荑,拉向身前。雙手搭在雪雁腰間,輕輕一托,雪雁的雙腳已停在了洪瑞兆的腳背上。洪瑞兆朝雪雁眨了眨眼,唇邊拂過一絲笑意,摟住雪雁的腰,將臉貼在雪雁的頰邊。隨著音樂的節奏,邁動著長腿。長發鬢斯磨著雪雁的臉,麻麻癢癢,身上的清香撲入雪雁的鼻間。
洪瑞兆在雪雁的耳邊奈奈地說道︰「此為貼面舞。千錦史冊記載︰後常與上于睡前一舞。舞日︰貼面舞。後金蓮分立于上腳背,上摟後腰,貼頰于後腮邊。隨樂而動。」
雪雁听了真想罵娘,人家這兩夫妻溫存時刻,這史官做什麼電燈炮真是大煞風景。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史官記錄的還不止這些,連兩人的床第故事都記錄了個完整。史冊落到洪瑞兆手上,他居然在日後學了個爐火純青。這是後話。
雪雁心中罵完那史官,後又反醒了一回。不過說來,這史官把這些記錄了也不錯。至少讓洪瑞兆學會了浪漫了。
女人不管如何總還是喜歡浪漫的氣氛。耳邊響著自己最愛的歌曲樂,與心愛的男人相擁而舞,雪雁幾乎陶醉了。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成章。深情緩和的音樂中,雪雁的兩腳輕掂在洪瑞兆的腳背上,蓮藕般的手臂繞過洪瑞兆的脖子。洪瑞兆的雙手緊圈著雪雁的小蠻腰。交纏的眼光上幾乎滴出蜜來。雪雁抬頭輕閉上了雙眼。洪瑞兆的性感的雙唇輕覆上了雪雁的顫抖著的珠唇上。
溫度漸漸升高,呼吸漸漸急促,隨著雪雁積極地回應,洪瑞兆溫柔纏綿的吻也慢慢地變得狂野與肆虐起來。終于氣喘吁吁地堅難地將雙唇離開。緊抱住雪雁在耳邊沉啞著聲道︰「看來要早些成婚才是。否則…我非得憋壞了不可。」
因為皇宮內有太子在,所以洪瑞兆按排雪雁住在舊日的玄王府里,但是卻在府里府外加派了重重的侍衛與高手。如今的玄王府便是一座鐵桶,滴水不漏。
自從上次洪瑞兆因為到小城找自己誤了四五天時間後,似乎忙得無暇分身。每天不是白尊送來一個口訊,便是一紙信箋。雪雁當然知道這皇位之爭現在已是進入白日化的地步。需步步為營,一步一小心。一步走錯便是全盤皆輸。便也樂得清閑,每日里翻著那鮑恬恬遺留下來的手札看得不亦樂乎。
閑暇時,雪雁也會拈了那顆紫巫送的白水晶珠呆呆地觀望一番。雖說現在也不急著回現代了,但是雪雁認定這顆水晶球必定跟當日秘司那手中的水晶球相同。只是當初秘司的水晶球中還串了一根金絲線。雪雁再細看這白水晶珠,中間的確也有一個穿線的小孔。
這日臨睡前,雪雁突然想起當日在床邊鑿了幾塊磚後藏起來的那手槍盒子。便悄悄地伸手在床邊把那塊偽裝的磚塊取出,探手模了這盒子出來。盒子打開,手槍赫然靜靜地躺著。盒內還有一個當初認女之時玄王妃遞來的火鳳荷包。雪雁想了想將另一個荷包裝著的翠蛇的血痣與水晶珠均放了進去。又將這盒子歸到原處。不由抱著腿想著該如何處置這手槍。
也許真的應該找個適當的時候將它給毀了。
第二天,雪雁親自在廚房里做了幾樣糕點,本想讓白尊過來的時候給萌廣元帶去。可是左等右等,沒等到白尊,卻等到了皇後身邊的李公公。
李公公走到雪雁院中的時候有些不爽。就進院傳個皇後的口諭,門口的侍衛居然差點將他攔下。這楊女官雖說已封為太子妃,可他畢竟也是皇後身邊的紅人,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幸虧皇後英明,另擬了一個手諭給自己,說是如有阻攔,便可亮出。不然自己這趟差還完成不了。這也太丟臉了。
心中惱怒,口氣便有些強硬,扯著嗓子在院中大叫道︰「皇後口諭,楊女官听旨。」楊雪雁在房中听得這李公公公雞嗓門吊得比平常高了幾個分貝,便知不妙,踢著腳往院中奔來。在李公公身前一跪道︰「雪雁听旨。」
「著楊女官即刻前往皇後鳳臨宮一聚,不得有誤」
皇後要見自己楊雪雁皺眉邊緩緩地起身,邊又不忘取出金錠子往李公公手里塞去︰「李公公可知,皇後為何要見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