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雲中秀正睡得昏沉之際,卻被一人搖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竟發現榻前站著個侍女模樣的姑娘,這姑娘素未謀面
雲中秀剛準備開口呼救,卻被那姑娘一手掩住嘴。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夫人莫怕,太子殿下有請,您起榻梳妝吧,奴婢會在側門等候。」
這樣說完,不等雲中秀說話,她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她,口中還輕聲念道︰「這是主子讓我拿給夫人看的,主子說你這個婦人可不是個傻的,本王得證明自己的身份才行。」
這句話是轉達的,說完她便恭敬地後退,沒等雲中秀緩過神來,她已經「嗖」地一下,從大敞四開的木窗中飛離開了。
眨了眨眼,雲中秀愣了好一會,待緩過神來她狠捏了自己幾把,這才發現根本不是在做夢。而不遠處的巧兒還沒有清醒,細微的鼾聲從她口中傳來
看著手里上好的和田玉佩,那上面刻著一個「珍」字。這是連沐風貼身之物,無論他穿戴什麼,腰間永遠少不了這塊玉佩。在他戲弄她時,自己曾經一把搶下作勢就要摔碎。那時候他嚇得臉都綠了,也是第一次和她發火
將玉佩握在手心里,雲中秀起榻,快步行到了巧兒那里,將她喚醒。梳洗一番後,她才獨自離開。
巧兒一直嚷著要帶上她,可雲中秀知道,連沐風用這樣的方式喚她前去,定是不想讓旁人知曉的。
雲裳苑這邊的側門是她前不久剛剛才建好的,為的就是自己出行方便。
走到那里,果然見到外面停著一輛馬車,而駕車的正是方才那個給自己玉佩的姑娘。
此時正是寅時,天還是蒙蒙亮的,撲面的寒氣讓雲中秀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斗篷。
這一件可不是那件大紅色的,她醒來時就換好的衣裳也不是在山洞里的那些。
上了馬車後,那女子似是知道她身體不適,所以行的很慢。
這一慢就過了半刻鐘才到太子府。
馬車也是從一個側門進去的,一直行到了里面停了下來,馬車外才想起那姑娘恭敬的聲音,「夫人,到了。」
握緊手里的玉佩,不知為何,從上了馬車後,她便開始緊張。知道他平安無事固然是好事,可是她總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下了馬車後,由那姑娘一路牽引,她們來到了一房門前。
那姑娘將她帶到,便輕聲開口道︰「主子在里面,夫人請進吧。」
「額這是寢房吧?都不用通知一下便進去,好嗎?」。
正當雲中秀開口說出自己的顧慮時,屋內卻響起了那久違的清亮聲音,「你這婦人還是那麼多規矩,快些進來。」
這聲音落下,那姑娘對雲中秀露出一個善意地微笑,隨後便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猶豫片刻,雲中秀才提步往里走去
這,果然是一間寢房。
對著那巨大的屏風福了福身,雲中秀緩聲開口道︰「雲氏見過太子殿下。」
剛一說完,里面便響起了焦躁的聲響,「還不快進來」
此刻,雲中秀腦海里想的是,這個劣跡斑斑的人會不會沒有穿衣服之類的,所以才遲遲不敢進去。
不過听見這聲音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面走,總不能在外面問他有沒有穿衣服吧。那樣的話,他定會變著法的戲弄她
垂著頭走進去,雲中秀始終沒有抬起眼。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任何聲響,她才遲疑地用眼角朝床榻的方向瞄了瞄。
不看還好,這一眼驚得雲中秀立刻抬起頭,也來不及多想便快步行了過去,「你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傷成這樣?」
此時,榻上仰躺著一個模樣懶懶散散的男子。他赤luo的胸膛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白布,肩胛的地方還隱隱滲著血紅。微眯著那雙含笑的桃花眼,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
若是以往,再他這樣灼熱的目光下,定會讓雲中秀羞得面紅耳赤。可此時她哪里還顧得上害羞了,站在榻前,想上前又不敢,只能焦急地連連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喚你離開的小道士有問題?你這傷沒有什麼性命危險吧別笑了,快告訴我」
看著她焦的氣急敗壞,沐風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不過只是瞬間,他便扁著嘴委屈地說道︰「你和方慶一同前去,卻為何留下守著他,而不去救我?」
可憐巴巴的模樣看起來委屈至極,雲中秀被他問的一愣,隨後忙開口解釋道︰「那是他昏迷不醒啊方慶他們那麼多人,我什麼也不會,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
沒想到她這樣言語完,沐風的唇角卻扯出一絲冷笑,「昏迷不醒嗎?哼哼」
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樣說完後,他抬起頭,語重心長地交待道︰「你啊,日後遇到事情先多用用腦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這傷不要緊,但你怕是要有**煩了。」
什麼?**煩?
惶恐地睜大雙眼,雲中秀屏住呼吸道︰「我我做人老老實實的,能有什麼**煩?」
沐風像是听到了極可樂的事兒,哈哈大笑道︰「你還老老實實?若是給你個梯子,你都能上天了,你還老老實實若是老實你會開那茶園?若是老實你會無緣無故去招惹他?若是老實你會不顧性命地前去找我們?」
一連串的質問讓雲中秀啞口無言,這些事情自己確實都做過,放在任何一個人眼里都是不正常的。
可是做那些她從來沒想過要如何招搖,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日後可以過更好的生活。這兩年拼一拼就可以保證她日後的無憂無慮,何樂而不為?
一邊寬慰著自己,一邊雲中秀已經開口,嚴肅地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做這些真正的目的都不是為了出風頭。」嘆了口氣,她又道︰「有些苦,說不得。我自有我的理由。」
這話音落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沐風臉上的笑容僵掉了。他擺了擺手,不悅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做什麼我管不了,但是你一定要記得最近一段時間,千萬千萬不要再去找他了,無論你心中裝了多事兒,再他沒找到你之前,千萬不要主動去尋他。听懂了麼?」
听懂。听懂個屁這麼沒頭沒尾的一番話,她能听懂什麼?
心中雖然是罵聲不斷,可到了雲中秀口中卻只化作了三個字,「為什麼?」
就知道這婦人會這樣問。沐風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如果你不怕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中那你就去吧。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別說我沒提醒你。」
他身前的婦人是個柔弱的,可是他卻忘了這婦人有著比任何人都還要倔強的性子。
他這樣說完,那婦人面上非但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對著他恭敬地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說道︰「那便多謝殿下提醒,若是秀娘這一行有什麼危險,還請殿下替我和家人言語一聲。」說完她便轉過身,提步離開。
「喂喂喂你站住」
就在她走到門口之時,身後卻響起這似是氣極了的聲音。
背對著他,雲中秀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不過她的聲音卻是極其嚴肅的,「殿下還有事嗎?」。
她若是會乖乖听話那就不是雲中秀了,她若是耐心等待別人的安排那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曾經那個軟弱的婦人都不會乖乖認命,如今重活一世她豈會听他這般無因無果的勸告。
心中有那麼多疑問她還不知道答案,本來還想著今日便去找司遠的,這人卻告訴她不可去
要她不找也可以,那麼便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那婦人如此倔強,似是在耍脾氣一般,背對著他。沐風的面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隨後他無奈地開口道︰「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呢?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樣說完,見那婦人已經轉過身面對自己,他才緩緩開口道︰「也罷,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的。他,還沒有回來,所以你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去尋他。」
雲中秀輕呼道︰「什麼?他還沒有回來?」
點了點頭,沐風繼續說道︰「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就算他回來了,你暫時也不可以和他過多接觸。」
一個迷霧沒跳出來,便有更多的迷霧將她緊緊包圍,雲中秀困惑極了。沐風說完這話許久,她都沒有開口,只是站在原地傻傻地看著他,緊皺著眉似是在思索什麼。
良久過後,雲中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杏眸也不可置信地瞪得越來越大。
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一切這一切那少年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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