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昭華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殿下派來的人

作者 ︰ 元書

听見這聲音,陸佰連忙奔了回來。口中還不住地埋怨道︰「你攔著我作甚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妹子,可畢竟我們還是親戚,你又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如今堂弟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可是我這堂兄知道了,卻是不能不理會的。你瞧瞧你自己,都變成了什麼模樣了。一把骨頭啊」說著,他的雙手攀上柳曼如縴細的臂膀,便是連此番這般光景也不忘磨蹭兩下,佔佔便宜。

倒不是他真的想趁人之危,只是已經習慣了。所以這個動作做出來,他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在柳曼如錯愕的目光中,他慌忙松開手,歉意地連連開口道︰「對不住對不住堂兄堂兄」

他尷尬的不知所措,柳曼如卻破涕為笑道︰「沒事兒的堂兄,我也是拿你當自家兄長一般看待。」如此說完,她又唉聲嘆氣道︰「那些話到堂兄這里便止住吧,若是你還想讓如兒呆在這府中的話。堂兄可能不知道,這宅子真正的主人是屬于大夫人的,便是你我腳下踩著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屬于她」

陸佰怎會不知道,他早就打听好了。方才那一舉動也是吃準了柳曼如會攔下他,所以才故作那般。不過他知道的卻是少之甚少,所以故作詫異地驚呼道︰「怎麼會?我方才來到這府上,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等的事兒今兒二弟妹言語中說出自己去過祠堂,堂弟妹還發火了。如妹妹便將你知道的都告訴堂兄吧,也免得我x後再沖撞了什麼規矩。」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陸佰這話說完,良久都沒有人回話。直過了好一會,柳曼如才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不知在想什麼,她低頭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男人。那原本就如瓖嵌在小臉上的大眼楮異常炯亮,唇角也扯出一絲神秘兮兮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竟有些詭異。

陸佰定了定神,吞了一口水小聲問道︰「如妹妹這是怎麼了?作何這般瞧著我?」

如此問著,柳曼如的視線卻從他身上移開,轉而向未打開的木窗方向望去。沒有回答陸佰的問話,她只是在口中輕聲呢喃道︰「這府上啊,規矩還真是多著很呢。可是今兒天色已經太晚了,堂兄可否明日再正大光明地來看如兒?姐姐應該已經告知于你了吧,日後這碧柳苑可是由堂兄你看守著呢。」

「由我守著?」陸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道︰「沒有啊,方才我一直坐在院子里,還是跟著堂弟妹一起離開的,她都沒有和我說過。」

雲中秀確實是忘記交待陸佰了,方才她離開時腦子里一直在想別的事情,所以也沒注意到陸佰究竟有沒有坐在院子里。沒看見人也就忘記通知了,所以陸佰確實是不知道這事兒的。否則他也不會等所有人都離去,又偷偷模模地來到這里。

如果是真的,那的確是趟美差啊這碧柳苑里住著的可是柔妹妹那樣一個大美人,日後能朝夕相處,想想便覺得開心

美滋滋地想著,越想陸佰越歡喜。那話說完,他緊忙又開口問道︰「如妹妹當真?這話你是從哪兒听來的?」

柳曼如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堂兄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姐姐,反正這天兒還沒大黑呢。如兒是真的累了,有何事咱們明日再說好嗎?」。

她臉上疲倦難掩,陸佰搔了搔額頭,嘿嘿笑道︰「也行,那如妹妹先歇著吧,我去堂弟妹那里瞧瞧去。」說著,他便要提步離去。

可是方才轉過身,那個虛弱的聲音卻再一次傳來,「堂兄,我方才與你說的事兒,千萬不要說與別人听。否則如兒連最後一處棲身之所都沒有了」

便是不用她這般交待,陸佰也不會真的去為了她向雲中秀求證。在他的眼里,柳曼如還是那個當年純真無邪的***,那個稍稍逗弄便會臉紅的小女娃。她說的話在陸佰這里听來也不會是作假的,更何況她這幅模樣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只不過說那堂弟妹將她月復中的孩兒害死,陸佰還是有點兒不相信的

但這里的事兒誰又知道呢,總之他才不會為了誰去得罪他的女財主呢

轉過身來,陸佰憨憨一笑,道︰「如妹妹放心,堂兄不是小孩兒了,做事有分寸。你就安心躺著吧,有什麼事兒堂兄替你頂著呢。」

「如兒謝過堂兄。」

伴隨著這柔弱的聲音,陸佰輕手輕腳地將房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再確定外邊兒沒有人的時候,他才鼠頭鼠腦地竄離開

出了碧柳苑,他一路行著的方向果然是雲裳苑。可是還未走進,遠遠便看見那門口守著的一個黑衣人。

曾經賭坊里的打手們便是那種一襲黑衣的打扮,陸佰被打怕了。所以猶豫再三也遲遲不敢上前。

那探頭探腦的鼠輩模樣,于安早已經在第一時間發覺。他沒有見過陸佰,所以心中覺得不妥,便提步大步地行了過來。

一見他靠近,陸佰掉頭便要往回跑,沒想到方才一轉身,後脖領便被人一把抓住。同時也傳來一低沉的聲音,「你是誰的人?來這里作甚?」

什麼誰的人啊老子也是這府上一小半的主人心里這樣叫罵著,可面上陸佰卻笑嘻嘻地回道︰「好漢有所不知,我是你家夫人的堂兄啊,可不是什麼誰的人。不信你去通報一聲,看她讓不讓我進去。」

堂兄?于安面露困惑之色。不過只是片刻,他看著陸佰的眼神便帶著一絲鄙夷。

這便是夫人請來的陸家堂兄?果然是蛇鼠一窩,那個是黑心到了極致,這個是猥瑣到了極致。

冷哼一聲,于安松手將他推離開,隨後轉身快步地朝雲裳苑里面走去。

陸佰雖然猶猶豫豫著,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腳步蹭了過去。但也只限于徘徊在院子里,沒有那黑衣人的許可,他根本不敢推開那扇雕花木門

片刻後,那黑衣人從里面出來,他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地讓陸佰覺得駭人。既想上前又不敢多邁一步。

正當他糾結萬分的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丟過來,「進去吧,要是再敢動手動腳,我便將你的爪子砍下來。」說著,他還按了按腰間的佩劍。

陸佰嚇得渾身直哆嗦,于安身上蕭肅清冷的氣質,直讓陸佰覺得比從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黑衣人都要可怕。他點頭如搗蒜,陪著笑臉迭聲回道︰「不敢不敢夫人可是我的堂弟妹,哪能呢,哪能呢」

于安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一聲便重新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裝什麼大瓣兒蒜不就是一條看門狗陸佰在心中不住地咒罵著,口中卻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是揪著袖口拭了拭額角的汗水,躡手躡腳地開口走了進去。

氣候暖和了,天兒也越來越長了,茶園的迎客時間便比早先增加了一個時辰,所以巧兒到此時還沒有回來,只有雲中秀一人挑著燈,正坐在堂屋內看著手中的竹簡。

屋子里面安靜極了,陸佰推門的聲音雖小,可還是驚擾到了那個靜坐在一旁的婦人。只見她放下手中的竹簡,對著他溫柔笑道,「堂兄來了,快里面坐。」

溫柔婉約,在朦朧的燭光下那青衫婦人更顯得華美異常。而且她的身上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雖然是面帶笑容,卻總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疏離感。就算于安不提醒,他其實也不怎麼敢放肆。

慢行過去,一邊走陸佰一邊噓唏道︰「你院子里那個漢子也忒駭人了點兒,我這個做兄長的他都不知道尊重一下,還對我橫眉豎眼的。嚇人太嚇人了」這般說著,他還用手順著胸口。

陸佰的容貌本就有一些丑陋,做出這種動作竟莫名地有一種滑稽之感。雲中秀輕笑了一聲,隨後柔聲開口道︰「堂兄莫要在意,他那人就長了一副冷面,便是對夫君也是如此的。」

陸佰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太沒大沒小的了,我勸堂弟妹還是換個人吧我倒不要緊,再把旁人嚇出個好歹兒地可不好了。」

嘆了口氣,雲中秀故作無奈地回道︰「他呀,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堂兄說我有資格換嗎?」。

什麼?太子

陸佰就要驚呼出聲,卻連忙用手掩住了嘴。只是惶恐地瞪大雙眼,迭聲道︰「太太子?南祺的太子?堂弟妹莫要說笑了,不換便不換,堂兄我只是一個建議,你怎地還將太子搬出來了呢。」

听完他的話,雲中秀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堂兄有所不知,秀娘的先父便是殿下的老師,所以自小他便對我照看有加。就算我成了親也依舊放心不下我,這不,還派了人來守著。」

大伙再忍兩天哦~~星期天就恢復雙更,也就是後天。說到做到,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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