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擰不過大腿,誰也不敢把這位張狂慣了的主怎麼樣。
他便是趕車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無奈。
那位放蕩不羈的太子殿下,做出什麼事都不用覺得稀奇。猶記得當年東祺公主來和親,他還是被人用竹榻抬到大殿中的呢
馬車一路趕往的地方,正是新皇子所在的尚華宮。
待馬車緩緩停下,連沐風幾乎是從里面飛奔下來的。他步履匆匆,二話不說便推門而入。
倘若有誰攔著,便會被他那一臉陰郁到極致的表情所嚇退。
太子殿下雖然經常干些驚世駭俗的事兒,可若是平常不惱了他,這人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哪里像現在這般凶神惡煞,真是好不駭人。似乎曾經那個暴戾的太子殿下又回來了,這些宮女太監嚇得連大氣兒也不敢喘。只是偷偷模模地往寢宮的方向跑
連沐風當然看得見,所以他們那邊剛一邁開腳步,便被他沉聲喝住。
在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時候,連沐風急速來到寢宮門前。沒有片刻的遲疑,他一把將房門推開。
撲鼻而來的清爽藥香味,稍稍撫平了他一些急躁的情緒。看著那個半撐起身子,朝這邊看過來的白衣少年,連沐風冷冷開口道︰「人呢?交出來」
哪知那少年卻是一副極其迷茫的表情。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開口問道︰「什麼人啊?」
頓了頓,連沐風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心中實在太過焦躁,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秀雲氏雲中秀。」
這話問完,司遠則更是無辜地苦笑著開口道︰「那婦人老早便離開了呀。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離開了怎麼會?
強逼著自己扯了扯唇角,連沐風也同樣笑著道︰「你這家伙,別再鬧了。她家中的人都很擔憂,若是那婦人真的惹惱了你,我帶她向你說聲抱歉,日後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可好?」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雖然面上是笑著的,可是卻半點不像是開玩笑。
連沐風是什麼樣的人,司遠清楚的很。他放蕩,他不羈,他還有著無人能敵的驕傲而此刻,這個從來不向任何人低頭的男人,竟然在和他說抱歉?
司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收斂住唇角的笑容,正色開口道︰「那婦人真的早已經離開,大概是我用午膳的時候。」
他的表情也很認真,可越是如此,連沐風的心卻愈發地沉了下去。
既然他說不在,就肯定是不在了
那秀兒會去哪里呢?
緊緊咬著牙關,昏暗的燈光下,隱約可以看到他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就連眼神也是飄忽不定的。
司遠從榻上起身,披了件外袍便提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可是走著走著,他又緩緩地停了下了。
驀地,他腦子里浮現出一個人來。可是那段時間他也正在自己的宮中用膳,直過了許久才離開的。莫不是
他一從榻上起身,連沐風便提步跟了上去。見那白衣少年頓在原地,連沐風急迫地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對不對?」
但令人失望的是,那少年緩緩地搖了搖頭。沉默半晌,他忽然提聲吩咐道︰「將那守著宮門的侍衛帶來。記住,莫要驚動了他人。」
這般說完,有人應了聲急速離去後,司遠這才對著連沐風慢條斯理地安慰道︰「莫要慌,先問一問守衛不遲。」
原本帶著一絲期盼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連沐風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開口道︰「不用你說我也知曉。便是想著來你這里問上一問,我原本是想著哎」
「你是想著我將她扣留住了?」見那玄袍男子點頭,司遠無奈地開口道︰「你怎地不想想我為何要留下她呢?」
他們二人邊走邊說,不一會便來到了大堂。
等待的時間里,兩人各懷心事不知在暗自思索著什麼,皆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片刻後,那兩個收了車夫銀子的守衛,被驅趕著來到了新皇子的尚華宮。
知道是來尚華宮,兩人其實並沒有什麼畏懼的感覺。那個新皇子柔弱的就跟個娘們似的,誰會害怕?只不過他們很好奇,新皇子為何會忽然要見他們
本來是無所謂的,可是一看到大殿上坐著的那個玄袍男子。兩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就要大難臨頭了。
這樣哆哆嗦嗦地來到那玄袍男子身前,兩人皆是顫聲道︰「奴才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三殿下。不知道二位殿下喚奴才有何事?」這話說著,他們始終是低著頭,誰也不敢抬起眼楮多看一眼,只感覺到周身的氣氛無比凝重。
沉默,沉默,再沉默。
正當兩人納悶之時,忽然听到一極為熟悉的陰沉語調,「你們,可是親眼見過雲夫人離開皇宮的?」
雲夫人?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隨後面向那玄袍男子,有些困惑地開口道︰「殿下說的可是前任太傅之女?」
雲夫人可是祺樂城里小有名氣的的人物啊,她的存在可是為祺樂城里無聊的生活增趣了不少。
未婚時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婚後先是開了一個什麼沁心茶園,後又是和赫敏郡主的那些是是非非。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地是,她竟然在沒有和離之前便被皇上封了一個「雲夫人」
見那玄袍男子點頭,兩人皆連連搖著頭道︰「沒有沒有,奴才們一直牢牢守在宮門外,便是連雲夫人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這話還未說完,便又听見那低沉的語調在耳邊響起,「那你們為何與雲夫人的車夫說,她早已經離去了?」
兩個未說完話的守衛面面相覷著,根本就不知道那玄袍男子究竟在說什麼。
這兩人也是萬不會想到,那麼一個窮酸的車夫竟然是那個雲夫人的。也更不會想到,只是區區一個小小的婦人居然驚動了皇上和皇後身邊的兩個大紅人。
直過了好一會,兩人才漸漸恍然大悟到,原來方才那車夫口中的「我家夫人」,正是那個鼎鼎有名的「雲夫人」。
怪不得呢,怪不得太子殿下會這般急切地驅車趕往尚華宮,老早便听說他與那雲夫人的關系及其曖昧
可是,新皇子為何也扯進來了
雖然是無比的好奇,但此時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們開始細細地思索著白日里人來人往的情景。不過思緒才剛剛起了個頭,便被一拍案而起的聲音驚嚇住。
不由得自己多想,他們連忙跪了下去,口中還不斷地解釋道︰「殿下明鑒殿下明鑒皇宮中每日都是人來人往的,其中也不乏一些官宦家中的婦人來拜會娘娘們。奴才們又不知道雲夫人的尊容,此時無論怎麼想都記不起來了啊」
「不知道模樣?」那個坐在一旁許久未開口說話的白衣少年,終于緩聲開口道︰「是劉公公將那婦人引到我宮中的,這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嗎?」。
連沐風雖然聲音一直是很陰沉的,可是他的語調一直都很平和,所以兩個守衛也沒有那麼畏懼。可是自*了那案幾後,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幾乎就要瞪出來一般。牙關緊咬著,雙拳也是緊緊攥在一起。整個身體也因為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著
越看兩個守衛越害怕,此時听見那白衣少年開口,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們連連開口道︰「我想起來了奴才沒有見到啊那時在宮門站崗的不是我們二人,而是另外兩個奴才們是在申時交的班」對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在他們交班之前那雲夫人便已經離開了
兩個守衛一臉期翼地看著那白衣少年,希望這個溫潤如玉的少年能解救他們于這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卻看到那個白衣少年一手撫著額頭,極其無奈地對那玄袍男子苦笑道︰「那車夫難道沒有和你說過,這兩個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兩個了嗎?」。
本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找來兩個當事人問問清楚便好。可是這一波一波地將守衛弄到他的宮中來,就算想低調也是沒辦法的了。一定還是會引起有心人注意的
他心里想什麼,此時連沐風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他起身邊揪著那守衛的衣領大喝道︰「走帶我前去找他們」這般說著,他忽然轉過頭對司遠道︰「我這就離去,不會打擾到你。但我希望秀娘是真的早已離去」隨後,他連拉帶拽地便要將那兩個守衛趕出去。
哪知還未走到門口,便被兩個太監模樣地人給攔了下來。他的身後也隨之響起了一懶懶散散的聲音,「人,是在我這里弄丟的,我當然有義務幫你一起尋找。你莫要帶著他們二人去外面喧囂,便讓人將另外兩個也帶來一起對峙吧」
感謝╰長老姓糖。親的兩個平安符。
感謝櫻桃園評親和萬俟清緣親的香囊~~鞠躬鞠躬
親們要不要猜猜秀娘是被誰抓去了?哇 ,猜對有獎喲~~
(唔,訂閱的親們可能有張評價票了。反正留著也是留著,就投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