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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如畫,波光流轉間是高山流水般的深遠明澈。他嘴角牽著柔和散淡的笑容,漆黑的眸子幽深不可測度。
這人,亦正亦邪,明明有著一張至純至善的臉孔,可是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卻總是讓人無法小覷。
在雲中秀的眼里,沈之玄如今做什麼,都一定是得經過這少年同意的。所以,便是連巧兒被擄去,他也一定知道
沉沉地看著他,雲中秀恨得牙癢癢。面對這個人,她根本無法做戲,索性也不再假惺惺的問安,只是冷聲道︰「人呢?交出來。」
「人?」司遠不解,下意識地反問道︰「什麼人?」
早已經在心里認定他就是罪魁禍水,雲中秀上前一步,靠近他,壓低聲音冷笑道︰「別裝糊涂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就好,不必牽連其他人。」
這可是一大清早,不過才辰時而已,若不是下人來稟報是這婦人來見,他可還在榻上優哉游哉地歇息著呢。但這婦人是怎麼回事?
垂下黑眸,不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婦人。只是這般出神的看著,在那婦人終于忍不住低下頭時,他卻似是想到了什麼,輕笑著開口道︰「秀秀想要見我隨時都可以,不必這般」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羞惱的聲音所打斷,「誰要見你了你讓他把巧兒交出來,我立刻消失在你面前」
從以前到現在,這婦人很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還是因為玄出言不遜,惹惱了她。而此時,她咄咄逼人的模樣,比那日更甚,半點都不像裝出來的。
沉吟片刻,司遠沒有開口,只是對著身後的人,輕聲吩咐了幾句,便不再與面前這個婦人糾纏,而是轉身半仰在了身後的軟榻上。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在連沐風那里做下來,自有一副不羈的瀟灑姿態。可是到了這白衣少年身上,竟然沒有半點的放蕩。他半仰著,雙眸微睜,嘴角含笑,一手撐在耳畔,一手自然垂在身側,倒有一種說不出的尊貴之感。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總讓人覺得安心,總讓人覺得,何事都不要太過擔心,無礙的,無礙的
他的黑眸中傳達著這樣的訊息,看進雲中秀的眼里,竟真的讓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片刻的功夫,隨著一尖細的通報聲,殿內風風火火地行進了一個血紅色的人影。那人才剛剛行到殿中,便愣在了原地,不過也只是一晃神,他便帶著詫異的目光,行到了白衣少年身前,拱手道︰「公子?」
這一聲似是問安,也似是在詢問著什麼。
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司遠淺笑道︰「先見過雲夫人。」
沈之玄如今只是跟在司遠身邊的一個隨從,沒有任何的頭餃,也沒有任何的職位,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隨從,所以他理應對雲中秀行禮。可若是主子不發話,也根本沒必要。
每每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雲中秀都恨不得吃了那少年。他明知道如今的沈之玄有多討厭她,可他就是要逼著他越發地恨自己。
果然,只要白衣少年一發話,那紅袍男子便沒有不听的道理。他緊咬牙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雲夫人,別來無恙啊。」
也真是沒話找話了,別來無恙個屁,昨日才剛剛見過面的。不悅地看著他,雲中秀開門見山地問道︰「巧兒呢?你把她怎樣了?」
眨了眨眼,沈之玄不明所以,「什麼巧兒?」說著,他還回頭看了看自家的主子。
只見那白衣少年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對著他聳了聳肩。
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還真裝的似是什麼也不知道一般。雲中秀越發地急了,她忍住焦躁的怒火,開始軟聲懇求道︰「我知道,巧兒昨日得罪了你,她一向是個口無遮攔的丫頭,為了這事我也訓斥過她幾次,可那丫頭總是改不掉。若是你真的惱了,我可以帶她替你道歉。你想要什麼盡管對我說好了,我能做到的都一定會盡力去做,請你不要為難她,好麼?」
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還真是嚇壞了一白一紅兩個人影。
那白衣少年從榻上正坐起身,將宮女太監們斥退後,這才正色道︰「昨日從你府中回來,玄便一直與我在一起。」
這是解釋,這是在告訴她,這男人並不是罪魁禍首。可雲中秀怎會相信,若是相信她今日也不會來走這一趟。
那白衣少年裝作不知道,這紅袍男子更是一臉迷茫。只見他眉頭緊皺,不悅地開口道︰「什麼惱她?什麼為難她?你究竟在說什麼?」
軟的不行嗎?這兩人根本一點要放巧兒的意思也沒有
心思百轉千回,雲中秀開始收斂起面上的乞求,轉而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冷笑道︰「裝的真像。可你覺得我會信嗎?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說清楚」說到這里,她指著沈之玄的胸膛,一字一頓道︰「你方才命人在茶園門口擄了巧兒,還說讓我來救她,不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嗎?不就是為了報仇嗎?我來了要殺要剮你盡管來我雲中秀這一世做的最後悔的事,便是救了你如今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我毫無怨言。只要你將巧兒放了,我任憑你處置」
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有著義無反顧的決絕,還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她嬌小柔弱的身子,在輕輕顫抖著,只是看著看著,沈之玄的眉頭便越皺越緊了。隱在寬大衣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故作鄙夷地嘲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值得我這般大費周章?我恨你?不不,一點兒也不恨,你于我來說,不過就是個陌生人,何來恨這一說?我更不會為了你,去擄什麼巧兒。我沈之玄鄭重其事地說一次,我沒有,擄走巧兒的人不是我。」
雖然他的笑容很輕蔑,可是那雙暗紅色的鳳眸卻一眼不眨地看著她。那里面是滿滿的誠懇
目不轉楮地對望著,這般看了好一會兒,雲中秀才透過他,將頭轉向另一邊。遠遠望著那白衣少年,她不可置信地開口道︰「真的不是你們?」
少年依舊是溫柔地笑著,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霎那間,雲中秀的腦子里似是炸了個驚雷一般,開始「嗡嗡」作響。
不是他,不是他還會是誰呢?誰還會擄走巧兒,讓她去救
這般想著,雲中秀忽然屏住呼吸,倒抽了一口氣。
是她嗎?如果是她的話,那事情就太復雜了
這不但關系著巧兒的性命,也關系著與她雲中秀有關的每一個人的性命。她能舍棄巧兒嗎?答案是不能。所以如今的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不再多做思考,雲中秀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那紅袍男子,最後一次沉聲問道︰「真的不是你?」
有一秒的時間,沈之玄被她的眼神喝的愣住。可也只是一瞬間,他便冷笑了一聲。只是這般笑望著她,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從始至終,從這紅袍男子剛一出現的時候,雲中秀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直到這一刻,她方才明白,她所謂的不對勁,便是他的眼神兒。
從進來的那一刻起,那紅袍男子的目光只是在自己的臉上掃了一眼,視線便一直開始徘徊在她的胸口間
此時,他的目光更甚。那般露骨,似是要將自己剝光了一般。
柳眉輕蹙,雲中秀低頭看了看自己。
不過是一件青色長衫,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更沒有如那日一般。
可他為何這樣盯著她看?
下意識地,雲中秀捂著胸口,微微側過身。
正當她看向那白衣少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低啞的聲音,「你頸間,可是有一塊玉佩?」
玉佩?
伸手在胸口處按了按,雲中秀這才想起,昨日是巧兒的大婚之日,她將從木箱中得來的那塊玉佩戴在了身上。
一直認為這玉佩是娘親留下的,所以雲中秀寶貝的很。只在得來的那日戴了一會兒,便將它好好地收了起來。
可昨日也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所以她想讓娘親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喜悅,這才將玉佩著上了身。誰知昨夜便忘記摘掉,她也就戴在了身上。
難道這玉佩有何問題?
手捂著胸口,雲中秀戒備地後退一步,冷聲道︰「是又如何?與你何干?」
听了這話,沈之玄下意識就要發火,可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竟然冷哼一聲,口中念道著‘破東西’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迷茫地望著那火紅色的背影,直到他消失,雲中秀才漸漸緩過神。困惑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她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而是一心系在下落不明的巧兒身上,轉身便要離開
T-T實在沒有時間,只能熬夜給大伙寫了。從十二點寫到現在,好困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