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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如麻的蔣震從來都是個心硬的人,只有在面對司遠的時候,他才會偶爾軟弱。
可是此時,他真的無法形容自己是怎樣的震撼,怎樣的感動。
眼角不由得濕潤,他啞著聲音哽咽道︰「蔣震再也不會對夫人有任何隱瞞。」穩了穩情緒,他吸了一下鼻子,繼續說道︰「你想不到的,公子剛到我們那里時,還被我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們這些孩子個個都是極淘氣的,見到他像一灘肉泥一樣躺在那里,自然覺得可笑。不但辱罵他,偶爾還會上前打上幾下,讓他痛上加痛好像就是我們最大的快樂。可公子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疼,叫過一聲委屈。我們就是討厭他那樣啊,疼就說唄,做什麼裝模作樣的?可日子久了,我們就笑不出來了。公子的骨頭被武痴重新接好,他開始練功,開始沒日沒夜的忍痛練功。不為別的,只為有朝一日能將我們全部打倒。你可知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麼可笑?一個整日都躺在榻上,連說話都有些費力氣的人,大言不慚地和我們說,他要打敗我們。多可笑?沒有一個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連我在內,也覺得他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傻蛋。可是我們都錯了,我們都低估了那個堅韌到讓人不得不欽佩的少年。當我們意識到他那句話將有可能成為現實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用自己的行動,讓我們每一個人為之深深折服。現在你能理解我對何對公子生死追隨的理由了嗎?不止是我,和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都在暗中保護著公子,我們心甘情願,永遠不離不棄」
知道了,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別說他們這些最重義氣的習武之人,便是連她這麼一個柔弱女子,都忍不住想要生死追隨。
可她不會啊,可她是那個同樣想活下去的雲中秀。她是那個無論遇到多少挫折,也想好好地快快活活地活下去的雲中秀。
如果死心塌地的結果是背叛、是利用,那麼她寧願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
心跳漸漸平穩,雲中秀告訴自己不要被感動沖昏頭腦,她要保持冷靜,她一定要保持冷靜,否則會尸骨無存的,否則她再也沒有退路了。現在的她還不夠淒慘嗎?難道真的要被他利用過後,再狠狠地拋棄,才算完事嗎?
不,她不要。
雖然還不確定他是否真是為太學而利用她,但雲中秀憑著女人的直覺可以肯定,那少年絕對有事情瞞著她。
心思已經沉穩下來,可雲中秀卻表現的更加義無反顧。她連連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他值得別人的真心對待,也值得別人的尊重。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和你有相同的選擇。」
听了雲中秀的話,蔣震笑得很滿足。就像被夸的人是他一般,面上帶著難掩的自豪。他笑著開口,語氣很曖昧,「女人同樣也可以我們有一樣的選擇。」
那話外之音雲中秀當然听得明白,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故作沒有听到這話一般,她輕咳一聲,道︰「你繼續說,我還想知道接下來的事。」
一讓蔣震回憶,蔣震的表情便立刻凝重了下來,他冷笑一聲,接著道︰「我若是說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信嗎?呵呵,從我們懂事起便在武痴的山莊里練功,吃盡了苦頭不說,還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說到這里,蔣震的雙拳又重新握在一起,他緊咬著牙齦,兩腮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似是想到了什麼極痛苦的事情。
她所能想象到的,也無非就是武痴對他們練武很嚴格,又或者是什麼連吃不飽穿不暖,非打即罵之類的。可是她萬不會想到,蔣震接下來的話,足以讓她震驚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他說,「武痴好孌童。」
一句話,讓雲中秀驚得是久久緩不過神來,可是緩過神後,她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語言表述,無法用這世間的任何語言所表述
孌童孌童孌童
武痴喜歡孌童,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
倒抽一口氣,雲中秀看向蔣震的眼神都變了。不是輕蔑,不是鄙夷,只是她無法相信,也真的不敢相信
她的轉變蔣震當然看在眼里,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坦言相告。他羞的無地自容,他羞的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可他更氣的是這婦人的反應。他以為她會不一樣,可是他錯了,這麼骯髒的事情又有誰會接受?
閉眼苦笑一聲,蔣震別過頭,不想再去看了,他笑著道︰「很難以接受吧,呵呵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從懂事的那一天起便受著這種非人的折磨。你若是覺得惡心我走便是,今日是我多言了告辭。」
雲中秀輕呼一聲,連忙上前攔在房門口,用一種極認真的口吻說道︰「不是的我怎會覺得惡心呢只是有些震驚罷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太大驚小怪了。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必覺得丟臉,若是如此我也和你說一件我難以啟齒的事情。我我曾經為了男人自我了結過」
她看著他,明明舌頭打結,明明臉都已經紅到脖子根了,可還是那樣虔誠地看著他。
‘噗嗤’一聲,蔣震笑了出來,「你那哪算什麼難以啟齒,在我認識你的第一天便已經知道了。」
雖然是笑了,可卻是充滿善意的笑容,絲毫沒有嘲笑的意味。雲中秀松了一口,心里知道他已經原諒自己方才的無心之舉,可面上卻有些自嘲地開口道︰「也是哦,全城的人都拿這當作一個笑話來看,你又怎會不知道呢?恩那我再想一個更加隱私的秘密,和你交換好不好?」
她問的小心翼翼,蔣震卻是真的真的不生氣了,反倒心疼起她的豁達。
他搖了搖頭,笑勸解道︰「算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不走便是。別人的話你不要去理會,他們那都是嫉妒。一個未婚未嫁的女子,為了最求自己的幸福有這份勇氣,為何要被人嘲笑?你這是天底下最最獨一無二的女子,你那夫君不珍惜,是他有眼無珠。」
怎麼還成了他安慰她呢?雲中秀眨了眨眼,也笑得很無奈,「算了,就當那是一種成長歷練吧。我沒有在意過,若真是在意,我這個人或許早就埋入黃土了吧。既然你不生氣了,那就接著說吧?」
其實,雲中秀還有一個更想問的。她想知道那少年是不是也做了孌童
這就說的過去了嘛,司遠長的那般秀氣,武痴喜好男色怎麼不會被傾倒?說不定留著他的性命,根本不是看在他是什麼百毒不侵,而是
不過這話雲中秀只能在心里想想,她卻沒有膽量問出口。生怕會徹底惹惱蔣震,永遠喪失了知道真相的權利
她心里的困惑蔣震一看便知,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他並沒有直接給她解惑,只是繼續了那個未完的故事,「我們恨武痴,雖然他交給了我們絕世的武藝,可是我們恨他,雖然面上裝作乖巧的樣子,可我們每一個人在心里都恨不得能將他挫骨揚灰了」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蔣震的眸子里似乎是能噴出火一般,帶著難掩的恨意,「可是我們無可奈何和武痴相比,就算我們全部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也試過要將他殺掉,可是無法成功的後果就是換來他倍加的羞辱有的人甚至直接死在榻上」
說到這里,他的眼角忍不住再一次濕了。不是為了他的公子,只是為了自己,為了那些逝去的兄弟們
雖然知道男女有別,可雲中秀還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想借此給他一些力量。
這種力量是無言的,是不帶任何男女之間的曖昧情愫
蔣震心里明白,更覺感動。他無聲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公子並沒有真的被他玷污過,只不過平常有一些踫觸是難以避免的。可就算是這樣,如今的公子也還是萬分討厭別人的踫觸,尤其是上的接觸。而當年的武痴十分欣賞公子,所以便答應他的懇求,以三年為期,到時候他們比一場武,若是公子輸了,便心甘情願任他處置。若是武痴輸了他便不會留情,直接殺了他。武痴自負這世間沒有人能贏得了他,為了得到公子的真心,就真的答應了這個看似有些荒誕的懇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