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觀 第一卷 正文224 幫倒忙毀了局

作者 ︰ 一文錢員外

正文224幫倒忙

這真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周瓏嘆氣,文從來不是個息事寧人的,總是湊熱鬧,什麼事兒都想摻一腳,說話學了三嫂李氏刻薄,可是眼下,她樂得文「造反」,最好馬上就說到長房那邊,再治一幫子人。

「出什麼氣?還是算了吧。她也不是存心找事。」文箐好似一身癱軟一般掛在椅子上,看一眼文。

文只沉浸在自己的「報仇雪恨」的思緒中,半點兒沒瞧到四姐的不悅,就算瞧到了,也以為那僅僅只是針對文筠的,而不是對自己。畢竟自己可是在好心好意地幫著四姐。

「自是說與伯祖母听啊,還有大伯母與二伯母,她們不是喜歡你麼?再說這事本來就是文筠不對。」她認為自己一番好心,肯定會得了四姐的感激。

文箐不吭聲。

文以為說對了,繼續自話自說道︰「文筠太可惡了。明明傳到她身上的不是四姐的虱子,竟是賴做了四姐的虱子。」她這話說得好象文箐是專門養虱子一般,听得文箐直皺眉。可是她還沒歇嘴,「四姐,你還被她打了呢,她怎麼能這般沒規矩的,往常還老說我呢。不行,這事兒還是得給她個教訓才是。憑甚麼咱們作姐姐的老讓她,她卻不敬咱們……」

她這番神態,與李氏一模無二。

「五妹,莫說了。今日打架吵鬧一事,只咱們三姐妹與小姑姑曉得,我可是半點兒不會去向長房那邊透露的。你也莫同三嬸說,先這樣罷。」文箐動了一子。說給長房听?她才不會這麼傻呢。打不過,罵不過,然後就告狀,太無聊了。更何況她是不屑于去打,去罵。

要得自己一出頭,到時與四叔一家結了梁子,雖說正好趁機能離開這里,可是那邊宅子還沒整修呢,就算修好了,這邊李氏扣著自己不放,長房那邊還在,也不會同意,如此一來,自己又不可能馬上就搬離,在這段時間,難免就要受氣。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如今倒是沒必要。只是……

她心念一動︰或許,龐氏的宅子,自己該盡早動手修繕了。明日,便讓李誠去找周德全,算計一下所需花費,再找三嬸或三叔討要錢?

「四姐,你這不是縱容她麼?她這般沒大沒小的,今日打你,誰曉得會不會來日又打我?要不然,她還不爬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了?那還了得」文所謂的幫四姐對付文筠,原來不過是怕文筠騎到自己頭上。「小姑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眼見文箐不听自己的,文又拉人來幫腔。

周瓏到現才開口,道︰「你說的倒是個理。只是,你四姐是個重情重義的,大人大量不計較這些。你也莫多說了。」周瓏有自己的打算,這次文筠與文箐鬧架,在文筠說那句話以前,她希望鬧得大些,不過是出于私心,這樣文箐便只會依賴自己了,從此不再與周同那邊關系親厚。可是有了文筠那句話……

文箐本來在想房子的事,一時走了神,此時听得文再提文筠,回過神來,琢磨起這事。文筠怕虱子怕得要命,就如沈顓听得蜘蛛便不敢動晃一般。想當初,自己也懷虱子,極其惡心,也抓狂,只是沒人來「認領」,要不然興許也同文筠一般,雖不至于上門去理論,但心里肯定懷恨在心的。她倒是理解文筠的心情,只是文筠這麼鬧過來,難道四嬸那邊竟是不曉得?

她一邊想心事,一邊淡淡地道︰「好了,到此為止吧。」

文噘著嘴在一旁。「哼,要是她賴我,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只四姐姐才這般好說話。」

小月見門口那水都涼了,忙說︰「我去打水來給四小姐洗頭。」

文箐瞧向門外,外面陽光滿天,柱子在門口廊下留下一個影子,正是近午時分。嘆口氣,對小月道︰「要開飯了麼?頭,先不洗了。小月姐,快去找文簡回來,莫誤了吃飯時辰。」

文見文箐不領自己的情,便十分失落,說自己餓了,回屋去了。

周瓏見文箐還披著頭發呢,便埋怨了一聲︰「小月做事就是老丟三落四的,也不給你梳了頭再瞳。」

文箐說自己梳了便可以。周瓏卻是有話要說,方才那一句埋怨不過是籍口,走到她身邊,拿起了梳子︰「這事兒,你真不打算讓長房那邊曉得?」言下之意是機會難得。

文箐瞧她十指上下翻飛,不大會功夫便給自己梳籠好了,真正是手巧如梭。「鬧大了,沒意思。對我來說,只有壞處,沒得半分好。何必啊……」說到最後三個字,她聲線拉得長長地。

周瓏手下一凝,不過馬上便笑道︰「我還擔心你忍不下這口氣呢。家中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你這般懂事,那就好,那就好。」

她連說兩個「那就好」,好似先前真的十分擔心文箐鬧大了一般。那語氣讓文箐也跟著笑了起來,道︰「小姑姑,難道我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麼?呵呵……方才我都與五妹說了,到此打住,自然是說話算數的。只是,我可能得想著整修那宅子了,還是早修好為妙。」文箐不想與她多談這些,要不然,自己所有心思被人全看透了,于是便轉了話題說這房子。

周瓏立在她身後,緩緩地道︰「你是擔心四嫂趕咱們走?這個,應該不會吧。畢竟才分家半個月呢,為著面子計……」文筠來鬧,這麼大動靜,四嫂鄧氏那邊不知,真正是鬼都曉得這是說瞎話。

「趕當然是不會趕的,四嬸再不樂意,四叔不同意她也沒辦法。要是輪到別人趕咱們,那多沒意思了。可是如今同一個屋檐下,四嬸要是不喜我,日日又要相見,難免心煩。我這人呢,雖然有時會關了耳朵,可也不能時時關著耳朵,多難受啊……」文箐見一有根頭發掉在了梳妝台的鏡子上,一時好似這鏡子裂了一般,便捏了起來,兩頭合住,用手一搓,頭發便擰成了麻花狀。

周瓏應和道︰「也好,早修好,早了事。你要是差錢,我與姨娘手上有點兒積蓄,只管說一聲。」畢竟那房子自己與姨娘也要去住,多少也要出一份。

文箐笑道︰「小姑姑,您說,分家時的那些現錢在三叔手里還沒捂熱呢,三叔又正是一片壯志凌雲般,急著再開鋪子,此時我若開口向他們討要錢,三嬸會甚麼話?」

定然是說周轉不濟,哭窮啦。反正再多錢在她手里,她都一直會叫著說「沒錢啊」。周瓏愣了一下,偏文箐還能笑得出聲來。她尋思著文箐這麼一來,是不是又要得罪三嫂了?她笑不出來,發愁地道︰「那房子修一下,想來也要不了多少錢吧?一萬貫?」她算了算手頭上的積蓄,有些沒有把握。

文箐起身,瞧了一下自己身上有無頭發。「小姑姑,修房子的錢麼,我哪里好動用您與太姨娘月例積攢。再說了,文簡名下的錢,早討要晚討要,我都得向三嬸伸手的,不論哪個時候,三嬸都不會太痛快。趁現下三嬸與四嬸之間不樂呵的時候,我還能從三嬸那里得點兒好處,盡早說。否則,她們不鬧了,我也不吃香了。」

「這倒也算是個好時機。」周瓏見她說得俏皮,似乎這等讓人愁煩的事,也不那麼讓人頭痛了。她認為文箐這是想事太簡單了,可是再一琢磨,發現文箐其實是把所有的頭頭緒緒也都說到了。人小,心眼兒其實還是多,真是不可小覷。

她陪著文箐又說得幾句話,見小月找了文簡回來,便也自個兒回屋,悶悶地坐在那里發要。

方氏一臉擔心地走過來,問起事情原委。她輕描淡寫一般地說︰「不過是四嫂那邊又行了糊涂事唄。當日文箐一歸家,只隨口說的一句話,她們便以為文箐有虱子,怪罪到她頭上。這下好了,原來是自己娘家弟妹身上傳來的。這耳光,扇得真響。」可是,她嘴上說響,心里卻仍嫌打得不夠響,偏自己手短力弱,打不得。

只是,午飯時分,小月去提食盒回來,滿臉不憤地同文箐道︰「四小姐,你還說不讓五小姐與我將此事說將出去。豈不知廚房里那些亂嚼舌根的人,說出什麼難听的話來。真是氣死我了。」

「你不會便與她們爭辯了吧?。」文箐一听,立時想到自己的計策︰完了。

「韋婆子與鮑氏講了,說四小姐身上有虱子,竟傳給了六小姐,然後就傳開來了。我一听,那還了得當下就在廚房與他們理論起來,憑什麼這起子人也來惡心四小姐,太欺負人了……」小月越說越激憤,最後一下放碗時放得有些重,「砰」地落在了桌上,嚇了自己一跳,慌得忙去看到底有沒有碎了。檢查完無事,又不好意思地看向文箐。「四小姐,小月一時失手……」

文箐倒是沒嚇著,只擺了擺手,簡單二字︰「無礙。」其實她內心里真是煩了,差點兒要向小月發火︰「你何止失手,你這嘴就不會閉上嗎?。」瞧她倒也真是替自己鳴不平,如今又是一臉愧色,于是只得忍了脾氣。

小月,唉,說她甚麼好呢?真正是添亂,自己明明想得好好的,偏她這回是好心幫倒忙。

本來自己想來一回「禍水東引」的,自己這邊不說,文那張嘴必會大肆張揚的,到時四嬸沒了臉面,曉得是文說出來的,自會與三嬸鬧上,自己是可憐的「受害者」,只需裝委屈便可賺足其他人的同情與公道。如有必要與三嬸到時「共鳴」一回,修房子的錢便有了。唉,如今……

好好的一招棋,卻是壞在一個卒子身上。

小月這不僅沒幫到自己,只她這麼直剌剌地說出來,讓四嬸顏面掃地,四嬸還不恨死自己了?

文箐長長地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罵這個「好心」的丫頭,卻是蹙眉問道︰「你是說,這是韋婆子放出來的話?好好地,她怎麼又摻進來了?我又沒得罪她。」不過,似乎沒同意韋氏跟著自己,難道這就算得罪韋家了?

小月一邊把飯菜端出來,一邊道︰「本來我也不曉得,還是董娘子私下里與我說的。」

文簡在一旁本來安安靜靜地坐著,此時听了這些話,卻是滿臉不高興了。「六姐不是與我姐姐好麼?她為什麼說我姐不好的話?」他還有些沒听明白。

「不是文筠的錯,她是誤會姐姐了。你吃飯,要不涼了,過會兒肚子痛。」文箐可不想讓文簡參與其中,他年齡小,又管不得事,讓他曉得了,只會憋在心里,難免有什麼陰影。又嫌小月此時多嘴,示意她莫說了。

偏小月只顧著照顧文簡夾菜,也沒瞧見四小姐的眼神,只忠心地道︰「方才,六小姐曉得自己長虱子了,便尋上門來,差點兒讓四小姐背了黑鍋。只四小姐人好,大氣,不計較。要我看啊,這事就該滿院子逢人就說,是六小姐舅姆養的虱子,且看韋婆子如何做人……」

文簡捏著筷子死緊,眼也不錯地盯著小月道︰「我姐身上又沒有虱子,他們憑什麼誣我姐」

「就是啊那虱子是四小姐舅姆身上的……」文箐在一旁看小月還在說,伸手去拉了她一下,終于讓她閉上了嘴。

可旁邊文簡卻是鬧明白了,氣憤姐姐被人欺負,他不能找六姐算帳,卻想著文笈訓過韋氏與廚娘,曉得自己是主子那些是下人,自己可以掌他們的嘴,便把筷子一扔,道︰「我找他們算帳去」他徑直跳下椅子來,真個兒要去找人理論了。

「你找誰算帳去?文簡,莫去不過是說說而已,姐姐又沒事。」文箐很感動弟弟這麼護自己,可是他去了,只會添亂

文簡停下腳步,眼要噴火地道︰「憑什麼他們亂說話姐姐,上次定旺他們欺負咱們,你教我︰受了欺負就該還回去」他說完,就往外跑。

文箐腳傷不能快走,起了身,肯定也跟不上他,急得叫道︰「小月,快攔住他。」

小月追到門口,一把拽住他,道︰「少爺,少爺,你可莫去。我都替四小姐與他們理論了。如今自是真相大白。」

文簡掙扎不開,被小月硬是抱了回屋。文箐撫著他頭道︰「文簡,別去。你去了,四嬸便要不高興了。听姐姐的話,好不好。咱們先吃飯,明日帶你去瞧栓子哥哥,你不是想他得緊麼?」她趕快給文簡轉移關注重點。

文簡懊惱地坐下來,道︰「以前明明是六姐姐喜歡咱們,四叔今晨還教我寫字,我天天見四叔,四叔都極歡喜的……」

可憐的孩子,這完全是一碼歸一碼。四叔喜歡,不見得四嬸喜歡,也不見得劉太姨娘高興。只大人的態度,著實讓文簡難猜。隨著分家一鬧,好多事,在他眼里,太不明白了,常常便問文箐一些事。文箐又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操心這個,自然是哄著他。

文箐生怕他再惹事,便不一再叮囑,莫去與文籌鬧,好好與大家相處。她雖是暫時哄住了文簡,卻只是忘了,這也是個小人精,有些認知也開始分明了,自是漸有了自己的小主意。

這事,發展到這個境況,鄧氏那邊果然十分沒顏面。韋婆子原以為肯定是文箐傳的虱子,才大肆張揚,哪里想到,小西的話卻將一切真相揭露了出來。反而最後是自作自受。劉氏為此想不開,認為鄧氏不好潔,再被娘家親戚所誤,放言再不許她回娘家探親。

鄧氏十分傷心,這股子氣全發泄到女兒與小西身上。文筠又羞又悔,早就哭成個淚人了。小西卻是差點兒被立馬趕出門外,只是幸好周同被郭良給推了進來。周同十分惱怒,也訓了文筠幾句,再就是訓鄧氏無婦德。他對鄧氏十分灰心。

下午,丁氏與韋婆子又叫了撒灑婆子,都忙開了,忙什麼呢?自是忙著換床上用具,忙著撒藥,忙著洗漱所有衣物……

鄧氏教女不嚴,縱女毆打同堂姐妹,這些說出去,焉能是為婦之道?她恨小月,更恨文箐,認為這是文箐所指使的。被姨娘訓斥,被周同訓斥,她格格地咬著牙,雙手成拳,恨不得捏死文箐。這筆帳,終有一天要算

誠如文箐所料,李氏在一旁看熱鬧呢。她听了女兒一說,只是在一旁道「鄧氏竟這般蠢」,又訓女兒道︰「你替你四姐出頭作甚?你不會在一旁看熱鬧啊,且讓她與文筠鬧了,才曉得咱們家對她的好。」

文本來是邀功的心理,沒想到又被姆媽說了一通,便氣惱地道︰「你不是讓我幫著四姐的麼?要我好好待四姐,這般她才與我們家親近的。我這不是幫她,怎麼又幫錯了?」

李氏見女兒真不開竅,還待再數落她幾句,而余氏在一旁提醒道︰「小姐這麼做,倒是沒錯,這一次四女乃女乃的臉面落了個干淨,日後哪好意思與三女乃女乃並肩而論?只是,四小姐那邊,是不是該去問問她有什麼需要?」

李氏只顧著盤算新開鋪子需要的錢數,當時也沒在意這話。待到了中午吃飯之際,余氏說起小月在廚房爭論時,她卻是胃口大開,一時多吃了大半碗飯。方才捧著肚子笑道︰「好,好二嫂不在了,以為沒人作主了,想欺負人家,沒想到自己打自己耳光。余娘子,晚上讓廚房那邊給文箐那邊加菜。」

她一時痛快了,便讓余氏去找來文箐︰「箐兒,這天氣日漸暖了。你屋里現下可缺哪樣?只管說來,三嬸一一為你置辦了。」但凡鄧氏給了文箐不痛快,她便越發要在文箐面前,尤其是一眾下人面前顯擺她對文箐姐弟的照顧。

文箐也明白,李氏的這種照顧是在李氏考量範圍內,自己就算趁勢提了要求,只怕李氏事後多少也不會開心。更何況,誰曉得這置辦的物事,在日後是不是就以文簡名下的錢來充氏了?

她眼眶潮濕地道︰「多謝三嬸關照。箐兒與弟弟多得三嬸這般體貼周到,自是無所缺漏。只是這宅子終歸是四叔名下的,弟弟那宅子卻是去年塌了半邊的,想來一時之間也住不得人,我尋思著……」

正因為那宅子太老了,多年沒人住,所以李氏才樂得分給文簡。可是,文箐這一提,暗里是向她要錢,她只裝沒听明白,趕緊截了話題,滿臉激憤,一拍桌子道︰「你怕什麼?有三嬸在,她敢將你趕出這宅子當日分家說好了,這宅子雖是你四叔名下,卻是咱們三家都住得的。她不讓你住,難道讓蟲子全蛀了不成放心,三嬸必不讓她欺負你」她說得鏗鏘,似乎但凡有人欺負了文箐,便是欺負了文箐一般。

文箐因為听到文說周騰要開新鋪子,這肯定要錢,這樣,文簡名下的錢只怕到時必定是被他挪進去用了的。日後鋪子開了雖有進項,可以周騰那性子,肯定又用在張羅更大的生意上。這沒完沒了,哪日才能得了現錢到自己手頭上。「在三嬸照顧,自是好的。只是,那宅子終歸是要修的。」

李氏一個勁裝傻,道︰「著甚麼急啊。你在這住過三年五載後,再去修也不遲。彼時文簡還沒成年呢,又不著急娶新婦用房子。現下修了,你們姐弟不去住,空放著不是個事。這事,你听三嬸的沒錯。」

二人暗中斗來斗去,終歸是文箐這邊不能得罪她,不能強要錢,而李氏那邊也只退讓一步,口頭答應了,說過些日子給她五千貫,修一修院牆,再搗飭一下房瓦。

這點子錢自然是不能重新建房子了。可是要讓自己日後一過去,住危房,誰曉得哪時便有個好歹?文箐只打同情牌,又感激了李氏幾句,便道那老宅子現下既是周德全在住著,他現在身子還能動,不如那周邊的幾十畝地便交由他打理?

李氏心里算了一下,韋家大郎既歸了周同那邊,自是不再會幫自己打理田莊了,自己也不敢用了。于是一時也沒人手專門去管顧文簡這幾十畝地,一年收成除去佃戶之入,落到家中最多也就一百石,倒不是大數目。

這般討價還價,終于從李氏手里撬了點兒邊角。雖然戰果不大,不過是這才分家半個月,能讓她松手,已是不易了。

文箐出來時,嘆一口氣。李氏與鄧氏,哪個都是自私的,當然人都是有私心的,文箐也不好說他們為人不善。她低頭走著,卻听到小月道︰「四小姐,是二小姐三小姐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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