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二一九章 動刀

作者 ︰ 菜販阿九

昨天那章是從晚上十二點開始寫的啊,寫到凌晨三點半啊。現在回頭看,感覺很奇怪啊。可是也只好按這個寫下去了。哎,田二妞成長記好象真是不合時宜,表示寫得很痛苦了。

昭靈郡主氣沖沖的走了,裙袂紛飛的。

李宏生也緊跟在身。

還好因著來玩的人多,擔心這邊人手不夠,下人丫環們全都統一在外院招待,沒有跟進去,于是昭靈郡主退場的場面並不壯大。

「她這樣回去,會怎麼樣呢?」這樣怒氣沖沖的回去,定會向家長匯報詳情的,一想到對方的家長是王爺,二妞便擔心不已,連連追問王敏儀。

王敏儀鎮定的搖頭,「怕什麼。一人做事一人擔,我會同晉康郡王講,出來做客,居然敢如此口無遮擋,崇王太縱著她了一點。」說完後,他又輕聲的說,「我得去安撫下客人,免得大家都告辭了。十二娘子,穗娘子,你們都一起去。」

十二娘子喜笑顏開,穗娘子看了一眼張華喜,便同著王敏儀一起過去了。二妞覺得很是茫然無措,不過她想一想,覺得王敏儀這樣也是對的,請來的客人大多是他下的帖子,自然得安撫下。

等王敏儀到人群中同大家談笑風生時,張華喜輕聲的問二妞,「微娘子,這事要怎麼辦?她這樣出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昭靈郡主,這事頗有些兩難,昭靈郡主言語上辱了滿娘,張家對此絕不會善罷甘休。王敏儀已經當場打了她了。打人與罵人,哪個更嚴重些呢?在這里發生這種事,主人臉上無光得很。

昭靈郡主怎麼樣也是宗室,同宗室吵架甚至動手有可能上升到對抗皇家的高度。不過好在動手的是王敏儀,他還有晉康郡王可以依靠。滿娘是被折辱的人,這事吵翻天也她的錯處也沒大到什麼地方去。于是二妞只看著王敏儀。

對于張華喜還擔心昭靈郡主的死活,張滿娘很沒好氣,她強壓著嗓門憤怒的說,「你管她做什麼,她有膽得很,她不會尋死的。你應該問的是咱們張家怎麼辦,要知道她折辱我,便是折辱張家了。」

「滿娘子說得對,是我思慮欠周到。」此時卻不能理論對錯的時候,重要的是平息張滿娘的怒火,平靜的善後,張華喜立刻低頭表示內疚,「那我們立刻去通知振伯和一杰大哥。」

出了事當然要找家長同候補家長商量對策了,張滿娘微微點頭表示贊成。

二妞拉著她輕聲提醒道,「滿娘子,這里是白家。」

在白家的地盤出了事,張滿娘猛然醒悟,抬頭看著張華喜,「華喜哥,咱們得分頭找人,你去找姑父,我去找姑母。」

張華喜兄弟立刻就要走。

二妞搖頭,「華喜哥帶人去找就行了,把華慶哥留下來吧,這邊的客人還是得招呼的。

「總得留人招呼下的。」張滿娘點頭。

二妞又說,「華喜哥出去時,得先去看下昭靈郡主的隨從在不在,看看李宏生的隨從在不在,如果有人跟著她,就不會出事,萬一她都不找自己的隨從就跑出去了,那就麻煩些,只有李宏生跟著不安全。李宏生沒有那個李春生厲害,若是李春生跟著就沒事。」

幾人都贊同的點頭。

張華喜同張華慶互相叮囑了幾句,然後張華喜便急匆匆的就走了。在他走後,張滿娘也匆匆的回去內院去了。

他們幾人商量完找人的事後,二妞便同張華慶過去看客人們,她走過去時王敏儀還在安撫眾人。

王敏儀出色是出色,可是畢竟昭靈郡主是宗室成員,客人大多是王敏儀下帖子請過來的人,大多與張家交好,或是同王敏儀李康一群人交好的,就算是平日里對他有些妒忌的少年郎也有些佩服他的膽色。眾人都圍著他,人多口雜的對他表達關心與擔心。

王敏儀解釋得心煩,又看二妞過來了,便大聲說,「這事我自己會處理,大家不要再問了,今天好好的玩,不然主人家的安排全浪費了。你們若是玩得不開心,怎麼對得起晉康郡王的一片苦心。老實說,今天這宴席銀子卻不是微娘子出的,她素來是一毛不拔的。說句題外話,幾時她請客的話,你們可得跑快些,不然她反悔了等下次就不知是幾時了。今天這是郡王出的銀子,我只是捧場的那個。」

他完全不懼怕後果底氣十足的樣子倒是令不少人心安了。

也是,昭靈郡主素來痴心于十一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十一郎娶了郡主而已,說不準郡主還要感謝他今日失態才讓她得償心願呢。何況晉康郡王也不是吃素的,肯定能護得住他一起長大的伴讀,

二妞听了他的話覺得他人品實在是不錯,托辭這宴席是晉康郡王出的銀子,那就把張娘子的責任又月兌掉了一些。當然,晉康郡王這樣也不損失什麼,更能得到別人的尊敬,這是兩全其美的事。

嗯,二妞這時其實是很感激王敏儀的,若是張滿娘同昭靈郡主吵起來,不管怎麼吵,滿娘同張家都要沒面子,張娘子自然也沒有面子。宗室終歸是宗室,犯法什麼的,都是歸大宗正司管的。宗室同別人有糾紛,自然還是會偏著宗室判詞的。

但是王敏儀同昭靈郡主的糾紛,昭靈郡主估計不會願意用玉石俱焚那種招來對付王敏儀。流言對于宗室女子來講也沒那麼恐怖,哎,還是有點恐怖吧。不過雖然大家都會被流言所傷,但是二妞還是覺得傷害昭靈郡主比傷害滿娘好些。

令狐猛雖恃長傲物,但並非迂腐之人,他也是大家族長大的,自然知道審時度勢,這事起頭是他,他是無論也如何月兌不了關系的。王敏儀那樣講了,他便起身,拱手作揖,笑著問道,「王兄,我的小雜耍可以開場了麼?這塊沉香木雕個龍鳳呈祥如何?」

他今日穿著也算是一枚翩翩濁世佳公子,又這般作態。

王敏儀覺得這人很識眼色,面子都是互相給的,既然令狐猛遞了台階,他便笑著說,「小陽兄,這邊沒有風,咱們皮粗肉糙沒什麼,小娘子們卻受不住。偏巧師母現在開始節儉了,冰塊準備的也不多。大家去池塘那邊去,那邊涼風習習,看看風景,再看著你雕龍琢鳳的,豈不妙哉?」

令狐猛自是含笑點頭。

剛才昭靈郡主讓令狐猛雕東西,他沒應承,拒絕了,現在他又主動的說要雕,這事肯定會傳到昭靈郡主耳中的。二妞有點替他擔心,便接著話說,「咦,剛才小陽哥不是說這塊沉香木太過貴重,不舍得下刀麼?還是你不敢下刀,想了這麼久,總算鼓足了勇氣?」

令狐猛眼波掃視了一下眾人,自信的笑著說,「我幾時有不敢的時候。起初是不熟這沉香木的紋理,不舍得削太多下來,得好好構思下。我琢磨了這麼長時間,剛才你們吵架時,我忽然想到了怎麼動手,若不是答應你要當著大家雕出來,我早就動手了。」

「哦,居然全怪我。」二妞感嘆道。

王敏儀湊趣的笑了,「小陽兄乃超凡月兌俗之人,能參加我們這些俗人的聚會,算是很給面子啦。微娘子就委屈些吧,隨便他說什麼,大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

他又同令狐猛說,「剛才大家吵吵鬧鬧的,你居然還能琢磨這個,在這鬧鬧哄哄的情勢下,你居然能靜下心來,難怪你雕得東西超凡月兌俗。」

眾人說著話便過去池塘邊去了,坐的用的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只是福墨園侍候的人少,又沒有讓客人們帶下人與侍女進來,都得各人自找座位坐下。

早就安排好的,有搭好涼棚,偶爾微風吹過就有各種淡淡的花香。低頭看下去,水面波光粼粼,偶有紅鯉游過。抬眼望去,遠處的荷花青翠碧綠,粉色白色紅色的荷花點綴其間,如同畫面一般美好。

王敏儀朗聲道,「今日果然天氣晴好,禁不住讓人詩興大發,可嘆我的詩作的卻不好。」

許三郎大笑,「你都說作的不好,那你讓我們都下水去游兩圈上來麼?」

此時卻已經不早了,午時都要到了,李康一行人還沒有過來,二妞覺得有些不妥。

她便提議道,「這麼詩情畫意,可惜沒有絲弦之音。哎,十一郎,你不是說過誰的笛子吹得好麼?不如叫他吹來听听,順便把小陽哥的心思拐走,讓他手上下不了刀,下刀也是下錯的,看他還有臉面恃才傲物,看不起我們大家。」

眾人都轟堂大笑。

令狐猛抬頭仰著臉自負不已,「什麼聲音都不怕,只是萬萬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就不能算數。對,也不能喊別人的名字,就象剛才人家那樣大叫十一郎,你好狠心之類的話,這樣的話說了,我也會不由自主的去看下是誰的。」

王敏儀笑嘻嘻的回道,「怕了你了,明明在說你,怎麼又扯上我了。你好好動刀吧,不要再耍嘴皮子了。」

許三郎大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厚道人,不要故意打斷小陽哥的。不能搞什麼斷弦之類的,大家都厚道點,要好听的曲拐走他的心思才算,不成曲的那種打斷了也沒意思哈。要近點看小陽哥雕東西的,就得屏住呼吸,小心呼氣重一點害得人家切一大塊下去,不能輕點呼氣的人就自覺些,站得遠遠的。」

張華慶候令狐猛坐下,靜下心時,他便立刻拿盤子接著雕下來的沉香木屑了。

百年的沉香木貴重之極,這些木屑也並非易得之物,一般人家用來做香囊,當然用來燻蒸衣物也是很好的,放在香爐燻著也是很好的,但這種用法皆非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定得豪奢之家才舍得用才用得起。

穗娘子低聲同二妞說,「這些木屑很是珍貴,你能勻一點給我嗎?」。

二妞點頭。張娘子基本上不用燻香,安哥與康哥就更不用了。福墨園的女孩子們脂粉都用得少。

過來的客人都是少年男女,都在意氣風發的年紀,當然都有爭強好勝的準備,在這種場景的刺激下,很快三三兩兩的,便低聲商議了各自要用的樂器。

最先彈奏曲目的是許家的緗娘子幾人,她們姐妹三人合奏。幾個女孩子都正值綺年玉貌,雖然不同母卻同父,外貌都有相似之處,平日里肯定也練習過的,曲子彈得流暢無比。

加上幾個相似的女孩子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一曲彈罷後,眾人都贊。

王敏儀笑著鼓掌,贊道,「御史台的大人們文筆如刀,沒想到許大人的千金們都長得如此柔婉動人,才華性情亦是如此溫婉。」

其實點評這種事,要麼是主人,要麼是德高望眾之人,或是身份尊貴。但是現在這種人都沒有。勉強可以算得上半個主人有掌控局勢的張滿娘已經走了,張華慶雖然也是張家旁支,但是他不似張華喜那般能言善道的,肯定不能讓他行主人之職不冷落客人了。二妞更是沒有掌控大局的能力,于是王敏儀理所當然的就行了主人之職。

他從緣一向好,立刻便有人故意唱反調道,「許大人也是相貌堂堂的好不好,按十一郎這樣說,女兒們若是個個都得長得肖似父親,那還有女人味嗎?」。

許三郎听到這話,也是大樂,「大家都說我魯莽,我一母同胞的妹子卻也溫婉得緊。照十一郎這樣講,我妹子也應該同我一樣長得五大三粗才是。」

眾人便都問他妹子在哪里,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象他說的那樣。

許三郎發現自己失言,立刻又說,「我妹子不就是你們的妹子麼,大凡做兄長的都覺得自己家的妹子最好脾氣最可愛了。現在時光難得,你們也去吹個曲嘛,顧大郎,是男人的就快吹一曲。」

眾人又笑他耍賴。

穗娘子坐在女孩子中間,听到這些話不由得臉色緋紅。

不過場面熱鬧起來,大家就都不拘束了,一曲剛完,馬上就有人自告奮勇的再接著來。

那些權貴家的子弟肯定比自己有頭腦些的,二妞便安下心來,雖然還是覺得皇權不可輕視。

她的心情一向是寫在臉上的,很容易就被人看到。現在她臉色平靜,並無歡快的神情,王敏儀看著就覺得好笑。

他起身坐到二妞身邊,輕笑一聲。

二妞看到是他,便低聲問他,「你真的不擔心嗎?是不是打算趁機以身相許?」

明明很嚴肅的話,也很嚴肅的說,王敏儀听到這話就覺得搞笑無比,他用團扇敲了二妞一下,「又不是救命之恩,還以身相許?你以後用詞注意些吧。真的沒事的,我不過打她一耳光,大不了禁足我。可是我這麼能干的手下,晉康郡王一定不肯放手的。她是今上佷女,郡王是今上愛子,總不能為個佷女打兒子的臉罷,你且放心。」

王敏儀是安全了,不過二妞有些擔心自己,她仔仔細細的回憶著自己的言行,並不曾有冒犯過誰,滿娘是被欺負的,而王敏儀自有撐腰的人,她的心才稍稍回落了一點。

二妞又抬頭看令狐猛動刀,王敏儀忙著安撫現場,除了他外,估計在乎這些的人不多,二妞本來以為沒有人看的,結果還真有幾個人屏住了呼吸,認真的看令狐猛動刀的。

二妞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動刀的令狐猛神情自若,看的人小心翼翼的不敢動彈的樣子。

其實除了听曲彈曲的人外,用許三郎的話來說,「小心呼氣重一點就害得人家切一大塊下去,不能控制自己輕點呼氣的就站遠些。」

的問王敏儀滿娘被辱,憤怒至極。王敏儀道歉。

這與你無關。

不過到底是大家教養,沒有遷怒只是臉色不好看。她同眾人道了個別,就去內院去了。

他完全不懼怕後果底氣十足的樣子倒是令不少人心安了。

也是,昭靈郡主素來痴心于十一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十一郎娶了郡主而已,說不準郡主還要感謝他今日失態才讓她得償心願呢。何況晉康郡王也不是吃素的,肯定能護得住他一起長大的伴讀,

令狐猛雖恃長傲物,但並非迂腐之人,他也是大家族長大的,自然知道審時度勢,這事起頭是他,他是無論也如何月兌不了關系的。他放下架子,笑著問道,「王兄,我的小雜耍可以開場了麼?這塊沉香木雕個龍鳳呈祥如何?」

王敏儀覺得這人還算識趣,「小陽兄,這邊沒有風。大家去池塘那邊去,那邊涼風習習,看著你雕龍琢鳳的,豈不妙哉?」

剛才讓令狐猛雕東西,他拒絕了,說要等,現在他又主動的說要雕,這事肯定會傳到昭靈郡主耳中的。二妞有點替他擔心,便接著話說,「咦,剛才小陽哥不是說這塊沉香木太過貴重,不舍得下刀麼?還是不敢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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