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二二三章 如願

作者 ︰ 菜販阿九

王敏儀過來拜訪還帶了兩個匣子過來,二妞一開始還以為是點心,想著帶這兩小匣點心夠誰吃啊,又想到一般不會隨便送吃的過來給張娘子,她就有些想不明白是送什麼了。

王敏儀當場就讓人打開給眾人看。

二妞探頭,一看原來是墨錠,她便笑著問,「教人畫畫的人還要自帶墨錠,你不用這麼客氣的呀,你同安哥才能用多少墨,夫人有好多好墨的。」

王敏儀搖頭,一本正經的道,「我是有求師母,教畫只是借口,一定得有禮才行。再說,這墨可不是舊墨,你仔細看看,是新墨。」

墨對于二妞來講,區別只有貴與便宜,她在心里嘀咕著送新墨來做什麼,同時也很誠實的表示不懂,並且把自己的評判標準也說了。

張娘子輕笑,順手用兩只手指拈起一只墨錠來指點二妞,說著新墨同舊墨的區別。她現在三十出頭,原本就生得美貌,雖然有歲月的磨礪,但回京城後事事趁心如意,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氣質天成,顯得風輕雲淡,高貴典雅。

王敏儀也時不時補上幾句。

二妞見到張娘子的風儀便覺得羨慕不已,又覺得王敏儀送新墨過來定是別有所圖,便懷疑的問,「你不是因著令狐猛做的東西不錯,于是想自己制墨了吧?」

王敏儀欣欣然的點頭,表示二妞猜對了。

二妞不禁瞪大雙眼看他,她沒想到自己順口就說出了王敏儀的想法。二妞覺得這簡直不可思異,王敏儀又不缺銀錢用,令狐猛也是,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用盡心力的去揣摩這些雜活呢。

再風雅的場景,二妞都能有辦法讓大家覺得好笑,張娘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十一郎,這兩種墨可有區別?」

王敏儀鄭重的答道,「一種墨容易透紙些,另一種輕些。兩種墨都附著好,有光澤。」

張娘子便讓青糜去取兩只硯來,讓二妞同滿娘磨墨。

二妞磨了一會後,便有些不耐煩,張娘子笑罵了她一句後,便接過墨錠親自研磨。

二妞拿著其他的墨錠仔細的看,然後驚叫一聲。

張娘子放下墨,「又怎麼啦,你見了不少好墨啦,至于驚訝成這樣嗎?」。

王敏儀在旁邊只笑。

二妞嘿嘿樂著說,「夫人,咱們可以讓小陽哥雕好墨模,咱們可以自己制墨賣呀。他雕的東西都好好,咱們的墨一定好賣,墨盒面讓十一郎畫。」

張娘子喜笑顏開的嗔怪道,「你這傻孩子,怎麼事事都想著要去賣錢。你現在的銀錢還不夠麼?」

二妞知道她這樣說自己,基本上就是同意的意思了,便只是傻笑。

張滿娘興致勃勃的也停下了磨墨,拿著筆試著寫了幾個字,放下筆後贊道,「這墨不差,姑母,我們的書鋪可以賣這墨,大哥一定肯的。」

張娘子笑著搖頭,又對王敏儀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昨天來玩的那些小娘子們都說這里好玩,沒一個人提那昭靈郡主。」

提到昭靈郡主,滿娘臉色就變了,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出聲。

張娘子收了笑容,冷冷的看著王敏儀。

王敏儀也收了笑容,躬道,「敏儀下帖子邀人也是看人的,為人囂張亦或宗室子弟都不曾下帖。昭靈昨日系不請自到,這事也怪敏儀沒有思慮周到。敏儀定會給師母一個交待,快則數月,慢則年底。」

張娘子懶洋洋的搖頭,「你住在這邊,是你自己的事。你同李康有什麼心思,只不要算計到我的安哥康哥,我都會睜一眼閉一眼。昭靈郡主若是過來強闖,卻不會給她面子。」

二妞同滿娘悄悄的對視一下,然後滿娘哼了一聲道,「昨天昭靈過來是客人,不好理論。若是局時強闖這里,我們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驚動衙門就不好看了。嗯,我得同大哥說一下,多借些人過來保護十一郎。」

王敏儀輕笑,「她若是沒長腦子自尋死路,也不用管她。」

二妞同滿娘又對視一下。

張娘子嘆氣,「這樣真心真意對你的人,若她出事,你不會後悔麼?」

王敏儀搖頭,「她是眼角都不會看令狐猛一眼的,二妞,你覺得令狐猛遜色于我嗎?」。

二妞搖頭。

既然王敏儀很明白的表示人家不是看中他本人,張娘子便不說了,笑著讓二妞帶王敏儀去找秋蓉。

二妞心里悶悶的,既然王敏儀有把握收拾那個郡主,那他肯定不是任人欺負的那種人,他住在這邊一定是另有所圖,張娘子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二妞一下子覺得有許多事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樣,沒那麼簡單。

兩人走到白逸的外院那邊,喚了個小丫頭帶他們去找秋蓉,又讓人去喚了王敏儀的小廝漆煙。

王敏儀滿不在乎的笑道,「還要喚他做什麼,能住就行了。這邊這麼多房間,肯定不能住得差了。」

二妞本來有些不想理他,听他這樣講便有些心煩,「你自己的小廝自己用得順手,這邊的下人不熟悉你,侍候你不舒服,那樣會被夫人責怪的。」

王敏儀只笑。

「咦,好久沒見你過來這邊院子,微娘子有事麼?」秋蓉笑著打招呼道。她見到二妞帶著王敏儀過來頗有些驚訝,她常在張娘子處見到二妞,但在大家心知肚明默認的白逸地盤,二妞卻很少踏足。

二妞笑道,「秋蓉姐姐,夫人同意讓十一郎住在這邊了,你幫忙安排下住的屋子吧,他應該還有小廝什麼的也要住過來的。十一郎,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秋蓉姐姐就好了,反正你也認得的。你若常住這邊,那大家都要注意男女有別,最好不要同我們院子里的女孩子有什麼瓜葛,有什麼事光明磊落的說出來,夫人最憎吞吞吐吐的人了。」

王敏儀只微笑著點頭。

等他的貼身小廝漆煙也過來時,秋蓉便帶幾人看了下已經準備好的房子。

是靠近白逸外書房的一小進房子,小雖然小,王敏儀自住的房間,下人住的房間,有時訪客留宿的客房,還有待客用的套間,無不齊全。家俱亦齊全,是黃花梨木一整套的。

另外,在白逸的外書房外也騰了一間房間出來,預備當做畫室所用。

王敏儀對此非常滿意。

但是漆煙卻不滿意,他提議道,「住處是無可挑剔,可是這畫室卻沒有什麼擺設,畫桌要擺這里,那里可以擺十一郎的那個大梅子瓶,這里可以擺十一郎的琴桌,還有棋桌要擺在那邊……我得趕快回家去讓人把十一郎愛用的東西都送過來。」

二妞笑話道,「好象你們要常住這里幾年一樣,真的要搬家過來麼?」

漆煙低頭道,「哪有要搬家,這里這麼小,我們十一郎在家里好大的院子的,侍候的人就有四五十個……」

強著要住過來,還挑三挑四的,二妞瞪了王敏儀一眼。

王敏儀笑著打斷了漆煙,「就你事多,房間再多,我也只能睡一間房間,難道還在這個房間睡半個時辰,再起來換一個房間不成?那豈不成了看房子的。」

秋蓉也笑道,「起居住處自然得安排精致些,不過這個畫室,是得按十一郎的要求來擺設的,我們特意沒怎麼擺的。」

王敏儀便贊秋蓉考慮縝密,安排周到。

看他贊不絕口,二妞在心里便原諒了他,然後又想著時辰還早,白逸也沒這麼早回來,但是如果明天搬過來,王敏儀一定得先同白逸打好招呼。

想了一下,她便猶豫著說,「十一郎住得要舒適方便為要,夫人不方便親自打理這些。你要缺什麼直接說一聲就好了,萬萬不可委屈自己。現在基本上秋蓉姐姐都安排好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飯,我同夫人說,請夫子一起吃飯,你也一起。現在你閑著也是閑著,要不你在這邊看著書吧。」

王敏儀笑著點頭。

二妞便同秋蓉道了個別,又急急回回張娘子處。

張滿娘正在說等那昭靈郡主過來這邊鬧事應該如何如何,正說得眉飛色舞時二妞回來了。她便立刻問安排得如何了。

二妞詳細解說了下,張娘子听說二妞留王敏儀一起吃晚飯,便戲謔著問,「你們倆倒是說說看,十一郎會如何同白大人講這事呢?」

張滿娘搶先說,「昨天的事已經遣人同姑父細細講了,姑父要做什麼,必然也有安排的。十一郎心思兜兜轉轉的,誰知他怎麼想,我覺得他們既然在韜光養晦,他們應該不會明著反臉,肯定是暗地里算計的。我賭十一郎不會同姑父提昭靈的事,只會說安哥非要同他學畫不可,正好他要躲著眾人畫畫。」

張娘子只笑,又把目光看向二妞。

二妞有些郁悶,「滿娘說得那麼對,我怎麼賭啊。不過十一郎怎麼樣說是他的事,我向來不管方式,只管後果的。我覺得我們應該趁他在這邊,讓他多畫些畫準備去賣墨去。」

張滿娘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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