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心灰

作者 ︰ 菜販阿九

話說那日二妞在張五郎走後,被張娘子笑話了半天。她一難為情,又把手放在腦後搔頭。張娘子此時心中便知二妞一難為情就有這個動作。

張滿娘在旁邊恨鐵不成鋼的跺腳,「姑母,你看她又搔頭了,真是……」

二妞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下來撓著別的地方。

張娘子看著不好意思的二妞,招手讓她過來,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說,「傻孩子,被人笑話有什麼,誰都有做錯的事,只要你不是存心害人,存心做錯的,那就大大方方的改過來就好了。乖,以後再莫要搔頭了,就算頭癢癢也不要當著人搔頭。明天你就同滿娘開始去廚房,去看廚娘們能做什麼點心什麼菜去。」

二妞但覺握住自己的手軟軟暖暖的,她心中也是暖暖軟軟的,一下子她眼淚差點出來,怕被看見于是低下頭來,低聲的應著,「我以後會注意的。」

張滿娘看著二妞難過的樣子,嫌棄的背過臉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啦,以後我會多提醒你的。」

二妞一下子破涕而笑,「要你管。」

張滿娘刷了拍了二妞一巴掌,二妞立刻也拍回,兩人嘻笑著追打起來。

張娘子看著兩人笑鬧,心中亦是安樂。

福婆婆見到兩人打鬧,張娘子也不說她們,不禁有些上惱的說,「你們要鬧遠點鬧,不要踫到夫人了。」又賭氣的說張娘子,「小娘子們要貞靜些,夫人也不講講這兩個小娘子,一個比一個好動。」

張滿娘扮了鬼臉待要反駁,二妞說去喊安哥過來吃飯就拉著滿娘跑出去。

福婆婆被一打岔就忘記了兩個女孩子的不是,又開始嘮叨安哥就知道寫字種地喂狗,連吃飯都要人三喊四喊。

白逸此時正好回來听到,不禁皺眉道,「娘子,孩子不能嬌寵太過。」

張娘子正心情大好,听到這話也不動氣,「安哥寫字種地喂狗,有什麼不是麼?」

白逸看她高興,也不忍落她心情,只說,「都好都好,只是要愛惜子,該吃飯時吃飯才對。」

張娘子不置與否的哼了聲,又想起白四郎那封信,她心情有些低落,模著肚子安慰自己,那伙人估計就是想讓她心情不好,于是應該置之不理才對,想到這些她嫣然一笑「安哥這樣很好,我卻不要拘著他,只要他過得盡情盡意的就好。」

張娘子難得給個笑臉,白逸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也跟著一起笑。

二妞幾人跑過來,正要進門時,守在門口的小丫頭青糜同二妞很要好,低聲提醒說老爺過來了。

二妞一想到白家居然想以庶為嫡,就很不喜歡白逸,听到他來了,笑臉立刻沒有了,只說我去廚房找吃的就很沒義氣的丟下張滿娘同安哥跑了。

張滿娘沒奈何,牽著安哥進屋,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一起坐下吃飯,嚴格的遵守食不語的規矩吃了一頓飯,吃完就告退。

安哥見父親在,亦是安靜無比,吃完同著張滿娘一起告退。

白逸也不當一回事,揮手讓他們下去。

張娘子每天晚飯後都會同著幾個孩子說笑,今日卻不成,心中厭倦不已。

白逸卻想起十五那日家中的熱鬧,又同張娘子提起讓她搬回去的事。

張娘子懶得敷衍他,只說,「你同我娘家阿兄去講吧,若是他同意,我同安哥立刻就搬回去。」

白逸喜出望外。

次日上朝前,白逸很湊巧的在左掖門踫到張振,他高興的停下打招呼。張振目不斜視的繼續走。白逸恨不得夫人同嫡子越早回白府越好,自是不把張振的冷眼放在眼里,他也快步跟上張振,低聲約張振說下朝後有要事商量。

張振眼角一挑,笑眯眯的說好。

既然張振已經同意,白逸就趕快去到門下省做事,門下省可不象張振呆的禮部那麼清閑,大把事情要做。到點了白逸匆忙跑去找張振,本以為會立刻見得到張振,結果晾了他一會才有下人帶他過去,過去後白逸氣憤的看到張振正與張一杰悠閑的喝著茶。

白逸也沒以為然,現在這種情況,張家人會給他有好臉色是很難的,他隨口問了句,「大郎也過來了。」

張一杰起身,彬彬有禮的笑道,「佷兒也是剛剛才過來,正在同父親講清風樓新掛了一幅畫出色得緊。」

張振皺眉,「你知道什麼叫好,沒見過世面的窮樣子。」

張一杰束手不語。

沒人讓白逸坐,白逸也不理,自己找個椅子坐下,夸贊道,「舅兄這樣說就不對了,大郎這孩子一向有眼光,做事也是踏實可靠。大郎說這畫出色,定是好得緊,它家的梨酒亦是清洌,不如一起去飲幾杯可好?」

張振沉吟。

張一杰笑道,「阿父,梨酒也不上頭,飲幾杯也沒什麼。」

張振擼著胡子深思半晌,方微微點頭。

張一杰侍候著張振起來,跟著張振走在側後邊。白逸同張振並頭走著,談笑風生的說著種種趣事。張振只點頭或是搖頭。白逸偶爾還扭頭問張一杰看法。張一杰也是唯唯諾諾的應著。白逸覺得很奇怪,張一杰素來膽大妄為,幾時張振如此有父威了,以前他一向是慈父來著,不過當著張一杰他也不好問,心里猜測張一杰最近定量做了什麼事惹怒了張振。

出了左掖樓右拐往西角樓大街走著走著,張一杰忽然停下咦了一聲,白逸不禁問怎麼啦,也停下來了。

張振立刻一拳揮向白逸,白逸一下子被打懵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張一杰從後面抱住他,口中還說著,「阿父,莫要打臉。」

白逸努力掙扎,不過他哪里掙得出來。張振對著白逸又打又罵。白逸護著自己的頭和臉,他也听出了些,賭咒說自己絕對沒有那意思。

張振看白逸消極抵抗的樣子,心中頗為難過,白逸文武雙全,張一杰未必就是他的對手,這樣抱著怎麼能掙不開呢,不就是覺得他們不會下狠手麼,不就是覺得虧欠了張娘子讓他打一打出氣麼,明知道虧欠了還敢理直氣壯的約他,打著打著張振忽然覺得好傷心,傷心到停手懶得打懶得說話了,也再懶得理白逸了。

張一杰看他傷心頹廢的樣子,完全同計劃的不一樣,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他忙跳過去扶住父親。

白逸理理衣裳,逼近一步,看到張振的神情,他也不知怎麼了,轉頭面無表情的問道,「大郎,究竟發生什麼事?舅兄怎麼比我這個被打的人還要傷心的樣子。」

張一杰一把拉過張振護在身旁,他心急如焚,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情緒這樣低落了,看看白逸,又看看自己的父親,這種狀態肯定是沒法同白逸在談判時對峙的,瞬間張一杰就有了決斷,他也懶得管白逸了,只勸慰張振道,「阿父,把他兒子的信給他,我們走吧,到時有招拆招就好了。」

白逸完全沒明白怎麼回事,張一杰把信扔在地上,拖著傷心的張振就一陣風的走了。

看過信後白逸暴跳不已,難怪素來以詩文世家自矜的張家人恨他入骨,話也不肯多說,騙到人少處就開始動手揍人。他不禁又想張娘子為什麼不同他吱聲,不過信中所言若是事實的話,張娘子說與不說都是難辦,就算他自己,也不會把事捅出去,這事實在是太丟人了。白逸臉色鐵青的回白府去,二話不說就把白四郎白六郎都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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