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一百章 開導

作者 ︰ 菜販阿九

嚴懲了張耐,四叔公順便要求把其他幾人也嚴懲了。

這卻是不同的事,七叔公咳了一聲,讓族人們都散了,只留幾人的長輩下來商量具體處置方法。

張一杰示意張五郎把安哥二妞趁機帶走,等他看到幾人都走遠了,便笑著提議,「其實也沒有大事,只是他們幾個太不會察顏觀色。按我說,今年秋闈不要讓文清華武下場,下科再考好些。他們就算是考中了,也難免被人當槍使。大家想想我們家的二郎吧,也是心軟得要命,慢慢經些事才長進了點。過一陣子姑母的事忙完了,二郎也會去族學中幫忙打雜磨磨性子。」

七叔公贊道,「一杰說得是,象我家只得子源一個,我就不放心讓他太早下場去考。」

「九郎太沒心眼了,」四叔公惱火自己的孫兒蠢到被人抓成那樣,當即便說,「自己家人總得幫著他們多長些心眼,九郎也去族學供夫子們使喚,打雜,族中有事也可借過他去做僕役之事。」

三叔公贊道,「這樣甚好,六郎也去。夫子們都是我們張家子弟,都是他們長輩,侍候長輩並不丟人。平頭百姓家中若有事,也是請同族兄弟去幫忙做事。以後族內哪家有事,族中小輩都應該去幫著去端茶送水。」

六郎等四人中最圓滑的算起來還是六郎,他祖父都這樣講了,其他人便都贊好。

張振覺得這樣也不損家族名聲,子弟也能磨磨性子,便同意了,讓張一杰多找些事來磨礪族中子弟的品性。

張一杰又提議道,「咱們張家素來低調,族內也和睦,兄弟們都性格溫和,有些甚至善良到蠢的程度了。現在朝廷局勢變化疊起,卻得仔細教一教張家子弟了,防著被人綁了或是出門被人欺了騙了。還得教一教他們若是被綁被欺被騙,應該如何爭取月兌困之類的。這些我卻還是經驗不多,得族老們多多費心了。」

族老們于是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這些事。

二妞安哥跟著張五郎回去鄭氏的住處,張滿娘正百無聊賴的繡著花,一看到他們回來,她便放下繡繃子,撲過來問怎麼樣了。

二妞坐下繪聲繪聲的講了當時場景,听得張滿娘嘖嘖直嘆。講完後,二妞心有余悸的提醒她說,「滿娘子,你以後得注意些,那張耐不是好人。」

張滿娘滿不在乎的大笑,「那些無謂的人不要管,倒是觀音誕這日施米,也不知五哥準備得如何了?小田,你說我們要不要邀十七娘子過來玩一玩。」

二妞听她這樣一講,遲疑的問,「我們這樣,請她們姐妹過來方便嗎?。」

「方便,怎麼不方便,鄭家同張家是通家之好,這事沒問題。」張五郎一口接上,又說,「書同米都準備好了,只怕到時人太多,維護秩序的人手不夠。這又只是大哥的意思,不是族內的意思,不方便把族里的人手都借過來。要不小田你下個帖子讓王敏儀過來幫幫手,他的護衛應該夠多。」張五郎想著今天祠堂前的事,皺著眉看著張滿娘。

張滿娘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埋怨的問,「五哥,怎麼啦,我又怎麼啦?你說可以讓表姐們過來,那我就沒說錯話啊。」

張五郎自己想了半天,拍拍滿娘的腦袋說,「滿娘子你這兩天同微娘子看著安哥多點,不要煩阿娘同大嫂,我有事去找大哥。」

看著張五郎一陣風的走掉,二妞嘆氣道,「我們站了好久了,我好困,想必安哥也困的,我要同安哥回去睡一覺再說,晚飯就在那邊吃了。」

張滿娘很是掃興,不過看二妞打不起精神的樣子,便由著她了。

二妞拉著安哥回到洗石院,看著盛開的瑞香花,聞著撲鼻的香味,二妞也沒覺得心情好些。她煩燥的讓安哥快上床睡覺,安哥卻一直拉著她的手,要她也在這里睡。「好啦好啦,我就睡在那斜榻上好了。」看著安哥祈求的眼神,二妞讓步道。

安哥便安心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二妞便對瑞香說,「今日安哥怕是有點受驚了,得讓他多睡一會,這會睡了,晚上只怕是不好睡了。你記得讓人把安哥愛吃的蜜糖多送點過來,甜水也多弄點過來。」

等瑞香輕手輕腳的出去後,安哥飛快的起身,爬上斜榻同二妞擠在一起躺著,「小田姐姐,我害怕。」

二妞知道安哥是因著張耐被綁的事嚇到了,便握著安哥的手說,「你不要怕,我听說你父親已經給你們兄弟都有弄了閑職了,可以自己分府另住,也給你們兄弟宅子了,契紙全給了,康哥的滿月酒便在你們自己宅子里辦。這幾天張家三郎就是在看幾處宅子,比較哪處適合住。到時萬事都是你們說了算的,沒有人管著你們的。只要你們不回白家,他們就沒法用族規來綁你們的。」

安哥緊緊握著二妞的手,輕輕的問,「契紙給了我們,那宅子就是我們的了,是吧?。」

二妞點頭,「是啊,其實宅子不是最重要的,夫人就給你們兄弟準備了許多家產的。最重要的是你們有了職務,就是名正言順的分府住了,就是已經當你們長大了,象分家了一樣,凡事你們自己說了算,不用再管別人怎麼看了。夫人願意同你們兄弟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沒有人會笑話夫人。夫人也可以天天宴客了,不會被人說什麼閑話了。」

安哥輕輕的笑,「小田姐姐,這樣真好啊,還用等多久?」

二妞模著他的頭笑道,「不用等幾天了,最晚也就是康哥的滿月酒。」

安哥爬起來,祈求的看著二妞說,「小田姐姐,阿娘說你等幾年,等我長大了,你才會回家鄉嫁人的,你答應我,一定不要提前回去。」

「嘿,京城錢很好攢的,這幾個月,我都攢好多錢了。再有幾年,我可以買好多地了。你放心吧,就算只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都不會提前回去的。」看著安哥亮晶晶的眼神,二妞放下心來,只要安哥安下心來就不怕了。

得到承諾,安哥高興的躺下來閉上眼,「小田姐姐,不忙的時候,你可以回家探親。」

二妞笑得不行,又拉多一床錦被蓋上,也閉上了眼。

二妞醒來時已經天黑了,安哥的頭壓在她的胳膊上,她覺得胳膊都麻了,等她好容易拉出自己的胳膊時,安哥也醒了。

見她倆醒了,瑞香笑吟吟的說,「滿娘子來看了你們好幾趟,你們一直在睡,她叮囑我你們一醒就去喊她,可這麼晚了,還去不去喊她呢?」

二妞皺著眉頭問,「她沒說什麼事嗎?。」

瑞香搖頭,「沒說。」

二妞打個呵欠道,「若是白天,我會直接去找她,這麼晚了,今天安哥又受了驚嚇,我不去找她了。你吩咐個小丫頭去通知她吧,我們這邊安哥還小,離不得人。」

安哥笑嘻嘻的說,「滿娘姐姐一定是想過來同小田姐姐一起睡覺一起聊天。」

二妞拍了他一下,「你不要亂說話,你是先洗澡還是先吃東西?」

「洗澡。」安哥簡單明了的答道。

瑞香立刻吩咐小丫頭們抬熱水進來,用屏風圍住,然後給安哥洗澡。

二妞卻餓了,讓人先端吃的上來。一盞五碗羹二妞還沒吃完,張滿娘便一陣風的進來了。沒等二妞說慢點不要帶了風進來,張滿娘已經坐在她旁邊了。二妞皺眉,「安哥在洗澡呢,滿娘帶了這麼大的風,是誰守在外面的?瑞香,你得去罰一罰守門的人了,罰重點都可以。滿娘你也是,這麼晚了還這麼急匆匆的,也不怕踫到什麼事,有事明天一大早講也可以的。」

瑞香忙應了一聲。

張滿娘卻不管二妞生氣,只摟著二妞的右肩頭說,「小田,這事一定得今天說,明早就晚了。」

她摟著二妞的右邊肩頭,二妞筷子都不好捏了,饑餓的二妞越發惱火,「有事你直接說啊,你這樣都急死我了,要是在外面同人吵架,象你這樣,得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我剛睡醒,餓得不行,你這樣靠著我,我都吃不了東西了。」

張滿娘吐吐舌頭,連忙松開二妞,「我這不是對著你嗎?在外面我也不這樣的,對了,明日就是二月十五了,那日十七表姐同我說過的,他們家二月十五要請大家去玩的。那時我們都在鄭家,我覺得十五這天也能在,也沒當一回事,我們明天再去鄭家吧。」

二妞沉默,她想到今天的事,覺得不能讓安哥一個人呆在張家了,若是帶上安哥,夏藕沒有在,她很擔心看不住安哥。

張滿娘以為她不願意去,拉著她的手哀求道,「我問過五哥了,五哥說你去我才能去,若是只有我去,就不準去。你同我一起去吧,把安哥也帶上,讓他多認得一些人。」

二妞拿著筷子的手被她搖來搖去,索性用左手拿了糕點吃,卻不理她。

「嘿嘿,你先吃,吃完再說。」張滿娘忙放下二妞的右手,訕笑著說,又討好的說,「你最好了,你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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