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喜訊

作者 ︰ 菜販阿九

不提張滿娘向安哥道歉後陪著他玩,王敏儀同著張五郎進到亭子里。王敏儀剛坐下便大笑著說,「白六郎可能真是摔的,他摔得這麼重,讓他回家去養傷吧。」

「不會吧,摔能摔得這麼厲害?」陳燾亦是大笑。

「那個倒不清楚,小田只一口否定是他們動手打的。」王敏儀連連搖頭,又戲謔著說,「小田說以為白六是冒充的,白六前陣子不是被禁足了嗎,不過綁了後她就覺得沒意思,又讓人松開了他,真的沒打過一下。這都是她的原話,我覺得她應該不能說假話吧。」

李康輕輕點頭,「她倒從來都是有就認,再說了這也犯不著,就算她打了白六又如何?這事都不會有人罰她。」

這就是定論了。眾人都覺得白六郎自殘以污蔑張家這種行為很令人不恥,不過沒有人說出來,只默契的換了話題,說些風花雪月的事。

張五郎決定回去詳細問下滿娘二妞究竟是怎麼回事,讓自己心里有個底,以免以後這事再提出來。

李康同陳燾低聲說,「你去讓白六回家療傷吧。」

陳燾便悄悄出去了。

王敏儀見李康心情不好,便壓低聲音同他耳語了半天,等他心情好起來後,起身同兩三人低聲打了招呼後,便打了個呵欠說,「我去那邊畫畫去,賺點潤筆好買宅子自己出去住。」說罷他就跳出亭子,招手喚漆墨磨墨。

李康笑罵了他一句,眾人都笑,不過話題也漸漸由風花雪月轉到詩詞筆墨上了。

自提到詩詞張五郎便很輕松,不管好詩與不好的詩,張家的家教便是不要隨便評說,加上處于這種場面,他更不會針貶了。听到特別有趣的評論他才說幾句,一般的也就笑一笑罷了。他不會傻到說自己寫的詩,反正他不會以詩詞出仕。

慢慢的有人提到許御史的書集還不錯,有些小令緋測纏綿,令人感懷不已。

這集子雖然說不錯,但是除了許家自留的外,賣出去的還不多,張五郎覺得有些不對,立刻就警覺了。

果然,李宏生笑眯眯的問他,「五郎,听說許大人的集子是你幫他印的,連工錢都沒有收?」

這事是張五郎同許二郎一起經辦的,趁機弄了許家不少書回來翻印。許家的人是絕不會宣揚此事的,張五郎一邊思索著究竟是誰說的,一邊坦然的大笑,「是啊,沒收銀子,你怎麼知道的?」

眾人都用考量的眼光看著張五郎。

張五郎只是看著李宏生。

「都不記得是誰對我說的了,老早就听過了。「李宏生憐憫的看著張五郎,「令姑父是人中翹楚,令姑母亦是不凡,他們兩人以前幸福美滿,令人只羨鴛鴦不羨仙。他們現在怎麼就過成這樣了?其實呢,象白大人這樣的人中俊杰,有幾個妾室很正常的,玩物而已。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座婚,你做晚輩的應該勸下令姑母才是,令表弟總是姓白的。」

這好象是為張娘子好,在勸張家息事寧人,听起來很有道理。

但稍仔細一想,這言下之意是說張家刻意結交御史,就為了參白逸寵妾滅妻了。這事可大可小,大到甚至可以說是張娘子善妒,張家護短而結黨營私,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最起碼張家女子是無人敢娶了,已嫁出的張家女子從此得在夫家低聲下氣做人。

張五郎自然不會被他的話套中,只冷笑道,「我姑母怎麼了?我姑母是打罵苛責哪個小妾了,還是讓庶子庶女缺衣少食了?那兩個庶子可是進了國子監了,花的錢多得令我眼紅,你們李家也沒有每個庶子都進國子監吧。恕我直言,就是兄台當初沒成親時也沒有手頭那麼松。」

李宏生笑著說,「那倒是沒有,只是令姑母住在別院總是不好,還是和和美美一家團聚的好。」

「再這樣說,我以後得退避你三尺了。」張五郎白他一眼,慢慢的說,「不知你們是听誰說的,又听說了些什麼。不過這些事呢,你們外人自然是不知道。我姑母在雲縣好不容易得了安哥,真是愛他愛到了骨頭里,因著擔心他年幼體弱,在路上顛簸受罪,不肯立刻啟程回京城,足足等了兩三年才打算返京。明明安哥強壯得很,除了我姑母沒人覺得他體弱。結果要啟程時發現懷上了康哥,又等大夫說胎脈穩了可以啟程了,才上路返京。回到京城了,大夫說要靜養,我姑母就搬出去靜養了。現在康哥還沒有滿月,自然是不宜搬動,這關小妾們什麼事?關我姑父什麼事?」

「那些傳閑話的人真正可恨,讓我知道了是誰,一定得狠狠的罰一罰他們。」李春生素與朱三郎交好,自然不能任張五郎受人欺負,喝了一口酒後又閑閑的笑著說,「張兄莫要生氣,我堂兄就是這樣,听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五郎笑了,這話好象是在勸架,其實是在說李宏生沒腦子,不分是非。

李宏生自然听明白這話的意思,被年紀比他小的堂弟在眾人面前這樣講,他實在是太沒面子了。不過,他從小吃李春生這個堂弟無數的明虧暗虧,實在是有些不敢對此有什麼反應。

他這個堂弟素來能說會道,看上去春風拂面,但內里極為陰狠,該用陰的用陰的,該給大棒了給大棒,心狠手辣絕不心慈手軟。他現在只盼著李春生是在給張五郎鋪陷井,先甜言蜜語,再狠狠一擊。當然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事實只能是想象,他這個堂兄在李春生面前地位是不如外人的。

李宏生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只連連向張五郎揖手賠禮,請他不要計較這些了。

打發白六郎一行走了的陳燾剛好回來听到這些,便勸張五郎把事情當眾細說一下,免得被人誤會了。

張五郎坦坦蕩蕩的笑著說,「哎,我們家的事,本來也只是小事,說給你們听听吧,要是有人以訛傳訛,你們可得幫我們辯駁下。我堂兄子源,大家知道吧,他父親過世得早,這幾年族里長輩替他說親操碎了心。可是要不就是我七叔公看不上,要不就是我嬸娘看不上,要不就是人材配不上我堂兄,當然也有很多人是看不上我堂兄的,結果一直蹉跎下來了。好容易許大人的長女得了長輩們的一致青睞,人又賢淑能干,我們族里頭恨不得立刻幫堂兄迎娶過門,可婚期太趕,在我們這樣的人家,卻總是有些失禮。討論再三,為了表示誠意同歉意,長輩吩咐我去幫許大人印文集,以便許大人傳承弟子家人所用。我看了許大人的筆墨覺得發人深省,值得傳抄,就多印了些。話說,這其實是一段佳話吧,怎麼就能被李兄聯想成這樣了。」

這便是說李宏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這話刺得李宏生極不舒服,不過他一向厚顏,依然談笑風生的贊張家和睦,手足無間。

這是順便說李春生同他沒有手足之義麼,陳燾心中對李宏生極為鄙視,只贊張五郎道,「張兄果然大義,那文集我也有一本,印得極好,書的價格連紙錢都抵不上,我正在贊是誰這樣慧眼識珍珠呢,倒貼錢印書呢,卻原來是你。許大人的文章是極好的,在御史台更是筆鋒如刀,正氣凜然。那些趕考的舉子若是能如許大人這般為朝廷效勞,真是朝廷大幸。」

李宏生覺得張五郎真是睜眼說瞎話,說得理直氣壯,偏偏還有人信。他在心里冷笑,繼續故作單純的問道,「呃,那個我也是好奇,是不是你姑母在康哥滿月了就搬回白府呢?」

「李兄怎麼這麼關心我姑母,我姑母足不出戶,想得罪閣下都沒機會吧?難道是我們張家有人得罪了李兄?我在這里代他向李兄致歉了,請李兄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婦孺總掛在嘴上。」張五郎笑眯眯的拱手賠罪。

這樣說得好象是李宏生同張家某人有過節,李宏生不敢回手報復,卻欺軟怕硬,轉而欺負婦孺了,眾人都笑。

到底李春生是自己一家人,李宏生便把求助的目光轉向李春生。李春生只微笑,卻不給李宏生解圍。

張五郎更是笑得純潔無比,還微微有歉意祈求原諒的樣子。

李康咳了一聲,眾人都安靜了。李康笑道,「這事大家就不要再提了,白夫人愛惜安哥兄弟,白大人亦是,已經求過皇上給安哥康哥兄弟賜職開府了。他們年幼,自然白夫人要跟過去照顧他們倆的。」

眾人都驚嘆。

這就是說從此以後,張娘子再不用忍受別人的閑言閑語了,張五郎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刻快馬加鞭立刻回家公告眾人。

李康亦是很高興,他一直猶豫不決的事,在此刻他終于打算決定了。听著風吹來的歌聲曲聲他忽然覺得格外動听,他一高興,便笑著說,「今天天氣真是好,大家莫要辜負了這好*光,我去看十一郎畫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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